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邊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堅實古樸鐵錠的復仇之魂號仍舊正悄無聲息地漂浮在戴文星軌道之上的深空宇宙里,自從戰帥荷魯斯受傷之后,它就待在這里沒有挪動過,且也不知道該去哪里。
畢竟,戰帥荷魯斯傷勢越來越重,現在都已經開始昏迷,沒有了戰帥的指揮調度,單憑代理統管艦隊的阿巴頓那些人就肯定不敢以戰帥的命令去發號施令的。
和以前一樣,漂浮在戴文星軌道之上的復仇之魂號仍舊無時無刻不在向安靜漆黑的宇宙深空地展示著它所擁有的力量,即使相隔甚遠,即便是在戴文星上,如果有誰使用那種天文望遠鏡去觀測的話,就肯定能輕易地分辨出那艘體型最大且艦體上搭載著數以百計的炮塔和巨炮,同時那‘荷魯斯之眼’的標記更是被鑲嵌在艦首,寓意著任何事情都躲不開荷魯斯眼睛的旗艦的。
但眼下有些諷刺的是:雖然那被鑲嵌在艦首的‘荷魯斯之眼’仍舊怒睜著,但荷魯斯本人的眼睛卻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睜開過了。
是的,戰帥荷魯斯他昏迷的時間目前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小時,雖然醫師們盡了幾乎所有的努力,但他的生命卻仍舊正在一點一點地流逝著。
不管阿巴頓等人愿不愿意相信,他們的原體,他們的戰帥荷魯斯的時間都已經不多了,那迫使著他們不得不去早點做某個重要的決定。
然而!
就在這一天,位于戰艦最上方的指揮甲板處,很意外地,穿著帝國軍官制服的阿莉卻一步步朝著戰略研究室的某個方向前進著。
在她的前方,就正是那戰略研究室,后來更改成盧佩卡爾議事廳的地方,那是曾經是戰帥荷魯斯協調整個第六十三遠征艦隊的各種軍事和外交行動的辦公地點,同時也是他休息室所在,雖然阿莉以前和現在都沒去過,但她大概還是知道怎么走。
而且她一點都不害怕被發現!
因為,在這一層甲板里可不僅僅只有第十六軍團的荷魯斯之子們,還有數以千計的來自帝國眾多其它機構的人員在這層甲板這里工作和辦公,所以,她這個身穿帝國軍軍服的女軍官出現在這里就并不是太奇怪。
特別是現在這種情況,戰帥荷魯斯快死了,即便是指揮甲板這里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一定程度上的混亂,這就更加為她的行動提供了一些保障和便利。
畢竟,一名帝國女軍官來這里匯報即便是平時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那就更別提現在了。
況且,曾經在帝國軍內待過一段時間的她,可是深知軍隊里的那一套,骨子里透露出的那種軍人氣質,讓人一看就不會去懷疑,再加上還有一個偽造的臨時身份以及身上的軍裝,所以,她就并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再說了,她又不是來行刺荷魯斯的,也更不需要進入荷魯斯的辦公室或者休息的房間里去,她就只是需要在附近觀察并確定那個荷魯斯的具體情況就可以了。
雖說肯定看不到荷魯斯本人,但是,從那些能進出的阿斯塔特軍官和醫者的表情和談話,她也能大概判斷出來,然后,到時候她就知道等回去后該怎么做了。
因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可能是很小很小的時候,阿莉就發現,她的耳朵能有意識的增強或過濾特定的背景噪音,甚至不僅是聽覺增強了,還能擁有很強的聽音辨位能力,從不會因極度方向感缺失而感到暈眩或惡心,非常地神奇。
到了!
