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良騮知道四把肯定在猜測著什么,但他并沒有在意。
今天和李崽洞一戰,贏了五百萬美金,雖然他不當回事兒,但是數額也不小了。
怎么也得請氾梨花、楊輕風和百里幽玲吃頓大餐才行。
在蘇門答臘最高級的一個餐廳落座后,百里良騮全部點的是最稀有的菜式,酒也要最貴的紅酒,他不看質量,也不管味道,只揀最貴的點。
當然,他也不知道那道菜好吃。
期間,百里良騮竟然被服務員認出來,知道他是打敗李崽洞的英雄,非得讓他簽名。
簽了名之后,服務員這才高高興興的離開。
“百里良騮,你現在成明星了。”
百里幽玲笑了笑,舉起手機給大家看,只見微博頭條,就是百里良騮在擂臺上暴打李崽洞的視頻。
楊輕風摘下了口罩,也把手機放在桌上查看一番。
只見朋友圈已經被有關百里良騮的消息刷屏。
她看著百里良騮,揶揄道:“厲害呀,以后我和你走在一起,都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因為別人都去關注你了。”
“今天贏了,的確是為國爭光。”
氾梨花微微一笑,話鋒一轉道:“不過百里良騮不是公眾人物,出名對他未必是好事。”
百里良騮笑嘻嘻道:“還是梨花懂我,像我這么低調的人,根本不想出名。”
幾人聊著天,過了一會,百里幽玲意外發現,微博上有關百里良騮和李崽洞的消息,竟然全部都被屏蔽了。
“奇怪,涉及敏感話題?什么情況?”
百里幽玲皺了下眉頭,又刷了刷朋友圈,發現視頻什么的,也都被刪除。
三女一臉疑惑地看著百里良騮,問道:“怎么回事?”
百里良騮想了想,道:“應該是南部高麗有關部門給華夏方面施壓,想把這件事的影響力控制住,畢竟這件事讓南部高麗的那些人感到丟盡了臉。”
聞言,三女都是深以為然。
而事實上,李崽洞此次的華夏之行,畢竟涉及到兩國利益之爭,所以無論華夏還是南部高麗,都不會讓事態擴大。
否則萬一被有心人挖掘出更多的信息,可能導致國家的一些敏感消息泄露。
接下來的飯局,三女聊得熱火朝天,說到百里良騮和李崽洞的戰斗,都是興奮不已。
不知不覺,她們就說到了麗芙薩。
氾梨花微笑贊道:“今天那個德國美女好厲害,她雖然沒有打贏李崽洞,但也很強。”
楊輕風點頭道:“而且她長得好漂亮,尤其是那雙大長蹆。”
百里幽玲壞笑道:“不對,她最厲害的是她的身材整體規模,那洶涌的山峰,簡直是能把人的眼睛亮瞎。”
說到這里,突然,三女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百里良騮。
正在吃東西的百里良騮停了下來,皺眉道:“你們看我干嘛?”
氾梨花拉了下自己的旗袍衣領,柔聲道:“百里良騮,那個叫做麗芙薩的女孩,應該和你認識吧?”
“我看不止是認識那么簡單。”
楊輕風嘟噥了句,手中的叉子狠狠地捅了下盤里的牛排,語氣帶著幾分醋意。
百里幽玲則是咋呼道:“百里良騮,從實招來!”
看著三女,百里良騮倒沒有心虛,反而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麗芙薩。
麗芙薩一個外國人,之所以出手對付李崽洞,至少有八成的原因是因為百里良騮。
可是現在百里良騮和三女在這好吃好喝,她卻一個人悄悄離開。
不知在哪里寂寞地吃著晚餐,肯定心里不好過。
即使麗芙薩是殺手,獨立性很強,但她也是女人,而且是個重感情的女人。
突然,百里良騮心里有些不好受。
他不想讓麗芙薩再躲起來,想讓麗芙薩正常生活,有朋友,每天過得快樂輕松。
他看著三女,決定說出麗芙薩的身份,正色道:“不隱瞞你們,麗芙薩是我的女朋友。”
“什么,你的女朋友?!”
