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倒霉蛋互相看看,一個把腦袋染成三種顏色的家伙嘆氣道:“走吧。”
“你能走動?我靠,他是真下死手啊。”另一個小子說道。
張怕走兩步,回頭沖染發那小子說道:“把頭發染回來。”這一次才是真的走開。
“我靠,怎么辦?”四個小哥們互相看看。
想來想去,給猴子打個電話,等疼痛緩過去,無奈走進校門。
張怕這邊算是解決掉一件事兒,回家繼續開工打字。
寫一半的時候,聽到街上有人吵架,還有狗叫聲。
張怕比較關心狗,趕忙下樓,就看到張老四的兩只大狗怒沖沖看著前面一中年胖子,張老四也在瞪眼:“咬你了么?瞎喊什么?”
中年人罵回來:“廢話,這么大狗嚇到我了,你還不講道理?我報警。”
張老四罵聲:“草,有本事就報,我的狗出事情,我就弄死你。”
這是典型不想好的節奏,中年人被激得拿出手機。
張怕趕忙走上去:“兩位大哥,這家住著病人呢,那什么,我替狗給您賠個不是,不是沒咬到么,那誰,拿根煙過來。”說話間看見土匪,喊上一聲。
土匪走過來上根煙,中年人說不抽,很氣憤地還要打電話。張怕沖土匪使個眼神,讓他把張老四和兩條狗弄走,自己再勸中年人:“看您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是當官的吧?沒必要跟一條狗計較,我們這兒挺那什么的,和別的地兒不一樣,土匪流氓居多,老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和他們計較什么?萬一真起了沖突,當然,您面子大關系廣,不會吃虧,可萬一一不小心惹上點什么,多不值當,是吧?咱這樣,這地方確實不好,我都不愿意呆,瞧您也不像本地人,您來這兒有什么事,盡管說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幫個小忙,如果能幫上忙,就當替兩條狗賠罪,您就別計較了,好么?”
這一番話下來,中年胖子多看張怕好幾眼,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當官的?”
張怕決定繼續拍馬屁:“有種氣質叫官威,您自己可能感覺不到,但是我感受的很清楚。”
這馬屁拍的,中年胖子直接爽了,謙笑道:“不算什么官,就是個辦事員。”
“你真謙虛。”張怕再問一遍,“我也算認識了大官,您來這里是找人還是做什么?盡管說,萬一碰巧我知道,您就不用多費事了不是?”
瞧這話說的,要是進入官場,再怎么也不至于混太慘。
中年人笑了下:“沒什么,就是來看看。”
“那我陪您,這地方的狗都認識我,能少點麻煩。”張怕說道。
“不用了,今天就這樣吧,倒是你…有點意思。再見。”中年人說完,轉身離開。
看中年人走遠,土匪從另一邊跑過來:“你認識?”
“不認識。”張怕問,“你沒上班?”
土匪說:“辭了。”
“怎么又辭了?”張怕問道。
土匪搖搖頭:“明天陪我去人才市場?”
張怕笑道:“就咱倆這德行?去勞動力市場還差不多。”
土匪罵句臟話:“找個工作就這么難。”
張怕說:“你不會自己成立個公司?”
土匪問:“你是又升級了嘲笑技能么?”
張怕笑笑:“干活了,你該干嘛干嘛去。”
“沒地兒去,上你家喝酒行么?”
張怕說:“我隔壁有倆妹妹,你看看在不在,在的話請出去喝酒。”
“拉倒吧,下份工作還不知道在哪,得節省。”土匪問,“你喝不?”
“不喝。”
“那我買自己的了。”土匪去小賣部拿兩瓶啤酒一袋花生米回來。于是,張怕在打字干活,土匪坐在門口臺階上喝啤酒吃花生米。
沒一會兒,胖子打來電話:“在家么?”
“在啊,又怎么了?”張怕問。
“娘炮出事了,趕緊下來,我在路口等你。”胖子說道。
張怕氣道:“我去你二大爺的,這還不到三天呢。”
“廢什么話?趕緊的。”胖子掛電話。
張怕嘆氣著關電腦,出門跟土匪說:“走吧,跟我上班去。”
土匪問什么班?
“陪練,免費陪練。”張怕鎖門下樓。
土匪嘆氣道:“操蛋的,剛辭職就拽我打架,你們真夠意思。”
倆人在路口等上一會兒,那輛熟悉的小面包車再次停在面前,倆人上車,汽車朝音樂學院開去。
在車上,胖子解釋道:“娘炮去音樂學院泡妹子,跟一個棒槌打起來了。”
張怕嘆氣道:“不就是和陸一一在一起么?”又說:“你說的棒槌是不是富二代?”
