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假惺惺了,田濤,把你妹妹田青交出來吧。”
就在田濤勸解二長老的當口,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溫特雷嘴里傳出。
“青兒怎么了?”
田濤一愣,不知道溫特雷的話中之意。
“哼,田青,也就是幽陰門圣姑,將溫特家族岑一男打成重傷,奄奄一息。”
溫特雷沒有說出岑一男是自己的兒子,只是話語中充滿了殺氣:
“如果你不交出田青,我就將田氏家族夷為平地!”
如果不是索冥答應溫特雷,說是今天將兇手帶到這里,給溫特雷一個交代。
恐怕溫特雷早就忍不住,對田濤動手了。
“田青是幽陰門圣姑?”
“難道田氏家族和幽陰門也有勾結?”
“不會吧…”
準備散去的觀戰者,聽到溫特雷的話,又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看似溫和敦厚的田濤,居然有一個幽陰門圣姑只要的妹妹。
簡直太出人意料了,這比岑一男是溫特雷的兒子,更要讓人關注。
“溫特家主,不要血口噴人,青兒怎么會…”
田濤剛要說話,就被溫特雷打斷了。
“索堂主,你告訴我,田青是不是幽陰門圣姑?”
溫特雷仰起頭,對著虛空大聲吼道。
田濤的意思,是青兒不可能打傷岑一男,因為她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來過都城。
而溫特雷則以為,田濤要否認田青是幽陰門圣姑的身份。
實際上,溫特雷也是最近才知道圣姑就是田青。
根據索冥的說法,圣姑自己都忘記了以前的事情,更不清楚自己是誰。
由此可見,田濤自然不會相信,自己的妹妹竟然是幽陰門的圣姑。
“溫特家主,我只知道圣姑來自于都城,至于是不是田青…”
索冥并不想這個時候露面,因為那個所謂的兇手,還沒有出現。
可溫特雷性急,生怕拖晚了會耽誤對岑一男的救治,強行把索冥叫了出來。
“田濤,聽到了吧,幽陰門圣姑是都城人,她就是田青!”
溫特雷沒有太多的耐心,岑一男危在旦夕,只有田青出現,才能救活岑一男。
“不錯,青兒曾經是幽陰門的圣姑,但那不是她的本意。”
田濤看了看情緒激動的觀戰者們,坦然說道:
“幽陰門強行擄走青兒,又用卑鄙的手段抹去青兒的記憶,使得青兒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著。
沒有自由沒有親人,就連圣姑的身份,也是幽陰門強加給她的…
可憐的青兒,一個姑娘家,不知道自己是誰,被幽陰門控制著,干著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
但是,我敢肯定,她絕對不是傷害岑一男的兇手!”
講到這里,田濤想起往事,禁不住潸然淚下。
若不是陶書遙在辛戈殺氣試煉場的試煉通道內,引爆了天雷炸…
若不是夢劍文拼死相救;若不是逸塵為青兒療傷;若不是水映月出現,恐怕青兒還要留在幽陰門,繼續過著非人的生活。
“原來是這樣,幽陰門太狠毒了!”
“聽說過幽陰門有個圣姑,心狠手辣,想不到居然是田濤的妹妹。”
“可憐的孩子,可恨的幽陰門…”
田濤的解釋,確認了田青圣姑的身份。
但是,觀戰者們被田濤的話感染了,不僅沒有責罵田濤,反而痛恨起幽陰門來了。
“是不是兇手,不是你說了算的,叫她出來,我一問便知。”
溫特雷才不管青兒被害得多慘呢,他關心的只是岑一男,只要田青現身,就絕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放肆!青兒早已脫離了幽陰門,現已拜我為師,她留住幽陰門本命玉牌中的神魂,都被我收走,你豈能誣陷好人?”