終于,根據金屬通道里的提示繼續往前走的阿莉終于在進入一個艙門后來到了一個巨大且相對豪華的大廳里,然后她就知道,她終于到了目的地了。
然而,當阿莉正一步步朝著那個很明顯就是荷魯斯休息室或者房間的艙室方向走去時,很突兀地,那兩個正守在門邊的第十六軍團精銳阿斯塔特星際戰士們便猛地扭頭朝著她看來,同時那兩雙眼睛里全是懷疑與警惕。
那種情況,讓她心下不由一驚,然后不得不強自鎮定并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了不遠處那幾個不知道正在討論些什么的普通帝國軍官旁邊,并老神在在地站定著。
而看到阿莉那泰然自若的表現,那兩個守門的阿斯塔特似乎以為阿莉也跟那些軍官們一樣,都是來找各自的長官準備匯報某些情況的,所以,便沒有再去多看,而是繼續守在那門前。
至于那幾個正在討論的普通人軍官,他們先是古怪地盯著湊過來的阿莉并看了一眼,再發現不認識,然后再看看阿莉的軍銜和編制,接著便又繼續小聲地討論了起來。
很顯然!
對于這艘有著上百萬人口的復仇之魂號旗艦上的帝國軍人來說,他們可能連自己番號內的軍官都認不全,那就更別提是別的番號部隊的軍官了,更何況阿莉的表現也沒有什么奇怪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帝國軍官,所以,他們就自然也沒有去懷疑什么。
見狀,心下竊喜的阿莉在繼續留意前方那個艙室內的動靜,想要努力去傾聽的同時,還不忘側耳用她那超凡的聽力去傾聽著那幾個普通人軍官正在討論的事情并暗自將其中被她認為有價值的信息給暗自記在心里。
然而…..
就當阿莉認為她這次的行動會很順利,等她搜集到足夠的情報就離開時,讓她始料未及的是:才過了十幾分鐘,隨著前方那個荷魯斯居住的房間艙室大門被打開,緊接著,包括那個阿巴頓在內的一眾第十六軍團‘荷魯斯之子’的高層軍官們便齊齊黑著臉從艙室內走了出來,然后,隨著那幾個剛剛還在討論的普通人軍官第一時間‘各找各媽’地朝著他們各自要找的阿斯塔特軍官們走過去并被‘認領’,她的處境便瞬間變得無比尷尬起來?
因為她知道,她即便是假裝湊過去,那就肯定是沒人認領的!
而且啊,她有留意到,那兩個守門的阿斯塔特星際戰士已經開始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了,即便是她想要跟著人群走出去并糊弄過關,只怕也不太容易?
糟了!
然后,當察覺到那兩個守著荷魯斯房間大門的阿斯塔特目光變得越來越嚴厲和疑惑,并已經朝著她鎖定過來后,她不用想都知道,這下怕是要遭了。
要是對方過來盤問,而完全說不出個適當理由的她,只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
“來這里干什么?”
“哪個部隊的?”
果不其然!
盯著阿莉看了一會,發現她似乎不是來找某個軍官的,而是仍舊站在原地傻站著,且這些天他們也從未見過,那兩個守門的兩個阿斯塔特星際戰士在喝問的同時,還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各自腰間的鏈鋸劍和爆彈槍,然后其中一個更是打算朝著她走過去。
而那倆個守門的阿斯塔特的怒斥,就自然是引得剛準備離開的阿巴頓等阿斯塔特高層軍官們紛紛愕然并停下腳步,然后回頭朝著正尷尬無比站在那進退不得的阿莉看去。
此時,心下哀嘆不已,然后苦思冥想都找不到破局的辦法,發現退路已經被包括第一連的那個可怕的阿巴頓等阿斯塔特軍官們堵住,逃肯定是不可能奪路而逃的,而前方又有兩個阿斯塔特守衛在荷魯斯房間之前,這阿莉在心下懊惱自己過于冒失的行為的同時,也讓她暗暗下定了決心。
然后,她就打算咬牙沖過去冒險突破那兩個阿斯塔特守衛的防御,然后拿下房間里的重傷狀態中的荷魯斯。
因為眼下這種要命的情況,她除了以脅迫荷魯斯的性命去為自己謀求一條生路之外,就真的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雖說,那兩個精銳阿斯塔特戰士在有防備的情況下她能瞬間擊敗他們的幾率并不高,而她身后那群阿斯塔特軍官們更是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并對她發動憤怒的圍毆,她的勝率可能都不到萬分之一,但她眼下已經沒有選擇了。
“我…”
所以,裝作有些結結巴巴的開口,然后手還下意識地朝著自己隱藏在大腿外側的那倆柄短鏈鋸劍的劍柄摸去的阿莉就打算趁著那個守衛過來喝問的瞬間暴起攻擊并朝著那剩下的另一個守衛突擊過去。
如果荷魯斯的房間沒有設置權限門鎖的話,那她說不定還真的有機會成功?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行了!”
