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討價還價
在辛吉斯眼中，顧天佑可算是一個毫無破綻的男人了。曾經她以為掌控了胡莫菲的生死，便可以掌控這個男人。但顧天佑卻用事實告訴她，這個游戲的主導者不是她。
“你用了三十年成為聯邦最有錢有勢的女人之一，卻也沒能達成心愿，將楊九霄如何，已經足以印證一個事實，就是再給你三十年，你也還是對他無能為力。”顧天佑看著辛吉斯，道：“你跟他之間是有差距的，而且這個差距非常大。”
辛吉斯還有些不服氣：“如果不是你重創了我的赤龍軍，這一次他未必就能勝的這么輕松。”她輕哼了一聲，又道：“顧天佑，你別小看女人，我的計劃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顧天佑笑著說道：“你原本的計劃是通過光明神廟跟佛門進行交易，以為可以通過利益將釋迦教主綁到你的船上，再借釋迦教主的門路走神國高層渠道對付楊九霄，冰原蠻族入境，如果北方局勢糜爛，他便難辭其咎，軒轅皇族自然有無數個理由要了他的命。”
辛吉斯微感詫異：“你來到震旦元界不過一年多時間，居然能曉得這么多內情？”
“三眼大圣跟彌勒教主關系匪淺，可算是釋迦教主的對頭，佛宗彌勒與儒門王陽明是一路人，他們所宣揚的君主立憲那一套如今在神國很有市場，得到了許多二流三流宗門的擁護，這些宗門雖然資源有限，但幾千年積累下來，也涌現出許多至圣級別的宗師，單個拿出來戰力不算強大，可借陣成為一個團隊后，實力卻絕對不容小覷。”
顧天佑繼續說道：“你的想法是利用兩邊的矛盾，軒轅三圣和張氏皇族如果有機會一定會配合你剪除掉三眼大圣，卻沒想到楊九霄很快就平定了北方局勢，還借機化解了來自神國上層的壓力，你覺著問題出在了我身上，你的赤龍軍沒有發揮出威力來，但在我看來，卻是來自聯邦上層的人沒讓你的赤龍軍發揮威力，你信服嗎？”
辛吉斯默然不語，沉思良久，問道：“你的意思是赤龍軍不完全歸我掌握？”
“我的意思是你的命運根本沒掌握你自己手中。”顧天佑不客氣的：“神國的總體實力不可撼動，聯邦上層也許還沒做好決戰準備，所以只是想利用冰原人的急迫做一次試探，看看神方的能力是否下降很多，也看看大圣師和雷霆大陸方面會不會因為這個機會先動起來，而你只是人家手里的一顆棋子。”
“你是怎么想到這么多的？”
“首先，我有一個出身天機閣的好軍師給我透露了很多關于震旦原界勢力格局的消息，其次，我通過上次赤龍軍圍攻一萬神國邊軍一戰得出結論，神方實力依然堅不可摧，你還別不服氣，你們十幾萬人圍攻一萬邊軍，動用了戰爭巨獸這種大殺器也沒能在戰損方面占到真正的便宜，已經足夠說明問題，據我所知，在軍力方面，神國甚至還數倍于聯邦，而北軍也并非神方最強的，由此可見雙方實力對比。”
顧天佑接著道：“第三，你之后從元首實驗室采購了火靈舟后卷土重來，圣葉鎮城頭跟我大打了一仗，在那之后你實力根基未損的情況下，赤龍軍卻沒有參與到冰原蠻族入侵北方諸島的戰爭當中去，更有甚者，原本該參與進來的日歸城楊趙兩家也忽然撤了梯子，我想這肯定不是你的意思。”
辛吉斯一直默默聽著，待顧天佑說完后，才抬頭看著顧天佑，說道：“你看很準，赤龍軍的指揮權的確不在我手中，實際上之前你看到的那十幾萬人不過是很小的一部分，從當年的鈞天盛會上青帝受傷開始，聯邦在寂滅森林區域經營了八十年，在這片區域里又怎么會只有那么點實力呢？”
顧天佑嘿的一笑，道：“這些事情卻并非李鶴告訴我的。”
辛吉斯道：“所以你之前才會說，圣葉鎮真正的威脅恰恰是赤龍軍。”
“我雖不爭天下，然天下莫能與我爭者！”顧天佑笑瞇瞇道：“我不過想偏安一隅而已，但如果連這么點小小要求都不被允許，那我也只好以命相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雖死無憾！”
“是不是必須赤龍軍西撤出青木靈界范圍，你才肯配合我們去神都的計劃？”
“再加上一條，我知道胡莫菲就在赤龍山，你去神都的時候最好把她也帶上。”
“這個我應該可以做主。”辛吉斯道：“但是赤龍軍調動這件事我還需請示五大圣騎士，甚至是需要元首辦公室同意。”
顧天佑哈哈一笑：“那就趕快去辦吧，我剛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再做些準備。”
“我很想知道你都打算準備些什么？”
“那可不能告訴你。”顧天佑笑道：“除非有一天我認為你完全值得信任了。”
混沌元界，萬米雪山巔峰，十萬里大山延綿，聚攏起地，風，水，火，終于演化成一方大千世界。用黑龍帝老滅的話講，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只是比較起，兩界合一包含了六大元圣靈界的盤古元界，實在是太渺小了些。
如果把混沌元界比作一枚盤古元界生下的蛋，那么這枚蛋的成長演化也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階段。四周圍的混沌元力已不再繼續為元界的演化提供元力。
顧天佑正在向老滅請教修行之道。
