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跳躍于晨曦的舞鞋(14)
女孩有著足以讓世人動心的容顏…若不是如此，單憑歌聲，恐怕也很難榮登昆侖第一歌姬的寶座。
盡管，眼前的女孩，不可能是真正的雨師瑤。
——我認為公子的話，很有道理呢。
聽著女孩此時的回答，阿林SIR還是禁不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是人真的？朋友也是用背叛的嗎？
——小楠老師又是怎么做到的呢…直擊靈魂的Q？
果然，女人癲起來真沒有男人什么事情…啊林SIR心中忽然明悟，繼而頓悟，以后一定要遠離發癲的女人。
安安靜靜地守著偶像不香嘛。
“林公子，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如何？”
“嗯？”啊林SIR怔了怔，只是腦海之中很快就想起了屑楠的聲音，便微笑道：“怎么玩？”
“跟我來。”
說著，女孩便拉上了他的手，直接從人群之中離開…異常的是，這般明顯又突兀的舉動，并沒有引起在場賓客的疑惑，甚至魏晉風。
仿佛這一幕是不存在的。
雨師瑤的步速不慢，像是小步再跑，拉著林峰，穿過了人群，很快便離開了宴會的場地。
“嗯？真玩？”
屑楠怔了怔，若有所思，手上正在倒火水的動作也因此停了下來——她在做什么？
正如她所說，一把燒了這個地方，看似開玩笑的說辭背后，是雷厲風行的貫徹——火水哪里來的？
裙底之下，一個不可描述的空間，那里宛如深淵，什么都有，包括美好。
“別停，繼續。”
屑楠很快便繼續動手。
淋火水也是個體力活，但紅孩其實感覺不必如此麻煩，她全力催動的話，以她的修為也能夠一把火焚燒整座公館，但小楠老卻說這樣有可能會被判定為使用暴力。
失火…或許不算。
意外就不算？
不被發現…就不算？
她在做什么呢。
透過僅有的一絲窗戶縫隙，聞多能夠觀察到的房間內部空間并不多，但卻能夠看清楚紅玉的身影。
只見小姐房間內的紅玉，顯得心事重重，尤為緊張，此時正在往水壺之中，滴入了什么東西。
慌亂緊張，手法一看就十分的業余，可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聞多不禁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子。
這個紅玉想要做什么…下藥嗎？
但紅玉離開也很快，完成了她的目的之后，很快就偷偷摸摸地離開了。
此時，視線之中那種少了一種原色的感覺消失不見了，一切恢復正常…聞多不禁瞇起了眼睛，他忽然有個怪異的想法。
——這座公館，或許是存在某種記憶的。
再等片刻，四周都沒有動靜了，聞多便往上爬去——上一樓層正對的房間，就是夫人的房間了，但密封得很好，聞多沒有什么收獲，原路退回。
再次返回宴會廳的時候，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的正常，依然還是不見了小林SIR…甚至魏子茵也跟著消失了。
聞多就像是一顆滾動的塵埃般，在宴會廳里四處游走，沒有人在意他，只是賓客們雜亂的談話。
“聽說這位魏小姐覺醒了某種特殊的體質，為此學宮十分的重視，甚至還特意派來了一位教習，居家指導…真讓人羨慕吶。”
“若魏小姐能夠成為真鳳，這魏大人日后，未必不能白手起家，開創一處圣地…”
“哈哈，貴府的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嘛！”
“魏大人為什么不在要一個孩子呢？魏夫人去世許久了，魏大人真是用情至深呢。”
“或許是因為這些年都忙著在前線作戰，沒有時間吧？他都多少年沒有回家了？這次若不是因傷復員的話…”
“客氣，客氣，哈哈！”
“瞧你這德性，宴會開始之后就一個勁往魏大人身上蹭，該不會是入駐這魏公館吧？當新任的魏夫人吧？”
“想撕？”
“聽說了嗎？魏公館最近好像丟失了一位女傭，那女傭的家人報了南天門，來了幾個執法詢問一下之后，似乎就不了了之了，聽說是女傭盜竊東西，卷款潛逃了。”
“說起來，之前似乎好像也聽過類似的傳聞？”
聞多忽然停下了腳步。
“聯盟似乎有意擴大異域里的地盤，最近前線吃緊，恐怕會召回部分退伍的將士…不知道魏大人有沒有在召集名單之上？”
“應該不會吧，我記得魏大人是因傷復員的，挺嚴重的傷勢，甚至影響到修為境界了。”
