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閉眼曬太陽的某人,聽到這句話瞬間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你說——電影如期上映?這…怎么可能?”
安沐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司徒軒輕輕點了下頭,確定了他說得話。
他揉著她耳邊的碎發輕笑道:“你這是太高興了?還是太驚訝了?”
“我是太驚恐了!”
安沐好半天才回神,急忙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啊?你答應江一鳴什么條件了?”
除非司徒軒答應了什么!
否則那個人怎么可能讓她投資的電影上映呢?
“親愛的,還記不記得我說過,這件事并不一定是江一鳴做的呢?”司徒軒拉著安沐躺在自己的手臂上,平和的問道。
“不是?”
安沐緊起眉心,立刻否定道:“不可能。”
只有江一鳴一直在針對她。
先是用各種手段阻撓電影上映,然后又找了一堆瑣事煩她,甚至不惜將方大力調換,還把安淑可都從監。獄里給放出來了針對。
做了這么多事情,現在說不是他做的?
安沐怎么都不相信。
“他一直針對你不假,但是…這件事的確不是他做的哦。”司徒軒帶著幾分不太情愿說道。
雖然江一鳴是他的仇敵,但他并不想顛倒黑白的將不是他做的事情安到江一鳴身上。
哪怕是敵人,司徒軒也不屑用陰鷲的手段。
這是他的處事原則。
看著額頭皺在一起的女孩子,司徒軒有些心疼又覺得她其實非常單純。
記得小時候聽到慕容笑笑找了管家的兒子石諾的八卦時,司徒丁利華就很鄙夷的評價,‘又是一個無腦被寵壞的千金’。
那時候,司徒軒卻不這么想。
他覺得按照自己內心遵從選擇,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心里佩服慕容笑笑的同時,司徒軒又覺得自己很喜歡她。
因為她和自己認識的那些豪門中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
只可惜,他那時年紀尚幼,說喜歡一個人也上升不到愛情,最多也只能是小盆友對偶像的崇拜。
誰能想到,若干年后這個心中的偶像,能夠和自己牽手在一起呢?
早就聽說她是個科研瘋子,現在轉而經商怕是為難她了。
司徒軒轉眸靜靜看著眉頭緊鎖深思的人,等待著她的提問。
“那么,這件事是誰做的?”安沐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讓自己的想法扭轉實在有些不易。
這番話也就是司徒軒說出來安沐會聽。
如果換做別人,她一定懷疑這人是江一鳴派來的說客。
“LK風尚。”
司徒軒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中的溫柔一斂,露出些許凌厲鋒芒。
安沐覺得這名字挺熟悉的,但是她一時沒想起來在哪里聽到過。
“LK風尚?好像在哪里聽過…”
“你忘了?這是劉雅兒…嗯,也就是安雅帶到劇組的投資商。”司徒軒提醒了一句。
“對…”
被他這么提點了下,安沐記起來了。
不過隨后她就張大嘴驚呼了一聲 :“啊——我知道了。”
“原來LK風尚打的是這個主意!當初方大力說那份合約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為什么會標明電影無法如期上映或者正常拍攝,都要算我們違約,而且還訂下了10倍的違約金!”
“原來,這投資商早就算計好了!”
這完全就是被人算計了的合同!
不過,能和安雅扯在一起的事情,自然不會是好事了。
恐怕這家公司當初投資就不是為了電影的成功分利,根本就是想要電影出岔子,然后等著收那天價的違約金。
7000萬的投資,10倍的違約金,只要電影或者劉雅兒出問題,那瞬間碗里的食物就從粉絲變成了魚翅啊!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這LK風尚的老板是誰?”安沐壓著怒氣問道。
“林柯風。”
聽到這三個字,安沐頓時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原來是他!這下我倒不意外了。”
安沐被氣壞了,好半天才說道:“LK風尚,林柯風!人家早就表明了自己身份的啊!”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個局。
氣完了自己蠢,安沐突然想到合同的問題,問道:“所以,你是給他們賠錢了?不對啊,如果電影如期上映應該不用啊,那么…”
“再想想。”司徒軒沒急著回答。
安沐腦子又開始轉起來:林柯風不過是一個商人。能讓電影說下就下?
顯然不可能。
那么他一定是找了一個在官。家的人能幫他的人,能做事這么迅速的除了江家…
“賀一陽?”
安沐試探著說出自己的猜測。
司徒軒摸了摸她的額頭,一臉欣慰狀:“我家安沐還是很聰明嘛。”
“他不是忙著在找藥劑嗎?怎么會插手電影呢?”
安沐雖然猜出了答案,可她還是有點不能理解。
而且,林柯風和賀一陽又是怎么認識的?
“忙著做一件事不代表他不能做另一件事,賀一陽很聰明,如果我們沒有發現幕后的人是他,這次江一鳴肯定要背鍋了。”
司徒軒說到這里停了下,玩味說道:“他應該是一早就打算這么做了,如果不是你突然暈倒發生了后面的事,如果江一鳴沒有來別墅鬧事,那這件事我也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賀一陽是個聰明人。”司徒軒評價道。
安沐聽完這番話卻只覺得后背陣陣發涼。
怪不得老話常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你啊。
這段時間,賀一陽忙著找尋藥劑,她自動就以為這人無暇顧及她這邊,可沒想到人家可一直盯著她呢。
還有那個林柯風,雖然安沐知道她當初讓林家從安陽離開肯定結了仇。
可沒想到人家用一年時間處處在找機會給她挖坑,只等她跳下去徹底埋了她。
一環扣一環的算計從來都在她身邊沒有離開。
風平浪靜的生活下,原來暗涌激流從未停下。
“那么…賀一陽為什么又肯讓電影上映了呢?”安沐冷靜下來問道。
人家處心積慮的算計了一場,怎么會突然放棄了這個機會?
司徒軒眼神飄向玻璃墻外,望著院中的一隅殘雪說道:“答應幫他運一些東西,剛好外公家可以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