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知書陡然一驚,趕緊辯解道:“院長,這件事情不能如此武斷,秦楓是被迫反擊的!”
站在院長身邊的吳明山雙手用力撐著拐杖,面帶冷笑:“被迫反擊?然后我文脈被廢,筋脈盡毀,他毫發無傷?孫知書,換成你,你自己信嗎?”
孫知書被這句話一嗆,頓時語塞。
反倒是秦楓冷笑出聲道:“他實力太菜,偷襲我不成,被我反制,很奇怪嗎?”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秦楓已是嘲諷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見面也不需要說什么是否曲直了,直接看誰傷勢重誰有道理不就行了?”
院長似也沒有想到秦楓居然這么“剛”,頓時一愣,旋即用力將手上古董把件拍在桌上,咆哮起來:“強詞奪理,一派胡言!”
孫知書也沒有想到秦楓會這么剛,正要去拉秦楓的衣袖,他竟是上前一步,冷聲問道:“院長閣下,請問除了吳明山對我的單方面的指控,可有人證物證?如果不能人證、物證俱全,恐怕開除一個正式考入江城大學文學院的學生,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吳明山如被秦楓打中軟肋,咬牙切齒,渾身顫抖。
他哪里能找到人給他作證?
當時林蔭小路上根本除了他跟秦楓以外,一個人都沒有啊!
秦楓話音剛落,院長叼起自己桌上的煙斗,冷聲笑道:“那按照你的說法,是不是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殺人,如果再把尸體藏藏好的話,就不需要償命了?”
院長抽了一口手里的煙斗:“的確,在沒有明確證據之前,開除你比較困難,但我可以給你處分,讓你永遠也不能從文學院畢業。”
他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我要你到時候來跪著求我,求我高抬貴手,給你那張對你緊要無比的畢業證。”
秦楓卻是眼神淡漠,冷冷說道:“你好像把你們江城大學文學院的文憑看得有點高啊!”
別說現在是實力說話的修真地球了,就是秦楓離開之前的地球上,大學文憑也不能夠代表一切,有本事沒文憑的人,混得風生水起者亦有不少。
何況江城大學也不是華夏國頂級的學府,文學院也不是江城大學的王牌專業。
秦楓這么說,都已經算客氣的了。
難不成,他秦楓不要這個江城大學的文憑,還能破不了先天境不成?
要是秦楓愿意,在這院長辦公室里,都可以破了先天境。
院長惱羞成怒道:“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學生,我見得多了,難道你還覺得我堂堂院長治不了你一個普通學生嗎?”
院長身邊,拄著拐杖的吳明山見機會來了,當即火上澆油道:“院長,他不尊敬師長,僅這一條就可以給他一個記過的處分了!背著處分的人,不能參加任何學院競賽,更沒法畢業!”
院長正要取出一張處分單,就要蓋章。
孫知書頓時大驚失色:“院長,您怎能如此武斷就…”
校董院長身邊狐假虎威的吳明山冷笑道:“孫知書,這事,你說的不算!”
話音未落,院長辦公室的大門竟被人從門外“嘭”地一腳重重踢開了。
吳明山躲閃不及,直接就被那一塊門板砸在了拐杖上,前后失衡,好不容易才用雙手穩住了身體。
只聽得門外一個中氣十足的嗓音吼道:“吳明山,你腿根本沒事,你拄著個拐杖你騙鬼呢!”
院長憤怒地看向門外,只見一個中氣十足的矮胖子正抬著腳,用腳底板對著院長,一臉霸氣囂張著:“就算是院長,這事你說了也不算!”
果然,跟在胖子身后還有兩個人。
一身長衫,蓄著花白胡須的老夫子燭之武,在他身邊還有一位穿青色吊帶裙的 窈窕少女,正是武亦淑。
至于那嘚瑟的胖子,除了嚴康,還能有誰?
“燭,燭老夫子!”
孫知書推了推眼鏡,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位燭之武老夫子是學院里最負盛名,資歷最老的教授,校方曾多次邀請他出任文學院的院長,但都被淡泊名利的老夫子給婉拒了。
也正因為燭之武不愿意插手學院的俗事,最終才派了現在這位校董過來。
所以,即便是現在這位校董,見了燭之武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上一聲“燭老師”,或者“老夫子”才行。
這位校董看到燭之武,只得壓下一肚子的火氣,恭恭敬敬喊了一聲:“燭老夫子!”
燭之武點了點頭,當仁不讓地走進了院長的辦公室里,似是厭惡滿屋子的銅臭味,選了一張最簡樸的紋木椅子坐了下來。
燭之武剛坐下來,就說道:“秦楓這個孩子我要保,而且我保定了!”
