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莉立即開始了她的行動。
今天她沒有在那廢棄的腐朽甲板層,也就是FCN01那里,而是通過一條只有她們組織才知道的秘密裂隙通道潛回到了上倆層的FCN03號甲板,然后很快混入人群并開始朝著某個方向快步走去。
而她既然可以隨意混到人群里,那當然是因為這里是旗艦復仇之魂號上的底層苦力、船工和部分奴工們居住的甲板區,檢查和巡邏力量都非常地松散,上層的老爺們極少會來這種地方。
同時,這里也是阿莉曾經的家所在的那層生活甲板,她對這里非常地熟悉,幾乎閉著眼睛都能走,即便沒有了合法的身份也知道怎么去規避某些巡邏士兵和底層管理的視線和盤問。
不過…
說是生活居住的甲板,可是,任誰都知道,在復仇之魂號深邃的這處不怎么重要的艦體之內,在這最底層的船員與奴工們蝸居的比之‘絕望深淵’只怕也好不了多少的所謂生活居住區這里,將它比喻成被宇宙和帝國所遺棄的角落其實也是毫不為過的。
反正,隨著阿莉的快步前進,放眼望去,只見這層甲板上,昏暗的熒光管只能勉強勾勒出那狹窄的一條條名為‘街道’的鋼鐵通道以及那密密麻麻擁擠在鋼鐵‘街道’兩邊的蝸居艙室而已。
這里看起來比那腐朽且被廢棄的FCN01層還要擁擠,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空氣過濾裝置功率不夠的原因,這里的空氣中似乎還永遠彌漫著那種潮濕、霉變、體味、口水、糞便以及不知名的化學毒氣混合的刺鼻氣味?
配合著那一個個雙眼麻木且逢頭垢面匆匆走過的船工、苦力和行人,讓走在其間且將臉蛋隱藏在斗篷之中,精神面貌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樣的阿莉都不可避免地有一種窒息感。
是的!
也許,在阿莉看來,或許底層的那早就被廢棄且充滿著各種毒氣、輻射和徘徊著各種無魂者、流浪者、躲在黑暗中的各種宇宙寄生怪物以及從上層甲板逃亡下去的各種罪犯、殺戮者乃至于邪教徒等等的FCN01層甲板比起這里來,還要讓她覺得更加舒適?
至少,那FCN01層甲板比起這里要空曠清凈多了。
看看眼前,那些個‘街道’兩邊的艙室,也就是那些所謂的‘房子’里,其內部空間逼仄不說,除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早已被盤得油光滑亮的鐵床緊緊挨著里邊的某個固定位置之外,別的東西不是少得可憐就是亂七八糟的,哪里像是一個‘家’所該有的模樣?
關鍵是也太小了!
在那種蝸居里,一名成年人進去后幾乎沒有多少轉身的余地,也更沒有多少活動的空間,只怕除了睡覺之外,沒有會喜歡待在那種地方里吧?
當然!
有些人可能就還是喜歡待在那里頭的,因為,即便是在‘白天’,在大街上行走的阿莉也偶爾能聽到某些房子里傳出的那種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和偶爾傳來的壓抑呻吟和喘息聲。
很顯然,那種原始的快樂,是那些還沒有到時間去換班的苦力和船工們為數不多的待在各自的房子里的唯一娛樂方式了,同時也是船上保持人口穩定的重要措施之一!
