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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強出頭

無線電子書    皇后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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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月華一驚而起:“凌睿那般膽小,怎么可能?什么時候的事(情qíng)?”

  香沉也有些訝異:“可不就是,你若是說那常凌煙害死了人命我還相信。”

  “就是前(日rì)除夕宴那會兒發生的事(情qíng)。”魏嬤嬤咽下一口唾沫,仍舊難掩興奮:“是真的,聽說死者還是泠貴妃娘家的實在親戚。縱然是花再多的銀票也無計可施,怕是要一命償一命呢!”

  月華想起昨(日rì)團圓宴上太皇太后與太后滿腹心事的樣子,想來早就已經有風聲傳進宮里來。

  她對于魏嬤嬤的幸災樂禍有些不滿,冷聲道:“人命關天,又是親表弟,嬤嬤如何就能這樣淡漠,還當作笑話來講?”

  魏嬤嬤吃了一驚,慌忙收斂了臉上的得意之色,忙不迭地跪在地上:“老奴可不是那種黑了心肝的狠心人,只是惱恨廉氏曾經的所作所為,覺得這是現世報。她當初竟然尋釁毀了老爺夫人的陵墓,損了自己(陰陰)德,如今斷了香火,這就是老天在給娘娘報仇解恨呢!”

  月華搖搖頭:“你錯了,魏嬤嬤,廉氏是廉氏,凌睿是凌睿,她作下的孽與凌睿沒有干系,更不應該應在他的頭上。更何況他也是我舅父的命根子,縱然我們(愛ài)莫能助,也不該幸災樂禍不是?”

  魏嬤嬤心有不服,卻不敢頂嘴,低聲道:“就知道小姐心善。”

  月華總覺得魏嬤嬤進宮以后,許多事(情qíng)的看法與自己有了分歧,雖然也知道她都是一心為了自己,但的確不如以前那般親近。

  她無奈地嘆口氣:“起來吧,你年歲大了,別動不動便跪啊拜的。侯府出了這樣大的事(情qíng),我竟然一無所知,趕緊將舅父宣進來,問問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慎行!”

  魏嬤嬤仰起臉來,再次攔住月華:“侯爺進宮那是找門路救表少爺的,娘娘見了侯爺如何推拒?”

  “尋門路的話,大理寺有五舅爺在,縱然關系親近需要避嫌,但好歹可以上下打點。宮里尚有太皇太后做主,哪里就需要我出頭了?”

  魏嬤嬤有些焦灼:“娘娘,若是事(情qíng)好辦,侯爺何須求進宮里來?那案子罪證確鑿,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鐵證如山,根本就沒有轉圜的余地。更何況,那死者乃是泠貴妃與太后的人。不說什么得罪不起,那也不能輕易撕破臉面啊。

  老奴聽說太皇太后不愿插手,已經借口幾位長公主在,謝絕了所有來客。侯爺是求告無門,所以求到您這里來了!”

  月華聽魏嬤嬤這樣一解釋,就知道必然十分棘手,否則太皇太后就不會袖手不管了。畢竟侯府只有凌睿一個男丁,將來是要承襲侯爺爵位的。

  可是,太皇太后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又為何(允yǔn)了常樂侯進宮?她直接將常樂侯拒在宮外不就可以了?何必要讓他求到自己這里?要知道,自己在宮里立足不穩,陌孤寒那里對自己也是忽冷忽(熱rè),她縱然是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難道,她是故意在試探自己?想看看自己對待常家人的態度?

  月華略一沉吟,依舊吩咐香沉:“太皇太后都管不了的事(情qíng),舅父想來也不會難為我。他只是一籌莫展,把我當作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罷了。就算是我救不了凌睿,舅父已經到了跟前,總不能拒之門外,能幫得上自然最好,有心無力能夠勸慰勸慰也好歹盡了心意。”

  香沉向來唯月華命令是從,聞言立即便轉(身shēn)出去通傳。

  月華望了一眼魏嬤嬤,上前攙扶起來:“月華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不想我再不自量力逞能,與太后和泠貴妃為敵,招惹皇上疑心。但是舅父待我卻是實打實的好,這樣生死攸關之際,我自然應該不遺余力,略盡綿薄之心。”

  魏嬤嬤站起(身shēn)來,憂心忡忡勸道:“娘娘您可是知道,皇上對您最忌諱什么,一定要量力而行,切莫因小失大。”

  月華點點頭:“侯府出了這樣大事,舅父定然寢食難安,食不下咽,你代我命人烹盞(熱rè)茶,然后走一趟御膳房,端些現成的補品過來。”

  魏嬤嬤領了命令,仍舊不放心地叮嚀一聲:“老奴雖然是倚老賣老,但確確實實是明智之言,娘娘切莫意氣用事。”

  月華笑著應下,將她支開,常樂侯便跟隨在香沉(身shēn)后心急火燎地走了進來,翻(身shēn)跪倒在地,嘶啞著聲音請安:“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月華趕緊上前一步,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立即就心疼地汪了眼淚:“舅父,你怎么就不好生保重自己?”

