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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4 心里有許多想法

  喝酒時聊起店鋪事情,張怕說:“從做生意的角度來說,這個地理位置是真的很好?不至于吧。”跟著問張躍:“你覺得怎么樣?”

  張躍說沒覺得多好,客流量還行。

  城郊結合部最不缺的是人,物價比曾經的幸福里還低,只要東西夠便宜,哪怕快過期也能賣出去。

  張怕琢磨琢磨,問胖子:“你們覺得呢?”

  “我們怎么覺得?就那么家店,后面廚房前面柜臺,面積倒是不小,不過…那家老板是不是想開飯館啊?把幾家店并到一起。”胖子回話。

  張怕說:“在這開飯館?這地方的煎餅果子都比市里便宜五毛,那可是硬通貨,你覺得開什么飯館能賺大錢,值當他們這么折騰?”

  烏龜笑著說:“也許地下埋著寶藏呢?”

  張怕聽得一愣,地下埋寶?不會吧,這可是傳奇故事才有的情節,是不是有點太扯淡了?

  張躍也有點疑惑:“地下埋寶?”想了下問張怕:“你覺得呢?”

  張怕說你瘋了?就算是缺錢也不能聽信傳奇故事。

  張躍說:“必須得信啊,不然為什么要趕走上一家店主,現在又來折騰我?”跟著說:“他要是買房子還可以理解是等拆遷,可我這是租啊,是租房子。”

  張怕問:“你見過房東沒?”

  “沒有,倒是打過電話,房東在浦東住,說是在那面也有個二層樓,等著拆遷什么的。”張躍問:“那么發達的地方還有二層樓要拆遷?跟咱這城郊結合部一樣?”

  張怕說:“不許在我傷口撒鹽,我怎么知道那地方是啥樣子。”

  張躍說:“房東說到日子打過去房租就行,還說不漲價,只要不把房子拆了,讓我隨便折騰。”

  張怕笑了下:“這房東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啊?人家擺明不回來了,現在是等拆遷呢,拆遷了賣錢。”胖子問張躍:“隔壁店面也是他們家的吧?”

  張躍說好像是,我沒問,不過看著像,都是一個院子隔出來的。

  胖子說:“那可不小,光兩間屋子就差不多一百平,拆遷以后擴大面積,再轉手賣掉,輕松過百萬。”

  張怕想了下說:“這么大地方,確實方便做生意。”

  這一晚上差不多都在說這件事情,晚上九點半,張躍告辭回家,張怕回屋干活,明天就又是全新一天,日子照舊。

  第二天接到老腰電話,說下午到省城,晚上喊張躍喝酒。

  張怕說好。

  中午時去張躍那里買吃的,順便通知喝酒事情,發現店門關閉。門口也沒有鋪沙子、黃土,昨天留下的臟水現在變成透明的堅冰。

  沒上班?張怕走近兩步,隱約聽到屋里有響動,試著拽下門,拽不動,于是敲門:“張躍,我,在不在?”

  屋里面安靜下來,片刻后房門打開,張躍說快進。

  張怕一步進門,張躍趕緊關門。

  店鋪分里外間,外面還是柜臺那樣,但是堆滿東西。往里走,張怕很是吃驚:“大哥,你真刨了?”

  里屋的很多東西挪到外面,地面正當中是一個大坑,明顯挖了很久。

  張躍說:“萬一真埋著什么東西呢?”

  張怕說:“你是要瘋啊。”

  張躍說:“管不了那么多,要是挖不到東西,無非出把子力氣,耽誤兩天生意;這要是真挖到東西…”

  張怕苦笑一下:“你真是偶像。”左右看看:“把鑰匙給我,我出去把門鎖了,你專心在里面挖,想出來了給我打電話。”

  張躍說好,拿鑰匙給他。

  張怕接過鑰匙:“對了,老腰來了,晚上喝酒。”

  張躍想了下說:“你告訴他了?我辭職。”

  張怕說是,又說:“你挖吧。”轉身出門,鎖好以后去看林淺草。

  林淺草還在練吉他,就是吧,那手指頭凍的都僵了。

  張怕說:“你是虐待自己?這么折騰是練不出琴的。”

  林淺草說:“每天回家就睡了,只能在這里練上一會兒。”又說:“有爐子,冷了就暖和會兒。”

  張怕說:“成,我今天算是見到狠人了,你忙。”

  “不吃煎餅?”林淺草問。

  張怕說:“不吃了,你接著練。”

  他真是遇到倆狠人,一個因為別人的一句胡說八道,就是真對房子下死手,這種人在醫學上統稱為精神病患者。

  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這事情不靠譜到極點,就好像我跟你說,你家樓下有可能埋著寶貝,你琢磨琢磨就去挖了…

  這是正常人干的事兒么?

