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真心蛋疼了。
這事還真怪不了凡妮莎,物理系職業者最依賴武器了。一個拿著神器在手的菜鳥,和一個拿著一把白板逗逼武器的老鳥,誰的攻擊高?
忽略作死因素的話,單純攻擊力上看,菜鳥完爆老鳥一百遍啊!
況且,早年杜克清理卡拉贊的時候,裝備都給了她老爸埃德溫范克里夫了。艾澤拉斯的史詩裝備雖然不需要當場分配,問題是但凡升級到史詩級,就會有靈魂綁定這碼事,根本不可能轉讓。
考慮到對付阿克蒙德,近戰太多會因為太容易把空氣爆裂都禍害到老牛凱恩,杜克根本沒讓埃德溫來。
這真是有點戲劇性了。
杜克嘆氣:“好了,你起來吧!這事我就沒打算過要怪你什么的。”
凡妮莎利索地起來了,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好了,我敬愛的主人。從今天起,我可以是你的任何人——你最忠誠的女仆,你放在黑暗中的匕首…”
說到這里的時候,凡妮莎忽然話鋒一轉:“又或者是你最清晰的耳目,哦,我去開門。應該是你的戰利品送貨上門了。”
戰利品?
送貨上門?
艾澤拉斯也有順風快遞嗎?
杜克是一面懵逼的。
凡妮莎上身不動,下身卻恍如開了疾跑一樣,整個人高速‘飄’了出去房間外。
這是什么鬼?
周遭忽地寂靜了下來。
法師塔不單是法師的老巢,也是法師做實驗的地方,隔音魔法是必須的。得益于法師塔良好的隔音,外面徹夜的喧鬧絲毫無法影響到這里。
杜克發現自己也累了。
今天跟阿克蒙德拼了大半個白天,然后自己中招,外加醒來之后調整身體,接著又是分贓大會,不知不覺,已經搞到大半夜了。
應該休息了。
看著空洞洞,除了一個柜子、一面落地鏡、一張小桌和一張床之外,再沒多余家私的簡潔房間,杜克忽然覺得這間客房有夠糟糕的。
“嘛!算了,睡吧。”
杜克剛睡下就感覺到魔法傳送的波動,直接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
這又是什么鬼?
一秒后,一個窈窕的女影出現在杜克面前。
“吉安娜!?”
為什么?
吉安娜半夜三更穿著一套類似流沙法袍的粉紅色睡袍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床前…
穿過透明度超過50,衣不遮體的連體紗衣睡裙,凝視著那具若隱若現的誘人嬌軀,杜克眼睛都直了,有種唇干舌燥的感覺。
杜克有點傻乎乎地問道:“你為什么在這?”
“為什么?”吉安娜發出一聲悅耳的輕笑:“杜克,這是我的法師塔,這是我的臥室,我出現在這里,還需要特別的理由?”
杜克一拍自己腦門——天啊,最近左手‘制杖’太多,自己真成智障了。法師塔這玩意,簡直是寸金尺土,沒擴大一分空間,在防御和功能方面引起的追加投入就是天文數字。
特別是塞拉摩新建,在杜克生命垂危下,法師塔里根本不可能有剛好空出來,既安全又能保證不影響到外面的多余客房。
唯有吉安娜的臥室才能有這個級別啊!
但…哪怕是簡約為美,身為庫爾提拉斯女王的吉安娜也太樸素了吧?
聰慧的吉安娜輕易看出杜克的疑問:“怎么,我記得你好像一直不喜歡奢華。難道我臥室這么簡單,有問題?”
“沒…沒問題。”
看見杜克目光有點閃爍,連忙下床,吉安娜也當仁不讓地拿起杜克剛剛蓋過的被子,直接蓋好被子,側臥下去,背對著杜克睡下了。
杜克有點懵逼,他不知道吉安娜是鬧哪樣。
空氣陷入了異樣的沉默。
忽地,昏暗的房間傳來了吉安娜幽幽的嘆息:“唉——”
這聲音是如此哀怨,讓杜克有種肝腸為之寸斷的恍惚感。
吉安娜清越而柔美的聲音響起:“十三年前,曾經有個小公主,被她的父王告知——她將要嫁給一個當世最偉大的英雄,不過暫時只能以他弟子的名義呆在英雄的身邊。她懷著憧憬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學習著她自認為應該學習的一切。”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公主一天天長大。她很快發現,那個應該成為他夫婿的男人并不愛他,甚至有種隱隱的厭惡和避忌,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然而她認為,既然這就是她不可改變的命運,只要她不想下半生在悲劇中度過,她就要學會改變自己,讓自己變成他所喜歡的那個她。”
“小公主的努力始終沒有效果,每一次見面,她都感覺到自己跟那個理論上會成為他丈夫的男人之間,有一層看不見的墻壁。她只能對著無形的墻壁一日又一日地嘆息。”
“忽然有一天,那個英雄為了保護這個世界,消失在世人的面前。而開始長大的公主卻成了他名義上的寡婦。”
“十年過去了,他又在世界陷入滅亡危機之時出現了。他率領一眾英雄打倒了邪惡的惡魔統帥,不光替她報了復仇,而且又一次成為了世人眼里的英雄。但年華不再的公主,已經連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了。或許是因為,他真的討厭她。又或許是因為人類的女性,永遠不可能像擁有上萬年壽命的精靈一樣,數千年如一日地保持著美貌。”
說到這里,吉安娜悲愴的聲音戛然而止。
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吉安娜換換轉過身來,在搖曳的火光下,有著清晰的淚痕:“杜克,我不知道我最近跟你關系的好轉,是否我的錯覺。如果是,請你告訴我,你恨我的原因,然后國賓館就在法師塔出門左轉100碼的地方。如果不是…”
吉安娜還沒說完,嘴巴已經被封住。
數秒后,杜克笑了,這是對他,也是對吉安娜。
命運已經徹底改變了,愣是以上一世那個糟糕的吉安娜強套到這一世甘愿為他陪葬的吉安娜身上,簡直是腦殘加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