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修一還在上班的路上,就接到了來自千代的訊息。
“修一君,你送過來的筆跡已經全部都鑒定完畢了,我們基本上可以肯定這都是同一個人的筆記!”
林修一看到這個結果,其實并不感到意外,原本林修一把這些信件送到千代那里就是為了碰碰運氣。現在可以證實這些信件確實出自矢野智美之手,那也就意味著受害人矢野智美應該是在寫第一封即給家人的信件之前就已經被兇手給軟禁了起來。
這是一種林修一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全新的綁架勒索手法。犯罪嫌疑人在整個犯罪過程中從來不出面。按照林修一現在的猜測。矢野智美應該是在犯罪嫌疑人的慫恿之下選擇了離家出走,緊接著犯罪嫌疑人就會把矢野智美軟禁起來,強迫她給家里寫信不斷的要錢。直到矢野智美再也不能滿足犯罪嫌疑人的胃口之后,嫌疑人就會選擇殺死矢野智美,從而讓整個犯罪過程中唯一見過他真面目的受害人永遠的閉嘴。
“擁有如此成熟的犯罪手法,這個嫌疑人應該不是第一次作案了。會不會是有前科的家伙?”
林修一一路上不斷的在腦海里進行著各種各樣的假設,不知不覺之間列車就停靠在了櫻田門駅。說實話,自從那一次的東京地鐵爆炸事件發生之后,林修一幾乎每天上下班經過櫻田門駅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當時的情景。
如果此時從高空俯瞰的話,在上班高峰期間的櫻田門駅就像是螞蟻的巢穴一般,成百上千個身著西裝的上班族站在路旁等待著通行的綠燈,一旦綠燈亮起。人潮就會迅速的擴散到附近的警視廳,警察廳,法務省‘,國土交通省等國家的核心機構。
林修一加快腳步向警視廳走去,進入大樓之后,林修一用證件通過閘機通道進入內部辦公區域。路上不斷的有人向林修一問好。林修一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會點頭向對方回禮。
林修一幾乎每天都在上班前十五分鐘趕到辦公室,而美紀則會在前一天的晚上將所有要做的工作整理好放在林修一的案頭上。說實話,特搜系的自己接手的案子并不多,所以每天其實也沒有太多的工作需要處理。
美紀自從來到了特搜系之后一直非常的勤奮,林修一知道她現在正在為晉升巡查部長的考試做著準備。所以基本上也不會給她安排什么太多的工作。按照警視廳的升值要求,大學畢業的巡查可以在工作一年之后參加升職考試,而短期大學要求的工作年限是三年,高中畢業則需要四年的時間。除此之外警視廳每年會直接通過II類公務員考試錄取十名新人,他們起步的級別就是巡查部長。
“早上好!”
林修一剛剛拿起咖啡壺給自己倒下了一天里的第一杯咖啡,松田課長就像不請自來的溜達了進來。等到林修一放下了咖啡壺之后,松田課長順手就接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聽說你們接手了桑島他們的那個案子,進展怎么樣了?”松田課長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了杯子隨口向林修一問道。
“才剛剛開始,不過從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說,我覺得應該是個慣犯!”林修一做在椅子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和松田課長探討起了案情。
“警部,您已經有思路了?”美紀聽到林修一的說法,有些驚訝的問道。
“談不上什么思路,只是稍微推測了一下!今天早上田中檢驗官剛剛告訴了我筆記鑒定的結果。就像我猜測的那樣。這些要求寄錢的信件都是出自受害人矢野智美之手。雖然看起來像是離家出走的女兒向自己家人討要生活費,但實際上卻是勒索信…”
美紀同樣讀過這些信件,對于林修一所提到的勒索的說法,美紀是深感贊同的。在這些信件里,矢野智美隔三岔五的就會要求媽媽給她寄錢,理由雖然各不相同,但是卻總是會在信中暗示自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如果不匯錢的話,自己就不得不去出賣身體之類的話語。
“確實是勒索信!“
林修一話音剛落,桑島前輩就帶著下屬來到了特搜系。從昨天晚上開始,桑島警部就在一直不停的閱讀著矢野智美寫給家人的這些信件。桑島警部同樣也有一個女兒,所以他非常能理解矢野太太在接到這些信時的那種心情。盡管和女兒發生了種種的不愉快,可是在最后的關頭,無論是母親還是父親都會選擇按照信上的要求去做吧。
“這個嫌疑人真是可惡至極,從頭到尾都沒現身過,讓失去親人的家長們始終認為這只是孩子因為一時氣憤而離家出走。更為可惡的是,他居然利用父母對子女的關心來進行敲詐。就連敲詐信都是強迫著受害人自己寫的…”
“桑島前輩,你或者別的前輩們之前有沒有人遇到過類似的案子。如果從犯罪手法上來看的話,兇手應該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應該是沒有,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綁架勒索案!隱蔽性實在是太強了,最重要的是嗎,嫌疑人榨取贖金的方式也非常的嫻熟。而且到了最后,一旦嫌疑人再也不能從受害人那里榨取到令他滿意的金錢,他居然還會選擇將受害人直接殺害并分尸,手段既高明又殘忍,這樣的人要是有前科的話,恐怕根本就沒機會出獄…”
林修一聽到桑島警部的這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是呀,要是這個家伙之前曾經因為相同的犯罪手法被抓的話,應該不會有機會離開監獄了。這可是綁架和殺人的重罪。
“如果是那樣的話,矢野智美恐怕不會是唯一的一個受害者吧!”
林修一嘆了口氣,感到非常遺憾的說道。隨后他向桑島前輩建議道:
“桑島前輩,這次的兇手實在是有些特別,不過我始終堅信這不是他的第一次犯罪。所以我想讓相澤和花形留下來,去查查有沒有相似的但是尚未偵破的案件,另外還要在內部資料庫中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因為綁架和敲詐勒索未遂,最終被輕判的犯人。除此之外,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兇手之前也殺害過其他的受害人,但是卻把受害人的死偽裝成了自殺等警方不會注意到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