胖子說:“反正開輛寶馬。”
張怕嘆氣道:“別去音樂學院了,直接去派出所吧。”
胖子說:“我問問。”給娘炮打電話。
娘炮沒接,過好一會兒回過來:“警察來了,現在去派出所。”
于是就去派出所吧,張怕一下車就看到陸一一跟幾個女生站在門口,此外還有七八個小混混樣子的人或站或蹲的呆在另一邊。
看見他們下車,那些小混混倒是沒過來,但一直在注意。
張怕下車朝陸一一走過去:“你們在干嘛?”
“揚帆在里面。”陸一一回道。揚帆是娘炮的名字。
張怕問:“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陸一一回道。
張怕說:“那行,回學校吧,烏龜,你送她們回去。”
烏龜應聲好,拉開面包車的門。
陸一一不肯走:“現在不能走,揚帆還沒出來。”
張怕笑了下:“沒事兒,最多賠點錢,你們先回學校,改天找你們玩。”
跟陸一一一起的有倆女生是第一次見,其中一個勸道:“走吧,在這呆著也沒意義。”
陸一一說:“因為我打架,我怎么走?”
“又不是你讓打的。”那妹子再勸。
張怕幫著勸:“回去吧,等娘炮出來,給你打電話。”
陸一一搖頭:“不行。”
見勸不動她,張怕說:“那你們上車坐著,在派出所門口多不好。”
這倒是可以,幾個學生坐上面包車。
張怕走進派出所,走廊站倆青年,打扮油光水滑的,看樣子不窮。
胖子跟張怕一起進來,找到警察問話,警察看他一眼:“外面等著。”
胖子有點郁悶,小聲嘟囔:“草,什么態度?”
這時候,里面走出來個微胖青年,兩個油光水滑的過去打招呼,微胖青年說沒事。走出派出所大門。
張怕琢磨琢磨,跟胖子說:“咱也出去吧。”
胖子恩了一聲,倆人跟著出門。
微胖青年左右看,好像在找人。有個小混混跑過來指著面包車說話,微胖青年大步走向面包車:“一一,我送你回學校。”
陸一一不下車,也不說話。
因為在等人,沒關車門,微胖青年一只腳踩在踏板上,伸手去抓陸一一。
陸一一躲開胳膊說:“我不回學校。”
張怕瞬間出現在面包車邊上,抬手架住微胖青年的手,也不說話。
微胖青年看他一眼:“滾。”
張怕也是看他一眼,看眼邊上的胖子。胖子心領神會拿出手機錄象。
張怕沒動地方,也還是不說話。
微胖青年收回右腳,兩腳結實踩到地上,沖張怕再說一聲滾。
張怕扣扣耳朵,就是不說話。
微胖青年抬手一巴掌,張怕根本不躲,也不擋,任憑一巴掌結實拍在臉上,就勢倒下,大喊:“殺人了,受傷了,報警啊。”
張怕他們一起來了七個人,沒有一個去扶張怕,也沒有一個人沖過來打架,除胖子在專心錄像,別人都是退后好幾步,烏龜大步沖進派出所,大喊殺人了,救命啊。
出來倆二十來歲的小警察,沖他喝道:“喊什么?”
烏龜說:“外面有人打架,欺負人,打傷了。”
警察皺眉,大步出門,正看到微胖青年抬腳踢張怕。
張怕倒在地上亂喊亂叫,微胖青年罵上兩句,也是想在女人面前要面子,告訴女人,自己很拽很牛,開始踢人。
張怕完全不躲避,任他踢上兩腳,然后警察出來大喊:“你們干什么?”
看警察出來,微胖青年冷哼一聲,不說話想要回去自己人那里。
張怕雙手抱住那小子的小腿,大喊不能走,我受傷了,你要賠錢。
胖子趕忙走到警察面前:“我錄像了,你看。”不等警察反應過來,他跟著又說:“你們要是不好好處理,我就發上網。”說完點下視頻,“你看,這里面有你倆,還有派出所名字。”
一警察伸手就要拿手機,胖子退開,把手機放到老孟手里,一探手,手里又出現一個手機,點開錄像功能:“錄著呢,你別沖動。”
這是要威脅警察啊。倆警察很氣憤。
微胖青年那里大罵張怕,想用力踩實被抱住的那條腿,用另一只腳踹張怕。
沒有錄像了,張怕哪還肯吃虧?用力一扯,微胖青年差點摔倒。
那家伙轉身大喊:“過來揍死這小子。”
胖子沖警察喊道:“當你們面,他們都敢殺人,太囂張了。”
這是肯定要制止的,警察沖微胖青年喝上幾嗓子,又看向那幫小混混,最后走到張怕面前問話:“你鬧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