不約而同,氾梨花、楊輕風和百里幽玲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呼,都是瞪大了眼睛。
百里幽玲皺著眉頭,道:“百里良騮,到底怎么回事,那個外國美女怎么會是你女朋友?”
楊輕風道:“對呀,我們怎么一點也不知道?”
氾梨花沉聲道:“這件事,燕姿嫻知道嗎?她可是你未婚妻,你突然有了個女朋友,這事可怎么處理?”
楊輕風皺眉道:“而且麗芙薩不能公開,她難道要一直躲著,也怪可憐的,你打算以后怎么安置她?”
氾梨花嘆道:“百里良騮,麗芙薩是德國人,她在異國他鄉待著,無親無故,唉…”
因為麗芙薩之前出戰李崽洞的關系,三女都是對她有好感,并沒有說她是狐貍精什么的,反而是有些同情麗芙薩,覺得她不能公開露面,又是孤身在異國他鄉,有些可憐。
而事實上,楊輕風和百里幽玲,也都對百里良騮有心思,只是她們沒有明確表達罷了。
如果她們罵麗芙薩是壞女人,她們雖然沒做什么,但心里也會有些發虛。
聽到三人的話,百里良騮正色道:“我和麗芙薩很久以前就認識,后來她吃了些苦,現在跟我到了華夏,我絕對不能因為和小嫻嫻有婚約就拋棄她,我和她已經談過,她不介意我身邊有別的女人,可是小嫻嫻那邊,卻是沒那么好辦。”
三女互相看了眼對方,作為女人,她們都是感到一陣糾結。
這事,的確不好辦。
氾梨花習慣性地整理了下身上的旗袍,感嘆道:“唉,拆散你們任何人,都不是好事,這事可真是讓人為難。”
百里幽玲想了想,道:“百里良騮,不如你先讓麗芙薩住到鴛鴦樓,不過不要公布她是你女朋友,等以后姿嫻漸漸接受她了,你再告訴她。”
這話聽起來,百里幽玲的確是在替麗芙薩著想,但她又何嘗沒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早就深深地喜歡上了百里良騮,而且多次表示,只不過是以非正式的語調。
而且因為燕姿嫻的緣故,她最近連玩笑的方式都不敢表達了。
如果燕姿嫻接受了麗芙薩,那么到時候,她也有了機會。
至于傳統,至于結婚證,以百里幽玲的脾氣,她可不會在意這么多,實際上,她可能真不懂,按道理和常規來說,她不應該懂才對,除非她有其它機遇,事故性偶然懂了。
聽到百里幽玲給百里良騮的建議,楊輕風也說道:“對,百里良騮,你可以先讓麗芙薩住到鴛鴦樓,這樣一來,你也能照顧她;不然她孤身在外,一方面是危險,一方面也太孤獨了。至于姿嫻那邊,也只能慢慢來了。”
“唉。”氾梨花嘆了一聲,道:“百里良騮,既然緣分已經產生,拆散你們任何一對,都是錯誤,我們只能希望誰也不要受到傷害。依我看,你就把麗芙薩帶回鴛鴦樓,好好對她。至于以后的事情,希望能平平穩穩吧。”
氾梨花雖然性子最柔,但她是鴛鴦樓絕對的老大。
有了她這句話,百里良騮頓時就安心了。
不過今天三女的話,簡直讓他感到無比的意外。
他本以為三女會責怪他花心,說他不是好男人,卻沒想到完全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反而還給他出謀劃策,想辦法平衡燕姿嫻和麗芙薩兩邊的關系。
突然,他發現自己想要收服所有房客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臭小子!百里良騮你想什么呢!你可是優良幼兒園小班的拔尖兒花骨朵來著!”
