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東急匆匆跑進常逸山家中。見對方正在精心烹飪一道西餐,不由埋怨道:“你還有心情在家里做飯?”
“民以食為天。”常逸山往牛排上撒了些他偏愛的胡椒粉,微笑道。“只要天沒塌,吃飯永遠是頭等大事。”
郭振東翻了個白眼,隨手從冰箱拿了一瓶啤酒,撇嘴道:“我可是幫你打聽到了。白無雙被蕭正痛扁了一頓。直接被趕下山了。”頓了頓,郭振東意味深長道。“那小子還真能忍。下了山直接就回白城了。連個屁也沒放。”
常逸山烹飪的動作稍稍滯了滯,遂又面帶微笑道:“雖然有點遺憾,但在情理之中。之前你不是說連伊藤也屬于被蕭正秒殺嗎?八絕強者也扛不住他的一刀。白無雙沒死在山上。算蕭正會做人。”
郭振東乍舌道:“死在山上?白無雙可是白家第三代的唯一男丁啊。蕭正有這個膽子?”
“他連伊藤都敢殺,何況區區一個白無雙?”常逸山微笑道。“之所以沒動手,看的也不是白家的面子,而是白無瑕。”
郭振東輕輕點頭,遂又猛然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老常。你說他萬一發起狠來,暗殺你怎么辦?”
頓了頓,郭振東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可攔不住他。”
常逸山聞言,微微笑道:“他殺我有什么意義?靠武力能得到老一輩的認可?”
“我是怕你把他逼急了。”郭振東略微擔憂的說道。“這小子雖然很低調,但誰把他惹急了。他下手又狠又毒。”
“不用擔心。”常逸山莞爾笑道。“在華爾街,也不是沒人動過這個念頭。絕對利益面前,一條人命的確不怎么值錢。”
郭振東聞言,心下稍稍安穩了些。
是啊。哪個爬上金字塔頂端的,身邊沒幾個高手護衛?蕭正雖然強大,甚至強大到讓郭振東感到恐懼。但要想殺常逸山,也未必就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而且,正如常逸山所言,用武力殺常逸山,能有什么意義?能得到那幫老家伙的認可嗎?
“對了。最近顏登奎那邊有什么動靜?”郭振東頗為陰險的說道。“我覺得咱們可以拉攏一下顏登奎。再不濟,也可以煽動一下。他和蕭正可是勢不兩立啊。而且還有商瑤這個因素,更是勢如水火。”
常逸山看了顏登奎一眼,眼里含笑道:“不錯,腦子越轉越快了。”
“那是。天天跟你這種腹黑的家伙呆在一起。不能被耳濡目染嗎?”郭振東微笑道。“怎么,你真有這方面打算?”
“顏登奎現在也不好過。我扶扶他,別被商瑤壓的太低。否則就失去價值了。”常逸山笑著盛出牛排,然后又從保溫箱里取出一份揚州炒飯,遞給郭振東道。“知道你不愛吃牛排。吃這個吧。”
“靠。你知道我要來?”郭振東接過蛋炒飯,不可思議的問道。
“搞金融的,首要基準就是信息網。”常逸山微笑道。慢悠悠的走向餐廳。
下了班,蕭正給林畫音發了條短信,表示晚上不回家吃飯了。然后驅車直奔商家會所。
是商家。不是顏家。
剛到大門口,商瑤就面含微笑的迎了上來。給予蕭正極高的待遇。
“每次都去你的龍鳳樓消費。這次來我爸的會所喝杯茶吧。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商瑤很會說話。和同齡人相比,她的確算是能和常逸山靠近的女性代表了。難怪顏登奎鎮不住她。
蕭正開懷大笑:“商小姐,你這話說的就有點見外了。”
“蕭老板不見外就好。”商瑤親自領著蕭正上包廂,進屋時,桌上已經擺滿了好酒好菜,旁邊還站了兩名妙齡女子,看上去很有規模。
不過說起商經天的會所,真正和他本人的性子一樣。低調、含蓄。雖然也花了大價錢,卻很難看出錢究竟花在哪里了。除非是極有眼光之人,才能準確判斷。像蕭正這種半吊子,就只能大致猜出造價不菲。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們先出去。”商瑤揮手道。
“是。小姐。”二人躬身退出包廂。禮儀周到。
落座后,商瑤親自為蕭正倒了杯茅臺,然后微笑說道:“難得蕭老板肯賞光,今晚一定不醉不歸。”
“我盡量多喝幾杯。”蕭正微笑道。“商小姐。不瞞你說。每次你單獨約我吃飯,我心里就一陣打怵。”
“打怵?”商瑤面色幽幽道。“蕭老板,我就這么讓你不舒服嗎?”
“是害怕。”蕭正打趣道。
“那就更不必了。”商瑤笑道。“我一個弱質女流,蕭老板卻是武力非凡,能和常逸山正面對抗的大人物。有什么怕我的必要嗎?”
“你的眼神告訴我。這次找我來,不是單純吃飯。”蕭正這般說著,仍是痛快的喝下一杯茅臺,吃了口菜道。“商老板,咱們就不用兜圈子了。你有什么事兒,就直接說吧。我能幫一定幫,不能幫的,也會直說。”
商瑤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打趣道:“蕭先生的眼力越來越讓人驚嘆。才剛喝了一杯酒,就把我的底給摸透了。”
蕭正微笑道:“你和顏登奎斗上了?”
“嗯。”商瑤也不隱瞞,點頭說道。
“但我很想知道,你是做生意的,他是官場中人。怎么斗?你們路不同啊。”蕭正隨口問道。
“路不同。但都靠腳力。誰的腳力強,誰就是贏家。”商瑤莞爾笑道。“蕭老板,這些道理你難道會不懂?”
蕭正又喝了一口茅臺,搖頭說道:“我不懂的,就是你怎么和他分勝負。難道他要你生意虧本。你讓他仕途受制?”
商瑤聞言,臉色微微變得沉凝起來:“連蕭老板一個外人都知道的道理。顏登奎卻假裝不知道。”
“嗯?”蕭正眉頭微蹙,意外道。“還有其他?”
商瑤眼神微凝,意味深長的說道:“他不止要贏,還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