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劉菲娘生在西州,那處民風開放,男女之間情事多大膽直接,幼時不知事兒,有一回還瞧見過人野合,只是現下輪到了自家,瞧著夫君那陡然變的如餓狼一般的眼神,總是讓人不自覺的想縮緊了身子!
“菲娘!”
“那…那…我們吹熄了燈吧!”
保官依言起身,忙過去吹熄了燈,摸黑上了床卻是先摸到了一只纖細的足踝,劉菲娘相貌雖生的普通但皮膚卻大異西州生活的女子,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保官順著那滑不留手的小腿兒一點點的往上,摸至了大腿內側細嫩之極的皮膚時,劉菲娘忍不住身子一抖,顫著聲兒道,
“你…你別…別摸那處!”
保官嗯了一聲,手果然離開那處,在劉菲娘又是失落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心思里,卻是到了肩頭上,左右一分去了早已散開的衣衫,留下兩人之間初初的一吻在肩頭上。
劉菲娘顫著身子受了,卻見他一路向下,
“你…你別…別親…親那里呀!”
保官老實嗯了一聲,果然抬起了頭,卻是又伸手到下面,
“啊!”
劉菲娘輕輕叫了一聲夾緊了腿,卻聽自家夫君道,
“菲娘,你松些,我手被夾在里頭了!”
她紅著臉分開腿,卻被他整個人都壓了上來,
隔了不久,她疼叫了一聲,一口咬到保官肩頭,
“你…你輕些!”
保官輕輕在她耳邊道,
“疼么?這一回不是做夢吧!”
劉菲娘還是覺著似做夢一般,待到第二日梳洗穿戴,宮女們收拾床榻時她才回神兒來,拉著保官道,
“那東西她們要拿去么?”
保官瞧著也很是不好意思,耳后暗紅,
“應…應是要給母后瞧瞧!”
卻是不光要給皇后娘娘瞧,還要妥善收藏起來。
想到皇后娘娘,劉菲娘倒是立時松了一口氣道,
“母后人好,瞧見了定也不會笑我們的!”
保官點了點頭,這一對兒初為夫妻,瞧著那元帕都覺隱私的事兒被人知曉十分尷尬,不過想到是自家母親便釋然了。
這廂新人先去祭拜太廟將劉菲娘寫入了皇家的玉碟上頭,又去后宮拜見帝后,豫哥兒幾個和蕊姐兒一早便等在了那處,伸長脖子等著,瞧見兩人來了都哈哈笑著,上前來拜見大嫂。
兩廂見面行禮參拜,帝后的賞賜也下來了,趙旭哈哈笑著下來拍著保官的肩頭道,
“好小子,總算是成家了!”
如今大兒子成家可算是能趕出門了,再隔幾年便是豫哥兒、湘哥兒和雙胞了,將這些煩人的小子都趕出宮去,他就清靜了!
林玉潤見他們父子說話,便招了劉菲娘過來坐著說話,悄悄兒問她,
“身子可還受得住?”
又讓宮女端了紅棗茶給她,
“一早兒吩咐人給你備的,先喝了暖暖身子,一會兒便用膳!”
林玉潤自是知曉新媳婦的不易,也不苛待她,讓她挨著自己坐下,劉菲娘很是感激謝過之后坐到一旁,果然忍不住揉了揉僵硬的雙膝。
她與保官天不見亮就起身,到太廟之中有諸多儀式,膝蓋都跪痛了,她這是腰痛,腳痛,后背也痛,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一杯暖茶下肚,頓時覺著好了不少!
她身子不爽想著午膳時只怕規矩很多,便是不敢真放下心來暗暗還要打起精神。
待到宮女來請時還挺直了腰板,移步到偏殿卻是想著還有一番規矩,只怕是那筷子也不能多伸幾下的。
只是待到午膳時分,她瞧著自家夫君與兄弟們大打出手,半點不讓的樣兒與平日里的斯文樣兒大相徑庭,立時瞪大了眼連身上的疼都忘記了!
連父…父皇也在一面大聲咆哮一面指著大兒子罵道,
“你現在已經成家了,少回來吃老子白食,滾回你府里去!”
卻見自家夫君一面將自圣上面前搶來的鴨脯放入她的碗里,一面頭也不抬的應道,
“爹爹,兒子現下還未就封,一無官二無權,連屬地的稅錢都沒有見到半個銅板兒,那里來的銀子?回府去還要養著下頭人,自是還要再吃爹爹的白食了!”
圣上立時氣的吹胡子瞪眼,
“滾滾滾!立即給老子滾到西南去!”
又見自家夫君好整以暇道,
“爹爹,沒銀子兒子也沒法子啟程啊!”
圣上氣得又瞪眼怒道,
“不就是要銀子么?從內庫里撥些給你就是,早早給老子滾到西南去!”
言罷沖一旁淡定自若的皇后抱怨道,
“這兒子就是來討債的,老子生了他就是倒賠!”