百里良騮暗罵一句,甩了甩腦袋,把此刻不該有的想法甩開。
他看向三女,道:“你們真的愿意接納麗芙薩,讓她先住進鴛鴦樓。”
“愿意。”
三女同時點了點頭。
百里良騮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先聯系麗芙薩,讓她過來和你們見一面。”
說完,百里良騮給麗芙薩打了電話。
說明了情況之后,麗芙薩十分興奮,就連坐在旁邊的氾梨花三人,也聽到了她的聲音:“真的嗎?她們愿意接受我?真是太好了!”
顯然,麗芙薩一直很壓抑,她內心里其實渴望能融入百里良騮的生活當中,因為不想百里良騮為難,她從沒有開口說過。
不一會,精心打扮之后的麗芙薩,出現在了餐廳里。
當氾梨花三人再次見到她時,都不禁在心里贊嘆一句,麗芙薩真的太美了,尤其是身材,因為是白人的緣故,她特別雄偉,比黃種人更加的凹凸有致。
三女不禁腹誹,這樣的美女,怎么就看上了百里良騮?
不過轉念想想也就釋然了,只要和百里良騮接觸過的女人,哪里有不動心的。
“這是我女朋友,麗芙薩。”
百里良騮站起來,緊緊握住了麗芙薩的手,向氾梨花三人介紹道。
這一瞬間,麗芙薩只覺手掌傳來溫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她從來沒有想過,當百里良騮向別人介紹自己的時候,自己內心會是如此的滿足。
她微微向氾梨花三女躬身,微笑著,用已經熟練了很多,但依舊蹩腳的華語問候道:“三位姐姐好。”
氾梨花三人見麗芙薩這么有禮貌,都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你好你好!妹妹你好。”
麗芙薩臉上掛著微笑,看向百里良騮,問道:“百里良騮,三位姐姐好漂亮,她們都是你的女人嗎?你果然有魅力,擁有好多女人呀!”
一聽這話,氾梨花三人都是嘴角一抽,感到無比的尷尬。
真是我女人就好了。
百里良騮心頭暗笑,然后連忙給麗芙薩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房客百里幽玲,她是巡捕,還是個一級巡捕頭兒!以后遇到小偷小摸的,你懶得動手,或者在蘇門答臘遇到麻煩,你可以找她。”
麗芙薩歉疚一笑,道:“幽玲姐好,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是百里良騮的女人。”
“這位也是我的房客,楊輕風,超級牛叉的舞蹈家,想學華夏傳統舞蹈的話,你可以找她。當然,其它舞蹈她也會,不過沒那么厲害。”
“輕風姐姐好。”
“這位是…嗯,我夫人氾梨花,不過只是名義上的,盡管如此,你叫她大夫人沒錯,她有一門技術特棒,就是私人定制旗袍,如果你想要,讓她給你做一件。”
“梨花姐好。”
介紹完之后,眾人坐下,百里良騮對麗芙薩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你先搬到我的鴛鴦樓住下,但不能在姿嫻面前公布你的身份,等時機成熟之后,我再和姿嫻說清楚。總之你放心,既然你想跟哥哥我混,我就絕不會讓你受到委屈,不但不受委屈,而且準定、保證讓你混個人模狗樣出來。”
“嗯?人模我懂,狗樣是什么樣?”