校董頓時臉色尷尬至極。
吳明山更是沒有想到秦楓的能量這么大,居然能把幾十年從來不問學院具體事務的燭之武都能夠炸出來。
校董出身的院長咬著牙說道:“燭教授,這些院里行政上的雜事,您不是一向不喜歡管的嗎?難不成教授你是挑肥揀瘦,說什么不愿意當院長,其實是假清高?”
武亦淑和孫知書兩人聽到院長的話都是一愣。
這話誅心啊!
燭之武作為老一輩的文人,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清譽,這一盆臟水潑得太狠了。
哪里知道,燭之武冷笑一聲說道:“隨便你怎么說好了,院長。我已經向校董事會遞交了作文學院長的申請。這么多年,文學院在你們手里,烏煙瘴氣,老夫也有脫不開的責任,該是時候結束了。”
校董出身的院長陡然一驚,旋即憤怒道:“老頭子,只要我一天還是院長,你都別想保住這個小子!”
就在這時,武亦淑激動地拿起手機,對著燭之武展示道:“燭老師,批準了,校董事會批準您作文學院的院長了。”
那院長陡然一愣,失神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這么快?”
武亦淑拿手機朝著前院長晃了晃:“你自己看學校發出的公告!”
燭之武坐在椅子上也笑了起來:“因為四年之前,校董事會請老夫做文學院長的時候,非常有誠意,給了我一份蓋好章的任命書,只要老夫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就行了。”
這下輪到嚴康狐假虎威了,他得意道:“死胖子校董,你現在知道了吧?老爺子遞上去的根本就不是申請,是一張寫好名字的任命書!”
嚴康雙手環腰,得意道:“請您麻溜地滾吧!”
校董出身的前院長一愣,燭之武又坐著,笑呵呵補充說道:“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講就是‘你被炒了’。請你今天之內把院長辦公室里這些個滿是銅臭味的垃圾處理干凈,要不然,老夫就只好把他們扔到街上去了!”
老夫子居然還抬起手來搖了搖,一副嫌棄的表情:“真是臭不可聞!”
前院長驟然愣住,他咬牙切齒道:“臭老頭,行,你們文學院整我是不是?好,我看你們文學院有什么好果子吃,你們就等著降級成二級學院,被全校笑話去吧!”
放完這句狠話,校董站起身來,很恨地就走了。
就留下一臉懵逼的吳明山還站在院長辦公室里。
“院,院長…”
吳明山看到前院長居然這就被斗敗了,頓時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他本來以為憑自己跟這位院長的私交,這次秦楓肯定要被修理得生不如死,哪里知道一個照面,才第一個回合,自己靠著的院長這棵大樹就倒了。
他剛準備溜出辦公室去了 ,陡然,一個死胖子雙手張開,攔住了吳明山的去路。
這廝關鍵還不懷好意地滿臉堆笑道:“吳師兄,你去哪啊?再坐坐啊!”
吳明山真是看到那張滿臉橫肉的臉都覺得惡心,抬起手來,一拳直接就朝嚴康腦袋上轟了過去。
“你管我去哪!”
武亦淑驚叫道:“嚴康小心!”
眼看著吳明山一拳就要轟到嚴康腦袋上,這胖子陡然膝蓋一屈,順勢腦袋向下一沉,躲開了吳明山這一拳,旋即缺德地要命,一腳踹在了吳明山的襠部。
頓時,吳明山就抱住襠部直接被踢得高高飛起,背部著地,重重摔在了辦公室的地板上。
這個力道,光看了都叫人覺得疼啊!
這死胖子一腳得手,居然還學那電視上的功夫明星,扭了扭懸空的那只腳,配上一聲更加欠打的“哦豁”。
真是,要不是確認嚴康這胖子是友軍,秦楓都想上去按住他腦袋,給他來一拳。
裝逼,實在是太裝逼了!
武亦淑還沒反應過來,微微一愣,第一反應是:“嚴康,你,你先天境了?”
嚴康這才收回腳,抓了抓后腦勺,憨笑道:“還沒有,還差點,老祖教我的《儒道五禽戲》效果還…”
他才說到這,陡然感覺背脊心發涼,抬頭就看到了秦楓冰冷的目光,立馬改口道:“我,我其實一直是后天境大圓滿啊…只不過,只不過深藏不漏罷了。”
說著,他抬起手來,一指秦楓:“就,就跟秦楓一樣的!”
秦楓只覺得一口鍋丟在自己頭上,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就在吳明山存著僥幸心理,準備爬起來討饒的時候,新任院長燭之武已經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