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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都在使壞

  四皇子臉上隱隱有幾分得意之色,“廢話!老三都跪在殿門口了,我還能不知道?你說說,怎么回事?”

  周六急忙將那天遇到楊蝸牛的事仔仔細細說了,“…就是這樣,我一看,楊舅爺都老成那樣了,又那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一軟,就想著吧,得趕緊給他成個家,楊嬪那話,是楊舅爺自己說的,他說他姐姐說了,他的媳婦,得挑個人品好有家世的,今天去見姑母,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這事,想起來了,就提了提,就這個,沒別的,真沒別的!”

  “你看看你這幅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你跟我說老實話,那個楊舅爺,怎么惹著你了?別跟我耍滑頭,你不說實話,要是讓我查出來,可沒你的好!”

  四皇子板著臉,用馬鞭點著周六的頭。

  周六一臉苦相,“表哥,真沒有…好好好,我說,表哥,真沒別的,就是…那個啥,那灘爛泥,實在臭不可聞,天天蹲在軟香樓門口,眼巴巴往樓上看,這只癩蛤蟆,有個媳婦,也省得他天天在軟香樓門口蹲著。”

  “就這事?”四皇子有幾分哭笑不得,周六點頭。

  “看樣子,前兒老祖宗說你迷上了外頭的女伎,這話是真的了?”

  “也沒迷上,表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這樣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哪能迷上誰?就是我去阿蘿那里,看著惡心,是我自己看著惡心。”

  周六趕緊解釋,要是表哥在太婆提上一句半個字,太婆指定就得教訓他,說不定還要發話把阿蘿打發走。

  “阿蘿?墨七迷上的那個阿蘿?怎么?現在你也迷上阿蘿了?這個阿蘿,就這么好?”

  四皇子對阿蘿早有聞名,周六一陣干笑,“哪有?那都是大家伙兒瞎說,逗個樂兒罷了,墨七…雖說不如我瀟灑,也差不到哪兒去,他那是一時興起,捧一捧阿蘿,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表哥你說是吧?”

  “我成天忙著辦差,你們這幫正事不干,就知道吃喝玩樂的事,我可不知道!”

  四皇子上下打量著周六,“不過,你最近倒是懂事多了,老三這個舅舅的事,你關心得好,以后,這樣的正事上,要多多留心。”

  “是是是!表哥放心!”

  得了四皇子的夸獎,周六頓時高興的眉飛色舞,“表哥,你也不能光辦差,有張有馳,才是那啥之道,表哥你見過阿蘿沒有?表哥我告訴你,阿蘿絕對是個難得之極的尤物,表哥你知道我,不說閱人無數,那也差不多,可自從沾了阿蘿的身,我才知道,為什么說女人柔,就說柔的象水,那真是…嘖!”

  周六眉毛亂飛,“那啥來著,除卻巫山不!表哥,要不…”

  “行啦!”四皇子斜著周六,打斷了他的話,“我哪有你這閑功夫?我忙著呢,對了,老三這個舅舅的事,我又跟阿娘提了提,讓大哥替老三操操心,你就別多管了。我走了,你早點回府,別讓老祖宗總擔心你。”

  “我這就回府,表哥放心!”

  周六趕緊表態,目送四皇子走遠了,才撥轉馬頭,一邊往隨國公府回去,一邊在馬上晃來晃去的想不明白,干嘛把這事交給大爺,讓他給楊蝸牛挑媳婦多好,保管給他挑個好的不能再好的‘好媳婦’!

  寧遠哪兒也沒去,從京府衙門出來,就回了定北侯府。

  在后園打了一趟拳,大汗淋漓,才覺得稍稍舒服了些,沐浴出來,只穿了件短衫短褲,坐在擺滿冰盆的闊大書房里,長長舒了口氣吩咐,“鳳娘進來吧。”

  “是。”衛鳳娘掀簾進屋,垂手稟報:“太平府有信過來,文濤已經到了,改稱姓祝,口音也改成了河南口音的官話,說是極其地道。”

  衛鳳娘瞄了寧遠一眼,寧遠‘嗯’了一聲,“他當年跟叔父在河督衙門…”

  河督衙門駐地河南。

  衛鳳娘頓時明了,垂下眼簾接著道:“文濤在布政使衙門隔兩條街的文成巷買了座三進小院,到太平府頭一天,文濤在文廟,跟算命的聊了一天。”

  寧遠噗一聲樂了,文濤那幅模樣,真比算命的還像算命的。

  “河南有什么姓祝的大姓?”寧遠自己倒了杯茶。

  “河南沒有姓祝的大姓,不過,山西湯家老祖宗姓祝。”衛鳳娘立刻答道。寧遠眉梢不由挑起,“說說!”

  “是,湯家老祖宗祖籍江南,祝家,湯家老祖宗這一房,現在分了三支,一支在山西,一支在京城,還有一支在江南,聽說湯家這位老祖宗只和山西那一支來往得多,和京城以及江南兩支關系疏淡,特別是江南那一支。”

  “嗯。”寧遠滿意的點了點頭,“傳話到江南,別光盯著文濤,還要確保文濤的安全,文濤若是少了一根毫毛…”

  寧遠斜著衛鳳娘,“你們都知道。”

  “是!”衛鳳娘急忙垂頭答應。

  “你去吧,叫六月進來。”

  衛鳳娘垂手退出,六月進來見了禮,帶著幾分隱隱的笑意垂手道:“七爺,茂昌行那筆生意,今天有眉目了。”

  “說!”寧遠上身直起,將杯子放到了幾上。

  “今天午后,茂昌行的朱掌柜去了福祥銀樓,帶了些珍珠寶石,要讓福祥銀樓給他們鉆孔串起,福祥銀樓的回話,說是朱掌柜說的那些珍珠,要是全部鉆完孔,福祥銀樓所有活都放下,專心只做這一件,最少也得做整整一年,要是帶著做,少說也得七八年。”

  寧遠哈哈笑出了聲,“那寶石呢?”

  “說是沒聽說紅藍寶能鉆孔的,太小的沒法鉆,大的,沒人舍得鉆孔。”七月帶露出笑意。

  “多簡單的事。”寧遠的話說到一半,一邊嘴角往上翹起,輕輕呼了口氣,“當真是隔行如隔山,我不做生意,姓賀的…他雖說不算生意人…能看透賀宗修,知道這點關竅就能絆倒他,這份眼力實在難得,這份眼光見識,當初怎么能嫁給了姜煥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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