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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囚禁

  許宅就在河的北岸,是這里最奢華的房子,用青石壘砌,修建的如同一個城堡,還從主河道挖掘出了一條護城河,易守難攻。

  進入城門,許氏族人包括女眷一個個都跪迎在外城的校場,紛紛三叩首大禮相迎。

  如此程序早就有了先期的抵達禮部官員安排,就連朱瞻基賞賜給所有人的禮物,也都是早早備好。

  儀式完畢,朱瞻基被事先抵達的內侍們帶進了內城,這里也是許氏族人的聚居地。

  不過朱瞻基并沒有跟他們住在一起,而是被安排進了一棟新建的木樓。

  木樓并不大,只有三間兩層,但是圖紙是工部提供,按照朱瞻基的喜好建成。這棟木樓位于花園之中,與主宅分開。方便內侍和護衛們防護。

  內侍一番忙碌,終于安頓了下來。

  而當天晚上,呂宋各界人士匯聚一堂,用最隆重的手段,慶祝朱瞻基的二十歲生日,按照后世來說,他才十九歲,但是在這個時代,這是二十周歲的生日。

  呂宋各界可沒有什么文物,古董拜壽,他們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用黃金鑄就一個個壽星,壽桃,金刀,金劍,甚至是太上老君像來當做賀禮。

  而更多的,卻是直接進獻金條。

  一場生日宴下來,朱瞻基收到的黃金就有幾萬兩,這些土人部落為了得到大明的支持,這次一個個都不惜成本,只想哄得朱瞻基開心。

  也許,這一輩子,他們只有這一次能幸運見到大明的太孫,以后的大明皇帝。

  當喧囂過后,回到了自己住的小樓里,他的嬪妃們也都各出機樞,為朱瞻基獻上了壽禮。

  因為地方有限,這一夜,朱瞻基也將幾女弄到了一張床上,幾女雖然害羞卻也不愿意放棄這個爭寵的機會,徹底放飛了自我,也讓朱瞻基享盡艷福。

  不過第二日,朱瞻基就開始了自己的工作。艦隊會在呂宋待五天,朱瞻基會依次會見呂宋各部落的首領。

  針對每個部落不同的情況,要做出不同的應對措施,并且有限度地給予他們一定的幫助。

  為以種田為生的部落提供鐮刀,犁耙;為以淘金為主的部落提供篩網,提供鐵鎬;為以打漁為生的部落提供漁網等等。

  將所有的部落都籠絡在大明的光輝之下,不僅僅只是一句口號,更需要拿出實際的利益。

  當然,也需要這些部落對大明能有所貢獻,比如呂宋平原這千萬畝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的水田,以后就能給大明提供源源不斷的糧食。

  那些小部落也會將他們辛辛苦苦篩選出來的黃金,跟大明交換各種生活物資。

  而外交團隊,貿易團隊,都會按照預先的計劃,與呂宋島上的各部落進行關于朝貢和貿易方面的談判。

  當然,這個時候,也是咨情司,錦衣衛,包括幼軍的測繪團隊出動的時候。

  除此之外,就是正式任命許柴佬為呂宋府知府,總管呂宋民政和軍政事務。

  大明暫時不會向呂宋駐軍,只會先安排一個輔助團隊到這里,幫助許柴佬穩定局勢。

  如果有人不聽話,當朱瞻基他們的艦隊返回的時候,自然會幫許柴佬解決這個問題。

  所有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只有朱瞻基反倒是沒有了什么事。因為他只需要掌握大方向,各種瑣碎的事務,根本到不了他面前來。

  要是什么事都要他這個太孫操心,那這些下屬還留著有什么用?

  呂宋島上現在根本沒有大型政權,許柴佬在呂宋當總督本來就沒有遭遇強烈反對,那些土人還認為他的存在給當地人帶來了好生活。

  所以不管是在南方咄咄逼人的米沙鄢人,還是他加祿人,他們都以能夠加入大明為榮,而不是強烈反對。

  雖然綠教現在已經擴展到了這里,但是現在綠綠更主要是控制思想,根本沒有國家的概念。

  在呂宋島南部的那些土人,雖然逐漸信仰了綠綠,但是他們更認同大明的統治。

  在這樣的環境下,朱瞻基根本沒有發揮的余地。

  總不能所有人興致沖沖地跪在他的面前,他還要打要殺吧。

  后勤團隊也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們以兩個銅子一個椰子的代價,開始大量收購成熟的椰子,幾天下來,光是在呂宋府這里,就收購了超過三十萬個椰子。

  這還是因為通知的晚了,要不然,三百萬個也能收購到。

  不過也不用擔心,因為大明艦隊收購椰子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等到艦隊抵達蘇祿國,那個時候就會有天量的椰子供應。

  椰子在口感上不如香蕉和芒果,但是有一點是芒果和香蕉比不上的,那就是儲存期。

  青皮老椰子的儲存期,基本都在一個月左右。因為椰子是很好的水分儲存和食物儲存來源,椰子外殼很厚,防止水分蒸發。

  有的椰子成熟了掉在地上,落入海中漂浮了兩年還能保持完好!

