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王室在秦魚面前、在作戰部政治部面前的所有高貴都只是一個笑話。
實力不足,談什么高貴?
當自己是雅典娜轉世么?
這一戰結束,王室安靜如雞,真正如雞,一個屁也不敢放,而那太子尹道更是啞口無言,因為他不是真正的蠢貨,還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
此時,削弱自己的存在感才是真正的聰明人,所以他不說話了,甚至妄圖讓鐮劍擔下責任——他敗了不是嗎,如果他贏了,一切就都不會是現在這樣。
的確,鐮劍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他剛要開口擔下罪責,秦魚忽然開口:“打贏了,總有點話語權吧,我是不是可以說些什么?”
沒打之前你也很有話語權啊,幾句話氣死個人,眾人心中腹誹。
這時候,話語權的確很重要,但話語的先后也很重要,王態度和煦,”秦區長今日受委屈了,情報科這邊不夠嚴謹,貿然懷疑,孤一定會責罰,日后也會將秦區長列為我人類精英之巔峰,希望日后能“
他沒能說完話,因為秦魚直接打斷了他。
”能力不夠,腦子不聰明,想得還特別多,本來就該受責罰,王上是想用這本該就有的責罰來安撫我?“
首先,打斷就已經是一種巨大的失禮。
其次,拒絕王上的安撫并以為嘲諷,這是第二種挑釁。
但這次鐮劍沒有任何惱怒跟表示,因為他已經沒有資格,而且他也覺察到王上這一次安撫——有些可笑。
王的臉色略微凝頓,但還算平和,笑說:”那不知秦區長還想要些什么?“
好像篤定自己能給似的。
事實上,他的確能給。
“既然是王權統治,上行下效,情報科爛成這樣,上面的頭兒不得負責任嗎?”
秦魚這話誅心了,情報科的頭兒不是那個科長嗎?
不,劍指王室!
王室不少人噤若寒蟬,甚至以為秦魚有心要動王室了。
或者說,她把劍遞到了王的面前。
是劍柄朝著,還是劍尖對著?
王對上秦魚幽深的眉眼,他的視線膠著,但還是忍不住偏移了下,瞥過那走廊內花木下的尹幽。
稍稍沉默,過了一會,他的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情,后轉頭看向了太子尹道。
那一眼啊,太子尹道怔了下,后臉色大變,下意識就下跪了,“父王,我”
王一甩袖,嘩啦!身后兩個第七重異能者內衛把太子尹道禁錮了,五感封閉,將他捆縛起來。
“太子德行有失,先占了第九區,非法驅使幸存者勞動謀取利益,后盲目污蔑對我們王都安防有重要貢獻的秦區長,實在無能擔任太子之外,而且涉嫌違法,需要立即下罪問處。”
除了太子,那情報科科長跟幾個相關人員都被按下了,為了安撫秦魚,還把情報科目前的管理權給了虞子期。
這才是一個王真正冷酷無情的一面,可這位王眉宇間又露出哀凄,仿佛被秦魚逼迫到如斯境地。
王室的人,還是作戰部政治部的人,有多少是會因此惱怒秦魚的——威風太甚,難以信任。
這老東西好重的心機!嬌嬌也不是個傻的,通過這些人的反應就瞧出他又給秦魚下套了。
他暗恨,正要出去撓他一下,秦魚喊住他,且輕笑著把劍鏗鏘入鞘,說了一句話。
“情報科雖然讓人失望,但想來肅清上層后,能處理好我給情報科的另一份資料。”
此時,虞子期才上前來搭話,“不知是什么資料?”
秦魚微微一笑:“喪化抗體的資料。”
一秒,眾人震驚,癡呆,難以置信。
本來十分厭惡忌憚秦魚的王室貴族跟一些保守派們此時分分鐘改變了態度。
看秦魚的眼神就跟看觀世音菩薩。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也是好手段,看剛剛我那位父王的臉色,今日被你懟得可不輕。”
尹幽跟秦魚走在走廊上,滿目都是花草繁盛,完全讓人想不起此時是末世。
“我懟他,你感覺怎么辦?”秦魚抱著嬌嬌撓他肚子,笑著問尹幽。
“感覺?我沒生氣啊。”
“我問的可不是生氣與否。”
“哦,很開心。”
看來關系是真的十分差了,甚至到了極其厭惡的地步。
尹幽的眉眼的確見了歡愉,“所以你是為了讓我開心才懟他的?”
秦魚的眉眼也見了歡愉:“恕我直言,你懷孕后有點臭不要臉。”
呵!尹幽也不惱,笑著把玩了下路上飄來的一些花瓣,指尖揉弄,忽說:”那份資料不是你發的吧。“
嬌嬌:???啥玩意?
”的確不是,應該是邪惡聯盟那邊想給我下套玩的無間計,不過他們不知道我一進王都就侵入了情報科系統,他們發來的資料被我攔截了,但能攔截一次,人家也可以發第二次,這件事遲早會被爆出來,如果要讓一個情報失去它的價值,首先就要先讓它體現出價值,所以我覆蓋了這份資料,用了自己的發出去,今天一弄,日后再搞這事兒就沒意思了,也沒人在意。“
尹幽頷首:”但需要兩個條件,一個是你的實力足夠應付,二是你可以給王都帶來足夠的好處,兩件事都達成,反而會讓這件事成為你打入王都內部管理層的契機。“
是啊,所以秦魚索性將計就計,把事兒給成了。
”但今日依舊不是最好的時機不是么?“尹幽看著她,似笑非笑。
秦魚也坦坦蕩蕩,擺手:“好吧,我是想著他們針對我,好過針對你,畢竟羅恩名義上是你丈夫,如果你的那位哥哥跟父王不是先把我看做眼中釘,聯手做戲要把我做掉,我想阿爾法的隱患反而會作用在你身上吧。”
頓了下,秦魚說:“他們會逼迫你做什么,對嗎?否則以你的性格,不會這么乖留在王都里面,面對那些人。”
她分外看不上王室那些沽名釣譽的蛀蟲,想來尹幽也看不上。
看不上,卻還愿意留下,必有不甘愿之下的不得不愿。
“以我的性格么?原來在你眼里,我是一個很不乖的人?”尹幽淺笑盼兮,秦魚微笑:“貌似剛見面的時候,你還主動勾引過我,那時候你可不想是一個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
尹幽想到那時候,似乎也覺得好笑。
兩人聊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博物館前面,她忽然頓足,秦魚順著她的目光往內看去,忽想起一件事。
“對了,我怎么覺得這些博物館里面的東西都不太對勁。”
尹幽轉頭看她,“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