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宜元的回答在發布會上引發了一陣躁動,一般官方的回應都會比較正式,更不會隨意下定論,但白宜元卻一反常態,還居然毫不避諱地將責任推卸給患者,這是很不常見的,即便是那些經驗豐富的記者,也感到十分震驚。
郭惟在身后悄悄提醒白宜元,“老師,這個場合您稍微克制一下,別被這些媒體抓住了把柄。”
白宜元微微點頭,但一股莫名來的火氣,還是難以壓制,坐在他旁邊的腫瘤科主任蔣濤,卻對于白宜元的講話很是贊同,也頗為欣賞。
那位記者繼續提問,“蔣主任,請問剛剛白醫生所說是患者不信任他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那么當時接診張源的醫生,是不是該負責任?畢竟,作為我們普通人,是不懂那么科學深奧的知識,但你們腫瘤科的醫生肯定是懂的,我聽張源的家屬透露,是他的主治醫生建議他不要聽信白宜元醫生的早期檢測。”
蔣濤心中早有了準備,他估計是張源家屬把責任推給了腫瘤科,反正這事情就是互相推諉的過程,但實際上醫學并不是一定有對有錯,就跟過去數起事故那樣,沒有對錯之分,只是處理方式的區別。
他回答道,“我想你們沒有明白白醫生的意思,他說的是患者沒有信任他和他的三錄儀檢測,但那是心理科的診療,和我們科室沒有關系,我們的醫生通過科學的儀器和豐富的經驗,當時對于張源的診斷是正確的。你可以讓權威機構來調查,我敢保證,在張源來我們腫瘤科檢查的時候,他的身體內是沒有腫瘤的,所以當然不可能檢查出來有病。”
此時另一位女記者又提出了新的問題,“病人張源是來貴醫院看病,并不是固定去哪個科室,你們醫院各個科室之間的診斷不同的話,這讓病人怎么能選擇到正確的治療方式?”
聽了她的話,白宜元突然站了起來,提高了嗓門,“誰告訴你我們各個科室之間診斷不同了?那不是診斷,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張源來我這里,是因為義診的關系,他學習壓力大,會失眠,就找我給他進行催眠治療。至于發現他的體內有癌細胞,那只是三錄儀檢測出來的,當時也只是一個參考而已,并不是我們心理科的診斷,再說我們也沒有這個權利去給癌癥下診斷書。是張源的舅舅張曉棟不信我,說他外甥還小,不可能得癌癥,就離開了,之后去找腫瘤科,但那個時候只是癌細胞,當然查不出來。再后面他身體不舒服,又去腫瘤科檢查,立刻就發現了問題,以后的治療都是合乎規矩的,蔣主任說的很多,任何質疑,可以讓權威部門來鑒定,不然不能隨便定奪!”
底下交頭接耳,氣氛凝重,白宜元一番慷慨之詞完畢后,沒等再次提問,便直接離開了會議室。他的心中非常氣憤,臉變得滾燙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氣張源的家屬還是那些不負責任的醫鬧和媒體,反正這件事這讓無法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