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實沉,忽然聽到報警器被解除的聲音。
大狗瞬間醒過來,醒來第一件事是看張怕。
張怕醒的不比它慢,坐起來看向車門。
見張怕有了警覺,大狗跳下床,往門口走。張怕擔心這家伙受傷,趕忙跟上去。
狗走路無聲無息,因為有肉墊。張怕走路也是無聲無息,因為沒穿鞋。
張怕兩步追上狗,抱住后蹲著看向車門。
沒等多久,也就十來秒鐘,車門啪地被打開,大咧咧上來個人,邊走邊說話:“就說了這車該著是咱們的。”
上車后左右看,一下看到蹲著的張怕和大狗。
張怕慢慢站起來,大狗也是站成攻擊狀態。
那人說:“哎呀我去,車里有人,還有條狗。”說話的時候回了下頭,從下面又走上來一個人。
看看大狗和張怕,笑道:“這車是你的?”
張怕笑笑:“你說呢?”
這倆人昨天半夜見過,一個是盯著美女看的圓臉小胖子,這家伙開門先上車;一個是平頭青年,上車后跟張怕說話。
聽到張怕如此回話,:“我認為你是小偷,你是來偷車的。”
張怕說:“你說的可對可對了,然后呢?”
“然后我們要抓你去見警察,告訴你,別想逃,我們外面還有人。”道。
張怕笑著搖搖頭:“我要是不把你打的你媽都認不出你,我跟你姓。”
這句話就太囂張了,平頭青年面色一變,右手輕震,掌中出現一把十五公分長的匕首。
這是他的車,不管打成什么樣都是損失,所以張怕沒湊過去打架,一甩手,一顆大玻璃球嗖地砸過去。不等對方有反應,又一顆玻璃球砸過去。
直徑大概兩厘米半,實心的特別沉實。最主要的,這玩意便宜,還不是武器,比石頭的準度高很多。
你想一下吧,這么結實的倆玩意,不管砸到哪里都只有痛。
擔心出人命,張怕沒太敢使力氣,只是把倆家伙砸倒,還有行動能力。
不愧是多年老賊,爬起來就下車,快速逃跑。
張怕追到門口,看見那倆人喊著昨天那哥們一起跑了。
大狗朝張怕汪了一聲,有追的意思。
張怕看著地上那把刀,沒同意。
大狗肯定能追上三個賊,可他們要是有刀怎么辦?要是傷到大狗怎么辦?
找到玻璃球和刀,坐在車門的臺階上往外看,那是三個老賊逃跑的方向。
聽小胖子上車后的第一句話,應該是巧合再次看到這輛房車。只是警報系統太不安全,隨便拿個遙控器就能解鎖?
坐了好一會兒,接到胖子電話,說你帶著烏龜泡妞,不帶哥們,是什么意思?
張怕說你瘋了,又說:“晚上喝酒?”
胖子說:“必須得喝,老子剛學會一種喝酒方式,得喝個過癮。”
張怕問是什么方式。
胖子說:“伏特加兌二鍋頭,加上冰塊和雪碧,一口下去。”
張怕說:“很好,祝你在胃癌的道路上一步步走向成功。”
“你要死啊?”胖子罵回來:“有你這么說話的么?”
張怕說:“錯了,是不應該這么說話,再加一句,你應該多抽多喝,堅持個二、三十年,看看是肺堅強還是胃堅強,看它倆誰能打敗誰,誰先得癌。”
胖子又說一遍:“你要死是不是?神經病。”
張怕說:“老子給你上課,不收你學費,知足吧。”
胖子說滾蛋,跟著又說:“王坤去京城了,說是找幾個人回來拍電影。”
“那你們就拍。”張怕說。
胖子說:“反正是有錢好辦事,說是回來就啟動項目。”
張怕說:“能公映?”
“扯呢?龍小樂花那么多錢拍的那個,到現在不也沒進電影院。”
張怕說:“別的不清楚,湊巧知道這個,他們那部戲在四月份上映。”
“真的假的?”胖子有些不相信。
“四月又不是好檔期。”張怕說:“說是全國鋪片,大多院線給了一星期。”
“一星期也行啊。”胖子說:“能在院線公映影片,本身就是種實力;你不知道,每年拍好的電影,有八成九成以上不能上映。”
張怕說:“我知道。”
胖子想了下說:“你是編劇,只要影片上映,隨便收回個兩、三千萬,以后就有東西吹牛皮了,再有陳有道這一單買賣…我靠,這是眼睜睜看著你走向成功么?”
張怕說:“你見過哪個成功者騎自行車上下班的?”
