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愧領了。”道人說著,圣獄門與這官生前交好,這官是前朝舊官,后因與民有些功德,又是官身,后受城隍招攬,成了判官。
“不知道友前來,有著何事?”這判官問著,眸中閃過一絲光。
“我陰神出游至此,是因本門弟子李文鏡,突然被殺,我來此也不敢多事,只是想問問殺者是誰?”道人也沒有隱瞞,直接說著。
這判官點首:“原來是這樣!”
就命著:“你去查查,有的話,立刻送過來。”
“是!”就有鬼差應著。
片刻,就有鬼差押至,有人拖著鎖鏈聲音由遠到近漸漸響了起來,一個影子在灰霧中顯出來,就嚎哭:“我死的好慘啊。”
道人看去的確是李文鏡,這鬼身戴著鎖鏈,有略一些白光護身,更有不少晦暗黑氣纏繞在身上,李文鏡被鬼差押著上來,見著道人,就上來哭訴,說:“師兄,我被賊人所害,身死道消,還請師兄復仇。”
李文鏡活著時就修有道法,墜入冥土,依然還有一絲靈光護住靈身。
這道人心里就有著怒火,冷喝:“哭什么哭,要不是你不勤修法,沒開天門,怎會這么輕易被人斬殺。”
沉思一會,問:“李師弟,你可知道是誰殺你。”
李文鏡跪在地上,回憶一會說:“師兄,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殺我,活著時,由于夜襲,我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抗,只看見一片衣角。”
“死了,我憑剩余道法,用盡力氣看去,只看見一片清光護著那人,靈眼所看,是看不清。”
“師兄,救我,我死的好慘,在這冥土也有許多苦處。”
“你不修成鬼仙,我怎么救你?”道人聽著李文鏡的話,就是大怒,果真有道人對著圣獄門下手,又嘆著:
“你為師門謀劃,師門也不會虧待你,只是城隍神威,我們能辦的也很少,誰叫你沒有修成鬼仙呢?”
“但總能使你不必去地獄服刑,師門會為你尋一些機會,以后能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造化了。”
李文鏡造著孽不救贖,必入著地獄受著刑難。
這李文鏡才反應過來,自己已被勾到了此處,自不同與活時,哭著:“多謝師門大恩拔我出苦海,還望師門為我復仇。”
“哼,你太過無用,居連殺你的人都沒有見著模樣,如何為你復仇,你回回去吧,以后我自會調查。”
李文鏡連連感謝,這道人不再說話,對著判官一躬:“謝了。”
“押下去!”這判官一揮手。
見著被押下去,雖判官和本門關系不錯,但也不是白白幫忙,自有著利益交換,從懷中掏出一瓶甘露,瓶子上就有不少紋絡,上面花紋和蚯蚓一樣,帶著一些白光。
道人將這瓶甘露遞著上去,笑著說:“大人,這一瓶是我圣獄門中產出甘露,對著神體有著滋補。”
這判官也不矯情,笑著接過,說:“果是福地產生的甘露,不僅僅有益神體,更是難得的佳釀,這李文鏡需要過得一遭,到時我自會照顧就是。”
聽得這判官的話語,這道人笑著:“多謝了!”
這才離去,一點靈光沿著尋神香回到身軀,這時眼睛才睜開,說:“給我準備筆墨紙硯,我向公子匯報,出大事了,有道人插手我圣獄門之事。”
中午,才有不少秀才自客棧房間出來,都紅著眼,臉色有些不好,是昨日醉酒的后遺癥,這時虞光茂等人都起來了,到了樓下,這才發現裴子云的房間是關著。
就去敲門,“哐哐、哐哐”,裴子云一夜沒睡,正睡的酣,被這敲門聲一吵,就驚醒過來,頭就在痛,就聽著虞光茂的聲音在外面喊:“裴兄,可是醒了,是起床了,睡的太久,可是要傷著身子。”
宿醉后最容易傷了身子,秀才們之間常見做法就是睡前喝點醒酒湯,睡醒起來著起來,多喝點熱粥,暖暖胃。
裴子云醒來,只覺得才睡了一會,昨日又喝著那么多酒,身體就是很疲倦,看了看前面的人,走到客棧門口,開門見著是虞光茂等人,這些秀才見著裴子云模樣,因一夜奔波,此時是臉色蒼白,眼睛發紅,都是笑了起來,說:“裴兄,你也是喝了不少!”