這個老外就是直腸子,連個比喻都聽不懂。
不過,百里良騮沒有在這方面糊弄她,現在也不在乎多糊弄她一次。
“就是很好的意思。”
百里幽玲最能惡作劇,也幫忙解釋:“對,就是百里良騮那個樣子。”
如此一來,百里良騮鬧個啞巴吃黃連,有嘴說不出。
麗芙薩則高興地跳起來:“那太好了,我最佩服的人就是百里良騮,我很想成為他的樣子,對了,簡稱‘狗樣’。”
百里良騮道:“你們!別教壞了小朋友!麗芙薩,別聽他們的,我說啥你才能聽。”
麗芙薩乖巧地點了點頭,一臉甜蜜的看著百里良騮,像是個可愛的小媳婦。
旁邊三女見此,是越看越喜歡麗芙薩。
可如果她們知道麗芙薩曾經的職業是殺手的話,不知道她們會是什么樣的想法。
吃過晚餐之后,百里良騮幫麗芙薩把行禮搬回了鴛鴦樓,給她安排了一個房間。
見百里良騮累了一整天,氾梨花道:“百里良騮,你早點休息吧。”
“嗯,好的,你們也一樣,辛苦。”
一聽百里良騮這話,氾梨花頓時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心說麗芙薩才剛剛搬過來,你不會那么心急吧。
不過人家是男女朋友,氾梨花也沒辦法多說什么。
“嗯,那我先休息了。”
氾梨花打了聲招呼,回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心里不爽,楊輕風和百里幽玲也沒有說什么,悄悄退出房間。
她們和氾梨花比較,更加名不正言不順,沒有權利干涉百里良騮的私生活。
更何況,讓麗芙薩住進鴛鴦樓,也是她們說的。
等氾梨花三人都走了,百里良騮砰的把門關了起來。
第二天,氾梨花頂著熊貓眼出現,大家都感到意外。
這天,麗芙薩出去應聘了一份工作,在健身房當搏擊教練。
她在打敗了一名蘇門答臘地區有名的散打冠軍之后,簽下了百萬年薪的合同。
當然,其實她不缺錢,她只是想擁有一份自己的事業。
轉眼間,自李崽洞被打敗,七天的時間過去了。
本來以為南部高麗會另外派一個人和百里良騮作戰,但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認輸了。
這樣一來,華夏和南部高麗就是一比一打平。
最后決定勝負的戰斗,將在南部高麗國的鋤頭山舉行,時間在一個月之后,屆時百里良騮會前往鋤頭山。
接下來的一個月,一切都過得十分平穩,并無大事發生。
麗芙薩的搏擊教練工作很輕松,她平時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做家務上,幫著做飯打掃衛生,甚至幫其他幾人洗衣服。
原本是個冷峻殺手,如今卻成了持家小媳婦,讓百里良騮很是意外她的這個轉變,也有些感動。
很快,她這個百里良騮的女朋友就得到了大家真心的喜愛,都是和她玩到了一塊,反而百里良騮被嫌棄了。
不過這樣的局面,是百里良騮樂于見到的。
蘊千姿也從苗部,回到了鴛鴦樓。
她也很快接納了麗芙薩,并且她還特別和麗芙薩談得來,總是拉著讓麗芙薩講那些她認為是虛構,實際是真實發生過的殺手故事。
這期間,百里良騮還忙里偷閑去劇組看望過一次淼水柔。
他也太沒有自覺了,需知只有給淼水柔當保膘才是他的名正言順的工作,其它的都是幫閑。
到了劇組,令他沒想到的是,淼水柔竟然真的有表演天賦。
短短時間之內,得到了張一哞和陳小龍等人的大力夸贊。
他也看了下,淼水柔的確是進入了狀態,表演相當出色。
見到他來探班,淼水柔十分高興。
不過她卻是在和自己較勁,即使劇組同意,她也沒有休息,依舊堅持把當天的戲份拍完。
最后百里良騮只是晚上匆匆和淼水柔吃了頓飯,就離開了。
看到淼水柔滿足的樣子,百里良騮心里也很開心。
不過神秘老者的出現,還一直讓百里良騮心里疑惑。
淼水柔的背景,那位神秘老者的身份,只有等去見師父的時候再問清楚了。
