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就是矢野智美原來的班主任友阪先生嗎,我們有些情況需要找您核實一下,能不能耽誤您幾分鐘的時間?“
林修一和桑島警部在杉并區的一處公寓內找到了居住在此的友阪宗介老師。當他們敲開門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打開了房門,同時出現的還有一位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
桑島警部掏出了自己的警察手帳出示給友阪老師,林修一則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觀察著對方。
“歐頭桑,來的是警察叔叔耶!”
探出頭來的小男孩仰起頭來打量著桑島警部和林修一。隨后有些興奮的對自己的爸爸說道。
“你先自己去玩會兒,爸爸有事情和兩位警察叔叔談,快去吧!”
友阪說著拍了一下自己兒子的頭頂,把他打發到了一邊去,隨后才把林修一和桑島警部讓了進來。
“友阪先生,您好像并不驚訝我們上門來找您!能問您一下這是為什么嗎?”林秀一看到友阪的反應有些不對,于是馬上向對方詢問道。
“不瞞兩位說,其實是森村校長提前通知我的!”友阪老師無奈的笑了笑,隨后把林修一和桑島警部讓進了客廳內。
說是客廳,其實也算得上是餐廳,這間公寓的面積并不大,大概也就15坪左右,廚房和客廳連在了一起,此外還有兩間用移門分隔出來的和室,看樣子應該是臥室吧!
聽到對方的回答,林修一和桑島警部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這個森村校長,為了維護學校的名譽居然敢干擾警察的調查工作,真是無法無天了。
“友阪先生現在在什么地方工作?”桑島警部看到友阪老師家中的情況,不由得多了個心眼,詢問起了友阪工作的事情。畢竟友阪宗介是因為矢野智美才被學校解聘的,也難保他不會因此產生恨意繼而殺人。
“啊!兩位警官,實不相瞞,我現在并不是失業,其實離開森村中學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我早就受夠了那種如履薄冰的工作氛圍。無論是校長還是老師,只要引起了PTA的不滿,下場就只有被解聘。
“說實話,在哪里我一直都沒有感受到過一名教育工作者的成就感,倒是現在在補習班當輔導老師的工作還比較適合我,沒有了PTA的指手畫腳,我可以按照我自己的方式來教育自己的學生。最主要的是,來參加補習班的孩子,大部分都真的是為了學習…”
友阪老師一邊說著,一邊燒水給林修一和桑島警部泡茶。林修一和桑島也趕緊掏出名片來遞給對方。
“額!兩位先生都是警部?”友阪接過林修一和桑島的名片,突然覺得有些奇怪,他還以為這位二十幾歲的小哥是桑島警部的下屬呢。
“嗨咿!桑島警部是我的前輩,這件案子目前還是桑島警部在負責!”林修一向友阪老師說道。
“對了,還沒有請教,友阪老師您是為什么要從森村中學離職呢?”桑島警部翻開筆記本,拿起鋼筆寫下了自己的問題,然后看向了友阪老師,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說起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其實是被自己的學生給打敗了,還真是慚愧啊!”友阪老師的語氣忽然落寞了下來,他低著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有點不明白,友阪老師你的意思是…”林修一好奇的追問道。
“我因為插手學生之間的欺凌事件,維護了矢野同學,所以也變成了學生們討厭的對象,她們開始暗中集體抵制我的課,我當時實在是深受打擊,甚至一度有放棄教師這個職業的打算,其實在此之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居然連老師都有可能而過成為校園欺凌事件的受害者…”
友阪老師的這番話,說的林修一和桑島警部心里都非常的不是滋味。誰能想到森村中學的校園欺凌居然已經到了連老師都不能幸免的地步。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也許是感覺到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壓抑,友阪老師隨口岔開了話題。
“對了,友阪老師,有個問題我一直有點搞不懂,都是什么樣的孩子會成為校園欺凌的受害者呢?”林修一看到友阪老師不想再繼續說自己的事情了,索性換了個方式繼續詢問校園欺凌的問道。
“這個嗎?其實還真沒什么一定的規律,總之如果某個人成為了大家集體討厭的對象,那么他在學校的日子一定會非常的艱難,這一點我有著切身的體會。不過雖然沒有特定的目標,但是總有這么幾類人容易成為大家欺凌的對象,比如像矢野智美同學這樣長相出眾的女孩子…”
“除了長得漂亮呢?還有什么人會被全班的同學欺負?”桑島警部也對這個問題產生了興趣,于是他也開始追問了起來。
“在森村中學這種私立學校里,一般家境不佳的女孩子最容易成為大家歧視的對象,除此之外家境不錯但是性格懦弱的男孩子也同樣不受歡迎。另外如果家長在PTA被被排斥的話,孩子也會成為同學們欺負的對象。還有那些學習成績不佳性格內向的同學,以及那些在某些方面有特長的孩子,都有可能成為大家欺負和討厭的對象…”
林修一和桑島警部把這些容易受到欺負的學生的特征都記了下來,因為這里面很可能就存在著矢野智美的朋友。如果都是被欺負的人,那么有著相同遭遇的孩子很有可能會成為朋友。從這個方面入手,也許就可以查清楚矢野智美的人際關系網絡。
林修一和桑島警部這一次只是來了解情況的,所以諸如案發時間時友阪老師在那里這樣的問題,并不適合初次上門就直接了當的提問。不歸林修一還是問了一下其他的問題。
“對了,友阪老師,你從學校里離職之后,還和矢野智美有過聯系嗎?”
“那倒沒有,不過說起來,到補習班當老師這個建議倒是矢野同學告訴我的,說來還是有些感動呢,矢野這個孩子,居然到最后還能來送送我,可惜那卻是我和她見過的最后一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