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陰冷的看著和韓四方狼鼠一窩的眾人,淡淡笑道:“怎么,現在不敢確定包裝里裝的是什么了,”
說完這話,蘇北從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沿著錫箔紙的外包裝,刷的一刀劃開,這里面確實是尸體,而且是鷹鉤鼻警員的尸體。但因為在冰柜里冷凍時間太久,外表已經掛了冰碴,一時間也辨認不出形狀來。
“既然是韓四方的狗,那么韓四方應該告訴過你們這東西的來歷,其實呢,這是一條黃鰭魚,國家特級保護動物…”
那位劉院長眼前一亮,在叢如海耳邊說了幾句話后,冷冷的說:“黃鰭魚,呵呵,盜獵國家特級保護動物,和謀殺是一個罪過,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法律的制裁了嗎,給我抓起來,”
兩名刑警剛要過去,蘇北猛地一抬頭,他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其實誰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蘇北殺了九大天王,現在韓四方要動用公家的力量抓捕蘇北,他們也怕把蘇北惹毛了。
蘇北鄙夷的一笑,用刀背在冰塊上敲出一條裂縫,逐漸將里面的東西扒出來,“我說是黃鰭魚,你們就相信,是白癡嗎,各位,看清楚,這到底是什么。”
隨著一聲冰塊斷裂的聲音,一具栩栩如生的尸體,出現在眾人面前。
“啊,”張強禁不住叫出聲來,這就是他的同事,原來真的被蘇北殺了。
“不許動,”
如果說剛才證據不足,警方被蘇北呼來喝去還情有可原,現在鐵證如山,三把手槍,頓時對準了蘇北的頭。
蘇北把水果刀一扔,站了起來,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隨即噴在眼前的槍筒里,“蠢豬,我明知道冰柜里藏著的是尸體,還要展現給你們警方當證據,其實,這尸體是假的,用蠟人技術做的藝術品,警官,做蠟人不犯法吧,”
三名警員尷尬的放下槍,對啊,誰這么傻,把殺人證據拿出來給他們展示。
誰知,他們剛放下槍,蘇北又大笑起來,“說你們是蠢豬,你們還不相信,我隨隨便便開個玩笑,就把你們唬住了,這是真尸體。”
幾名警察都快崩潰了,劉院長的那張臉和豬肝是一個顏色,今晚簡直太失態了,他們像一群猴子一樣,被蘇北耍賴耍去罵來罵去。
院子里,米陽盡情的嘲笑這些披著羊皮的狼,想必天下也只有姐夫敢這么挑釁,讓人看著真爽,罵的這些人一句話說不出來。
“把他們全部抓起來,”意識到這個場面太丑陋的叢如海呵斥道。
很快,封鎖整個院子的警察一哄而入。
蘇北搭在藏尸體的冰柜上的手,從里面抓了一把冰渣,手指一彈,一顆顆冰渣,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分別擊中這些刑警的太陽。
忽然間,一個警察咣當一聲倒在地上,第二個第三個,十幾個警察噗通噗通全都暈了過去。
劉院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連忙扶住一個暈倒的警察,一摸脈搏和心跳都很正常,稍稍松了口氣。
院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劉院長何嘗不怕蘇北,他聽韓四爺說蘇北很能打,可是…他理解的能打是拳腳功夫很厲害,眼前的事實突破了他的理解范疇。
“誰干的,”劉院長額頭上冒起了冷汗,“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腳,”
蘇北攤攤手,笑道:“如果我說是,你信嗎,”
米陽搞笑的說道:“哎,縣警局的作息時間還真規律,剛到晚上九點鐘,大家就進入休眠時期了。”
說到這里,米陽回頭一看姐夫,笑問:“姐夫,我看劉院長年紀也不小了,這么晚還辦案子,萬一體力不支,席地而睡,那可真是丟人了。”
“你們,”
劉院長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來到叢如海的身后,顯然叢如海比他聰明,知道這種場合下,少說話對自己有好處。
不過,得罪人的話劉院長已經說完了,一個冰晶清涼的注劉院長的脈搏之中,腦袋一沉,當場休克。
這十幾個突然暈倒的警察,毋庸置疑當然是蘇北的杰作。
警方和法院都歇菜,此時副縣長叢如海心里陰影的面積有多大可想而知,他現在絕對相信,蘇北敢殺了他,早知道自己就不應該聽韓四方的攛掇。
“算了,今晚是沒得玩嘍,志剛和鼎天看家,米陽和夫人跟我去縣大院走一趟,不能讓堂堂的縣長大人空手而歸是不是,”蘇北側目問叢如海。