  相比十天左右就要更換的清水,椰子的保質期遠超所有的水果和凈水。

  十萬人的艦隊,糧食的供應并不是難題,因為一艘寶船就能運兩千噸的稻米有幾十艘寶船,糧食問題從來不要擔心。

  淡水才是在海上真正制約航線的重要物資。

  大明的艦隊需要蒸米飯,需要泡豆芽,還包括用木槽在海上種植蔬菜,這些都需要凈水。

  而即便是用木桶來盛放凈水,一般凈水的保質期也就十天左右,過了半個月,凈水就會長出綠苔,水質。

  東方沒有西方那種用啤酒代替凈水的習慣,因為東方從來沒有釀造啤酒的習慣。何況,即使是啤酒,保質期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如今收購大量的椰子,就能大大降低凈水的需求量,不需要每到一個港口,第一時間就必須要尋找凈水。

  朱瞻基現在儲存椰子,也是為了去勘探澳大利亞做準備。

  船隊到了舊港,就不會再有風向的便利,越向南,甚至還要逆風航行。

  在這樣的條件下,船隊航期誰也不能確定,所以不管是凈水,還是椰子,都必須要準備充足。

  兩個銅子一個椰子,這個價格可以說一點也不高。但是對當地的這些土人來說,椰子到處長的都是,根本沒有成本。

  用小船拉一船過來,就是幾千個,能夠換幾匹布,能夠換幾口鍋,這可無本生意。

  呂宋府這個小鎮因為大明艦隊的到來,變得熱鬧了起來,除了各種貿易,也帶動了當地的第三產業發展。

  如今的大明士兵與后世的美國大兵們是一個德行,這些士兵們大都目不識丁,因為沒飯吃,或者就是身為軍戶,一出生就注定了是當兵的命運。

  他們的人生沒有太多的追求,在為國效命的過程中,他們只會追求吃喝玩樂。

  艦隊上除了朱瞻基與一幫宗室,其他人都是不能攜帶女眷的。就連薛祿這樣的大將,在航行途中也只能憋著。

  但是薛祿這樣的大將從來不用擔心女人的問題,因為大明艦隊每到一地,都會有土人貢獻女子。

  如今的大明人是上等人,即便是占了便宜就走,給他們的女人留了種,他們都會精心養大。因為在他們看來,大明人留下的種就要高貴一些,聰明一些。

  大將們不愁女人,但是這些小兵們就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了,每到一地,也不可能有數萬女人供他們挑選。

