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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人命官司

無線電子書    皇后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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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嬤嬤眼珠子一轉,心里已經有了嘀咕,先行將自己的責任撇干凈:“這洗浴的水是太監賈明賈武抬過來,丫頭香沉兌好的。里面兌了太醫署送過來的藥湯,說是活血化瘀,對娘娘的腰疾有好處。”

  “你家主子一直都在泡藥浴?”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

  陌孤寒沉吟片刻,緊蹙了眉頭:“以后你家主子若是喜歡泡(熱rè)湯,便讓她去蘭湯泉里,免得你們不盡心,這水都冰涼了,竟然也沒人進來看顧。”

  秦嬤嬤被驚嚇出一頭冷汗,唯唯諾諾地應下,陌孤寒擺擺手,秦嬤嬤垂首恭敬地退出去。他方才向著門外又喚道:“榮祥!”

  榮祥應聲進來:“皇上有什么吩咐?”

  陌孤寒回頭望了月華一眼,壓低了聲音:“去太醫署打聽一聲,今(日rì)皇后娘娘的浴湯究竟是誰給調配的?”

  榮祥年紀雖然不大,但卻是人精一樣的人物,立即便明白這浴湯里肯定有什么不對,也不多問,領命轉(身shēn)退了出去,直奔太醫署。

  陌孤寒在原地站了片刻,方才重新回來,坐在月華跟前,沉默了片刻,將她頭上的簪子取下來,一頭青絲蜿蜒著披散在枕上。

  他極其輕柔地撫摸著月華的發絲,觸手柔軟順滑,令他頗有些戀戀不舍。

  “昨夜里是朕不好。”他突然出聲道:“朕一時氣惱,惱恨你不把朕放在心上,又喝多了酒,過于粗魯。是不是傷了你的腰?看你今(日rì)行禮的時候好像很難過?”

  月華心中仍舊有兩三分清醒,知道今(日rì)定然是中了別人的暗算,那浴湯里加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東西。但陌孤寒并不急著尋太醫,應該不是什么劇毒的藥物。

  她也更沒有想到,陌孤寒竟然趁自己昏睡的時候,放低姿態,說出這樣一番溫存的話來。她心底一直以為,他對于自己的好只是逢場作戲,如此來看,也不盡然。

  她心底里期盼,他能繼續說下去,傾訴出別樣的心聲來。

  陌孤寒卻不再多說,也只是靜默著坐在暖炕邊上,望著月華安詳的臉,一動不動。屋子里十分安靜,呼吸可聞,屋外宮人們輕巧的腳步聲都聽得清晰。

  過了片刻功夫,榮祥便回來稟報,站在門外輕咳一聲,陌孤寒立即起(身shēn)去了外屋。

  月華迷迷糊糊間,也只聽到榮祥說了一句:“......是李太醫,奴才沒敢擅自做主,就悄沒聲地回來了。”

  陌孤寒沉吟半晌,扭頭看看月華,嘆口氣:“罷了,走吧。”

  兩人出去,掩了房門,不知道叮嚀了宮人幾句什么話,聽腳步聲是離開了。

  然后有人輕手輕腳地進來,將浴桶抬出去,仔細清理干凈,方才靜悄地重新掩了房門。

  月華委實奇怪,那浴湯中究竟是加了什么東西,令陌孤寒這樣諱莫如深?她想起(身shēn)探查,但是腦子混混沌沌,終究抵不過睡意,又迷迷瞪瞪地睡了。

  陌孤寒出了清秋宮之后,直奔瑞安宮,怒氣洶涌。

  太后正召集了御膳房管事詢問晚宴的細枝末節,見到陌孤寒過來,立即笑吟吟地屏退了管事:“去給太皇太后請過安了?”

  陌孤寒點點頭:“剛才順路拐去了清秋宮。”

  太后笑笑,不以為意:“今(日rì)好歹也是初一,按照咱們祖宗規矩來說,皇上是應該去皇后那里坐坐。”

  “李太醫給月華配制的浴湯是母后授意的吧?”

  太后一愣,繼而莞爾:“是,不錯,是哀家吩咐下去的。”

  “為什么?”陌孤寒的話里隱含著三分怒氣。

  太后猛然站起(身shēn)來:“皇上這是在用什么口氣跟哀家說話?是在質問哀家嗎?究竟什么原因,相信皇上自己也心知肚明。”

  陌孤寒一噎,默然不語。

  太后揮揮手,將(殿diàn)里的宮人全部屏退下去,方才語重心長地道:“難道皇上還想讓皇后誕下咱皇家子嗣不成?她褚月華背后有常家的勢力坐鎮,一旦她有所出,皇上你以為將來這朝堂還能受你的掌控嗎?豈不是她常家的囊中之物?”

  “不會!”陌孤寒斬釘截鐵地道。

  “昨(日rì)除夕宴上之事,皇上還看不明白(情qíng)勢?那褚月華唯太皇太后馬首是瞻,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駁了您的顏面還不夠?眼看太皇太后如今(日rì)薄西山,皇上終于有了曙光,哀家絕對不能容忍皇后懷有龍胎,后患無窮!”