一個月一晃而過,是時候出發前往鋤頭山了。
小北因為拜入華山山門,他不得不返回了華山,南下和西攻有其他的事情要辦,所以這次鋤頭山之行,只有東進和百里良騮一起去。
當然,還有一群華夏官方的外交團隊。
百里良騮負責戰斗,外交團隊負責談利益分割。
坐上前往鋤頭山的飛機,百里良騮正打算關機,手機叮鈴響了聲,接到了一條短信。
他打開一看,竟是遙琪發來的。
“多日未見,甚是想念。”
遙琪發來的短信,只有八個字,但卻是讓百里良騮很是自責了一陣。
想想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遙琪了,那小妮子肯定很想念自己。
當初在百里家的時候,遙琪為了保護自己,身受重傷。
那時候,百里良騮就看出了遙琪對自己很有意思。
“等從鋤頭山回來,一定要去見見遙琪。”
百里良騮心頭如此想,然后把手機收了起來。
飛機起飛,望著窗外漸漸變小的蘇門答臘市,百里良騮突然想起了小師妹。
師傅說小師妹會來蘇門答臘找他,可是過了一個多月,小師妹連半點消息都沒有,這迷路也迷得也太過分了點。
但想想小師妹連左右都分不清楚,更別提東南西北,百里良騮也就釋然了。
要想讓她自己到達某個目的地,沒個半年八個月的,幾乎不可能。
不過百里良騮倒是不擔心小師妹的安危,小師妹雖然沒有社會經驗,但誰要是敢欺負小師妹,那就自求多福吧。
飛機在鋤頭山降落,雖然華夏一方此行是來打架的,但還是受到了南部高麗方面非常高規格的接待。
畢竟此次公開的行程,華夏是外交出訪。
從飛機上下來,百里良騮穿著西裝,雖然年齡只有二十出頭,但還是像模像樣,頗有幾分外交官的架勢。
南部高麗那個接機團隊當中有知道內情的人,一時卻是看不透到底誰才是即將出戰的人。
除了真正的外交官,就只剩東進和百里良騮。
東進不會出戰,那么只剩百里良騮。
可是百里良騮在南部高麗人眼里看來,這人實在太年輕了,真的有實力決定最后一戰的勝負?
在南部高麗的接待下,百里良騮一行吃過晚餐后,入住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和東進聊了幾句,百里良騮就回房了。
戰斗會后天舉行,這幾天外交團隊會和南部高麗國方面進行一些公開的洽談,以及私下的交鋒。
百里良騮則是閑得沒事,這兩天自行安排。
此時晚上八點,天色尚早,他決定出去逛逛。
不料剛剛走進電梯,電話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遙琪打來的。
他會心一笑,接通了電話。
“百里良騮,救我…啊…啪嗒…”
遙琪只說了一句話,電話就掉在了地上,然后被人掛斷,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顯然,遙琪遇到了危險。
百里良騮面色一變,暗道不好。
遙琪只發出了危險的信號,其他的卻什么都沒說。
她在哪里?
發生了什么?
百里良騮一概不知,沒有線索。
他立刻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頭兒,你…”
電話接通,另一頭的人對接到百里良騮的電話又意外,又興奮。
百里良騮打斷道:“蛇舞,立刻給我查一個電話號碼,我需要具體的位置。”
聽到百里良騮語氣嚴肅,對面沒有再嗦,道:“好,給我十秒鐘。”
十秒鐘的等待,讓百里良騮感覺十分漫長。
現在他非常擔心,遙琪是在蘇門答臘的話,他卻是鞭長莫及,只能求助那邊的人幫忙了。
如果遙琪受到傷害,他絕對會殺了傷害遙琪的人。
十秒之后,蛇舞道:“頭兒,查到了,你說的那個電話號碼,在南部高麗國鋤頭山的金甲料理。”
在鋤頭山!
這也太巧了。
遙琪不好好地待在華夏,她到鋤頭山來干什么?
