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算計你的死敵提出交換條件你敢隨便答應嗎?
賀一陽會那么好心,只是讓司徒軒運一些東西就放過了安沐?
安沐可不相信賀一陽會那么好說話。
“他讓你運什么?”安沐直接問道。
“聽說是從島。國運輸一些生鮮還有蔬菜。”
司徒軒眼神飄到了窗外很遠的地方,回道:“好像他也是在幫別人。”
“他為什么不找楚天厲?”安沐緊接著追問。
楚家可是掌控著南邊三省的許多碼頭運輸呢,怎么賀一陽不找他?
“他找過了,可似乎楚天厲拒絕了。”司徒軒想到了什么,扯了下唇角說道。
“什么?他拒絕了?那你為什么要答應啊?”
安沐又坐起來了,緊張萬分的說道:“楚天厲都知道和寧可損失金錢都不和賀一陽合作,你怎么反而傻了?”
“不是傻,而是不想你損失太多。”司徒軒無奈的解釋道。
損失?!
安沐瞬間想起來,如果電影無法上映,那林柯風的合同違約金怕是會要了明誠集團三分之二的身家。
就算明誠集團掙扎著撐下去,想要東山再起也是困難重重。
幾個億的資金給出去,安沐等于這兩年完全白忙活了。
“我寧可破產也不想給賀一陽傷害到你的機會。”安沐捏著拳頭猶如視死如歸的說道。
司徒軒聽到這番話,長眸中閃過一抹溫柔的笑:“我也一樣啊。”
“你——你——”安沐再次被他的溫柔和體貼感動。
所以,他為了解決她的煩擾,寧可與虎謀皮?
這個男人到底是聰明還是笨啊?
“丁利華,上次你似乎對安沐那丫頭態度還有些緩和,怎么又變了態度呢?”
司徒老太太端著一杯咖啡呷了一口,臉色淡然的看不出情緒。
“老夫人!我…”
丁利華一開口眼眶就發紅了:“容景和那個女人走了…我聯系不到他們了。”
叮——
老太太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神色依舊如前,并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
早在司徒容景離開b省時,她就已經知道了。
“容景一直無心生意場,你也知道他志不在此。”司徒老太太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志不在此,心也不在此。
司徒丁利華哪里不明白老太太這話里的意思。
她也知道自己和丈夫的感情早就淡了。
可她心里不甘心啊!
“容景那天去阿軒的別墅,和那丫頭單獨聊了很久。然后就走了…我不得不多想啊!”司徒丁利華咬牙說道。
“呵。”
司徒老夫人輕哼了一聲,說道:“雖說你我是婆媳關系,但這會兒關起房門,我也以女人的身份問你一句,如果你和容景的感情好,一個小丫頭就算說破天能拆散你們了?丁利華,你現在不過是怕阿軒也離開你罷了。”
能被拆散的感情,從來都怪不得外人。
司徒丁利華之所以突然又反感安沐,是因為她已經徹底失去了丈夫,如果連兒子也失去,那么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別人不清楚司徒丁利華的心思,可司徒老太太卻是看的透徹的很。
丁利華也不狡辯了。
她知道自己的那點心思在老太太這兒不夠看。
“老夫人,安沐這個女孩子命太硬。”
沉默了片刻后,丁利華說道:“上一次阿軒受傷是因為她!這次受傷又因為她!如果還讓他倆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時候阿軒的命就要交待在她手里!”
司徒丁利華瞄了眼輪椅上的老夫人,見她沒有打斷自己說話的意思,繼續說道:“媽,我就阿軒這么一個兒子,我自然是希望他順遂平安的。這安沐我覺得怕是個克。夫命啊。”
“那你也不能這樣硬來——”司徒老夫人開口說道。
“媽——您?”司徒丁利華有些怔忡。
老夫人這么說,難道…
她其實也不同意安沐和阿軒在一起的額?
那為什么今天還叫了她來吃飯?
而且,她可是瞧見了,那串公公留下的翡翠手串可戴在了安沐的手腕上呢。
“阿軒還年輕,就算同意兩個人在一起又如何呢?”
司徒老夫人聲調沉穩說道:“退一萬步,就算結婚了都可以離婚,阿軒是你身上的肉,是你的兒子,你怕什么呢?”
“這…”司徒丁利華有些糾結了。
雖說現在這個社會離婚很正常,可像司徒家這種大家族,這種事說出去還是有些丟面子的。
更何況,真的要離婚,到時候分出去的財產怕是不少啊…
“結婚前可以讓安沐那丫頭簽一份婚前財產公證。”
一看丁利華不吭聲,司徒老夫人已經猜到了這兒媳婦在考慮什么。
司徒丁利華聽到這句話,脫口說道:“那丫頭會簽?再說阿軒也未必肯答應啊。”
現在自己兒子為了那女孩子連命都可以不要,讓他提出來簽婚前公證?
這必定是比登天還難啊。
“阿軒自然是不肯的。但如果是安沐提出來就不一樣了啊。”司徒老夫人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媽,那丫頭也是個聰明的,她又怎么會簽呢?”司徒丁利華搖搖頭根本不信安沐會簽這種東西。
司徒老夫人臉色一沉,冷哼道:“所以你以為我的手串是那么好拿的?丁利華,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你現在對安沐好一些,到時候提出一些要求那就理所應當了,如果你現在就與她交惡,那…除了把兒子越推越遠,還能有什么好處嗎?”
原來如此啊!
話說到了這份兒上,司徒丁利華才明白了老夫人的心思。
人家都說放長線釣大魚,這老夫人現在對安沐示好,穩住了阿軒的心不說,又可以讓安沐放松警惕。
若是她們兩人分手了,說出去司徒家也從未虧待過她,博一個好名聲。
最壞的結果兩個人要結婚,在結婚前提出一些要求,那安沐也不好意思拒絕啊!
“媽——”
丁利華起身給司徒老夫人揉了揉肩膀,佩服說道:“姜還是老的辣,您這心思,我怕是再過十年也企及不了的。”
“你是個聰明人,能想明白就好了。”
老夫人閉著眼睛享受著兒媳婦的捏肩捶背,口中卻發出一聲嘆息:“我現在倒是不擔心你和阿軒,容辰那邊才是我擔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