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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控制不住手上的勁力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在這狂風中顯得如此的渺小,也許人和這天比起來的確是那么的渺小吧,上天不會因為她的傷心而顯露出絲毫的同情,那風依舊是如此大,天上的云都變得烏黑,籠罩了樓蘭山脈。

可能是為了送行吧,這天地最大的最宏偉的送行便是這天為之送行,風起,云涌,雨來  風來得快,云涌的猛,那自然雨便是頃刻間便來了。

  這雨下的大,就好似決堤的天河,又好似頑童在哭泣,一點都不矛盾,決堤的天河堵不住,頑童傷心的哭泣勸不了,這雨堵不住,勸不了,就這樣傾盆而下。

  “你說你,怎么說走就走了呢?”

  柳依依癱坐在山巔,望著那化作星光點點朝著漫天烏云飄去的他自顧的苦笑道:“你早就算好了這一切,連個念想都不給我。”

  是啊,李逍遙的身體又豈是紅塵之毒能分化的,他不想留下自己的軀體,因為軀體就是念想,她肯定會陪在自己的軀體之前,若是讓她天天看著豈不是讓她日日以淚洗面?

  李逍遙覺得自己走的很不負責,為了自己的大義,為了心中所想,他就這樣走了,對于天啟各方來說這恐怕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對于她呢?

  這是特媽的什么狗屁選擇?李逍遙心里都會罵自己,怨自己,但是總有些事情是需要犧牲一些人的,總有些事情是需要某些最適合去做的人去做。

  他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這群人中也只有他沒有幾十年可活了。

  短短幾十年對于他來說或許也就是多走幾遍山,多出幾次海,但是對于此時天啟的形勢來說便是漆黑的酒窖中丟入了一顆夜明珠。

  這顆夜明珠并不是很亮但是在漆黑的酒窖中足夠顯眼,或許那絲光能透出酒窖讓外面的人知道漆黑里的醇香。

  那股子醇香真的很香,那股子醇香就是漆黑中的光明傳蕩了八方之地。

  那道光明離得最近的地方應該是魔族,因為離得近,也因為那個書生一直坐在魔都外的十里長亭中。

  這長亭沒有什么特殊的,很普通,書生今天也意外的穿著一身純白的長衫,沒有任何點綴,就是純白的長衫。

  冷面臉,跟著哥多學學品味,這樣的一身白才能彰顯氣質,才能讓百花樓那些姑娘魂牽夢繞,哈哈哈。

  冷面臉,你怎么那么能喝?本少爺都醉了,你卻還是那張冷面臉,想把你灌醉看你出丑都無法啊!

  我草,冷面!不對!冷面臉!給我揍死他!不知道我們天啟三英?竟然敢惹老子!

  你特么的給老子滾!再不滾你被那些狗日的圍殺老子才不會幫你報仇!

  書生握酒杯的手有些抖,竟是放了下來,并不是握不住而是那杯沿處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勁,至少在今日這酒杯絕對不能碎,因為他只帶了這一個酒杯。

  十里長亭,不過十里之距,他隨手便可取來一個酒杯,但是他不愿,因為今日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如同一個平凡之人,痛飲一夜。

  雷聲響徹,這魔都的天竟也是不安份起來,狂躁的烏云,比箭還要迅的雨頃刻間便落滿大地。

  雨實在是太大了,太密集了,抬頭一看就好似那一層層的輕薄細紗,因為太多了所以前方的路倒是真的有些看不清了。

  也就是在這看不清的其中那道身影倒是如此的顯眼,穿過細紗,跨過泥濘,他來了。

  來的如此突然,帶來了本不屬于十里亭的水滴與冷風。

  他渾身都濕透了,濕發下那鬢角處的白色倒是被貼在側臉的黑色發絲遮住,但是就算遮住鬢角的斑白他的面色依舊是那么蒼老。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霸氣無邊,一柄刀斬殺天下高手的狂人,但是今日這狂人真心不在狀態,那桀驁無邊的氣息變得有些傷感,但是他傷感的也是如此霸道,竟是坐下直接抄起石桌上的酒壺便是痛飲幾大口。

  “魔都的月下傷,多久沒有嘗到了。”

  這酒的名字就叫月下傷,是一個女人釀造的,那個女人遲遲等不到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又是那么喜歡她釀的酒所以她一直相信那個男人會回來的。

  那個男人是入夜后月當空之時走的,所以她每到夜晚都會拿著一壺酒,慢慢飲盡,等到日出又淡然離去。

  終究她還是沒有等到他,這酒也因她之事名月下傷,這股子傷感與那略帶傷心之意的酒也流傳下來,經久傳頌,成為魔都最為傷心動人的酒。

  一種酒能用傷心動人來形容自然是傳頌著一種至極的情,這個情真的如此讓人敬佩。

  她死去自然有人覺得不值,自然想道出這前因后果,其實她等的人早已死在人魔二族的戰爭之中,真是一對傷心人,這酒名為月下傷,也只有這月下傷能配上其名。

  今日沒有月,因為被烏云而遮,被細雨所蓋,雖然沒有月,但是那絲悲情就好似雨夜中的冷風,吹滿了這片天空,隨著雨滴又侵蝕了這片大地。

  “你想嘗,隨時都可以嘗。”

  這是邀請?邀請與其同飲?這樣的邀請書生并沒有對那二人之外的任何人說過,此刻這句話到讓李霸天有些意外。

  “無需驚訝,因為從你的身上還能找到他一些影子,雖然你二人性格極其不像。”

  性格極其不像那么能從李霸天身上找出來的影子也只有那容貌二字,的確,若他再瘦些,風度再高些,文藝些,柔弱些,倒是真有李逍遙的三分樣子。

  李霸天愣了片刻,卻是露出一絲笑容,雖然是笑但是眉頭是皺著的,怎么看上去都有那三分憂愁之樣,這笑是不折不扣的苦笑,因為此刻他心中真的苦,也真的傷,就如同吹著的寒風,飄著的冷雨,怎么看去,怎么感覺,都有那一絲傷感在其中。

  手中的酒壺裂開了一道縫,看起來如白玉般的酒壺多出了一道裂縫竟是如此的顯眼,就算這十里長亭內有些暗。李霸天都有些詫異,沒想到沒想到他竟也是控制不住手上的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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