  但是他們也不用擔心,因為在前幾次的下西洋過程中,大明艦隊每到一地,都會帶動當地的第三產業發展。

  所以當大明艦隊抵達的時候,就在距離碼頭不遠處,就有數百間木板搭建的簡易窩棚,里面有各種各樣的女子,可以滿足大明士兵的需要。

  并且這還形成了一個產業,有許多南洋商人遇到這個時候,就會用海船載著這些女人跟在大明艦隊的后面做生意。

  呂宋還少一些,據說在舊港和麻喇迦,這樣的女人足有數千。并且不僅僅是南洋土人,還有西洋女人,東瀛女人,印度女人,不管是想要什么樣的,都能滿足要求。

  對于這種事,朱瞻基是懶得管的,任何事的存在都有它的合理性,簡單粗暴的反對,只會讓局勢惡化。

  不過,如今大明士兵的俸祿不是直接發放了,而是直接發到發展銀行的賬戶里,這就導致了士兵們的手里并沒有銀子。

  為了這件事,朱瞻基與一眾將領還又專門開了一個會議,隨后通過運金銀回大明的船傳令回去,將只會把一半俸祿發進賬戶里,另一半發放到他們的手里。

  艦隊不缺現銀,不管在哪里進行貿易,都會換來大量的金銀。何況,即使現銀不夠,那些布料,那些白糖,那些茶葉,都是硬通貨。

  可即便是當地土人如此熱心服務,還是出事了,而且這次又是朱貴。

  與以往的四次下西洋不同,這次下西洋,不僅人數是以往的四倍,還多了幾艘船的朱家宗室子弟。

  為了讓他們在途中不鬧,朱棣也允許他們都攜帶上一位妃子,兩個侍女。

  但是這些人都是錦衣玉食之中長大的,何時嘗過這樣在海上,就只有幾間艙房,如同圈禁的生活。

  麻將和撲克雖然吸引了大部分宗室,管他們在船上賭的天昏地暗,朱瞻基也很少去搭理他們。

  到了呂宋,當地土人女子又瘦又黑,大多數宗室并無色心。對于朱貴這個色出一定境界的色魔來說,他也不挑剔,開心了享受了土人進獻的女子。

  但是這遠遠滿足不了他。

  年前因為虐殺女子,引發了一場官司。那女子夫家乃是應天府的一戶教授,并不懼怕無權無勢的一個親王世子,將他告到了朱棣面前。

  朱棣只是圈禁了他一個月,讓他過年都在小院里度過。他不僅沒有悔恨之心,卻讓他的心里有一股邪火發泄不出去。

  在他想來,自己是龍子龍孫,對方不過是一介平民,自己卻要為對方受苦一個月,實在可恨。

  但是受了這個挫折,朱瞻基對他不冷不熱,他心里其實還是有點害怕。

  來到呂宋以后,當地的華人女子并不多,他也不敢隨意招惹,因為能夠被帶出來的華人女子,肯定都是在當地有一些勢力的大家族。

  在土人女子滿足不了他的獸欲之后,他被那些雞寨的異國女人給吸引住了。

  不管是膚白金發的西域女子,還是豐滿的天竺女人,都比大明女人更豐滿,更誘惑。

  這幾日,他就留戀雞寨,看到合心意的女人就插隊進去享受一番。

  這費用低的可憐,他也沒有想過賴賬,跟在他身后的內侍,自然會幫他付賬。

  朱貴身為遼王世子,自小嬌生慣養,這身體自然是不好的。

  不要說跟這些身體強壯的士兵們相比,就是一般人他也比不上。

  偏偏這雞寨之中有個來自波斯的女子,自小被當作奴隸發賣,可謂是歷經千男,已經把這種生活當作享受。

  當朱貴在她身上三下五去二就結束了整個過程,她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譏笑。

  雙方語言不通,她并不知道這位是大明的親王世子,也不知道,因為這絲譏笑,惹惱了本就有些懊惱的朱貴。

  朱貴就起身拔出了長劍,只是一刺,一條生命就此了結。

  當這件事被鬧起來之后,這里的老板才知道惹到的是大明親王世子,只能自認倒霉。

  但是孫林本來就知道朱瞻基對朱貴不滿,一心想要找茬,所以這個消息很快就到了朱瞻基的面前。

  “走,跟我去會會這個朱貴,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這個時候的朱瞻基心里是比較興奮的,他本來就想找朱貴的麻煩,現在對方主動送上一個把柄,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雖然身為侄兒,他不可能殺了朱貴,但是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朱瞻基有的是辦法。

  呂宋府并不大,朱瞻基來到江邊碼頭,朱貴一行也在一隊羽林衛的護衛下,渡江而來,在碼頭恰好遇上。

  那朱貴衣衫不整,卻依舊趾高氣昂,見到朱瞻基也只是隨手長揖道:“不曾想殺了一個賤妾,卻還驚動了瞻基。”

  朱瞻基輕聲嘆道:“她只是一條命,卻不知你又有幾條命?”沒等他反應過來,朱瞻基又大聲說道:“將遼王世子拿下!”

  一聲令下,跟在他身后保護他的羽林衛直接將他雙手反縛,押到了朱瞻基的面前。

  遼王長史嚴長民驚慌失措之下,一下子跪在了朱瞻基的面前。“殿下,世子可是你的族叔,豈可因一異國賤女,傷了叔侄之情啊!”

  那朱貴還想反抗,但是面對兩個強壯的羽林衛,他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朱瞻基,你想干什么!我堂堂遼王世子,豈可如此反縛?”

  朱瞻基嘆了口氣,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出發之前,眾人在太廟,祖宗面前誓言可還記得?”

  朱貴沒有想到朱瞻基這個時候會問起這個,遲疑了一下,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出使之舉,乃代表大明國體,不可…褻瀆,不就是要聽你的話嘛!”

  朱瞻基忍不住笑道:“你倒還理直氣壯,既然如此,那違背我的命令,又當如何處置?”

  他大聲叫道:“我是你族叔!”

  “我跟你談規矩,你跟我談關系。好,就算跟你談關系,身為我族叔,我不能越過家法來處置你,但是我可以不要你,將你留在這呂宋,待我回返之日,再將你帶回京城。召各親王世子,郡王見駕。將遼王世子押入許宅。”

  朱貴還不忿被押著示眾,嘴里威脅著押送他的羽林衛。但是羽林衛是朱瞻基的親衛,可不是他遼王府的護衛。

  何況,如今的遼王府早就被朱棣削的只剩下了三百軍校廚役,早就沒有人怕遼王府。

  回返途中,解縉匆忙地跑了過來,看著一隊衛士押著朱貴,他搖了搖頭,快步走到朱瞻基的面前問道:“殿下想要如何處置他?遼王府雖不得陛下之喜,但是殿下身為晚輩,應注意此事對自身的名譽影響。”

  朱瞻基笑問:“解師認為該如何處置?”