皇后娘娘卻是嫣然一笑挾了一筷子菜進他碗里道,
“兒子吃老子也是天經地義,以后說不得還有孫子吃你呢!”
一句話倒把這一對新婚第二日的夫妻說的臉紅了,趙旭聞言卻是轉怒為喜笑道,
“孫子好!生了孫子朕養!”
說著沖大兒子一瞪眼道,
“聽到沒有,要銀子把孫子孫女給老子抱來!”
保官夫妻臉紅過耳,幾個兄弟見了都埋頭在碗里噗嗤嗤笑,在一旁沖著保官擠眉弄眼,林玉潤怕小夫妻太過尷尬,當下忙解圍道,
“雍善,我要喝湯!”
趙旭忙一臉殷勤的取了碗來給皇后娘娘盛了一碗,還自家先嘗了一口,
“不冷不熱正正好!”
劉菲娘一臉崇拜的瞧著自家皇后婆婆,卻見自家幾個小叔并一個小姑一臉習以為常的神情,還有宮人們立在那處眼觀鼻鼻觀心,見怪不怪的樣兒。
圣上那般霸氣跋扈之人,皇后娘娘是如何做到似使喚宮女一般使喚他的?
果然是一國之母,皇后娘娘這般御夫有術實在是天下女子楷模!
待吃罷了飯夫妻二人出宮回府,她才小心翼翼的問保官道,
“那個父皇…母后還有弟弟妹妹一貫都是如此么?”
保官搖了搖頭道,
“往日才不會這般讓著我呢!他們是瞧碰著今兒有你在,總要收斂一些讓著我這做大哥的…”
說罷笑道,
“下回進宮遇上吃飯可以快些,若是不然便只能吃殘湯剩水了!”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那幾個小子整日里上竄下跳,每到用膳時就如同蝗蟲過境一般,真是片甲不留,多少東西都不夠吃的!
劉菲娘聞言真是呆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皇帝家日常竟是這樣的么?
保官進官時就是故意不提前講給她聽,就是想瞧她瞪大了眼,微張小嘴兒的樣兒,那小模樣又嬌俏又可愛,他不說話在一旁悄沒聲兒的瞧著,心里暗自偷樂。
劉菲娘轉頭瞧了瞧保官,
她…她這也是頭一回嫁人,也不知別人家新媳婦進門是什么樣子的!
難道這皇家就是比別人家不同?鬧騰勁兒就是比一般百姓家的大?
許…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能做皇帝?
如此這般她自覺已想通,便不驚奇了,以后再入宮便一日比一日淡定,倒了后頭豫哥兒、湘哥兒搶了保官碗里的菜也能淡定自若的與林玉潤談笑風生,瞧著自家皇帝公爹與兒子過招,打到精彩處還能拍手叫好了!
林玉潤瞧在眼里,心中暗笑,
這兒媳婦選的好,性子開朗這般快便融入了這家中,瞧著小兩口子在一處時便眉來眼去,蜜里調油的樣子,她是真放心了!
劉菲娘嫁了趙延宗三個月,鎮西王爺便要啟程奔赴封地,臨行前頭一晚,一家人聚在一處由林玉潤與劉菲娘親自下廚,吃了一頓踐行宴。
待吃罷后豫哥兒幾個卻是拉了保官又出去吃酒,哥幾個在京城最大的酒樓里包了廂房,兄弟幾個推杯換盞把雙胞喝到了桌子下頭,豫哥兒和保官也是高了,只有湘哥兒還有些清醒,待鬧到了三更半夜,湘哥兒先帶了雙胞回宮。
豫哥兒拉著保官,硬將他拽回了宮去,到自家那處開了書房門,
“大哥,你瞧!”
保官跌跌撞撞進去卻見豫哥兒那書房墻上卻是掛滿了地域圖,西州、東南、西南、東北…,大魏之外各國俱有,或細致或粗略不一而足。
豫哥兒倚在那門框上頭瞧著保官在書房之中四處走動查看,過去將西南那一幅取了下來,
“大哥,你且拿著這個去西南,總能幫到你的!”
保官接過呵呵一笑,退后兩步卻是一屁股坐到了那高椅上頭,
“大哥,你…你瞧見了么?”
豫哥兒抬手轉著圈兒指著四面墻壁,自家卻站立不穩坐到了地上,
“你…瞧見了么?我…我原打算著…你若是做了太…太子,我便帶了這些個圖,再領上一隊人馬,把…把這四面的地兒,全…全數占下來的,以后你在朝中…做太子…我…我便…到外頭稱王稱霸去…”
保官聞言瞧著豫哥兒卻是哈哈笑,
“現…現下你走…走不脫了,哥…哥…我先走了!”
豫哥兒坐在地上一把揪了保官衣裳下擺,抽著鼻子道,
“哥…我…不…不想同你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