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妍也是喜出望外。
“太好了,阿弦…我們能走了…”
溫祿弦看了眼黑漆漆的密道口,對著馮妍說道:“我先進去看看有什么危險,你跟著我,千萬要小心一點…”
馮妍點點頭后,溫祿弦就直接抬腳朝著密道里走去,等一只腳踏入其中,看著里面深處有隱約的壁火,而旁邊石門之后也有機關的時候,他頓時大喜扭頭說道:“妍兒,快進來,這里也有機關,等我們走了就把密道封起來,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去了哪里,你…”來…
“噗哧——”
溫祿弦的話還沒有說完,后心之上就傳來一陣劇痛,他緩緩扭頭,雖看不清楚后心的(情qíng)況,卻能夠見到馮妍握著匕首捅進了他(身shēn)后,微微發抖的手…
“你…為…什么…”
溫祿弦張嘴,喉間一陣腥甜,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馮妍。
明明能夠一起離開,明明已經找到了密道口,只要出去,他們就能安全。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她要這么做?!
馮妍看著溫祿弦滿臉猙獰的模樣,一把抽掉匕首,用力將溫祿弦推開,然后整個人站在密道口里,低聲道:“阿弦,你別怪我。鄭國公府完了,陛下是不會放過溫家的人的,你是鄭國公的兒子,你如果跟我一起離開,所有人都會來抓你,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么疼我的孩子,你一定不想拖累他對不對…我也是為了孩子,你別怪我…”
“馮!妍!”
溫祿弦嘴里猛的吐出一口血來,想要去抓馮妍,可是酒色早就掏空了他的(身shēn)子,如今重傷之下,被馮妍輕易便躲了開來。
馮妍看著溫祿弦滿是憎恨的目光,心中哆嗦了一下,可是想到了自己,她眼底的害怕漸漸被狠色所取代,她原是想要伸手再刺一下徹底了結了溫祿弦,可是卻聽到了遠處傳來有說話的聲音。
驚懼之下,馮妍連忙將匕首重新塞進懷里,然后快步走進密道,在密道口的一處突起的機關處用力一拍,那密道就緩緩的合攏了起來。
溫祿弦被捅到了要害,鮮血快速流失之下,整個人眼前泛黑,眼看著馮妍的(身shēn)影消失在密道里,而密道口緩緩合了起來,他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徹底沒了知覺。
馮妍從密道里快步離開后,走到盡頭就出現在了那處小院里。
小院里十分安靜,外面的巷道里能聽到偶爾有人路過或者說話時的聲音。
馮妍小心翼翼的看了半晌,見四周無人之后,她也不敢在這里停留,生怕金嬤嬤那邊招供出了這條密道之后有人會來追她,她連忙在四周看了一眼,發現旁邊的矮墻附近搭著另外一邊住戶的衣裳,她小心翼翼的拿著竹竿挑了塊頭巾布過來,將整個頭臉全部包裹了起來,然后打開門快速的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條小巷,巷子盡頭便是(熱rè)鬧的大街。
旁邊有人過來,馮妍連忙低垂著頭,那布巾便遮擋住了她所有的面容,而她也不敢停留,扶著肚子就快步朝著人潮的方向快步走去。
等到馮妍離開之后,后面的拐角處才走出來兩人。
蔣沖是早前便被廖楚修安排在這里守著此處密道,以防吳氏等人逃脫時好抓捕,可是沒想到居然只有一個人出來。
蔣沖也是認識馮妍的,甚至于知道她之前是怎么在鄭國公府里興風作浪。
“大人,要不要去攔著她?”旁邊有人低聲問道。
蔣沖想起之前廖楚修故意讓馮妍和溫祿弦一起,甚至于刻意湊成兩人好事從而去討馮喬歡心的事(情qíng),搖搖頭說道:“暫時不用,你先去跟著她,不準讓她出城,也別讓她跑了,至于其他的事(情qíng),等我問過世子之后再決定。”
“是。”
那人低應了一聲,就直接朝著馮妍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不過片刻就融入了人群里。
蔣沖看著那人和馮妍都沒了(身shēn)影之后,對著旁邊的人說道:“你們繼續在這里守著,我先回去。”
“是,大人。”
鄭國公府被貼了封條,而柳凈儀、吳氏接連下獄,溫祿弦重傷的消息還沒傳出之際,京巡防營便緊接著直接帶人查抄了溫家,等到一應人等全部被抓獲投入獄中之后,這消息才傳了開來,還沒等眾人消化掉百年世家瞬間傾顛的事(情qíng),陽檜反叛,吳世軍率兵造反的消息便緊跟著傳揚開來。
一時間,無論是和溫家有所來往,還是和吳家曾有關系之人皆是人人自危,而柳家那邊,柳相成更是將整個柳家上下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嚴辭告誡了所有人,無論是誰這段時間都不準擅自出府,更不許在外惹事生非,否則除其族譜之名,將其驅逐出柳家。
柳申夫婦回房之后,柳敏芳便著急上前,雖然什么都沒有說,柳申卻知道她想要問什么。
柳申臉色微沉:“溫家出事了…”
柳敏芳連忙比劃:他們怎么了?
柳申低聲道:“鄭國公早前便已經涉及到科考舞弊之事,甚至于還因為貪污為陛下不喜,本來此事尚未解決,如今吳家突然造反將整個西南都拉入戰場,而今(日rì)又得消息吳家之事和溫家脫不了干系,陛下已經下令將溫家之人全數捉拿下獄。”
“溫家…怕是完了…”
柳敏芳臉色發白,她連忙伸手抓著柳申的手,在他掌心里快速寫到:“祖父呢?柳老夫人出事,會不會牽連祖父?”
柳申微怔,緊緊皺眉抬頭看著柳敏芳,實在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到柳凈儀,又突然提到柳相成。
這偌大的柳家,哪怕柳相成今(日rì)特意叮囑之后,除卻他們三兄弟以外,下面的小輩雖然心有戚戚卻都沒有太過擔憂自己,畢竟表面上柳家和溫家從無來往,可是柳敏芳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他?
柳申神(情qíng)肅然的看著柳敏芳,就發現她臉上的擔憂之色不似尋常,他緊緊皺眉突然沉聲開口道:“敏芳,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