作為曾經的元圣大尊，老滅擁有比震旦元界還要漫長的壽命，他的過往經歷對顧天佑而言十分具有指導意義。
老滅說，理論上講，掌握了大千世界天道演化的人就已經是十二級的創世神了，但這個創世神卻未必就是無敵的存在。比如當年的玉虛老祖，雖然借盤古之心演化出了震旦元界，卻一度拿大元首毫無辦法，他真實的實力也就跟大圣師和太昊王佛平起平坐，略高于鈞天和青帝他們。后來他被王佛等人暗算，最終得了個形神俱滅的結果。
老滅的意思是，大千世界難得也難修，就顧天佑目前所掌握的這個混沌元界而言，如果能完全發揮其實力，其戰力大體是可以媲美元圣大尊的。或許在手段上能多樣化一些，但真正的威力卻未必強過多少。如果想要超越彼輩，就得先破殼，自成一方天域，擁有從宇宙中汲取混沌元力的根基。
當年玉虛老祖得到盤古之心后，在大圣師和太昊元圣的幫助下，重立地風水火，創下震旦元界。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曾經為破殼而出煩惱過。
所謂的破殼，其實就是打破元界的空間局限，在宇宙中自成一域，演化出五行本命星相，地風水火各有本源。成為完整的天域大千世界。
震旦元界誕生當日，玉虛老祖其實也沒能破界演化出單獨的天域，所謂的震旦元界，只是利用空間法則，在盤古元界的基礎上，將天道紊亂的部分剝離，形成地表世界。保留元力充沛的核心部分，又分別借了六大元圣的神相靈界重塑了一個新世界。其實，所謂震旦既是盤古之心加上六大元圣的靈界湊成的新盤古元界。
如果不能破殼，混沌元界遲早要被兩界合一后的新盤古元界吸收。
老滅說在混沌元界里，你是創世神，身負天道演化之責，但是在外面的新盤古元界中，你小子充其量也就是個半吊子巫族修士，如果經常濫用混沌元界內的神通，遲早遇到真正的強者窺破你的奧秘。要知道，這世間修混沌大道者不在少數，真正能積蓄元力達到自成一界水準的，可就只有你這一個，你這混沌元界中所出產的東西即便是幾位元圣大尊也會覬覦的。
元圣代表了一方天域中不可或缺的大道本相之祖靈，天域不滅，元圣不亡。冰原大陸是冰雪女神的元圣靈界為基礎演化，寂滅森林是木祖青帝的，震旦古地是玉虛道祖的，可惜被太昊王佛和妖祖鈞天分割了，聯邦大陸是由明尊的光明靈界而來，雷霆大陸是大圣師的。他們各行其道，但無例外的都在渴望著自成一域，擁有永恒。
顧天佑說，意思就是如果我在沒有把握破開混沌元界與外界之間的時空結界之前，就不能再隨便使用超乎自身實力的能力了？老滅說就是這個意思，尤其是混沌劫雷這種十二級威力的術法。不管是水系還是火系，或者其他什么元力大道，都不能隨便用。否則，一旦消息走漏，六大元圣首先便不能容許你成長到跟他們比肩的高度。
老滅接著又說，處在大圣師和太昊元圣他們那個高度，眼中真正的敵人其實只有大元首和明尊這些域外遠征者。神農族裔內部之間的紛爭在他們眼中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圣師將兩界合一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讓被遺落在地表世界的巫族大德們恢復實力。也是為了神農族裔在未來有可能發生的天域級別的戰爭中做些準備。
但如果他們知道了盤古元界內還孕生了一顆元界之蛋，并且已經發展演化成了一個有靈大千世界，那俺老龍就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他們一定會起貪念的。
老滅最后鄭重其事的說，那幾個家伙的尿性俺老龍最清楚不過，他們一旦對你起了貪念，就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剝奪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剝皮剔骨，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直到把你折騰的形神俱滅才會罷休。要知道，當年的玉虛老祖就是被他們幾個生吞活剝了的。
你一直說六大元圣，這里面可包括了大元首和明尊？
老滅搖頭說，創世的時候有他們，但出手殺玉虛的時候卻沒有他們。因為根本沒有機會接近玉虛道祖。我說的這六大元圣都是玉虛的老友，分別是太昊元圣王佛，三清元圣左絕天，巫祖大圣師，木祖青帝，妖祖鈞天和龍族敖東來，也就是俺老龍的那位好兄長。不過對這家伙你大可以放心。
他是個情種，因為癡戀于冰雪女神，為了永遠得到她，勾結大元首殺死了她。然后又陪著她一起被封印在大海深處的某地。整個震旦元界的海洋就是他的水德元圣靈界演化出來的。除非世間出現第二位水德元圣，否則，誰都別想找到他了。
“你這位兄長倒是個傳奇人物。”
“狗屁的傳奇。”老滅不屑道：“若不是因為他沉迷美色臨陣倒戈，我妹子也不至于隕落在地表世界里。”
“你妹子又是哪位？”
“她曾經是大圣師最看重的龍女戰神。”老滅道：“如今兩界合一，她肯定已經覺醒了過往記憶，以她的性子和能力注定不會默默無聞，相信你很快就能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