“她是來找我的!”
很意外地,連阿莉自己都感到無比驚愕的是:就在這時,剛剛那體型高大魁梧的阿斯塔特軍官人群里,一個軍官竟主動開口并替她解了圍?
而當她停下手里的動作并愕然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時,才發現那個正站在那些阿斯塔特軍官之中并開口的,不是那第十連的連長洛肯又是誰?
“還愣著干什么?”
“跟我來吧!”
“下次直接去我辦公室,不要來這里!”
說著,也不等其他人反應,那洛肯先是瞇著眼朝著阿莉告誡了一句并暗示了些什么后,才轉身就走。
而聽到洛肯的話,那兩個負責守衛原體房間的阿斯塔特這才總算稍稍放松下來并收回了那危險和懷疑的目光,轉而重新回去站好。
同樣,看到只是來找洛肯的一個笨蛋凡人女軍官后,包括阿巴頓等人也紛紛重新轉身,然后繼續表情陰郁地朝外走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至于阿莉,她在遲疑和糾結了幾秒后,終究是不得不咬咬牙朝著那個洛肯跟了上去。
十幾分鐘后…
阿莉有些忐忑地跟著洛肯進入了對方的辦公室,并看著對方將門關上走到了那張相對于她的體型來說有些過于巨大的辦公桌后坐下。
“你好大的膽子!”
“說吧!”
“去那里想做什么?”
“你可別說是來找我的!”
“難不成…”
“你還妄想要刺殺戰帥?”
問著并問到最后一句時,沒什么意外,洛肯身上的氣勢突然變的可怕起來,然后那無形的力場和恐怖的壓力開始朝著阿莉籠罩過去。
“放心!”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會想到去刺殺原體?”
“我就只是想去確認一下他的傷勢而已。”
冷笑著,阿莉并沒有在意洛肯那種能將普通人給嚇趴下的氣勢,只是抱著胳膊戲謔地看向洛肯并在解釋的同時繼續問道:
“荷魯斯快死了,對吧?”
“很嚴重?”
“你別想騙我!”
“我剛剛看到你們那些軍官的表情了,我就是為了評估荷魯斯的傷勢才去那里的,只是沒想到你們所有人一下去全都跑出來而已?”
說著,阿莉不忘有些懊惱地為自己剛剛那有些冒失的行為小小地辯解了一番。
雖說她也對自己之前的那冒冒失失的行為感到有些后怕,但是,在外人的面前,特別是這個態度不明的洛肯面前,她就肯定是不能露怯的。
“噢?”
“去評估戰帥的傷勢?”
對此,洛肯似乎并不意外,因為他聽到過那兩個手下的回報,也知道眼前的女人想跟自己會面,只是他沒想到竟會以這種方式而已。
所以,他沉吟著,并再次微微瞇眼重申去審視了站在他辦公桌前,體型有些過于纖細了的阿莉好一會,接著才冷聲道:
“哼!”
“你猜對了,戰帥的傷勢確實很嚴重…”
“但阿巴頓他們找到了新的治療辦法,覺得戰帥是在戴文上受傷的,然后也應該回到戴文上治…”
“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恢復然后回來了?”
就這樣,洛肯在冷哼的同時,還是將他知道的給說了出來。
“荷魯斯要離開復仇之魂號?”
“太好了!”
“到時候阿巴頓他們也一定會跟去,對吧?”
“這是個機會!”
在下意識并連聲驚呼過后,想到眼前的洛肯已經幫了自己很多次,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但阿莉想了想,就還是嬌笑著朝對方請求道:
“洛肯連長,不妨你再幫我一次?”
“給我弄艘船唄?”
是的,阿莉現在只想弄艘船然后帶著她的人離開,而如果有洛肯幫忙的話,說不定會容易很多?
“離、離開?”
聞言,洛肯不由有些出神。
“可笑!”
“我為什么要幫你?”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然后冷笑著搖搖頭并繼續嘲弄道:
“哈!”
