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害得你們今天不開業,真的沒問題嗎?”
當林修一接到櫻子的消息之后,他便馬不停蹄地從櫻田門趕回了位于西新宿的松庵,剛一來到頂層的餐廳,林修一就注意到松庵的門外居然掛著今日歇業的告示,于是他不由得有些抱歉的向櫻子說出了上述的話語。
“沒問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真是擔心死了,你…不會被牽連到吧!”
“誒…我嗎?這個…你應該是多慮了,事情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
林修一一邊安慰著櫻子,一邊跟在櫻子的身后走進了松庵。剛一進門,林修一便看到了坐在窗邊座位上的山崗勝正,山崗勝正看到林修一走了進來,也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來。
“你們先坐下慢慢談吧,我去給你們泡杯茶!”
當櫻子跟著林修一來到了山崗勝正的面前之時,他先是安排兩人面對面坐下,隨后便找了個借口轉身離開了。直到櫻子離開之后,林修一才有些不解的對山崗勝正說道:
“聽櫻子說,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那么…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嗨…嗨咿!真是對不起,直到現在才聯系您…”
山崗勝正一邊有些拘謹的向林修一說了聲抱歉,隨后便從口袋里小心的拿出了一只不起眼的鑰匙來,隨后慢慢的放在桌子上。林修一看到山崗盛正突然拿出的鑰匙,不由得大感驚訝,隨后…他便有些不確定的向山崗勝正問道:
“這個…怎么會在你的手里?難道…你也參加了黑田昭二他們的計劃?”
“誒?啊…不不!不是的,其實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答應別人代為保管這只鑰匙的。”
“代為保管?請問…能不能告訴我,您是如何得到這枚鑰匙的?”
“嗯…這把鑰匙…這把鑰匙是住吉會的干部…天藤忠正遇害前交給我的,他讓我代為保管這把鑰匙,其他的卻并沒有多提。不過…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一場惡作劇,所以并沒有當做一回事。后來…直到天藤桑…天藤桑遇害之前冒險找到了我的時候,我才最終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林修一聽完山崗勝正的講述,隨后便拿起這把鑰匙來小心的查看了起來。眼前的這把鑰匙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幾乎看不出這是一把用在什么上面的鑰匙。如果不是林修一發覺了黑田昭二留在陶碗上的信息,他恐怕也無法猜到這把鑰匙居然是一把用在浴室更衣柜上的鑰匙。
“山崗先生,感謝您把這把鑰匙交給我!不過…我還不知道這把鑰匙到底是用在哪里的,請問…您還知不知道一些其他的情況呢?”
聽到了林修一的提問,山崗勝正卻只是笑了笑,隨后便痛快的對林修一說道:
“您是問這把鑰匙所保管的東西到底藏在哪里吧!其實一點都不難猜,它本身是一把用在浴室儲物柜上的鑰匙。對于像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在東京都內能去的公共·浴室其實屈指可數。所以…您要的東西其實一直都藏在歌舞伎町,藏在一家允許身上有紋身的人進入的浴室里!”
聽到山崗勝正的這句話,林修一不由得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本他就一直都在考慮著風呂的事情。所以林修一之前也曾經想過那間藏著這些重要情報的浴室應該是那些參與了這場計劃的嫌疑人們熟悉的地方,可是…讓林修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所浴室,居然會是專門面向紋身人士的特別浴室。要知道,在這個國家,有紋身的人是不能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露出自己身上的紋身的。就算是在澡堂這種公共場合也不行。而這…也正是那些極道組織的干部們無論冬夏都一定要穿著西裝的原因之一。
“請問…你們之前保存的…都是一些什么東西啊!”
“是城山議員和關東極道會暗中勾結的證據,包括當年銀座帝國酒店案件的真相,以及關東極道會是如何幫城山家族處理一些事情的記錄,這些…都是福田晴瞭多年來一直留在身邊想要自保的東西。不過…因為城山孝太郎偶然間發現了這些東西的存在,所以…福田晴瞭才會遭到了對方的殺害…”
就在山崗勝正解釋完關于他們手上所掌握的資料的背景之后,只見山崗便從自己身邊的手提袋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隨后鄭重的交給了林修一。
“真是對不起,直到現在,才把這些東西送到了您的手上。其實…我也不是不想把這些資料拿出來。但是,之前以城山議員的權勢,只怕我們就算是拿出了這份證據,也不會有人相信我們的話吧!而且…一旦這些資料見了光,城山議員的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毀掉這些東西的。這可是唯一能夠證明北條先生清白的東西了,我們…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險!”
聽到山崗勝正的這番解釋,林修一隨即了然的點了點頭。此時此刻,林修一對于山崗的顧慮其實完全可以理解。畢竟…要是想讓媒體相信一群犯過罪的人提供的資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么…您現在為什么又愿意相信我了呢?難道…是因為今天在眾議院發生的事情嗎?”
“嗨咿,這些東西在我們這樣的人手中,實在是毫無意義,也只有…像您和安藤議員那樣的大人物才能夠真正發揮這些資料的威力了。”
面對著山崗勝正一臉期待的樣子,林修一不由得感到了手上這份資料沉甸甸的分量。為了這些可以將城山信介送進監獄的資料,有多少人曾經在東京拘置所里受到過北條先生照顧的犯人們為此獻出了生命啊!這些人的行為,就算是比作當年的赤穗四十七義士的忠義也毫不為過啊!(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忠臣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