“好,謝了,蛇舞。”
百里良騮道了聲謝,就打算掛斷電話。
蛇舞忙道:“頭兒,飛狐在南部高麗國,你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叫他幫你辦事。”
“算了,我正在休假期間,探險隊的人,如果沒有通過麥軻他們的允許,我是不會動用的,我必須尊重他們。”
百里良騮拒絕了蛇舞的好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接著道:“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能解決的。”
“行,頭兒,如果有需要,你聯系老大,其實老大也挺想念你的,但他嘴硬,從來不說。”
蛇舞稱呼百里良騮為頭兒,稱呼現在的探險隊首領麥軻為老大。
“有機會,我會去找你們。”
百里良騮說完,掛斷電話,攔了一輛出租車,用英語報出了金甲料理的地名。
看到司機眼中的狡黠之色,百里良騮扔了十萬韓元給司機,冷聲道:“別耽誤我時間,如果繞路,我就用拳頭付錢。”
“是,是。”
司機被百里良騮的目光嚇得打了個哆嗦,拿起錢,連忙發動汽車,抄近道趕往金甲料理。
金甲料理不遠,很快就到了。
這家料理很豪華,是一座獨棟建筑,百里良騮從門口保安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個打手,這家料理店絕對有武道背景。
他徑直走進了料理店,把手機放在柜臺上,從手機上投影出一個遙琪的三維圖像,然后他用英語向前臺問道:“有沒有見到這個中國女孩?”
前臺的迎賓小姐看到手機投影出的三維圖像,已經傻眼了,百里良騮問第二次,她才回過神來,忙道:“先生,這位女士在三樓青道廳。”
“謝謝。”
百里良騮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機,快速朝著三樓跑了上去。
雖然聽懂了迎賓小姐的話,但他不認識三樓每個房間的門牌,又問了一人,這才找到房間。
房門沒有鎖,他猛地推開。
只見房內坐著八個人,四男四女,男子的手都伸到了女人的衣服里,女人半推半就,臉上滿是媚笑。
百里良騮突然闖進來,房里的人都是看向了他。
四名男子臉上露出憤怒之色,其中一人站起來,指著百里良騮罵了一通,但百里良騮沒學過南部高麗這種語言,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
百里良騮沒有理會他們,目光在整個房間掃過,只見角落處,赫然掉落著一個手機。
他認得這個手機,是遙琪的,因為背面貼著一個奶里奶氣的凱蒂貓。
百里良騮曾經笑話她,說她外表是一個霸道總裁,內里不過是一個小女孩。
所有他對這個凱蒂貓印象深刻,絕對不會搞錯。
他徑直走過去,撿起了手機,舉起來對著房里的人,冷聲道:“說,這個手機的主人呢,她在哪里?”
一名男子猛地一拍桌子,嘴里嘰里咕嚕地罵著,騰地就要站起來打百里良騮。
可當他手掌拍在桌面上的剎那,百里良騮抓起旁邊的一根筷子,嗖地插了下去。
噗嗤。
筷子從男子的手掌穿過,插入了桌面,把他的手掌釘在了桌面上,鮮血猛流。
頓時,房里的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百里良騮竟然這么兇狠。
百里良騮一來就用筷子插穿了一人的手掌,頓時就把房里的人都震懾住了。
短暫的沉默后,四名女子嚇得驚呼起來,連忙躲到了墻角,一臉畏懼地看著百里良騮,不敢亂動,更不敢露頭。
而另外三名男子,反應過來之后,口中大罵不已,抄起桌上的醬料瓶子,就朝百里良騮圍攻上來。
百里良騮沒時間和他們浪費,他們剛剛一動,他就抓起桌上的筷子,哚跺哚三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三人的手掌都釘在了桌上。
一切都發生在剎那間,四人全部被制服。
“誰會英語,告訴我,這個女人在哪?”
百里良騮目光中透著冷意,把遙琪的手機舉起示意了下,對四名男子問道。
他們都是一臉茫然,角落一名女子連忙翻譯成韓語,他們這才反應過來,七嘴八舌地說了一通話。
百里良騮看向角落的女人:“他們說什么?”
