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的事情結束了?
安沐怔了怔,今天是農歷29號,而雷霆行動定的上映時間是初一凌晨。
按照常理,此時此刻楚天厲應該忙的馬不停蹄才對。
怎么突然說結束了。
“電影…出問題了?”安沐愣愣的問出口。
聽到她問,楚天厲垂眸苦笑一聲自嘲說道:“我是不是臉皮很厚?明明沒做好事情,卻跑來見你?”
“不是的…”安沐趕緊搖搖頭。
“小安沐,你不用安慰我了。”
楚天厲長嘆說道:“我明明知道你很希望這部電影成功,可是卻沒有做好,我真是…”
說著說著,他頎長的身軀慢慢也順著墻一點點蹲下,雙手抱住了頭。
一瞬間,安沐覺得像是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城墻轟然倒塌。
眼前這個埋頭顫抖無助至極的男人,和安沐認識的那個囂張自信不可一世的男人完全是兩個概念。
“楚天厲——”
安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靜安慰道:“盡力就好了。這事兒真的不怪你。”
“我該死,我沒用啊…”楚天厲埋首在膝蓋間,自責的不停搖頭。
其實安沐早就做好了電影無法上映的心里準備。
能順利上映,那她高興,可要是真的不能,她也能承受得了。
可看著被打擊的不像樣子的楚天厲,她不由想到了剛才葉文婧的話。
‘你出現的地方就是一團麻煩,在安陽如此,在B省如此,在香。港也是如此…’
‘你這個女人就是個掃把星…’
安沐雖然毫不客氣的反駁了葉文婧,可她現在看著眼前男人的模樣,腦子里還是忍不住會認同葉文婧的這番話。
好像,她真的喪極了…
要不她干脆遠離所有人,然后找個深山獨自過活去算了?
省得總是連累周圍的人…
不行,方大力還下落不明,答應魯行的事業拓展還未實現,還有很多事她都沒有做完。
現在一走了之,那她就變成了不但喪,還沒責任心的渣了。
短短幾分鐘時間,安沐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理狀況。
她這人優點不多,可控制情緒和調整自己的狀態那絕對算得上優秀。
安沐推了一把身邊靠著墻埋首黯然傷神的男人,調侃問道:“楚天厲,你該不會在哭鼻子吧?”
“才沒有!”楚天厲立刻抬頭。
不過那雙狐貍眼明顯是紅紅的,說沒哭過都沒人相信。
安沐當作沒看見,指了指過往的人說道:“沒有就別蹲著了,別人還以為咱們倆得了絕癥呢。”
這里是醫院,他倆蹲在墻邊一副天塌了的樣子,很難讓別人不誤會的。
“好像是你先蹲著的吧?”
楚天厲起身嘟囔道:“司徒軒那家伙的病房在哪?”
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安沐沒跟著來。
楚天厲轉身就看到她還蹲在原地。
而且整個人縮著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他一個健步返回,緊張問道:“小安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醫生——”
不等安沐回答,她整個人就被楚天厲給撈進了懷里。
眼看著楚天厲拉著一個醫生威脅人家給她看病,安沐趕緊忍者腿上的陣陣麻意,說道:“我…我腳麻了…”
楚天厲:“…”
司徒軒本以為安沐很快就回來了,可是過了十幾分鐘都不見她回來。
心里一下子就著急起來。
他正準備讓人去找,病房門推開,安沐回來了。
“你回來…你怎么來了?”
司徒軒看到安沐身后還跟著一個人,臉上的笑容化成寒意。
他剛才還在想,這次楚天厲還算自覺,沒有出現攪擾他的心情。
沒想到他立刻就出現了。
這人怎么這么不經夸呢?
楚天厲大咧咧坐在了沙發上,說道:“本少來探望下身受重傷的你,你就是這態度啊?”
不得不說,楚天厲這人的自我調節能力也很強悍。
一路走回來不過幾分鐘的功夫,他又恢復了平時紈绔傲慢的模樣。
好像剛才蹲在安沐身邊,無助啜泣的人根本是安沐臆想出來的一樣。
“這個時間點,你不是應該奔波在各大影院和飛機上嗎?”
司徒軒說完立刻想到了什么,眉梢一挑問道:“電影出了問題?”
“嗯。”楚天厲不自然的應了一聲。
“我不是跟你說了,如果不行可以找我?你——嘶——”司徒軒一下子動了怒,情緒太激動扯到了傷口。
安沐趕緊扶著他躺好,說道:“你別生氣了,這件事也不怪楚天厲的。”
“不怪他怪誰?”
司徒軒臉色發白,卻掩不住怒意:“我早就跟他說了,如果實在解決不了,可以找我…現在…”
現在他受了重傷在醫院,電影原定的上映日期不到兩天。
就算是司徒軒想要出手幫忙,這種客觀主觀都有問題的情況下,只怕也是來不及了。
“這件事,我會給小安沐一個交代的。”
楚天厲捏拳說道:“發行的事情是嘉微娛樂負責,所以賠償的地方我不會虧待明誠的。”“你永遠都給不了交代!”司徒軒氣的閉上了眼睛。
有些東西不是用錢可以衡量的。
這部電影是安沐的一個心愿,方大力曾經說過,這個電影的劇本安沐早在一年前就收到了。
可她硬是放了一年時間,等到公司成熟資金充裕才著手拍攝。
說明這電影她是很看重的。
現在電影無法上映,安沐肯定非常失望。
這失望的心情哪里是賠償的金錢可以彌補好的?
“司徒軒,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
病房里氣氛很差,楚天厲憋了半天最后起身走了。
平時這種情況,他一定會和司徒軒爭論一下,現在人家是躺在病床上的病號,他再生氣也不好去吵架。
安沐一想到剛才楚天厲在走廊的樣子,不放心說道:“我去送送他。”
“那人還需要送嗎?”
司徒軒更加生氣,一把抓住安沐的手不肯松開。
“怎么說他都是來探望你的,送客人是應該的。”安沐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司徒軒向來吃軟不吃硬,當他聽到‘客人’二字時,心情好了不少。
“給你三分鐘。”他松開了手說道。
“三分鐘?”安沐愣住。
司徒軒耳朵微紅,趕緊又補充道:“護士馬上要給我換藥了,需要有人在身邊。”
原來是這樣啊,安沐笑道:“我馬上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