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噼里啪啦的燃燒,韓四方卡宴車里放著音樂,嘴里哼唱著小曲,故意在縣城繞了一圈,才開著車過來“看熱鬧”,他策劃這一切,代價有多大,只有叢如海心里清楚,光是經濟損失恐怕就要上億元,為了殺個蘇北,韓四方也是下了血本,他當然要來看看蘇北是怎么被燒死的了。
“哎呀,怎么起火了。”韓四方一下車,自然而然的朝著正在火場外的指揮部走去。
“韓老板。”
“叢副縣長,這是怎么回事,”
韓四方裝作剛剛趕到現場,而叢如海的戲更好,還特意換了一身睡衣,來表達他的無辜。
“哎,都怪我工作失誤,韓老板這邊請…”
叢如海引領韓四方來到黔譚市安全總局王局面前,大家都認識,互相點了點頭。
讓韓四方沒想到的是,省安全廳的鄒國華鄒廳長也來了,身邊還有一些自己不認識的人,不過看鄒國華和他們交談的態度來看,來頭似乎比鄒國華還要高。
鄒國華等人正關注火災,沒人認識韓四方。
韓四方再觸眼通天,也僅限于小縣城農村和鄉下,這些年維護了一個叢如海副縣長,已經算是最大的靠山。叢如海又和市里的王局關系不錯,今天中午,叢如海向市局匯報了天池山招商引資引起外地人火拼的事實,把亂七八糟的罪名都嫁禍在蘇北這些人的頭上。
簡而言之,韓四方和副縣長叢如海設計圈套,想要謀殺蘇北和天池鎮村長趙玉瑩,因為蘇北的實力太強悍,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炸了縣辦公大樓。
可是這么大的罪過韓四方叢如海也擔當不起,于是把這個難題推給了市局的王局,片面的謊報蘇北在木鹿的所作所為。在他們的算計中,王局來的時候,蘇北已經被燒成一把灰,死無對證。
韓四方唯一沒料到的是,王局這次動靜真夠大的,居然帶著部隊來,這還不算,省里的主要負責人也來了,甚至還有那些形色高冷的人。
“小叢,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電話里,你不是說罪犯在樓上嗎,”王局疑惑的問,當他們剛剛進入縣城時,正好看到縣里最高的建筑物火災。
叢如海忙說:“王局,是這樣,木鹿縣天池村的天池山要開發…”
“長話短說,”王局呵斥道。
“電話里跟您提到的投資商蘇北,為了購買天池山,和當地警方產生沖突,殺害并藏尸了一名干警。縣法院劉院長今天傍晚正式提起訴訟,這個案子我是不能插手的,所以案情方面我不太了解。”
“也就是說,劉院長在著火的樓層提審蘇北,然后失火,”王局詫異的問。
韓四方自作聰明,笑著說:“那個蘇北我倒是有些耳聞…”
“你是什么人,”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韓四方尷尬的閉上嘴,有氣發泄不出來,他可以跟叢如海囂張,可是這些人哪有一個是吃素的,有市局有省廳,還有比省更大的官。
這時,身著厚重防火服的一隊消防隊員從大樓里跑了出來。
“不行啊,上不去。”
“王局,哦,您是王局,十二樓的樓道整體塌陷,想要從樓內進入十二樓搶救傷者恐怕是不可能了。”
“電梯呢,”
“電梯廢了。”
“你們搭建塔吊和水管,十二樓這個位置最快需要多久,”
“兩個小時。”
“胡鬧,兩個小時,那人還有救嗎,”
韓四方嘴角勾起一個不大不小的微笑,當然沒救,蓋樓時,他的也不是亂放的,經過專業人士測評過。
人群外,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
“樓上確實還有十五個人,你們準備救火,救人的事交給我好了。”
“蘇…蘇先生,”
高官和部隊云集的指揮部都轉過頭去,其中十分高冷,高冷到連省廳鄒國華都不搭理的男人驚訝的看著蘇北,半晌說了一句“蘇先生。”
“哦,宋秘書,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啊。”
縣大院外,蘇北走在前面,后面米陽周曼和趙玉瑩跟著,都情不自禁的被這個陣仗嚇壞了,又禁不住的抬頭看火災。
跟蘇北打招呼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國安總部的秘書長宋明闊,有一段時間是李琳的跟班。
“蘇總,蛟龍特種大隊隊長曾龍,向您報告,”曾龍筆直的敬了個軍禮,不是每個人都像蘇北這么吊兒郎當,曾龍才知道蘇北已經出任了華夏龍組的總教官,龍組的含義就囊括了華夏所有的特種部隊。
蘇北沒想到曾龍會來,笑道:“曾隊,看你肩膀上的星星是升官發財了吧。”