胖子罵上一句:“別當老子不知道,你剛得了輛車。”
“消息夠靈通的。”張怕想掛電話:“晚上喝酒打電話。”
胖子說:“靠,急毛啊,老子找你有正事。”
“你?找我有正事?”張怕好奇說道。
“廢話。”胖子說:“你幫我想個轍,我這跟王坤干,干再久也就是個假大款,還是網上的假大款,沒意思,我想賺錢。”
張怕說:“我也想。”
胖子說:“那就咱倆一起想,你先琢磨琢磨,晚上再好好商議。”說完補充一句:“就這么定了。”掛上電話。
張怕放下手機,上身朝后倒下,仰躺在地板上。
烏龜回來了,站在車下面問:“你干嘛?開車門發傻啊?”
張怕躺著回話:“剛才來賊了,昨天晚上吃飯見過的那三個人。”
“他們追過來了?夠有本事的。”烏龜走上來問。
張怕說:“應該是巧合,他們想來市中心找點活兒。”
“這也太巧了。”烏龜看看張怕:“人呢?”
“跑了,跑的那叫一個快,我懶得追。”張怕想了下說:“我琢磨了,他們沒偷到東西,追到也沒用。”
烏龜說:“現在的法律太不健全,像這種小偷…你別這么看我行不行?我又沒偷東西。”
張怕坐起來:“要不是在這個地方,我真想打殘他們。”
“不著急,有的是機會。”烏龜去冰箱拿瓶水回來,坐沙發上問話:“晚上干嘛?”
張怕說:“胖子找我談理想談人生,你害怕不?”
烏龜笑了下:“不光是他要談,我也要談。”
張怕問:“你們是怎么想的?”
烏龜說:“還用怎么想?馬上拆遷,未來要交增加面積的錢,還有裝修錢,再有買電器買物件的錢,這么多錢,在王坤那里混再久也混不到。”
張怕想了下說:“問我也白扯,我是一點主意沒有。”
“聊聊吧,主意是聊出來的。”烏龜說:“我們想做個典當行。”
張怕說:“你們是徹底不想好了。”
烏龜說:“我們有認識人,做這行的大拿,算是合伙在幸福里開個分店。”
張怕說:“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這行不能做。”
“為什么啊?我看別人都做的很好。”
張怕說:“你看別人做黑彩也做的很好。”這是前兩年的事情,烏龜想湊進去賺一筆。
烏龜回道:“廢話,那玩意多賺錢啊!”
張怕說:“還有跳樓的呢,你沒看見?”
烏龜說:“前怕狼后怕虎,那就什么都做不成,只能像現在一樣。”
張怕呵呵笑了一聲:“你說的對,我再送你一句,成王敗寇,你去打天下吧。”
“靠,和你就聊不到一起。”烏龜去逗大狗,卻是換來汪的一聲警告。
張怕說:“看見沒,他對你是防備的。”
剛說完話,劉小美打來電話,說你在片場?
張怕說是,又說上句話,掛電話帶大狗出去。
烏龜問去哪。張怕說聲片場,一直往里走。
劉小美回來了,上午學校有課。主演也不能曠課,只能兩頭來回跑,現在在化妝間上妝。
張怕帶著大狗進門:“看見沒,咱家的大兒子。”
劉小美看一眼問道:“公的母的?”
這句話問住張怕,猶豫下說道:“應該是公狗。”說著話蹲下去看。
大狗不給看,坐的嚴嚴實實,擋住重要部位。
張怕說:“起來。”大狗不理他。張怕說:“出去。”大狗不理他。張怕連續說上好幾句話,大狗還是不理他。
劉小美瞧著直樂:“這狗怎么這么逗?”
張怕說:“不但逗,還會欺負人。”
化妝用了二十多分鐘,倆人就聊了二十多分鐘,等換好裝扮,劉小美出去拍戲。張怕趁機告辭:“我得回去干活。”
劉:“你在這等一中午,就是等著見我一下?”
張怕嘿嘿一笑:“明白就得,說出來就沒意境了。”
劉:“那你繼續保持意境。”
張怕說:“晚上要出來吃飯,你能完工么?”
“不知道,到時候電話聯系。”劉小美回道。
于是,張怕帶著大狗回家。
他是真想把房車扔在停車場,可是想起剛才偷車的三個混蛋,滿心的不確定,到底讓烏龜開回家。
烏龜說:“我真是欠你的。”
張怕說:“晚上請你喝酒,還要談理想。”
回到小區,汽車停在家樓下。二人一狗上樓,烏龜呆在客廳玩游戲,張怕和大狗去臥室。
大肥狗真是酷,進門第一件事是確認領土,在屋里轉上一轉,縱身跳到床上,臥倒休息。
張怕很無奈,這家伙真的是狗么?
開電腦干活,努力奮斗。
下午快四點的時候,有人輕輕敲門。烏龜個死人硬是沒有反應,不出聲也不去開門,倒是大狗跳下床出屋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