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和蘇茂雄心知肚明,丁尚平用這種方式把他倆約出來,肯定是有棘手的事要辦,而且這事不可告人。等看到徐浩東,再說起那個老家伙邱與可,張平和蘇茂雄就知道要辦的是什么事了。
搞他,這兩個字從徐浩東嘴里蹦出來,聽著比較搞笑,但徐浩東一點都不象是在開玩笑,而且語氣堅定無比。
主意早就打好了,張平和蘇茂雄決定干,什么事都干。這不是盲從,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張平和蘇茂雄都是破格提撥起來的,二人是前任所長現副政委伍寶國的手下,也是丁尚平的老部下,但更是徐浩東點名提撥起來的。
問題是怎么搞?在堅決地點頭以后,張平和蘇茂雄都把目光投向了丁尚平。
丁尚平說:“現已查明,邱與可與方利成和鄭騰育等一行七人,三男四女,應劉浚如副市長的邀請,于前天中午駕車來到云嶺,下榻于云嶺酒店一一零六、一一零八和一一一零。他們住下后,似乎沒有做什么事,也很少出門,倒象是來休閑旅游的。但兩天來,劉浚如副市長多次去過云嶺酒店與邱與可與方利成和鄭騰育見面,并且每次都帶著若干個老板。據我在云嶺酒店的線人報告,劉浚如副市長邀請三人前來,是到市經濟發展論壇搞講座做報告的,但之所以遲遲沒有開始,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希望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出面,搞一個隆重的歡迎儀式,上網絡上電視上報紙。二是出錢的人還沒找到,因為邱與可與方利成和鄭騰育三個人的出場費需要五百萬,還是稅后的,估計劉浚如副市長是想讓某些老板買單,但老板們不傻,也知道邱與可與方利成和鄭騰育都是些什么貨色,尚處于觀望之中。”
徐浩東說:“要合法,也要合情合理,既然要搞,就得一擊中的,滴水不漏。”
丁尚平說:“這三位道貌岸然的經濟學家,有一個共同的弱點就是好色,他們帶來的四個女的,有兩個是邱與可的助理兼情人,另兩個分別是方利成和鄭騰育的助理兼情人。此外,方利成和鄭騰育有吸毒史,方利成還好賭,常出沒于澳門賭場。對了,還有一個重要情況,邱與可固定接受外國的經濟贊助。”
徐浩東說:“難怪他們極力推崇西方那一套,好色、吸毒、賭博,倒是與自由主義和自我主義相輔相成的。”
丁尚平沖著張平和蘇茂雄說:“既然是有弱點的人,那就充分利用他們的弱點吧。”
張平點著頭說:“沒說的,搞他們。”
蘇茂雄也點著頭說:“我們知道該怎么做了。”
丁尚平將車停在了路口,面無表情地說:“不許告訴任何人,不許暴露徐書記,命令是我下的,全部責任由我一個人擔著。”
張平和蘇茂雄下車而去。
丁尚平說:“浩東書記,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幾個騙子,而且還極端仇視我們的制度,上面為什么不管一管呢。”
徐浩東說:“為了國家形象而已,不過沒有關系,上面不管下面管,別人不管我們管,我們責無旁貸。”
丁尚平說:“我還有一點不明,這個姓邱的連自己的年齡都造假,簡直就是個江湖騙子,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相信他呢。”
徐浩東說:“國人迷信西方,時間不長,也就一百多年吧。但骨子里仍然是迷信祖宗,進而迷信年紀夠老的人,總害怕不聽老人言吃了虧。即使有人看出不過是除了年紀一無是處,也不愿捅破這層窗戶紙,但凡有人揭掉這層紙,也會指責別人不應該。理由是老人已經做了這么多了,還想怎么樣。不惜將老人做的那么多無限地放大,放大到任何領域,比如這個姓邱的做的小額貸款,你可以將他放大到一個道德完人的高度,但是,放大到他是一個了不起的經濟學家,那就過了界,一點都不沾邊。正因如此,我國就多了不少肆無忌憚的學術老騙子,而象我這樣年紀的人,說破天也沒多少人會相信。”
丁尚平說:“這老家伙是如何火起來的呢。”
徐浩東說:“這是因為他將自己賣給了資本,資本方出于自身的需要,必須樹立他的江湖地位。另一方面,國內喜歡披自由主義外衣而不知自由主義為何物的憤青數量龐大,他們有個簡單的認同標準,就是對暗號,說一句自由主義、回一聲,暗號就算對上了,那么就不管是什么樣的臟毒、僵毒和圈圈都引為同好而一起流,也不怕會不會污了自由主義這件外衣。這個姓邱的在某一個文件中是第一批簽署者,所以自由主義憤青們也將他當作一面旗幟,誓死捍衛他經濟學家的江湖地位,為他放的每一個屁做不臭的辯解,從而穩定了他在國內的江湖地位。但他沒有學術地位,只有江湖地位。”
丁尚平說:“浩東書記,你承認他是個合格的經濟學家嗎。”
徐浩東說:“媒體、公眾、主流經濟學們、還有他自己,都認為他是一個經濟學家,但我不敢苛同。一個合格的經濟學家,如果沒能構建自己的經濟學理論,那他至少也需要精通某一門派的理論,同時還需要了解其他門派的理論,特別是必須清楚當前國際上經濟學發展的態勢。能夠明白經濟學的定義和作用,不能夸大它的作用,能夠運用自己掌握的、某一門派的經濟學理論解釋現實中的經濟現象,能夠提出前瞻性的建議當然更好。這就是我認為的經濟學家的基本素質,經濟學愛好者可不作此考量,但以經濟學家身份做研究、向公眾社會發言時,就必須是符合經濟學家素質要求的、合格的經濟學家。國際上有界定經濟學家的硬件標準,他沒在有影響的經濟學學術刊物上發表過學術論文,就硬指標而言,他不合格。他的粉絲會以國情論來辯解,說我國的經濟學家不在于偏重理論的論文,而是身處中國這個世界最大的經濟變革的實驗場,用實踐豐富了經濟學理論。但他缺席了我國最初每一次的重大經濟變革,而他極力鼓吹的教育產業化和高校學費漲價,實踐證明是一次徹底的失敗。所以,在實際操作中,他也不是一位合格的經濟學家。”
丁尚平說:“浩東書記,你也是經濟學家,你可以跟他PK一下。”
徐浩東笑了,“他名頭太大,等他從拘留所里出來,我再跟他PK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