聞多沒有繼續聽下去，因為他又看見了紅玉。
此時的紅玉，正安靜地站在了角落的位置，一如其余的傭人般，等候著會場之中賓客的吩咐。
聞多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走到了紅玉的面前。
他想起了之前公子爺曾吩咐過一個女傭時候的情景，心中便有了計較，略微清了清嗓子：“這里太悶了，可否帶我安靜的房間略作休息。”
“好的，請給我來。”紅玉抬起頭來，謙卑又不失禮貌應允。
聞多索性道：“我們是否在什么地方見過。”
紅玉詫異道：“這位大人，您從前有來過公館嗎？”
“第一次來。”聞多看著紅玉的雙眼說道。
紅玉搖搖頭：“那就奇怪了，大人或許認錯了吧。”
“那你有沒有姐妹之類的？”聞多再次問道。
紅玉輕輕搖頭，并且做了個標準的邀請手勢，“大人，這邊請，我現在帶您去休息。”
“有勞。”
從外邊返回公館，小洛SIR與月凝姑娘，以及幾位女修，首先還是來到了大廳之中。
月凝看了眼那位年長的女傭，她依然默默地站著不動。
“公子，要不我們再問一下這個女傭，或許會有新的發現？”月凝姑娘走近說道，“或許還有別的辦法，能夠打開那扇門。”
小洛SIR想了想道：“如果主人家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認為仆人會更清楚嗎。”
月凝姑娘怔了怔，“公子的意思是？”
小洛SIR微微一笑道：“月凝姑娘是否忘記了還有一位。”
月凝姑娘皺起了眉頭，似在暗自細數著公館內外的人員，“公子說的莫非是…雨師小姐？”
小洛SIR吁了口氣，“從開始到現在，我們都沒有見過瑤小姐。”
“不錯！”
月凝姑娘似打開了思路，點點頭道：“司鬼已經死了，聞先生應該是與他一起行動的，此時也失蹤…但是聞先生之前曾經與圣女聯絡過，說確實已經從小姐房間之中離開，并且已經見過了雨師瑤這個人，但并不確定她是否已經被完全侵染…或許，我們應該再去會一會她。”
“那就事不宜遲吧。”小洛SIR點點頭道。
從開始的快步，到后來的奔跑。
啊林SIR一路任由雨師瑤抓住自己的手臂，在公館之中飛快的流轉，他感覺此時的雨師瑤狀態很好，情緒甚至有些亢奮…似乎很享受這種奔跑的感覺。
“魏小姐，想要帶我去什么地方。”啊林SIR好奇問道。
“到了。”雨師瑤突然停了下來。
似乎是樂瘋了，此時她微微地喘著氣。
啊林SIR感覺喘氣是很扯淡的事情，全民修士世代，不能修煉的人不是沒有，即便是有，生長在靈氣沖刷的世界，就算真正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因為這點跑動就顯得體力不支。
但…這是什么地方？
林峰下意識地打量著四周。
說來很乖，在被雨師瑤抓住奔跑的這段時間里，他仿佛游走在了膠卷之外，身周的是事物，一直都以一格，一格的方式在飛掠而過。
他甚至仿佛聽見了放映機卷動膠卷時候發出的咔咔聲。
所以，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前后仿佛是無盡的長廊，視線越深的地方就越發的陰暗——除了面前出現的一個房間。
“進來吧，林公子。”雨師瑤很直接地將房間打開。
小林SIR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的胸針，定了定神，便也跟著走入了這唯一的房間。
“這里…”
他看見了大大小小的鏡子，貼著墻壁的，覆蓋地板的，甚至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各種形狀都有，這仿佛是一個鏡子的世界。
“歡迎來到我的秘密房間。”雨師瑤此時輕輕地提了裙子，淺笑道：“林公子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人呢。”
看著女孩此時的笑容，啊林SIR嘴角抽了抽——這TM絕對是爛桃花。
一面圓鏡飄過。
上面倒影的，赫然是宴會廳現場的情景——他甚至在這面鏡子之中，看見了正在會場上漫無目的地走動著的聞多先生。
又飄來了好幾面不同形狀的鏡，是不同角度下的宴會廳。
啊林SIR好想不去看這些鏡子，因為規矩的最后一條就有提到過這一點——但除非他閉上眼睛，否則就無法避免。
“這些鏡子…難道能看到公館的每一個地方？”小林SIR吃驚問道，隨后胸膛位置被胸針小小的刺了一下，他連忙又開口道：“魏小姐所謂的游戲，莫非就是偷偷窺視？”