“聽著,女人…”
“以我的立場,我之所以幫你,就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然后還想保住你,那可不是代表我同情你們這些叛逆者!”
“如果有必要,我會毫不留情地將你們給鏟除掉!”
“還有!”
“要不是時機不合適,我早就將你的事情報告給戰帥了!”
“而你還想逃出去?”
“別癡心妄想了!”
“我告訴你,你們沒機會的,只要老老實實在這條船上呆著,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即便是去組織那可笑的叛軍,我都可以置之不理,但前提是你必須給我老老實實在這條船上呆著,保持你的存在,哪兒也不許去,明白了吧?”
“至于怎么去處置你,那是我該考慮的,而你一旦觸碰我的底線,除了你之外,你們所有的人則都得死!”
“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你們的那些人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雖然你確實很強,但你能對付幾個星際戰士?”
“或者,你自信能打過我?”
說到這里,洛肯忽然似笑非笑地反問著,并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阿莉的身材。
太瘦了…
這是洛肯的印象,跟他當初第一次見到阿莉時的感官一樣,對方相比于普通人來說顯得很矯健,但相比于他們阿斯塔特動輒兩米五左右的魁梧身材來說,就確實是有些過于苗條了。
“打不過你?”
“那可不一定!”
盯著洛肯那高大挺拔的身體和突然變得冰冷陌生的眼神看了好一會后,阿莉也跟著戲謔地笑了笑并表示她對那提議非常感興趣。
是的!
雖然沒打過,但如果是眼前的十連長的話,她覺得她未必沒有機會?
“也許吧…”
“但如果是阿巴頓呢?”
搖搖頭,洛肯卻并不想跟眼前的女人打,只是搖搖頭在他的那巨大的座位上躺好并問道。
阿莉不說話了。
很顯然,她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雖然能輕松對付三五個阿斯塔特甚至達到六七個,但可能確實不是那個第一連連長的對手。
“阿莉…”
“說實話,雖然我對你沒有敵意,可那卻并不代表我認可你做的事情。”
“要是換成別人,即便對方擁有像你一樣的戰力,對方也死了最少一百回了!”
“我可不是在縱容或者支持你,我只是希望你有一天能理解并以另一種心態加入我們,而不是現在的敵對方式。”
“我不想強迫你,而且…”
“反正都幾十年了,我想,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去慢慢等待,不是嗎?”
再次嘆了一口氣,洛肯只得這么苦口婆心地說著。
是的,也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阿莉了,換成是別人,他絕對不會有這種耐心,早就在發現對方存在的第一時間派出阿斯塔特星際戰士們前去平叛了,即便對方再強,也絕對翻不起任何的風浪來。
關于這一點,他非常有自信!
因為這里是復仇之魂號,而在復仇之魂號周圍還有整個第六十三遠征艦隊,而要不是戰帥出事,他們甚至還可以調動所有大遠征軍團的阿斯塔特們,跟那種程度的力量比起來,眼前的這個女人在復仇之魂號內花費數十年才勉強拉攏的那成千上萬的普通人叛軍又算得了什么?
事實上,他洛肯只要想,只需要他麾下的第十連和一兩萬帝國軍配合,他就能輕松將對方所有的人給絞殺干凈并一個不留!
那可并不是說說而已。
而他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作,對于眼前的女人的所有行為更是熟視無睹,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海提供某些力所能及且不過分的幫助,就不過是想要對方的好感和認同而已。
當然了,這種話他肯定不會去主動說太多的。
“哼!”
“我可不會慢慢等!”
“當底層那沸騰的鮮血燃燒起來時,你們會被打個落花流水的!”
雖然對方說的是事實,但阿莉還是嘴硬并開始針鋒相對地駁斥著。
“你可以試試!”
“但請相信我…”
“到時候燃燒的不僅僅是你們的鮮血,還有你們的軀體!”
“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人都將會被仍進焚尸爐,包括你們那幾個基地里的那些婦孺和孩子!”
“這就跟幾十年前你曾試過的那次一樣?”
“而到時候,跟上次一樣,我仍舊會設法保下你,而等你不得不蟄伏起來重新發展的時候,我又可以在一旁看著,讓你不得不跟我一起慢慢地去至少等個幾十年?”
