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集團是由趙新洪在六十年前創辦,涉足的是餐飲及商務酒店這一行業,并在當年迅速搶占了內地市場,發展壯大至今。
而馮家的中南實業大本營則是在香港,也做的是酒店這一行業,馮家是有意搶占內地市場,想與江華集團趙家強強聯手的。
趙家有錢,人脈也是有的,但是像Sandy所說,能牽扯到軍中這一塊兒,還為救援行動居中拉線,向軍方租借槍支,是絕不可能辦到的。
但是趙家沒有軍中背景,馮家卻是有的。
當年的馮中良,恰恰就是曾參加過革/命的軍人,哪怕是后來去了香港發展多年,但昔年戰友在軍中都有顯赫地位。
這也是當初趙家看中了馮南,并且趙家那位太子爺與她吃飯的原因。
江瑟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原因,此事怕是與‘馮南’脫不開關系。
她想起先前攝影棚下,導演張靜安與劉業之間的對話,張靜安提到了‘中南實業’的馮家,她的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拳頭都握緊了。
馮中良不見得會為了一個電影小打小鬧的拍攝,而動用到自己在軍中的關系,極有可能是‘馮南’自作主張的。
至于‘馮南’為什么會成功,江瑟嘴唇抿了抿,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裴奕。”
兩人關系曾親如一家人,似姐弟。
哪怕在此之前,她與江華集團的太子爺吃飯而推了裴奕的約而使他感到氣悶,使他一怒之下去了法國,可是江瑟相信,裴奕不會一直生她的氣。
只要‘她’有所請求,裴奕一定會答應的。
裴家在軍中的地位,在華夏獨一無二,裴奕是裴家新生代的長孫,是最得寵愛的,若是他出手,事情就一定沒有問題。
江瑟緊緊咬住了牙齒,想到這些臉色就更加難看了,心里還有些感受說不清道不明。
“你說什么呢?”
Sandy還以為江瑟剛剛提及‘裴奕’的名字時,是在跟她說話。
但江瑟聲音不大,她并沒有聽清,因此問了一聲。
江瑟搖了搖頭,緊緊握住拳頭,忍住了心里的感受,小聲的道:
“沒事。”
可她臉色發白,雙眉緊皺,實在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
只是Sandy也并沒有想太多,她只當江瑟之前在太陽底下曬得太久,有些中暑的癥狀而已,很有可能她還在擔憂著等下張導對她的試鏡能不能成。
畢竟江瑟只是得到了一個被大導演看中的機會,并不是一定就在救援行動劇組里拿到角色了。
“劇組里有藿香正氣,我看你好像在太陽底下曬得久了,有些中暑。”
此時江瑟心中亂糟糟的,但旁邊有人,她最終也只有看著這女人:
“Sandy,謝謝你。”
Sandy沖她眨了眨眼睛,直接就道:
“別謝,萬一將來你哪天紅了,還等著貴人多多提攜呢。”她半真半假的說完這話,體貼的道:
“我去外面拿藥,你坐一會兒再出來做造型。”
她不著痕跡的提醒:
“時間已經不早了。”
張靜安是大導演,不會有空來等她的,所以她真的要抓緊時間了。
江瑟忍住心中的感覺,又向她道了謝。
Sandy出去之后,她才抬起了頭來,眼里露出怒色來。
成為江瑟已經半個多月的時間了,一直以來她都恪守原則,并沒有過多的插手原本江瑟的事,就怕給人惹來麻煩。
她并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再成為馮南,可是每在江瑟身體中一天,她都像原本的江瑟一樣的活著。
甚至在自己缺錢的時候,想做的兼職也是為了原本江瑟的心愿,做的是龍套,干的是跟娛樂圈有關的事情。
她只想著自己若是將來有朝一日成為馮南時,沒有給原本的江瑟帶來太大的麻煩,沒有將人家的人生攪成一團亂麻。
一直以來她也猜想過另一個‘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景,她其實也曾猜測過原本的江瑟是不是現在已經成為了馮南,或是馮南已經出了事。
從小跟著馮中良離開香港,離開父母身邊,祖父是個性情古板嚴肅的人,對她要求嚴格,她養成了凡事藏在心里,小心謹慎的性情。
當日重生之后,所以她并沒有貿然行事,只是時時琢磨著這事兒,想著能用什么樣的方法使自己能夠‘回去’。
她想過好多東西,卻唯獨沒有想過,此時有個人住在‘自己’的身體里,盡情的揮灑著‘自己’的一切,用她的身體干著許多她不知道的事!
馮中良性情古板嚴肅,認為演員只是戲子,‘馮南’涉足這一行,可想而知在將來的馮家會引起多大的變動。
這個不確定是不是‘江瑟’的人,在攪亂她的人生!
江瑟一想到這些,整個人便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她心中排山倒海的,坐了半晌,最終卻仍站起了身來。
這件事情她要弄清楚,現在成為‘馮南’的,不論是誰,她也一定要查出來!
外頭Sandy已經為她準備好了藿香正氣,吃了藥后并沒有使得江瑟心中的火氣發泄出來一些。
Sandy為她吹干了頭發,化妝師提著箱子一路小跑過來,竟然是最開始為江瑟化妝且補妝的跟組化妝師Tony。
他來不及與江瑟打招呼,一下便將化妝箱打開。
這一次因為不再是要求江瑟不起眼了,所以在選擇粉底上,Tony并沒有再選擇顏色稍深的粉底,反倒拿了一盒象牙白的CC霜出來。
只是江瑟剛一上,Tony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這款粉底已經很白了,江小姐你的皮膚比這色號還要白。”
只是他考慮著這次拍攝劇本情況,還是為她上了這一號色。
江瑟本身已經五官精致,稍一點綴便尤其出色,他才些許妝點,江瑟就已經有些明媚照人。
先前他已經接收到場記指令,知道張靜安指定江瑟試鏡的角色是一個寧死不屈,死在鬼子槍下的女人,Tony就從細節處入手,將她上挑的眼尾以眼線收平了一些,眉形畫得有些棱角稍粗礪,嘴唇連顏色稍艷的口紅也不敢點,反倒想了一會兒,取了極淺的粉色打底,中間又上了些銀白色的唇膏,臉上又勾畫了一些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