畢竟,不管是苦力還是船工,甚至是水手們,他們的平均壽命都出奇地低,而死亡率又高得離譜,所以,要是底層沒法源源不斷提供新的人口的話,上層的阿斯塔特老爺和高層們可就沒有足夠的炮灰、奴隸和韭菜去死命使喚、壓榨和剝削了。
路過的阿莉沒有去管那些聲音,也沒有停下腳步,因為對于那種事情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很快,她便轉進了另一條新裝修過的街道。
不過,雖說是新裝修的,墻壁用的也是新的裝甲板,可那里的房子卻大多沒有窗戶,只有冰冷的金屬墻壁和天花板上斑駁的銹跡提醒著居住者們各自的處境。
阿莉知道這條街的房子為什么大多沒有窗戶,因為這是相對富裕的底層們居住的地方,他們擔心他們出門去工作不在家時他們多余的錢財或食物被人偷竊,畢竟大家的房子都很小,要是有窗戶的話偷竊的難度則會相對低很多。
特別是食物,阿莉知道的,那可謂是分配極其嚴苛,基本上只夠各家各戶和個人當天的攝入量,而能有著食物儲備的,則都可以說是富戶。
雖然每一個甲板區里都有著基本的城市職能,有些店面甚至還售賣各種東西和食物,可船工和苦力們如果想要憑借那微薄的補助和薪水去讓各自家庭過上體面的生活那就肯定是別想的。
即便是好不容易攢點小錢,可往往也只能買得起那些營養匱乏的低端合成品,勉強維持著生命的最低需求而已,至于更高更好的東西,那就不是這種地方所能擁有的了。
而相比起來,水源倒不是很稀缺,可想要隨意使用卻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洗漱什么的,很多人干脆就下意識地給忽略掉了,或者只有每天醒來準備去上班的時候才隨意抹把臉,有些干脆直接省略掉了那步驟,畢竟人們每天都需要掙扎求存,連尊嚴是什么都被忽略掉了,所以,體面什么的就確實不重要。
這,也正是為什么阿莉看到的那些在街道上行走的人大都是逢頭垢面的原因。
而在這樣的環境下,疾病與絕望自然而然就如影隨形,加上船上醫療設施簡陋且醫療資源從未對最底層傾瀉加上帝國科技嚴重畸形和遺失,所以,那些重傷或重病者,往往只能聽天由命,一旦受重傷或患上重病,往往都是九死一生。
反正,阿莉是從不指望那些頭疼就把頭蓋骨拆掉換成金屬腦殼、腳痛就把大腿卸掉換成機械義肢,然后肚子痛他們就敢把整個人的腦袋砍下來安裝到機械身體上的那些‘神醫’們的醫術的!
不過,也正因為船員與奴工們共同承受著來自上層階級的嚴苛管理與無情剝削,所以,他們彼此鄰里間雖無深厚的友誼,卻也在苦難中形成了某種扭曲的互助關系,大多數時候,可都比那些高高在上如天神般的阿斯塔特老爺們要有人情味多了。
但那也只是相對的,且他們唯一的優點也僅限于此了,在這里,更多的,卻還是赤裸裸且沒有丁點人性的苦難和壓迫。
不過,即便知道,阿莉對此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畢竟她們的實力還是太弱太弱了,目前就還是以發展壯大并奪取一艘中小型艦船逃出旗艦去為第一優先事項,要不然,一直被困在復仇之魂號上的話,她們就同樣會和街道上那些來來往往的那些麻木的人們一樣,是看不到未來的。
所以,現在去考慮那些能力之外的事情就不過是庸人自擾而已。
不知道走了多久,當阿莉混在人群中來到某個區域后,終于停下了腳步,并下意識地在那潮濕街道拐角處默默地注視著遠處那個用那種猙獰銹蝕的廢棄裝甲板和鋼筋鐵疙瘩所焊接起來的一套十分熟悉的帶著二樓和‘陽臺’的小房子發呆著。
雖說,那二樓和陽臺比鴿子籠也大不了多少,但那至少也是帶著二樓和陽臺的房子,算是比較高配的了。
而她之所以盯著那里看,則是因為,那是她的家…
當然了!