  還有林淺草那個不正常的,大冬天的賣煎餅果子彈吉他…

  張怕轉身想走,琢磨琢磨又轉身問:“你到底怎么想的,就我說的那個事。”

  “你說過那么多事,是哪個?”林淺草問。

  張怕說:“租地種地。”

  林淺草想了下說:“我也想問你,前期需要多少錢?”

  張怕說:“你要是想做,我出錢,算借給你的,免利息,等你種出菜按批發價抵給我,怎么樣?”

  林淺草說:“好是好,不過是不是有些占你便宜?”

  “你得先能吃了這個苦再說。”張怕說:“種地的苦和賣煎餅果子的苦不一樣。”

  林淺草說:“反正都是吃苦,年后吧,年后…沒有土地啊,是不是現在就得去租地?”

  張怕說是,又說:“你自己去談,讓公司出面肯定要高價。”

  林淺草說:“可我不想影響生意。”

  張怕笑了下:“你想怎么辦?”

  “你來替我兩天?”林淺草說。

  “我想踢你兩腳。”張怕說:“再見。”轉身回家。

  到家給洪火打電話,西郊工地依舊停工,好歹得了解了解現在狀況。

  洪火說:“這兩天沒去工地,等我問問,一會兒給你電話。”

  張怕說:“不用問了,你直接問警察…要不算了,一月底過年是吧?”

  “你想放假?”洪火有點吃驚。

  張怕說:“多發點過年錢,讓工人回家,假期長一些,過了正月十五再開工,你把工地值錢玩意送倉庫,工地那塊…你看著辦。”

  洪火笑了下:“你不是工頭,也不是老板,不能胡亂出主意。”

  張怕說:“有什么胡亂不胡亂的…你是說,假如我這面停工,工人要去別的工地干活?”

  “那倒不是,年根了,工作計劃都是早先做出來,哪個工地也不可能在這時候增加工人。”洪火說:“你想過沒有,讓工人早回家一個多月,等于少了很多收入,他們未必高興,而這個錢不是你出。”

  張怕想了下:“也是,我是把錢給你們公司了。”

  洪火說:“放假意味著沒有收入,休息幾天可以,要是休息一個半月,他們又何必出來打工。”停了下說:“你放心,公司有計劃,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

  張怕說那成,反正你看著辦,掛斷電話。

  在原來的工作計劃中,年前一定會竣工,即便是工期再慢,也會在年前全部完工。這個完工包括所有的水電氣等設施,也包括簡單裝修,比如地面和墻壁。年后的工作是采買。

  不過目前看來,似乎有些難度?

  想了想,又去騷擾寧長春:“老大,還是工地那件事,我投資過億弄個孤兒院,總不能一直停工吧?”

  寧長春說:“你認識章書記,找他說啊,跟我說有什么用?我就是一小所長。”

  張怕說:“得,那成,提前說句過年好,再見。”掛斷電話。

  晚上五點,老腰打電話問在哪喝酒,說跟張躍聯系了,張躍讓你定。

  張怕想了下說:“你往我這面趕,我去找張躍,然后再聯系。”

  “也行。”老腰說差不多半小時能到,讓張怕抓緊時間。

  張怕收拾下東西,穿衣服出門。

  張躍還在挖坑,張怕開門進去:“正好,這些土有用了。”

  張躍暫時停手:“什么意思?”

  張怕說:“外面凍的冰看不到啊?”

  張躍說:“搞不好還會扔糞,不急著蓋土。”

  張怕說:“烏鴉嘴知道不知道?好的不靈壞的靈。”

  張躍說:“我還管那些?”問張怕:“出去吃飯?”

  “嗯,老腰往這面走呢。”張怕回道。

  “那成,等我換衣服。”張躍去換衣服,還要洗臉洗手,好一通收拾。

  在他忙活自己的時候,張怕蹲在坑邊往下看:“挖這么大,你是要瘋。”

  張躍沒有馬上回話,等洗了臉,擦干凈才說:“早瘋了,聽你那朋友胡說八道一句,我就能當真,只能說一句真有本事。”

  張怕問:“這有半米了吧?”

  “差不多。”張躍說:“我現在要往墻根下挖。”

  張怕笑道:“居然沒挖出管道,也算你有運氣,不然挖一身大糞…想想就過癮。”

  張躍說:“這里是平房區!”

  張怕說聲知道,我就是暢想一下未來。跟著說:“半米沒挖到東西,說明下面什么都沒,別挖了。”

  張躍說:“挖成這樣不挖?開什么玩笑,起碼挖一米,也是把周邊清一遍,不然不死心。”

  “你要是挖出個泉水就熱鬧了。”張怕看他一眼:“走吧。”

  張躍說好,倆人關燈關門往外走,邊走邊說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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