“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讓人興奮的事情嗎。”雨師瑤瞇起了眼睛，“只有在看不見的地方，陰暗才會滋生。”
啊林SIR沒有反駁，這個女人果然也是一個癲婆，他搖搖頭道：“哪有無時無刻都在窺視自己家中的一切的。”
“真的不需要嗎。”女孩輕聲問道。
“嗯？”啊林SIR皺了皺眉頭。
“林公子，身邊的朋友一定都是很好的吧。”她幽幽地說道。
啊林SIR怔了怔，一塊菱形的鏡子，緩緩飄來，此時房間里的鏡子，五光十色。
面前菱形的鏡面上的倒影，換成了別的地方，似乎是公館的某個房間，只見一名男子此時正雙手夾住了一名女傭的雙腿，奮力地操作著。
活色生香。
啊林SIR頓時瞪大了眼睛——好家伙，這位小姐清純漂亮，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竟然邀他看小電影。
“林公子，想不想聽什么？”
“你休要亂我道心。”啊林SIR冷哼一聲。
雨師瑤卻淡然道：“男的是家里的護衛，已經有家室了。女人是女傭，來了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也有對象了，是另外一個護衛。”
啊林SIR只感覺那位未曾謀面的護衛大哥頭頂好綠。
很快，又一塊方形的鏡子飄了過來。
一間昏暗的石室之中，只見一名稍微上了些年紀，看起來不茍言笑的女人，此時正在揮動鞭子，抽打著兩名少女。
雖然聽不見聲音，但看著兩名少女身上不斷被抽斷裂的衣服，都能夠感覺得痛。
“管家，也有很特別的愛好呢。”雨師瑤冷不丁道。
啊林SIR怔了怔，看著正在揮鞭的女人，“這個人是管家？”
雨師瑤卻面無表情道：“這兩個女傭其實都犯了錯，不過只是小問題。”
啊林SIR皺了皺眉頭，他搖了搖頭，不明白女孩為何對此仿佛有種樂此不疲。
一面面鏡子閃過，都是發生在公館之中的事情…有些甚至乎都是瑣碎的事情，只是發生在角落之中，本不應該被發現。
漸漸地，啊林SIR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興奮感開始滋生。
這種…盡收一切于眼內的獨特視覺，公館內的每一個人，每時每刻所做的一切，被知道的，不被知道的，陽光之下的，陰影之中的，好的，卑劣的。
或許，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一覽無遺吧？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忽然恢復了清澈，“所以，小姐邀我來這里，就是為了玩這個偷窺的游戲嗎。”
“知道嗎，罪惡如果掩藏得很好，不被發現的話…”女孩柔聲道：“也會給人帶來晨光呢。”
嚯——！
下一刻，啊林SIR本能燃起了身上的氣血之焰。
“林公子，你不是要與我做朋友嗎…使用暴力。”
她依然漂亮，美絕人寰，雙眼如純黑的曜石般，櫻色的雙唇微笑著，仿佛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莽過去！
某屑女人的聲音驟然在啊林SIR的耳邊響起。
啊林SIR也不帶任何的遲疑，拳頭直接轟出，帶著無匹的氣勢，這一拳很硬，不知道女孩能夠接下？
但啊林SIR只感覺打了個空…雨師瑤從另外一面的鏡子之中穿出，依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林峰定了定神，此時沒有貿然行動。
雨師瑤輕抬手，指尖在身邊的一塊鏡子之上輕輕劃過。
林峰瞬間感覺到了大恐怖出現。
只見無數的橫線，此時紛紛從四周的鏡子之中涌出，剎那間編織成為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
啊林SIR臉色驟變，渾身靈力爆發，徹底地裹住了全身！
橫線網與體表的靈力相互糾纏，發出了呲呲的聲音…但這一波可怕的攻擊，他抵擋下來了。
然而下一波緊跟而至。
雨師瑤點出了一道光線，只是射入了一面鏡子當中，下一刻鋪天蓋地似的光線襲來，這種光線的穿透力異常恐怖。
小林SIR只好瘋狂地閃避著。
——小楠老師？
胸針沒有絲毫的回應，只有遠處的雨師瑤，此時正玩味地看著他，“這里是很特別的，哪些奇奇怪怪，又富有生命力的東西，也會失效呢。”
小林SIR一咬牙，摘下了胸針，高高舉起，“神滅甲！”