女人戰戰兢兢地翻譯道:“他們說,這位叫做遙琪的女孩,被他們的社長樸金民帶回了家。”
聞言,百里良騮心里飛快盤算。
距離他趕到這里已經半個小時,如果遙琪已經被帶到那個樸金民的家里,只怕…
“混蛋,他死定了!”
百里良騮眼中透著殺意,隨手提起桌旁一名男子,把筷子拔出來,拖著男子就往外走:“走,給我指路。”
男子想反抗,被他三拳兩腿干翻,完全癱軟下來,沒有了還手之力。
百里良騮回頭看向那名會英語的女子,沉聲道;“你跟我們一起,給我翻譯。”
“好…好…”
女子顫抖道,生怕自己被百里良騮打了,連忙跟了上去。
三人下了樓,一路上因為男子渾身是血,鼻青臉腫,周圍的人都是嚇得躲開。
出了料理店,門口保安看到,面色一變,朝遠處的幾名保安招呼一聲,朝著百里良騮跑過來,口中嘰嘰呱呱的叫著。
“他說什么?”
百里良騮轉頭向女孩問道。
女孩忙道:“他說讓你放開升泰哥,不然打…打死你。”
“一幫攔路狗,浪費我時間。”
百里良騮眼中閃過一抹冷色,右手一揚,十幾根銀針在空中劃過冷芒,擊中沖過來的保安。
保安正在奔跑,突然,他們身體癱軟,全部倒在了地上。
雖然他們沒死,但只要沒有高手幫他們解開穴位,他們的身體將永遠癱軟下去。
見到這一幕,旁邊翻譯的女孩嚇得花容失色,不斷地驚呼。
“你有沒有車?”
百里良騮向女孩問道。
女孩回過神,小雞啄碎米似的猛點頭,連忙指了指停在料理店外的一輛小汽車,百里良騮拖著男子上了后座,讓女孩開車,前往樸金民的住處。
一路上,百里良騮用拳頭向男子逼問,總算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來遙琪的生意越做越順,遙氏集團旗下的衛生巾和女性護理液幾乎占了華夏市場的八成,想要提高非常難,進入了瓶頸期。
于是遙琪把目光看向了海外市場,這次到鋤頭山來,就是和人談判合作的事宜。
可是沒想到,竟然被人給坑了。
而那個叫做樸金民的男子,三十七歲,是南部高麗國一家大型綜合投資公司的老總,身家非常豐厚。
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金韻社社長。
百里良騮并不知道金韻社是什么玩意,在世界頂級組織當中,他從來沒聽過這個名號。
他向開車的女孩詢問之后,這才知道,金韻社是南部高麗國本土的一個暗道組織,實力非常龐大,擁有強大的資金支持,以及非常嚴密的組織結構,是鋤頭山首屈一指的暗道組織。
說白了,遙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被樸金民的表面身份迷惑,想要與之合作,卻被對方給暗算了。
于此同時,樸金民的別墅內。
遙琪在服下了迷魂藥之后,她四肢無力,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躺倒,任人擺布。
她萬萬沒料到,自己尋求的合作人,竟然是這樣的惡徒,將她擄到了住處,想要對她肆意妄為。
此刻,她感到萬分的無助。
這次來到南部高麗國,她除了帶了一名女助理,身邊沒有其他人。
今晚,那名女助理被支開,樸金民說想單獨和她談談。
她見談判的地方是一家高級料理店,屬于公共場所,她也就沒在意,前去赴宴。
但喝了一杯清酒后,她就開始腦袋發暈,身體乏力。
她立即意識到了情況不對,拿出電話想要打給助理,不料卻被樸金民攔了下來。
情急之中,她按了撥號鍵。
正好她之前給百里良騮打了電話,但是沒有接通她就掛了,于是這個電話打給了百里良騮。
只說了一句,電話就被樸金民摔在了地上。
之后,樸金民露出了兇惡的爪牙,假裝扶著遙琪,把她帶回了別墅。
遙琪知道百里良騮肯定聽到了她的求助,可是百里良騮在蘇門答臘,她在南部高麗國,百里良騮就算想救他,也無能為力。
這一刻,她心都死了。
想到自己要被眼前這個惡心的樸金民欺負,她寧愿去死,也不會讓那個禽獸得逞。
可是無比悲劇的是,現在,她身上雖然沒有任何的束縛,但她卻連死的力氣都沒有。
她努力掙扎著,終于滾動起來,砰咚一聲,摔得她渾身發疼。
可是這種程度的疼痛,根本無法致死。