曾龍尷尬的撓撓頭:“靈隱山一別后,我被李首長安排在江海,現在出任蛟龍特種大隊的大隊長。李琳小姐正好在江海,宋秘書接到您的電話后,說要單獨來,我不放心,所以跟著一起來了。”
蘇北點點頭,他昨天確實報了“警”,不然他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和叢如海他們來縣里做客。
滇南省省廳鄒國華輕笑道:“宋秘書,這位就是蘇先生吧,”
“蘇總,這位是鄒廳,這位趙副省長,王局。”
蘇北象征性的點點頭,他哪記得住這么多人。
這詭異的場景,不要說是趙玉瑩等人,就算是周曼都有些費解,蘇北什么時候認識這么多大人物了,準確的說不是認識,畢竟是人家給蘇北敬禮。
趙玉瑩現在才明白,蘇北為什么敢和木鹿縣的土皇帝韓四方較量,甚至還殺了他的人,看來自己的擔憂是多此一舉,由此可見父親說得對,天池山只有交給蘇北,才能真正的實現天池鎮環境和經濟的雙贏。
相比之下,另外兩個人的心,仿佛是從天上跌落到地獄。
韓四方和叢如海實在不明白,十二樓的消防通道炸毀,樓道火災,蘇北他們是怎樣安然無恙站在自己面前的。
蘇北僥幸逃脫或許還能理解,關鍵是他還帶著三個累贅。
蘇北自然是看到韓四方了,對曾龍說:“曾隊長,今天在場的人,你可要看緊了。”
“蘇總放心。”曾龍是宋明闊的手下,宋明闊又直屬李青云,按理說現在蘇北的職位比李慶云還要高,不過曾龍還是習慣稱呼他為蘇總。
曾龍示下他手底下的指數特種部隊,迅速將火災現場以及整個縣大院合圍,這個陣仗絕對不是救火,而是抓人。
樓上還有劉院長以及張強等刑警,本來被蘇北打昏過去,現在這么大的煙,估計也醒了,這些人本來是韓四方安排的陪葬,不過畢竟是十幾條無辜的人命,蘇北不能坐視不理。
蘇北交代完畢后,快速跑進大樓內,不用消防隊員提醒,他當然知道十二樓的樓道被炸塌了。
幾秒鐘的時間,蘇北出現在十一樓,一掌拍碎窗戶的防盜網,站在陽臺上,手掌提起一股真氣,將自己包住,踩著陽臺的欄桿,一躍而起,一躥飛上了十三樓。
“對了,周小姐,你們不是在樓上嗎,怎么下來的,”宋明闊詢問周曼。
周曼想了想,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確切的說,她也不知道怎么下來的。
“快看頭上,”不知道誰喊了這一嗓子。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蘇北站在熊熊大火的十三樓,肩膀和腋下以及手里,肩扛手抓拎著三四個人,詭異的是,就算蘇北站的位置火勢很小,但火焰的溫度人怎么能扛得住,可是事實,蘇被周圍的火焰并沒有燒到他的身上。
這時,讓人啞口無言的一幕出現了,十三樓的樓層,蘇北縱身一躍,抱著幾個人跳了下來,跳樓,當然是眨眼的功夫就落地。
可是誰也無法解釋,一個人從十三樓跳下來后,為什么不僅沒死,連崴腳的跡象都沒有,把這幾個刑警,往邊上一扔,又沖進了大樓。
這一次,不需要周曼解釋他們是怎么逃生的,宋明闊也明白了,心里暗暗感嘆,怪不得李載道先生要親自來江海聘請蘇北做龍組總教官,原來如此。
正所謂幾家歡樂幾家愁,事到如今,韓四方和叢如海終于明白了,他們根本不可能殺得了蘇北。
就算殺不了蘇北,給他栽贓陷害的罪名,現在看來也是如此的幼稚,韓四方仰仗的不過是個小縣城的父母官,而蘇北是省廳鄒國華主動巴結都沒給他好臉色的人,這一大隊特種部隊根本不是來捉拿蘇北,更像是來敬禮的。
最后這一趟,蘇北留下了縣法院的劉院長,在十三樓的洗手間,用冷水泡了半天,掐了掐人中,終于醒過來。
“你,,這是哪,誰,”劉院長清楚地記得自己在天池鎮,腦袋突然一暈,可是睜開眼外面熊熊大火濃煙滾滾,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蘇北掏出一支煙,隨手在樓道的火焰中點燃,走進水池,瞥了他一眼,“有個情況,可能要和劉院長協商一下。”
“商量什么,你想把我怎么樣,”劉院長茫然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這地方你應該不陌生吧。”
“這是…縣辦公大樓綜合辦公室,”
蘇北淡哼了一聲,“你們那位韓四爺把縱火燒了辦公樓,企圖殺你滅口,別著急,我能站在這里,說明我能救你一條狗命,不過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我都答應,”劉院長急忙道,雖然洗手間還沒著起來,不過也快窒息了。
“把木鹿縣和韓四方有染的人,整理一個成員名單給我,少一個都不行,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