那只是曾經的,因為,她的家早已沒了。
從她的父母不在的那天起,她的家就不再是家了,就只是一個狹窄的小房子而已,雖然現在仍舊能看出其還有著幾十年前的很多輪廓,但阿莉知道的,那里早已在她離開后被分配給別人了,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家了。
而且啊,她還看到了,在那曾經屬于她的那二樓鴿子籠小房間里,有一男一女兩個骯臟無比,臉頰上還沾著食物碎屑,黝黑的鼻孔更是正拖著長長鼻涕并擠在那窗臺后邊的小屁孩。
遠遠看過去不過是三到四歲的模樣,并正用那好奇和麻木的眼神盯著外邊街道上來來往往匆忙行走且同樣麻木的人群們。
看得出來,他們的父母應該是去上班干活了,一天二十四小時起碼有十七八個小時不在家,所以,像那樣大的兩個小孩子就肯定是無人照看的,他們的父母除了把他們關在家里之外,所能做的就并不多。
對那種事情,阿莉并不陌生,因為在FCN02到FCN09號甲板里,大多數的孩子都是跟他們差不多的狀況,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而當年阿莉自己也是那么過來的,她可是深有體會且也早已麻木了的。
不過…
她是對那種情況的痛恨到麻木,是對帝國、對泰拉、對帝皇的虛偽和殘暴的痛恨,而不是安于現狀和無力改變的那種麻木!
總之!
雖然昨天的那個伙伴,那個打小跟她一起玩耍,后來更是一起跟她投身于反抗帝國的事業并兢兢業業和她一起奮斗了數十年的‘黃叔’勸過了她,想讓她緩緩并看清楚狀況再說,可她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她沒法無動于衷地繼續等下去!
這就像她昨天暗自下定決心的那般,無論如何,即便前路再艱難,她也必須要去拼一次!
畢竟,這確實是數十年來最好的機會了,之前數十年從未有過,以后可能也絕不會再有了。
再等下去,只怕泰拉帝國的大遠征都要結束了,到時候她們只怕就更加沒有機會!
就在這里,也不知道傻傻地看了多久,終于,正當阿莉神情有些恍惚的時候,突然,她看到了,遠處出現了兩個巡邏的帝國軍普通士兵,然后他們還朝著她的方向隱晦地做了個只有她和她麾下的同伴才知道的手勢。
見狀,知道是自己人的阿莉當然是先默不作聲地先看了看左右,沒有發現異常后才不動聲色地朝著那兩人跟了過去。
沒多久,走過了好幾條街道的三人才在一個昏暗且無人的甬道里開始了正式的接觸。
“領袖!”
“首領好!”
幾乎是進入黑暗甬道的瞬間,那兩個穿著帝國軍服,身上只有簡易裝甲和普通自動槍的士兵便齊齊朝著阿莉興奮地立正行禮著。
從他們對阿莉的稱謂就不難看得出來,他們確實是阿莉的手下,而至于他們是被阿莉吸收進入組織后才加入帝國軍的還是先加入帝國軍才被阿莉的人給策反的,那就暫時不得而知了。
但反正,他們現在確實是奉命潛伏在復仇之魂號的帝國軍隊里,那是個不爭的事實,至于還有多少像他們這樣的人,恐怕就連他們自己都不得而知,或許只有阿莉自己才清楚吧?
畢竟不管怎么說,她都已經努力了足足數十年了,而如果什么成果都沒有,那才是不正常的。
當然了,那種事情也并不重要。
“無需多禮!”
“說吧!”
“之前吩咐你們的事情辦得怎樣了?”
“東西在哪?”
阿莉沒有啰嗦,也不想浪費時間去跟兩人嘮嗑,所以直接就開口問道。
“都辦好了!”
“都在這里!”
兩人看了看甬道外邊,發現外邊確實沒有人留意這里后,才趕忙將一個包裹給拿了出來并塞到了阿莉的手中。
“領袖!”
“您要小心,這東西只能使用一次,再用就有被發現的危險!”
“而且只有一個月內有效!”
在遞過去的同時,其中一個帝國軍士兵不忘小聲地提醒著。
“很好!”
“我曉得的。”
“我當初還是帝國軍的軍官呢!”