這句話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一聽就是女子的聲音。
聲音很輕,也很清脆,沒有威壓傳來,聲音卻能傳入山坳中每個人的耳朵里。
“田青關系到岑一男的生死,我必須找到她。”
“請問前輩是…”
溫特雷和索冥的聲音同時響起,意思卻完全不同。
岑一男生死攸關,溫特雷心急如焚,自然口不擇言,更沒有在意對方的身份。
索冥則不一樣,青兒留存的本命玉牌中,確實沒有了她的一絲神魂,幽陰門高層不知原委,便諱莫如深。
至少在他們的感知中,除非本尊命喪,否則沒有人能夠抹去本命玉牌中的神魂。
來自天際的聲音,既然對這件事情了如指掌,那就不會是在騙人。
能夠做到抹去神魂的人,絕非泛泛之輩,索冥想試探一下,看看對方什么身份。
一聲脆響,坐在石椅上的溫特雷,忽然腦袋一偏,右邊的臉龐之上,出現了五條清晰的血紅的手指印。
“哇”
堂堂戰王強者,都城家族第一強者,溫特雷竟然連躲閃的余地都沒有。
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不說,臉上五條纖細的手指印,顯然是女子所為。
溫特雷伸手摸了摸,張嘴一吐,血肉碎渣中掉下來三四顆牙齒。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溫特雷這輩子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
心里大怒,嘴里卻不敢說出來,只得強行忍住。
居然有這么厲害的人,能將溫特雷打得如此狼狽,甚至都不著調用啥玩意兒打的,實在難以想象。
這還不算什么,更令人震撼的還在后面呢。
“我的身份,你們沒有資格問。記住,田濤是青兒的大哥,誰以后要和田濤過不去,這座山峰就是下場!”
聲音依然清脆,卻蘊含了無上威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大家有理由相信,如果對方愿意,或許一句話,甚至一口氣,就能把整個山坳中的人全部殺滅。
轟隆隆——
話音未落,一陣震天的雷鳴聲響起。
瞬間塵土飛揚,砂石飛天,整個空間一片朦朧。
“哇啊,你們看…”
“這座山怎么塌了半邊?”
塵煙散去,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來,每個人都感覺到一陣燥熱。
山坳三面環山,除了早晨的陽光,可以通過面臨大路的那一邊照過來,其余的時候,山坳內基本上見不到陽光。
但現在,陽光肆無忌憚的照耀著,靠南面的山峰,被轟塌一塊,是山坳暴露在陽光之中。
塌下的那一塊,不算太大,也就半邊山大小,從其他兩面未遭攻擊的山峰看去,中間的凹槽不過兩百丈左右。
沒有人見過那位說話女子,更不會看到,她是用什么轟擊山峰的。
僅僅是一絲意念,就能造成山崩地裂,將山峰硬生生的轟成平地。
這樣的實力,早已超出了大家的想象,誰也不敢猜測,對方到底是什么樣的修為。
至少這輩子,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超級強者。
溫特雷張開的嘴巴,久久沒有合攏,嘴角流淌著的血沫,以及偶爾掉落的牙齒,相繼滴到地上。
索冥則匍匐于地,渾身顫抖著,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聲音不再出現,想來是那位女子已經離開,但帶來的震撼,卻永遠留在所有人的記憶之中。
田濤不能惹,田氏家族和田家拍賣行,同樣不能惹。
就算肖占豪能夠毫發無損的回來,即使修為再度提升,他也絕對不敢招惹田濤了。
不僅是肖占豪,就算是沒有到場的戰王強者,只要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都不會和田濤過不去了。
“呸!”
溫特雷總算反應過來了,吐光嘴里的碎末,以及鉆入口中的塵灰,驚魂未定的注視著遙遠的天際。
這運氣怎么就這么差呢,肖戰元和田濤打了一兩個時辰,也只是輸給田濤而已。
自己才說了幾句話,連田濤的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竟然就被打掉了好幾顆牙齒。
雖然對于戰王強者來說,這點傷根本算不了什么,隨時就能恢復,只要愿意,再長出幾顆牙齒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問題是,山坳中有數以萬計的觀戰者們,都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溫特雷的窘相。
溫特雷說不出的難受,白挨了打不說,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臉面給丟足了,而且連報仇的地方都找不到。
更重要的是,岑一男的性命,還不知道找誰去救呢。
“索堂主,你怎么解釋?”
想到了岑一男,溫特雷這才想起來,這一切都是索冥惹的禍。
要不是說好兇手今天會來到山坳,溫特雷根本就沒有興趣,當這場比試的仲裁。
現在倒好,兇手沒有出現,溫特雷卻被人家莫名其妙的收拾了一頓。
田濤的麻煩,溫特雷再也不敢找了,只能把怨氣發到索冥身上。
“這,溫特家主稍安勿躁,該來的應該會來。”
索冥還趴在地上呢,被溫特雷一吼,連忙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灰,看了看直射過來的千萬道犀利的目光,表情十分尷尬。
為了掩飾窘態,索冥一邊安撫溫特雷,一邊對著萬里無云的天空,發出一聲吼叫:
“既然把我約來,你為何又不露面,難道真的是敢做不敢當的小女人嗎?”
被溫特雷懷疑很正常,畢竟就連索冥本人,既沒有見過兇手,也沒有聽見兇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