  “即便是月華有(身shēn)孕,那也是朕的皇子,不是常家人。凡事孩兒自有分寸,還請母后以后不要插手我與月華之間的事(情qíng)。”

  太后一番苦口婆心,陌孤寒并不領(情qíng),不(禁jìn)勃然大怒:“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qíng),這攸關我陌家江山社稷!”

  “母后外姓,您也一直以陌家人自居,那么,月華嫁給了朕,就一樣也是陌家的人。”

  陌孤寒立即辯駁道。

  太后有些難以置信:“皇上你竟然為了那褚月華忤逆哀家?哀家已經做出了讓步,讓她承受雨露恩澤,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皇后,難道還不知足?”

  陌孤寒也站起(身shēn)來,蹙眉鄭重其事道:“月華(身shēn)子不好,那藥毒(性性)又大,多虧孩兒發現得及時,只用過一次,要不會重蹈當初父皇黎妃的下場,終生不孕。當初母后用這個法子對付黎妃那是迫不得已,但是朕不希望,你用這樣歹毒的方法對待月華!”

  太后一個踉蹌,面色瞬間蒼白:“你......黎妃的事(情qíng),你怎么知道?”

  “若非知道,朕如何會一聞味道就識破那浴湯里的端倪?李太醫下手沒輕沒重,朕已經下令讓他回鄉養老去了,朕希望,下不為例!”

  一語言罷,陌孤寒立即拂袖而去,頭也不回。

  太后氣急敗壞地將案上茶具全都一掃而落。

  落地開花,富貴榮華。

  “你不聽哀家勸告,遲早有你后悔的時候!”

  夜間的時候,宮中有團圓宴,月華一睡便到了天色昏黑,倒是覺得委實神清氣爽,好了許多,渾(身shēn)也不再那般酸痛,可見那浴湯委實倒是有用的。

  她趁著四周無人時,偷偷地問香沉,那些浴湯可都清理干凈了?香沉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實回稟說是早已經倒掉了。

  她借口浴湯靈驗,差遣香沉去太醫署再討要一副浴湯的方子,香沉回來回稟說負責的李太醫下午時已經還鄉了,是皇上的命令。

  看來此事陌孤寒已經過問過了,月華雖然滿腹疑惑,但也只得作罷,不能再繼續追查。

  晚間團圓宴,太皇太后與太后皆是心不在焉,看起來滿腹心事,陌孤寒更是(陰陰)沉著一張臉,令人生畏。

  席間氣氛尷尬,眾人心思各異,沉默不語,最終也是不歡而散。

  第二(日rì),大年初二,按照民間習俗來說,是出嫁的女兒們回娘家門的(日rì)子。

  晨起,宮門一開,長安王朝已經出嫁的金枝玉葉的轎攆就堵住了宮門口。慈安宮,瑞安宮相繼喧鬧起來。

  月華作為皇后迎來送往,虛與委蛇,累了多半晌,臉都笑僵了,一直到用過午膳,方才歇下來,得以喘息。

  香沉便進來稟報,說是常樂侯求見。

  月華有些奇怪:“只有舅父自己?”

  香沉點點頭:“只有舅爺一人,而且…”

  “而且什么?怎么你說話也開始支支吾吾的了?”

  月華絲毫不以為意,心里盤算一下,凌睿書院里應該已經放了年假,前(日rì)宴會上沒見到,舅父若是進宮給太皇太后請安,應該帶著他才是。

  想想已經多半年沒有見到這個孩子,也不知道長高了沒有?是不是外向了一些?大抵是因為廉氏與常凌煙過于跋扈的(性性)(情qíng),凌睿就有些承襲了他父親的懦弱,多少有些像女孩子。在書院里求學這久,也不知道出息了沒有?

  香沉被月華揶揄,方才痛痛快快地道:“婢子是一時沒想到究竟怎樣形容侯爺,他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不好?”

  “嗯,不過兩(日rì)未見,看起來很憔悴。”

  月華頓時有些心驚,難不成侯府出了什么事(情qíng)?

  她忙不迭地吩咐香沉:“快些請舅父進來。”

  香沉還未應聲轉(身shēn),魏嬤嬤便急匆匆地進來,攔住了香沉:“娘娘三思!”

  月華一愣:“怎么了?”

  魏嬤嬤有些氣喘吁吁,頭上更是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一拍大腿:“侯府出了大事了。”

  月華更加著急:“什么大事,快些說啊,想急死個人么?”

  魏嬤嬤卻滿臉從容,相反有些幸災樂禍:“娘娘莫急,跟咱沒有什么要緊關系,是廉氏遭難了。”

  月華這才穩下心來,香沉插嘴道:“善惡有報,她那般胡亂作為,遭難只是遲早,活該,也省得臟了娘娘的手。”

  魏嬤嬤也深以為是地點點頭:“可不就是,這次可是摘了她廉氏的心肝了。所以這侯爺不能見,免得娘娘一會兒抹不開(情qíng)面,又大發善心。”

  香沉也有些納悶:“說了半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qíng),說出來也讓我解解氣。”

  月華也疑惑地望著她,開口催促,魏嬤嬤喜孜孜地開口道:“老奴適才聽聞說,是凌睿少爺攤上人命官司了!如今被下在大理寺大牢里,怕是鐵板釘釘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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