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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釜山

  “這我倒是可以再貸你點。”

  一旁的胖子方圓靜靜聽完李軒的忽悠,眨了眨眼,感覺這事有戲,立馬雪中送炭,“你愿押瓷坊股份,我幫你再跑五十萬貸款下來。”

  “壓地行么?”安彥問,“上田。”

  “上天的田也不值錢。”

  方圓對田不感冒,北盟去年開荒,今年春耕面積暴漲,中聯儲為了應付入秋收儲,建糧倉的壓力都暴增,貸款額度都緊張了,糧都收不及,銀行哪有功夫收抵押田,“我這還有些五分的額度,你要就快點,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

  陶謙聽著就搖頭,沖李軒打趣:“水軍借錢造船千刁萬難,這一個瓷馬桶的買賣,一言就貸五十萬?”

  “隨意,貸誰不貸誰,銀行的自由。”

  李軒笑呵呵的,“別人的私人財產,我不敢亂做主。”

  洛東江出海口。

  西傍大江的沖積區,大片的木珊寨欄間,一棟棟木寨頂飄揚著紅底白色的“卍”字旗。

  寨內最大最好的建筑,是一棟“工”字雙人屋檐,下有五道木階的高腳杉板木屋,屋上的紅底白萬旗,“卐”字是朝右的。

  這是圣公會的醫療站。

  寨北內陸有一座平頂橫山,形如“釜”,故而,此地又稱“釜山”。

  這里是幽州半島斜伸向海的最南端,洛東江出海口,與對馬島相望,辰韓領地。

  “釜山”是北方聯盟租借的曬貨地,用于東去東瀛群島的商船臨時靠泊,修正航線,躲避臺風,曬貨歇腳。

  最早立珊豎簡易棧橋時,常駐的只有不到五十人,其中只有三個女人。

  為此,釜山的漢人還向附近的狗盧國,捷盧國、牟盧卑離國等國,高價買了二十幾個外國女人。

  “國”在這塊就是“村兒”的意思,辰韓國就是個村,其國轄境總戶數與洛陽注冊戶數相當,都是不到五萬戶。

  這四萬多戶,又分了二十多個國家,其中較大的十二國,組成了辰韓的部落聯盟。

  辰韓的“辰”就是“秦”的意思,其部長老皆稱自己是秦亡之人,故名“秦韓”,韓語中“秦”與“辰”是一模一樣的發音。

  幽州半島大多就是逃避秦徭役,戰亂,從幽州腹地與塞外草原遷徙過來的,對幽州來做生意的北方聯盟,是比較親近的。

  海岸灘涂鹽堿地,誰也不當回事,北盟商人要建個棧,靠泊停下船,晾曬下貨,是好事啊,海舶臨時停靠就能為當地帶來商品呀。

  百匹布,十匹絹,十萬錢,就把洛東江東面的出海口一塊租下來了。

  為防上游洪水下來,從船上下來的漢人,在地勢稍高處,立了道環形珊欄,圍了下豎棧的一塊,將此地命名為了“釜山”。

  由于未定租期,是買下來了還是臨時許可式歇腳,一直未定。

  釜山的面積也沒有任何劃界談判,寨子朝外擴張,旁邊的幾個國家也就看看,沒覺得不妥。

  每回船到了,附近幾個國家的人,還能來趕個集,干點活,掙點錢,買點稀罕物帶回去。

  后來,就有些人不回本國了,因為船從海那邊的鹿島,帶回來的鹿皮,有部分放在了釜山加工,就地銷售。

  鄰國的人,慢慢有些就留在了釜山,晾曬鞣制起了鹿皮,縫起了鹿皮靴,鹿皮衣。

  再之后,釜山寨子又朝外豎起了一堆堆的木叉子,爛木頭架子,蓋上了遮陰的棚子,種起了黑白木耳,蘑菇等食用菌。先曬成干貨,等船舶經停時,就會帶走。

  人手又缺了,附近國家的人,就更多的來到釜山不走了,種蘑菇。

  閑的時候又養起了雞鴨鵝,又有了宮廷名菜“小雞燉蘑菇”。

  再之后,釜山飄起了紅底白萬的“卍”字旗,讓周邊國家非常高興的醫療站被設立了起來,家里小兒咳,長水痘,大人都會抱釜山,讓北盟的大夫給免費瞧瞧。

  非但瞧病不要錢,還發免費的小兒打蟲藥,擦瘡的醫用酒精等免費藥,有木畫,布畫,粉筆畫,講解常見病的防治。

  再之后,寨子里賣起了鐵馬掌,新農具。把家馬牽過去,就免費給釘,新農具包教會,為此還開了田。

  釜山的漢人不光教新農具怎么使,套種輪種怎么種,還開了大片菜地,種了不少白菜,教會了當地怎么做北盟名菜:“泡菜”。

  咸蛋一切,泡菜一撒,涼面條一抄,又一道名菜“冷面”出來了。

  除了北盟招牌名菜“炸油條”,“肉包子”尚未過來,當地飲食文化已有了質的飛越,來寨內小學堂讀書的外國小朋友,不要學費不說,還發免費的“小白兔”奶糖。