  解縉沉吟了一下說道:“可將他押送回京,讓陛下處置。”

  朱瞻基哈哈笑道:“只是為了他就派幾艘船回返,不劃算。我身為侄兒,不能處置他。那就先把他留在呂宋,待回返時,再帶他回京。”

  解縉有些不贊同地說道:“將他留在呂宋,無人可制,豈不是給許知府添麻煩?”

  “若我派人將他囚禁獨室,不得放出呢?”

  解縉楞了一下,大為意動地說道:“獨室不妥,那是重犯之待。可單獨建一小院,不得外出。如此也不算以下犯上。”

  朱瞻基點了點頭。“這件事你去與許知府分說,遼王長史,他的侍女等人都不得與他同居,就關他一個人在小院里等艦隊回返。”

  將一個人關起來,旁人不得探視,守衛也不理他。朱瞻基懷疑,不要一年的時間,他恐怕就要瘋了。

  不管是忍受不了自殺,還是瘋了,這都無關朱瞻基的事。

  因為朱瞻基還是好生對待他,沒有少了他的吃喝啊!

  當眾親王世子,郡王們都來到了朱瞻基的小樓前面,這里已經被清場,就連許家的人也都不敢露面,怕摻和進了皇家事務。

  而這些宗室,雖然對朱瞻基的行為覺得有些不以為然,認為小題大做。

  當然他們對朱貴的行為更是瞧不起。

  一個堂堂的遼王世子,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用得著去找那千人騎的幾女嗎?

  更別說只是因為對方嘲笑他無能,就拔劍相向。

  所以他們對于朱瞻基的處置也沒有意見,不就是留在呂宋,等他們回來嘛!

  他們根本不清楚,等與等是不一樣的。

  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種等待,會把人逼瘋的。

  所以對朱瞻基的處置方案,沒有一個人反對,甚至還有人根本不想隨著船隊去冒險,還在想著自己是不是也犯點事,然后就不用走了。

  但是這樣的事總歸不體面,也沒有人想要冒著得罪朱瞻基這個太孫的風險。畢竟他以后是皇上,現在得罪了他,以后怕是沒有好日子過。

  朱貴被關在許宅后院的一個小花園里,當天還有他的侍妾與內侍在一邊服侍。

  他的心里還有些不忿,嘴里罵著朱瞻基。“待我回到應天府,一定要告到宗人府去。一個侄子,還管到叔叔面前了!”

  兩天后,大隊人馬都收拾了行李,離開了呂宋府。

  而就在所有人離開之后,朱貴的侍妾和兩個侍女,兩個內侍被許家女眷請進了后院與他們一起生活。

  他的王府長史嚴長民卻被許柴佬請到了府衙,拿出了朱瞻基的手令,命他擔任呂宋府的文書,從這一天開始,他就再也沒有見到朱貴。

  朱貴本來還在幻想著等朱瞻基一走,這里再也沒有人敢管他,他又可以作威作福的時候。

  幾個異族的壯漢進入了屋內,將他的嘴巴堵住,人也綁了起來,用一根竹竿,穿進了他的手臂,就把他抬離了房間。

  被人像豬一樣的抬著,但是他這個時候卻也不敢叫鬧了。他儀仗的是自己身為大明的親王世子。

  但是現在這幾個人明顯不是大明人,他根本不敢反抗,生怕對方一刀就把他宰了。

  他知道這一切離不開朱瞻基和許柴佬的指使,心里恨他們入骨。

  就這樣被幾個人抬到了一條小船上,然后船就開始劃動了起來。

  躺在船艙里,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頭頂的一片天,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被運到哪里去。

  這個時候,他真的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黑了,小船才在一個海邊的院落停了下來。

  幾個土人解開了綁他的繩索,讓他自己走向了小院。但是那里如同一個鬼門關一樣,他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求求你們放過我,我是大明的王子,我可以讓你們享受榮華富貴。”

  但是,幾個土人卻聽不懂他的話,只知道執行命令,將他送進了這個小院,然后就把門鎖了住。

  從今往后,他們每天除了送一次水,送一次飯,就不能進入小院。只需要盯著不要讓人跑了,就沒有他們的事了。

  而朱貴哭了半晌,才畏畏縮縮地走向了三間主房。里面除了一間房里有一張床,其他什么都沒有。

  他又回到院子里,奮力趴到了墻頭上,只見外面是茫茫的大海。

  一桿長矛突然刺了過來,他啊了一聲,摔下了墻頭。他腳踝疼痛難忍,哭叫道:“我的腳折了,快來人啊!”

  可是沒有一個人理他。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他一瘸一拐地進了房內,這里連一盞燈都沒有,趴在床上,他痛哭了起來。

  他是一國王子啊,怎么就落到如此地步!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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