說完,洛肯不說話了,就那么面無表情地看著被他的話給氣得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的阿莉。
因為他可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只要阿莉真敢去亂來,到時候,即便他不會下令清除她的那個叛軍組織,別的軍官,比如阿巴頓到時候也會采取雷霆措施的!
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只需要執行他剛剛說的那最后一步就可以了。
“你!”
“果然!”
“你跟那偽帝一樣卑劣無恥!”
阿莉似乎也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所以,她沒有再去反駁,而是用那種憤怒目光盯著對方并恨恨地咬牙說著。
“多謝夸獎!”
對于阿莉的憤怒和對帝皇的無禮,洛肯無動于衷,只是表情陰郁地說著:
“事實上…”
“我們阿斯塔特本來就侍奉著你口中的那個偽帝,我們的立場從未改變過!”
“帝皇的偉大不是你能想象和評判的。”
沒錯!
無論如何,洛肯都會忠誠于帝皇、忠誠于原體、忠誠于帝國,那是毫無疑問的!
而現在,他之所以跟眼前的叛軍女頭目混在一起,就不過是有著他自己剛剛說過的某個想法而已。
“哼!”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處置我?”
“將我抓起來?”
看到彼此話不投機,覺得半句都多阿莉打算撤了。
“不!”
“你可以走了!”
“你現在用的這個身份我會在一個小時后注銷掉,如果你還想回到FCN底層甲板區而不被發現,就最好是動作快一點?”
說著,打開桌上的某個數據界面并輸入了某個命令后,洛肯伸手示意阿莉可以離開了。
而阿莉自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深深地看著那十連長洛肯最后一眼后便毅然轉身快步離開。
就如同對方說的,這么點時間只夠她正常返回底層甲板,如果不快一點的話,被困在半路,到時候說不得會再生波瀾。
再就是,她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跑去親自評估荷魯斯的傷勢已經去過了,現在這個洛肯也提前見到了,并第一次確定了對方的立場,所以,接下來,她不需要再做別的,只需要等待機會就可以了。
而看到那個女人阿莉離開后,看著緊閉的辦公室艙門,許久,洛肯才緩緩拉開了自己的抽屜,并從最底層拿出了一個金屬徽章。
一個猙獰的熊頭金屬徽章。
而如果,剛剛還在這里的阿莉看到的話,她就一定會驚呼出聲。
因為,那徽章跟幾十年前,跟她還是個小女孩時在華蓋星上看到的那華蓋星軍隊和基地里到處都有的那種徽章建簡直一模一樣!
“呵!”
“安妮哈斯塔…”
“熊神提伯斯?”
摸索著那個徽章許久,然后翻過來看了看背后的誓言,洛肯的眼神不禁有些閃爍起來。
“原體的傷勢…”
“似乎跟惡魔的力量有關,雖然不太一樣…”
“但應該是混沌能量腐化吧?”
“如果用當初的那個法子的話,說不定會奏效?”
這是當初華蓋星的一個女軍官給他的,也正因為這玩意和背后的那幾句簡單的誓言,他和他手下被從混沌腐化的邊緣給救了回來,非常地神奇!
但是…
“咳——”
“要是我現在拿出去,別人不好說,但阿巴頓那家伙就一定會把我當成異端,把我當成克普魯星區的叛徒和間諜,然后直接一劍砍死我?”
“也罷!”
“先看看再說…”
“或許…”
“艾瑞巴斯的計劃真的有用呢?”
最終,洛肯還是沒有能下定決心,并想到阿巴頓他們已經跟艾瑞巴斯一起將原體送到戴文的神廟里去了的事實,覺得如果到時候原體還是沒有被治愈的話,他再豁出去將他的這個辦法拿出去試試也就是了,現在確實不急。
想畢,心下已經做了決定了的洛肯便嘆了一口氣,然后將其重新塞到了自己抽屜的最深處并鎖好。
然后好一會,他才起身走向自己辦公室的舷窗旁,然后出神地盯著遠處那個已經被他們成功平叛并收復了的星球戴文。
此時,阿巴頓他們想必已經在那個艾瑞巴斯的帶領下,將原體給放到那個所謂的神廟里并等著了。
“只希望…”
“一切順利吧!”
又過了許久,十連長洛肯才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