卻都沒有起疑,而且別人喝多了也是這樣子。
幾人在這客棧之中,喝了一碗粥,暖暖胃,吃了一些小菜,這才向傅府而回。
昨日客棧就有小二來告知,知道情況,見到這些秀才回來,吩咐廚房準備熱水,這些秀才肯定要洗著澡更衣。
入著門轉進院子的走廊,一只小蘿莉在抱著一只兔子,正在院子圍著蘿卜,看著幾人回來,冷哼了一聲:“這些秀才好不知趣,不知道在哪里,喝了一身醉醺醺的回來,真是有辱斯文。”
這幾個秀才聽著蘿莉的話,不由都臉紅,這小姑娘身著紅色小裙,綠色上衣,卷著兩個包子,很是可愛,這時生著氣,臉頰鼓鼓,讓人特別想捏一捏。
不過這小蘿莉見幾個秀才這幅模樣,帶著酒氣,捏著鼻,抱著小兔子,就轉身跑掉了。
云娘在房中定慧,只是盤坐,房間內點一根香放在桌上,房間內都是幽香。
這時擺在梳妝臺上一個玉如意震動起來,云娘一驚,張開了眼,向著這個玉如意看去,玉如意不會自動反應,必有事,用著手指一點。
這玉如意“嗡”一聲,就帶著白光,射到梳妝鏡上,梳妝鏡上波光粼粼,出現了幾個人影。
“哼,秀才們去鬼混喝酒了。”這云娘和羅莉一個看法,仔細看著在水鏡之上的這幾個人。
“咦?”
“這虞光茂有白紅之氣落下,顯是得了舉人。”
“想想也是,現在考完有了五天了,雖沒有公布,但貢院名次,差不多出來了吧,那里一定,就有反應。”
“只是此人天生富貴,不是我輩之人。”
這云娘看著,又轉向了裴子云,微微一驚:“此子看上去,殺氣重了幾分,煞氣也多了幾分,只是頂上,同樣有白紅之氣出現垂落,似乎比這虞光茂,還多了幾分了。”
云娘一驚,自言自語:“這裴子云文采不錯,看來舉人必中,并且名次還很靠前,才會降下這氣,只要公布就正式獲得舉人命格,看來要抓緊了,將這裴子云引入門中才是。”
州城·高垂觀 張玠玉有些郁結,這次州試,他自覺考的還可以,但自己早入了道門,受龍氣所忌諱,話說朝廷哪怕有道官,中央道錄司,隸屬鴻臚寺,郡設道正司,但道錄司長官提點不過是正六品,而府道正司長官都紀,不過從九品,可見限制之嚴。
“這次不中舉,我也不考了。”張玠玉也想的明白,自己要修法要管理外門,這科舉也是需要一輩子精讀,哪有時間學習這些學問,這次不中,就以秀才身份終身就是了。
才在院中沉思,有一人來報:“有道人自郡城來,說是有大事。”
張玠玉心中頓時一驚,就覺得不妙,揮手:“快傳!”
這道人進來,臉頰上肌肉抽搐著:“公子,李師叔在宅中被殺,師父入得冥土去查,是說極有可能是道人所干。”
“什么?李文鏡被殺?”張玠玉臉色一變,用略迷惘和疑惑的目光看著,片刻才醒悟過來,失聲:“誰,誰干的?”
李文鏡并不算多有道法天賦,但是這人一手操辦著師門在此郡甚至此省的事,對自己和師門都有很大作用,是軍師一樣的人,不想今日被殺了。
這道人將著信封遞著上來,是金雞觀觀主所寫,拿著一看,一路讀著下去,張玠玉臉色一冷:“真是該死。”
說完就宣人來。
“公子!”稍過一會,就有著一個道人和一個武士聽令前來,張玠玉徘徊了幾步,這才說:“軍師李文鏡被人殺了,極有可能是道人所為,給我去查最近跟我圣獄門有著沖突的道人,近期來到此省的道人也給我查,不管是誰殺了我的軍師,我必要給予報應。”
“是!”兩人應著,就要踏步出去,張玠玉腦海中就著一道靈光閃過,又說著:“給我查查江平縣秀才裴子云,我懷疑這人是仙門棋子,與軍師被害有關。”
“是!”兩人又應著,見張玠玉再也無話,才退了出去。
梳妝鏡上,一個白色符咒,帶著絲絲靈光,正在說話:“州郡有些動靜,我查了查,原來是圣獄門一個主要外門弟子被殺,名叫李文鏡,此時圣獄門正在大肆調查,詢查真兇。”
云娘一聽這個就是一驚:“什么,張玠玉身側的李文鏡死了?這人雖不是圣獄門內門弟子,但有著智略,處事明斷,有著學問,為圣獄門管理基業,不想就這樣死了。”
云娘震驚之余,突然有了感覺,將梳妝鏡對著裴子云一點,鏡面上,就立刻就顯出形態。
房間內,裴子云正在入睡香甜,并沒有異常。
只是細想,自己心血來潮,必有著因果,是否要引著裴子云入門呢?
一時間,她有些遲疑,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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