點點頭說著,阿莉表示兩人不用擔心,因為她心里有數的,畢竟她曾在帝國軍隊里呆過一段時間且軍銜還不算太低。
而且說實話,要不是當初她不敢接受機械教的身體改造,也更不敢接受延壽手術那種在帝國內還是很普及和常見的手術的話,只怕阿莉現在說不得都已經混到帝國軍隊的高層了。
但沒辦法,隱隱知道自己身體似乎有著某些奇特,但卻又不敢貿然接受任何手術或者改造的從而導致暴露的她,除了早早地以‘年老’為由從帝國軍里退役并以‘死亡’離開之外,她擁有的選擇就并不多。
“接下來…”
“你們要想辦法多弄點武器彈藥!”
緊接著,看了看手里的包裹,覺得非常滿意的她又點了點頭,然后才再次朝著兩人吩咐了一聲后才小心地收起了那個包得嚴嚴實實的玩意。
“按照老辦法,送到指定地點就行!”
“我會派人定時運走的。”
說完,阿莉不敢再耽擱,就打算轉身離開。
“啊?”
“還、還要彈藥…”
“可是領袖!”
“您這是打算做什么?”
聽到阿莉開口就又要武器彈藥,兩人覺得有些意外,然后對視了一眼后不由有些為難地說道:
“最近我們拿的太多了…”
“我們擔心會暴露!”
“最近也就是原體受傷,上邊的管理混亂所以才暫時沒人管,不然怕是都要查到我們兄弟倆身上了!”
“是啊!”
“首領,不是我們不想,而是倉庫里的東西是有定數的,日常損耗也有定數,一旦超出太多,上頭到時候一定會派人來調查的!”
“要不…”
“咱們先緩緩,等下個月倉庫核對完后再偷拿一點?”
說著說著,那兩個士兵在抱怨和訴苦的同時,還不忘小心地提議道。
“被查到就及時脫離!”
“流程你們都清楚的,但是武器彈藥必須加快搜集,不得有誤!”
“聽明白了嗎?”
然而,阿莉卻不管兩人的哀怨和苦衷,直接正色并皺眉命令道。
“您難道是想…”
“是!”
“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兩人先是再次驚訝地對視了一眼,然后,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的他們才齊齊一激靈,接著便立正并行禮并保證道。
“很好!”
“無論何時,我們一定要記住!”
“邪惡的泰拉一直在壓迫我們,偽帝也在欺騙我們,阿斯塔特們更是用武力箝制我們!”
“富貴者永遠收到保護,貧賤者則從沒有過權利,覺醒靈能的更是會被殘忍屠戮,帝國真理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我們要靠我們自己的雙手,去爭取屬于我們的幸福!”
“這將是我們最后的斗爭!”
接著,也許是看出了剛剛兩人的遲疑,阿莉便板著臉用那種極其嚴肅的語氣說出了她們組織一直以來所貫徹和宣揚的某個教義和理念。
“是!”
“這將是我們最后的斗爭!”
果然,聽到阿莉的話,那兩人精神再次一震,然后用那種狂熱的表情保證和重申道。
“我先回去了。”
“你們自己小心。”
見狀,點點頭,阿莉便不再管兩人,只是叮囑了一聲后便匆匆轉身離去,很快就消失在外邊那滿是一個個雙眼麻木且逢頭垢面的船工、苦力和行人的街道上。
幾乎同一時間,昨天在底層廢棄甲板跟阿莉見過面,然后還打了一架的兩個阿斯塔特也終于來到了第十六軍團‘荷魯斯之子’第十連的連長加維爾洛肯的辦公室。
“報告!”
“連長!”
“我們來了!”
兩人在入內后第一時間行禮,然后才等著那個視乎正在忙著公務的十連長洛肯的訓話。
“行了,說說吧!”
“見到她了?”
洛肯遲疑著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然后開始操作,讓那辦公室的自動艙門關上并松了一口氣后才問道。
最近因為戰帥重傷瀕死以及阿巴頓才剛剛接手沒多久的緣故,艦船上的事務有些混亂,以至于他的工作量都被迫增加了不少,所以,他現在是真的忙,以至于昨天都沒有來得及接見這兩人。
“是的!”