  “小白兔”奶糖的糖紙上,就印著兔子合作養殖的廣告,愿意養兔子的人家,就可以來釜山登記,免費領兔子,拿兔毛換錢。

  除了釜山寨子里的“免費剃光頭”,應者寥寥外,其余只要有免費東西發,不管用得上用不上,都會被一搶而空。

  之后,就變成了排隊領取。

  釜山的規矩多,多到附近國家的人,慢慢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地步了。

  免費發東西,有好處的時候,十有八九就是有船靠泊之后。沒船來的時候,一般是沒好事的。

  所以,不光釜山當地,周圍幾個國家的人,都盼著飄揚著紅底萬字“卍”旗的船只,能在遠方的海平面出現。

  可當遮海的橫帆,真出現在了天海的盡頭,越來越多的口船,山船,關船抵達釜山外海,越來越多的人畜牛馬,貨包被卸上岸,還是讓周圍幾個國家惶恐不安。

  由津門出發的北盟船隊,匯合了由青州出海,沿沙門群島北上的商船,順幽州半島南下,過高句麗,弁韓,馬韓,于四月中旬依次抵達釜山。

  釜山外海,薄云浪高。

  十二艘兩千石雙桅平底沙船,排著兩船并列的縱隊,夾著中間一艘雙桅海舶,兩艘三桅海舶,硬帆全張,航向西北。

  縱隊外,兩艘張滿的中桅硬帆,全帆涂成紅底白色“卍”萬字徽的護衛艦,“弩”號與“弓”號,正伴隨在船隊左右,不緊不慢的借風而行。

  四月東南信風未起,西北離岸風漸緩,外海風力并不大,好在中式硬帆八面來風,任風向如何改變,除非處于無風帶,否則都能借到風。

  “弩”號與“弓”號護衛艦,三桅就只張了中桅帆與尾桅的硬帆,明輪一動不動,只憑風行。

  硬帆不是木頭,是用竹篾代替繩來捆帆布,比全布帆硬,帆面還是軟帆。

  硬帆八面受風,豎桅一個滑風雨一來,一拉帆自己就掉下來了,瞬間全收。臺風一來,收帆快慢關乎生死。

  硬帆造價低廉還不是最大的優勢,而是硬帆操作極為簡單,不像操作軟帆,水手必須經過長期培訓,還要練爬桅,訓練難度不下雜技。

  在文盲遍地的時代,硬帆的上手快,易操作,易維護的特點,尤為重要。

  北方軍海軍戰艦就全是硬帆,借風中桅一帆就夠,北方的平底沙船,與南方的尖底福船,大多也就是高高的中桅硬帆,多個副尾帆,海舶三桅的都很少。

  護衛艦三桅多的一根前桅,是為了快速橫身,小半徑轉向,并在損失主桅的情況下代替主帆,平常行船并不豎前帆。

  與明輪一樣,屬于戰斗,遇險等緊急狀態才會動用的裝置。

  北盟戰船與商船的區別,就是冗余量大,浪費大,艦上沙袋比糧袋多,就是為了滅火。哪怕護衛艦三根桅桿全讓打折了,蹬著明輪照樣逃跑。

  與弩一樣,畢嵐的翻車到了北盟手里,一拓展用途就越來越多。

  “黃海一日不成為我們的內海,池塘里的水就不夠肥,我們的海軍就壯大不起來。”

  船隊居中的一艘頭狹腹闊,艄形帶方的二桅沙船,雀室瞭望下的柁樓中,程普單手壓著桌上的木針雕海圖,對左右道,“海軍的經費只能從海上來,是盟里需要海軍的幫助,而不是海軍需要盟里養著。被圈養的鳥,再漂亮也不過是觀賞鳥,不想被籠子關著,開籠的時候,就得飛出個樣子來。”

  “若今年能截斷膠州半島,江東北上的海舶。”

  一旁駕小艇過來的“弓”號護衛艦準尉見習艦長張保,帽子在手里一折,問,“明年咱隊…海軍,能多多少預算?”

  他原是漁業司下屬漁船隊的編隊長,延續了海軍就是霸占漁區,搶魚的思維。

  “有多少又不分你。”

  同樣坐附艇過來臨時旗艦的“弩”號護衛艦少尉艦長祖義,嘟囔道,“要來錢快,還得是關將軍一樣的上陸就搶,釜山這樣慢慢豎寨的進展太慢。”

  “搶完了呢?”

  原北盟漁業司副司長,時下正要履新的釜山總督兼基地司令顏振,微笑道,“商船搶了,外島全讓你劫成白地了,誰還買咱的旗,咱收誰的過路費?沒海外的特產過來,咱海軍就更透明了。”

  “那東瀛破島子上有什么呀,一群野人,還得教當地人捕鯨,我都不會捕鯨。”

  張保咧著嘴倒苦水,“咱本來錢就不夠,不造軍艦造一堆捕鯨船,還得低價租賃給漁民,大半年一頭鯨沒捕到,全網魚運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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