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裹著大衣,匆匆到了醫院的停車場。
四下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跟著她,立刻閃身鉆進了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里。
“我怎么感覺我倆像是做賊呢?”
楚天厲看她緊張兮兮的盯著外面,笑著調侃說道。
“你也知道司徒軒的脾氣,要是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他怕會直接氣的傷口裂開的。”安沐無奈說道。
楚天厲一想到她口中要做的事,臉上的笑意收起,道:“如果你不帶著我去,那我現在就給司徒軒打電話。”
安沐一看他拿出電話,不由氣道:“楚天厲!你到底哪頭的?”
“我當然是你這邊的,但是…我也一樣不能讓你胡來。”楚天厲的狐貍眼盯著她回答道。
“先去前門胡同。”安沐不和他爭論,看了眼手表說道:“我只有兩個小時。”
她是趁著司徒軒睡著出來的。
出來前她問過醫生,那藥劑嗜睡的時間大概在兩小時左右。
所以,她現在得抓緊時間解決一些問題。
車子停到了胡同口,一個壯碩的身影小跑過來。
“安…安總。”
白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漂亮潔白的牙齒,猶如他現在的名字一樣可愛。
不過當白米目光轉到了楚天厲身上,他又恢復了木訥的表情。
“這段時間你還好嗎?”安沐看著他問道。
自從上次她住院開始,白米就被“雪藏”在了米家鋪子。
司徒軒覺得現在安沐身邊的人事太復雜。
白米雖然身體素質非比常人,可他腦袋不靈光,留在身邊也許會弄巧成拙幫倒忙。
在陸賽遠的事情之后,瘋子被調去“特訓”,白米就被打發到了米家鋪子看店。
雖然明誠集團現在辦公的地方就在米家鋪子旁邊,但是因為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安沐也沒再抽時間去看白米。
這是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見白米。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那雙漆黑木楞的眸子里,安沐看到了一絲埋怨的情緒。
“主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白米小心翼翼的說道。
“喂——請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好麼?”
楚天厲聽到那帶著幾分嗔怪的委屈聲音,差點把手上的水給砸出去。
明明是個大塊頭的糙漢子,這么可憐兮兮的語調簡直違和的讓楚天厲想打人。
“我在和我的主人說話。”
白米沉聲解釋了一句,眼神轉到安沐身上,又變成了小綿羊模樣:“主人——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楚天厲:“f.k!”
“白米。”
安沐忍著身上的雞皮疙瘩,趕緊說道:“現在我身邊的情況很復雜,前幾天k還有瘋子,甚至是司徒軒都受傷了。”
“軒少受傷了嗎?”
白米怔了怔,隨后篤定說道:“如果我在,他一定不會受傷的。”
“你還真有自信。”楚天厲揶揄了一句。
好像小安沐身邊的雄性都特別自信?
這個認知讓楚天厲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呃…白米,總之現在的情況呢,你留在米家鋪子是最好的。知道嗎?”安沐不知道該怎么和白米解釋只好這么簡單說了一句。
現在她身邊的境況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白米放在膝蓋上的手捏成了拳頭,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線。
剛才安沐的解釋,恐怕讓他更加受傷。
安沐一看白米這樣子,心下不忍,趕忙岔開話題問道:“你最近見過你師傅嗎?”
“沒有。”白米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讓他的心情似乎更差了。
安沐在這一刻再次感受到了自己情商堪憂。
在楚天厲幸災樂禍的眼神下,閉嘴不再說話了。
車子行駛了十來分鐘,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門前。
“你確定要自己進去?”
楚天厲一把拉住了安沐的胳膊,不放心的問道。
安沐點頭說道:“放心吧。有白米在我身邊,再說這里臨街,一旦有事你可以立刻出現的。”
“那個人已經瘋了,我不放心。”楚天厲還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進去。
“放心啦,這個我已經打開了。”安沐指了指衣服上的一個蜻蜓造型的胸針說道。
這是楚天厲給她的監聽器,可以隨時掌握她的情況。
楚天厲知道她的脾氣,只好放開手說道:“如果有事…”
“立刻大喊救命嘛——知道的。”安沐比了個ok的手勢下了車子。
目送著包裹在白色羽絨服中的女孩子進了咖啡廳,楚天厲捏了捏眉心,問道:“那筆資金到位了嗎?”
“已經到位了。不過…”
1從倒視鏡小心翼翼看了眼自家少爺,問道:“這件事您不和安總說嘛?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楚天厲勾了勾唇角,黯然卻又堅定的道:“既然和她一起合作,你認為出了問題我會找她嗎?我要是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直接自己跳到海里算了,還和司徒軒爭什么爭?”
司徒軒那家伙,為了護著安沐竟然連命都可以不要。
相比而言,他只是損失一筆錢。
太微不足道了。
不過…
楚天厲的眸光透過黑色的車窗看向咖啡店,心中疑惑,到底那天發生了什么,司徒軒會受那么重的傷呢?
“姐姐——咳咳咳——”
坐在角落的人剛開口,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散了他的氣勢。
整個咖啡廳空無一人,甚至連一個服務員都看不到。
安沐坐下,桌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
“姐姐,你喜歡的茶。”江一鳴將茶杯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才能讓電影上映?”安沐冷冰冰的問道。
江一鳴愣了下,隨后輕笑一聲:“呵,姐姐,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卑鄙么?”
“是。”安沐毫不猶豫的給了一個字的答案。
他在安沐眼中不但卑鄙,而且就是個白眼狼。
“原來姐姐你是這么看我的啊——”
江一鳴發出一聲感慨,隨后又是一陣咳嗽,說道:“既然我這么卑鄙,那你干嘛還要來見我?只是為了那電影?”
“是!”安沐惜字如金的回道。
聽到這個答案,江一鳴心口一疼,又是一陣咳嗽,說道:“姐姐,你變了,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我了…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