“見到了!”
兩人不敢怠慢,趕緊將當時的情況,也就是雙方見面、試探和交手以及最后完敗的事情給憋屈地說了出來。
而從他們的表情就不難看得出來,作為阿斯塔特星際戰士的兩人,似乎仍舊對敗給一個普通女人感到非常地意外和羞愧?
“噢?”
“打輸了?”
看著眼前的兩個心腹,再看看對方鎧甲上的傷痕以及修補過的痕跡,洛肯笑了笑,然后沉吟了一會后才突然問道:
“那…”
“你們對她有什么看法?”
說實話,要不是自己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開始接觸并多次見過那個女人,而且還猜出了一些端倪,只怕他現在會比眼前的兩個下屬更加驚訝和意外。
“這…”
“怎么說呢…..”
兩人對視了一眼,接著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羞愧地回答道:
“她很強!”
“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是,甚至還能在正面沖撞中抵擋住我們的攻擊,看起來雖然體型跟普通人差不多,但那絕不是普通人該有的力量!”
“但不是靈能!”
“也更不是寂靜修女的那種詭異的力量…”
“總之很古怪,就像是在跟另一個阿斯塔特戰斗那般…”
接著,其中一個阿斯塔特才遲疑地說出了他自己的那有些荒誕離譜的看法。
“也就是說…”
“你們兩人一起出手都輸了,而且她沒有怎么費力?”
點點頭,對于手下的問題有些不置可否的洛肯只是琢磨著皺了皺眉并凝聲沉吟著。
“果然!”
“她又變強了…”
如果自己兩個精銳手下沒有說謊的話,對方能很輕松地打敗他們,而且還留有余力,那種程度的力量,在洛肯看來,怕是跟他們這些連長都差不了多少了。
“連長!”
“她到底是什么人?”
“還有!”
“她應該是叛軍一伙的吧?”
“您為什么要去幫助她?”
終于,這時,另一個阿斯塔特忍不住開口了。
雖然吧,船上的叛軍和邪教徒們都不成氣候,但是,對于自己的十連長跟一個叛軍有聯系,且對方還強得有些離譜,他就還是感到非常難以置信的。
“你們先別管!”
“以后有機會我會親自告訴你們的…”
然而,洛肯卻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接著才繼續問道:
“她除了問你們關于原體的情況外…”
“還說了些什么?”
說著,洛肯站了起來,然后走向了旁邊,開始翻閱著一份卷宗。
“她說…”
“想要見您一面?”
看到洛肯連長不肯說,兩人再次面面相覷地對視一眼,但他們卻也沒有什么辦法,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見我?”
洛肯再次皺起了眉頭。
“行吧!”
“我看看明天有沒有時間。”
最終,想到阿巴頓的某個決定,他最終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你們可以出去了。”
“記住!”
“這件事情不得對任何人透露!”
接著,洛肯用那種不用質疑的目光嚴厲盯兩人一眼后,才擺擺手,示意兩人可以離開了。
而至于他想什么時候跟那個女人會面,以及以何種方式去會面,他則暫時還沒有想好。
“是!”
“那連長…”
“我們先告退了?”
看到連長似乎藏著掖著很多的事情但卻不說,兩人雖然有些不滿但終究不敢去多問,只是齊齊立正然后行禮后順從地轉身離開。
“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希望原體能沒事吧…”
“如果他能挺過來,或許,我該主動去報告了?”
知道那兩人離開了許久,十連長洛肯才緩緩收起了那份關于某個已經‘死亡’的女軍官的卷宗,并嘆了一聲,將其塞到了自己檔案柜的最底層并鎖好。
“阿巴頓”
“希望.”
“你的決定是正確的吧?”
“咳”
但最終洛肯就還是沒有能下定決心,只是開始對正代理著原體事務并正管理著艦隊的一連連長阿巴頓的某個決定患得患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