叢如海捏了把汗,一言不發,心底卻沒出息的松了口氣。
在叢如海的心里也有天平,看樣子蘇北雖然敢胡鬧,還不敢無法無天,只要到了縣局,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不需要任何審訊程序,最好是在明天天亮之前做掉蘇北。如果失敗了的話,就立刻將蘇北移交上一級警務機關,這樣一來,他也逃脫了干系。
殊不知,蘇北之所以要去,就是給包括從入海在內的韓四方所有嫡系關系畫上一個仕途的句號。
楚鼎天自然不會替蘇北擔心,甚至還幫著縣里的幾個文弱書生,將睡倒在院子里的警察和法官們裝車,一只手拎一個,塞進車里,毫不費力。
鷹鉤鼻刑警的尸體也被抬上了車,一直蒙在鼓里的張強,誤以為是蘇北殺了他同事,殊不知韓四方借口送蘇北禮品時,就已經布下了這招棋。
一個多小時后,幾輛車相繼進入縣大院,木鹿縣的辦公大樓還是很闊綽的,有二十多層,無疑是縣城最高的建筑。
因為這些犯人的“特殊性”,關押到派出所監獄似乎不大合適,叢如海和工作人員商量再三,在十二樓的一個綜合招待區內,讓蘇北幾人暫時安頓在這里。
而起訴蘇北的公檢方,責備安排在了十三樓,與其說安排,不如說是擺放,包括縣法院的劉院長在內,都出于深度昏睡之中。
一切安排妥當后,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在縣大院對面的馬路上,停過來一輛黑色卡宴,車窗搖下,包裹很嚴密的韓四方摘下墨鏡。
“韓老板。”叢如海在這個時候見韓四方,當然要加一百二十個小心,跟隨他的秘書早就打發走了。
“老叢,上面什么情況,”
“呵呵,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不過…事情有點出入,劉院長和檢察院以及刑警隊的人也在樓上,”
“他們也在,,算了,顧不了那么多,劉院長那邊,以后我來協調,按照原計劃形勢。”說到這里,韓四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險,“我就不信這個蘇總真有三頭六臂。”
叢如海沒說什么,心里卻很忐忑,本來是要陷害蘇北,可為了不讓蘇北產生懷疑,他不得不把暈厥中的劉院長等人也放在樓上,這可不是一條人命的問題。
韓四方看出他的遲疑,笑道:“無毒不丈夫,這真風波過去之后,我替你重新造一棟更恢宏的辦公大樓,呵呵。”
進入深夜的縣城寧靜異常,小縣城不比大城市晝夜燈火輝煌。
而屹立在木鹿縣城中心的辦公大樓,只有這十二層和十三層有亮光。
零點鐘一到,坐在卡宴車里的韓四方掏出一只特質的遙控器來,拇指放在一個紅色按鈕上,正當他準備按下去的時候,忽然街道另一端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縣城的路面被大馬力機械設備的轟鳴聲所震動,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汽車,而是軍方的裝甲車。
韓四方愣了一下,瞥了眼后排昏昏欲睡的叢如海,“王局,”
“王局電話里說明天早上到,可能是有什么變故吧,”
韓四方連忙說:“就算來多少人,我也不放心,還是讓他們死在上面,我才踏實。”
汽車轟鳴聲越來越近,韓四方怕再靠近的話,樓上的人會有所察覺,大拇指終于按下了那個紅色按鈕。
轟,轟,兩聲巨響,只見,辦公大樓十二樓的樓道兩端,一團火光沖了出來,從韓四方的角度看去,清晰的看到兩條火舌迅速在樓道里蔓延起來。
“哈哈哈,姓蘇的,便宜你了,在夢里就讓你見了閻王,”
木鹿縣都怕韓四方是有道理的,這棟辦公大樓就是韓四方承建,縣城到處都有他的爪牙和殺人的工具,縣辦公樓都不例外。
在十二樓的兩個消防通道樓板里,韓四方裝了定量液態,剛剛引爆了炸彈,將消防通道的兩個唯一的路口,還有上下電梯全部炸毀。
十二樓,十三樓,頓時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可以想象,就算沒有燒死蘇北,他們沒有消防通道,那是插翅也難飛。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就連十二樓的窗戶,今天下午都加了三層防盜網。
熊熊大火將辦公大樓映照的“燈火通明”,在韓四方狂笑不止的背景中,附近的居民被火災所嚇醒,紛紛報警,一時間縣里的消防隊和救護車的聲音,把整個縣城都給吵醒了。
幾分鐘后,報警指揮中心調度下的消防車和救護車,紛紛趕到縣大院,但是火災的嚴重程度遠超過消防專家的預判,十二樓的位置要救火,至少要兩個小時的時間進行滅火準備工作。
而在這個時候,韓四方引爆前所聽到的軍車車隊,也已經挺進縣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