神滅甲沒有出現。
這胸針果然TM的并不是召喚器——屑小楠老師果然坑了他！
他感覺不到雨師瑤具體的修為…或者說，她本來就沒有修為，這是一種未曾見過的獨特力量，隱約讓人頭皮發麻。
啊林SIR忽然吁了口氣，雙手垂下。
“放棄抵抗了嗎。”雨師瑤微微一笑，手指劃過嘴唇，瞇起了眼睛，隨后緩緩地往身邊的鏡子戳去。
嚯——！
氣血的火再次騰升。
黑暗瞬間被火紅所照亮。
只見小林SIR雙手忽然合十，右腳忽然提起，狠狠地踏了一下…他不怎么是用這一招的禁術。
就像是狂戰道一樣，如果神光領悟無法幫他進行補充，威力奇大的狂戰道只是幾分鐘…或者幾秒真男人，事后甚至身體虧空，無再戰之力。
神打禁術也是一樣…而且更糟糕的是，每次用過都會因為不明原因昏迷過去。
心中有神，出拳自然猛！
看過的都說猛！
可紫煙小姐用眼淚封印了他的神打禁術。
啊林SIR感覺自己真的很渣啊，決定沖破紫煙小姐的眼淚封印。
“這是什么…”雨師瑤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一股可怕至極的波動，自啊林SIR此時的身體傳來…甚至本能地讓她感覺到了可怕——這是一種被更高層次的俯視的感覺。
不能就此下去。
雨師瑤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之色，旋即尖嘯，所有的鏡面都爆發著詭異的紫光。
轟隆！
鏡子紛紛破碎，破碎成塵。
阿林SIR此時雙手微微張開…仰著頭。
瞳孔漸漸化作了碎金色，仿佛是嘀咕聲。
“又是你這個返祖的小鬼…”
啊林SIR緩緩地低下了頭來，碎金色的豎瞳冷漠地打量著前方的女孩，“幻想側的小家伙，告訴我，你想…”
雨師瑤瘋狂退后。
啊林SIR輕笑，露出了一抹嗜殺之色，“…怎么死。”
呲——！！
黑暗忽然斷裂…被斬開之處，露出的是混沌。
砰——！！！
慘叫聲響起。
雨師瑤驚恐得全身顫動，任何的防御都像是薄紙一樣，被一只手掌輕易地撕破——直到這只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腦地。
碎金色的豎瞳凝視之下，雨師瑤感覺一切本質仿佛都已經被看透。
“嗯？沒有幻想側的本源？”啊林SIR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神話側自然誕生的規則怪嗎…不對，似乎有人工的痕跡。看看你的本質是什么。”
啊林SIR直接將雨師瑤的腦袋粗暴捏爆。
可瞬間，雨師瑤的身體卻化作了黑霧，剎那間散去。
啊林SIR冷笑了聲，“逃得了嗎。”
他大手一抓，那散去的黑霧竟是自虛空中再次凝聚…卻在此時，一只黑色的蝴蝶冷不丁落在了啊林SIR的肩膀之上。
“這是…”
碎金色的瞳孔猛然跳動。
下一刻，阿林SIR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悶哼一聲，身體便直接倒了下去。
快要再次聚攏的黑霧，瞬間再次散失…一切異象消失不見，這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休息室，只是此時混亂不堪。
啊林SIR癱倒了在地上，意識昏沉。
只見一位面相稍微姣好的年長女傭緩緩走出，看著地上的小林SIR，若有所思似，“…對于蒼藍來說，林先生所掌握的東西，真是超規格了呢。”
封印嗎。
自然不會…主人都沒有這個意思。
超規格就超規格了，并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甚至還出手，消除了這次神打禁書的后遺癥，“下半場考試要開始了呢，林峰先生。”
感覺好像被什么壓在了身體之上，WSWSWS，啊林SIR不禁渾身打了個寒顫，努力地睜開了雙眼，卻發現自己看見了壓住自己的元兇。
滑溜溜的一坨肉。
是肥靜——半噸重的肥靜！
啊林SIR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醒了——這根本就是噩夢…噩耗！
“臥槽，我為什么要做關于肥靜的夢，而且還是…”啊林SIR下意識地抹了一把冷汗——夢就算了，為什么是這種負擔不起的夢？
——我是不是哪里不對勁啊？
“咦？這是什么？”
林峰忽然摸到了一塊手指頭長短的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