  常樂侯抬起臉來,雖然是因為進宮好生收拾了儀表,將邋遢的胡茬刮個整齊,但深陷的眼眶,血紅的眼睛,和干裂的嘴唇,滿嘴的火泡,都使他看起來格外憔悴和蒼老。

  “實在是心急如焚,走投無路,方才求到娘娘這里,給娘娘添難了。”

  月華慌忙賜了座位,半攙著常樂侯坐下:“我也是剛剛才聽魏嬤嬤說起,知道凌睿出了事(情qíng)。我人微言輕,未必幫得上忙,但是定然不遺余力。”

  常樂侯坐下,立即有宮人上前奉茶,月華將(身shēn)邊的人全都打發下去,方才沉聲道:“你先不要著急,喝口茶潤潤嗓子,一五一十講來,究竟是怎樣一回事(情qíng)。凌睿那樣乖覺的(性性)子,如何會犯下這樣大的罪過?”

  常樂侯哪里還有心(情qíng)飲茶,略欠欠(身shēn),長嘆一口氣,便將(情qíng)由仔細道來。

  “昨(日rì)里,你五舅父代為打點了大理寺的獄卒,我裝扮成獄卒的模樣混進大牢,見到了睿兒,方才知道具體經過。

  死者是睿兒同窗,姓沈名士亭,平素便多少有點罅隙,但表面還是極禮讓的。

  除夕那(日rì)下午,我們進宮參加宮宴,他與幾位同窗相約去酒樓飲酒。那沈士亭貪杯之后有些忘形,不知為何竟然看中了酒樓里掌柜的女兒,眾目睽睽之下便百般調戲,(欲yù)行不軌。

  凌睿上前勸解,拉扯的時候,那沈士亭站立不穩,一個踉蹌,竟然摔倒在地,頭正好磕在柱子上,立即口鼻流血,一命嗚呼了。”

  “若是站立不穩,哪會摔得這樣厲害?莫不是凌睿使了氣力?”月華立即提出自己的疑問。

  常樂侯堅定地搖頭:“我后來問過他在場的幾位同窗,也都證實凌睿不過是將他拉扯開,他醉酒腳下不穩,所以摔倒在地上。當時眾人還只當他是醉迷糊了,摔倒在地起不來。”

  月華嘆口氣:“如此說來,果真是與凌睿有關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個誤傷。”

  “若是判個誤傷,我砸鍋賣鐵,只要能保住睿兒一條(性性)命,那也就認了。關鍵是在場的人里有居心叵測的,說睿兒與那沈士亭素有過節,是趁機起了殺心。所以那沈家人才不依不饒,非要將睿兒置于死地。”

  常樂侯說著,又是忍不住老淚縱橫:“娘娘您是知道的,我膝下只有這一子,他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活著也沒有什么奔頭了。你舅母已經病倒在(床床)上,暈過去許多次。”

  廉氏怎樣,月華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看常樂侯,一時心軟。

  此案證據確鑿,想要翻案那是不可能。若是依仗常家權勢,莫說未必能行得通,就算是救下凌睿,泠貴妃與太后往陌孤寒跟前吹吹風,她褚月華也就永無翻(身shēn)之(日rì)了。

  也難怪太皇太后竟然舍得舍棄常凌睿,權衡利弊,因小失大的確不劃算。

  “五舅父又是怎樣說的?”

  常樂侯抹抹臉上的(熱rè)淚,深深地嘆口氣:“此事你五舅為了避嫌,已經全權交與別人審理,不敢過問,只能暗中打點一二,不讓凌睿受什么苦楚,”

  “那沈家人舅父可見了?沒有好生商談商談?”

  “那是自然,除夕那(日rì)聽聞出事以后,我便親(身shēn)拜會那死者家中府上,就是想賠禮道歉,哪怕磕頭賠罪,好生央求,讓人家消消氣。可惜當即被轟趕出來,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沈家人定然是不會饒恕睿兒的。”

  常樂侯唉聲嘆氣懊惱道:“睿兒原本也是出于好意,否則那沈士亭眾目睽睽之下(欲yù)行不軌,這般孟浪,傳揚到書院里,莫說明年派遣去翰林書院進修的資格被取消,怕是澧水書院也留他不住。睿兒好心勸解,誰想竟然招來這樣的禍殃。”

  “眾目睽睽之下?這沈士亭竟然這樣膽大妄為,睿兒如何會與這樣的人為伍?”

  月華雖然知道此時并非是埋怨的時候,仍舊忍不住心里犯嘀咕。

  “哪里?”常樂侯搖搖頭:“睿兒與他雖然不算交好,但是此人平素里品行還是不錯的,中規中矩,哪里這樣孟浪?誰知道突然就鬼迷了心竅,迷迷瞪瞪地對著酒樓里的姑娘胡言亂語,還上下其手。”

  “都說酒后亂(性性)失德,果真不差,又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少年,沒個人管束。”月華也覺得一籌莫展,不知究竟如何是好。

  常樂侯懊惱地直捶頭,應該是在暗悔將凌睿送去澧水書院一事:“凌睿平素里也不飲酒,這次是慶祝他們兩人被選送去翰林書院進修,所以才多少飲了一些淡酒,一人不過杯光景,頭腦清醒,并未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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