就在這時,一名穿著浴袍的男子,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此人面色陰沉,目光惡邪,正是金韻社的社長,樸金民。
樸金民打量著遙琪,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用英語說道:“尊貴的遙琪女士,你不要再掙扎了,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
“你這個混蛋,你休想碰我。”
遙琪往床頭柜爬去,她想把臺燈扒拉下來,砸自己的頭,把自己砸死。
她寧愿死,也不愿被這個禽獸得意。
樸金民笑道:“你這是何必呢,只要你乖乖服從我,我保證你今晚會領略到你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東西。”
“樸金民,如果你敢動我,你會死。”
遙琪有氣無力地威脅道。
她知道,如果自己出了事,百里良騮不會放過樸金民,他會殺了樸金民。
可是樸金民卻是不以為意,不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金韻社社長,鋤頭山的地下王者,在這里,一切我說了算。”
砰轟。
樸金民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聲巨響,把他嚇了一跳。
他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眼,不禁皺起了眉頭。樸金民往窗外望去,只見一輛汽車從別墅大門沖了進來,剛才砰轟的聲音,正是撞破大門的響聲。
別墅外的路邊,一名男子躺在地上,渾身鮮血。
借著路燈,樸金民能看清此人的面容,是他的得力助手,李升泰。
而不遠處,一名女孩驚慌地跑開,她手里抓著張紙條,看不清是什么東西。
不過樸金民能看清女孩的容貌,正是今晚他給李升泰安排的一名在校大學生,英語專業的。
“什么情況,有其他社團的人來尋仇?”
樸金民目光一轉,看向沖進別墅的那輛汽車,只見一名身著西裝的青年,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小子是白癡嗎,一個人就敢闖入我的別墅!”
樸金民冷哼一聲,拿起對講機道:“把那小子給我拿活的,等我完了事,再慢慢收拾他。”
“是的,社長。”
對講機那頭,傳來聲音。
緊接著,樸金民看到,別墅各處,沖出來三十多名黑衣人,朝著門口而去。
這些人都是樸金民的保鏢,金韻社的成員。
他干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得不時刻防備,所以別墅里隨時都有至少幾十人保護他。
看到這些人圍上去,樸金民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瞥了眼那名從車上下來的青年,不屑道:“真是白癡,看我待會怎么弄死你。”
他把窗簾拉了起來,有幾十名手下對付一個人,他沒有任何的擔心。
“真是掃興,正是美好的時光,偏偏來了個傻子。”
樸金民嘟噥道,轉身朝著遙琪走了過去。
遙琪本今晚赴宴,她經過了精心的打扮,臉上畫了淡妝,身上是一件得體的長裙,將她的身材勾勒出來,充滿了成熟的魅力。
“真是漂亮,我決定以后把你圈養起來。”
樸金民朝遙琪走過去,臉上露出無恥的微笑。
遙琪面露驚慌之色,想要撐起身體往后退,雙手卻使不出力。
“你別過來,外面已經有人來救我了。”
遙琪呼喊道,雖然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但她要想進辦法拖延時間。
樸金民不屑道:“救你?呵呵,那人就是個白癡,獨身一人闖進來,已經被我三十幾個手下圍毆。現在,他應該已經被打成重傷了。而且,他也不是來救你的,因為你在鋤頭山,根本沒有朋友。”
說著,樸金民朝著遙琪靠近,一邊走,他一邊脫著身上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