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方湛藍遮住一片陰灰,道路變干凈,空氣變清新,世界美起來。
劉小美說:“要是七老八十以后,咱還能這樣淋雨就好了。”
張怕說:“胡說什么?你這么胡說八道,雨傘會傷心的。”
倆人沿著柏油馬路慢慢溜達,因為金小韓的緣故,刻意走向另一邊。
小區里有個小廣場,左邊是小噴泉,右邊是小涼亭。涼亭前面站著一大人一小孩,還有一只活蹦亂跳的小白狗。
大人是媽媽,年輕好看,稍有點成熟的豐腴,穿件薄風衣撐一把透明雨傘。
薄風衣下擺在膝蓋上面,好象裙子一樣蓋住短裙,風一吹,好看。
小孩是個肉嘟嘟的小男孩,兩、三歲的樣子,戴個黃色小帽,身上也是黃色風衣,腳上是黃色雨鞋,應該是一套,能擋風遮雨。
在這個天氣里,有這樣一個小胖孩,看上去特別和諧,那身衣服都好看許多,更好看的是小胖孩,可愛極了,低頭看腳前水洼,看一看,再抬頭看媽媽,然后拿腳去踩,啪啪地很用力,也很開心。
小白狗是京吧,穿個透明小雨衣,在小男孩身邊轉悠。小男孩踩水,它跑到水邊努力看,還汪的叫上一聲。可小男孩一看它,它就朝外面跑。
張怕和劉小美很快走來這里,便是看見玩水的小男孩,還有那只小狗。
倆人沒有走近,隔著七、八米的距離看。
一個小胖孩,一場雨,一只小白狗,在這一瞬間成為風景,永駐腦海。
小男孩一直在笑,特別開心。張怕就開心起來,對世界新奇,開心就多。小男孩感染了他,陰天也美麗起來。
劉小美小聲說:“你是在看小孩,還是在看小孩媽?”
張怕說:“您老人家煞風景的本事竟然如此之高。”
她倆在低聲說話,小孩在開心玩水,小狗在轉圈跑,美麗少婦撐傘獨立,許多個你我他組成一幅圖畫,都是極美的美麗。
張怕還想看下去,劉小美電話響起,問她什么時候出門?
劉小美回上幾句,問張怕:“你去么?”
張怕說:“方便么?”
劉小美說:“你反正見過,但是有一條,眼睛不許亂看。”
張怕哦了一聲。
于是回家換衣服,又浪費會時間,打車去飯店。
等進到飯店,張怕才知道劉小美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包房里坐著十幾個人,全是女孩!有個別女孩穿運動褲運動鞋,這是舞蹈演員的標配,輕松簡單,怎么舒服怎么穿。
可進入社會,人情交際、迎來送往的,總要打扮起來才算禮貌。房間里大部分女生都是短裙。
鞋倒未必是高跟的,但一個準則,好看,跟衣服很搭。
劉小美一進門,十幾個女孩陸續站起來,最前面是林蘭。
跟上次見面一樣,林蘭晃著兩條大長腿走過來,張開懷抱迎向劉小美。
張怕努力多看眼包房,確實,只有自己一個男人。
美女們陸續跟劉小美擁抱,有舞蹈學院的同學,有國外留學的同學,有巡演時的合作伙伴,一個共同點,全是舞蹈學院出來的。
歡迎過劉小美,才開始介紹張怕。
林蘭好象主人一般笑著做介紹:“劉大美女的保鏢、兼男朋友,是個作家。”
張怕一陣汗顏,聽到最后倆字兒就心虛。
美女們笑著打聲招呼,招呼倆人入席,喊服務員上菜。
跟一群舞蹈系美女同桌吃飯,只要不要求,每一個的身材都那么好,臉那么精致,有哪個男人不喜歡?
從這頓飯可以看出來,劉小美的人緣還不錯,畢業那么多年,離開京城也是兩、三年,竟然還有這么多人記著她。
吃飯時就亂說話唄,有意思的是桌上有酒,而且是白酒,妹子們這個能喝啊。讓張怕稍有點驚訝的是,有五、六個妹子還抽煙。
白酒配香煙,也是芭蕾舞女孩的標配?
妹子們在一起很歡樂,也很熱情,有拽著張怕問話的,有拽著劉小美說話的。真有幾個生猛妹子,明明長的特別秀氣美麗,打扮也是樸素,卻是能喝,白酒那是一杯杯喝,幾個人輪番上陣敬他酒,喝多了的張怕討個饒,跑去廁所。
這幫妹子太嚇人了。張怕洗把臉,摸摸兜,出門去找銀行。
幸好昨天贏錢,去提款機取兩萬塊,再急忙趕回來,去收銀臺押上一萬,說他算帳。
因為耽誤了時間,一回包房就被妹子們圍攻,盡是些酒來酒擋的故事。
只是這一次,妹子們似乎稍稍熱情了一點?
沒一會兒知道原因,就兩個字,編劇。
在他出去的這會兒時間里,有人問張怕到底是做什么的?要是作家的話,有什么作品沒有?
聰明驕傲如劉小美也是抵擋不住虛榮心的作祟,說張怕是個編劇,是一個影視公司的唯一編劇,今年張振主演的愛情劇就是他寫的,拿了好幾個億的票房。
為了證明張怕不是只寫了一部作品,劉小美把她和陳有道合作的作品也提一嘴,說是陳有道主演,紀念從藝二十周年,明年元旦上映。
最主要的,說了張怕新寫好兩部作品,即將開機。而這次來京城,是要跟紀長明導演談劇本的事情。
這就是光環了,一圈圈套上去,張怕瞬間變得高大上起來。
原本只是跟劉小美穿情侶裝的大男孩,馬上變身業內資深人士?
林蘭湊過來說:“上次見你,你不是說不拍戲么?”
張怕說:“我現在也沒拍,是寫劇本。”停了下說:“有錢得掙啊,你說是吧?”
林蘭笑笑:“還是你厲害,我那么邀請小美,什么什么都是最優條件,可人家瞧不上,你這一寫個劇本,小美就出山了。”
張怕說:“其實是在幫我,她并不想演戲。”跟著又說:“我兩個新劇本,應該回去就能開機,小美不想演,才找的別人。”
“找我啊,我想演。”林蘭問:“還有機會不?”
張怕說:“現在沒了,演員定的差不多了,總不能讓你跑龍套。”
林蘭問:“紀導那個戲是怎么回事?能介紹我認識么?”
張怕說:“我還沒見面呢,紀導現在在國外,紀導是看了我以前寫的本子覺得不錯,才喊我過來,能不能談成還兩說。”
“喊你過來了都,肯定能成。”林蘭舉杯道:“祝你馬到功成。”
張怕說謝謝,又喝下一杯白酒。
妹子喜歡照相,整個吃飯過程就沒停了,一會兒這個照,一會兒那個照,氣氛也活潑輕松,大家隨意換位置,隨意聊,也隨便照相。
在酒足酒飽之后,大家來了個幾個合照。把服務員累的,先后換了七、八部手機照合照,才算伺候好這幫祖宗。
飯后,林蘭很大氣的喊服務員結帳。今天是她攢的局,肯定不能aa,結帳當然要瀟灑。
服務員說稍等,去總臺結帳。沒一會兒拿帳單回來,說這位先生已經已經結帳,并退回來七千八百塊錢。
兩千兩百塊的飯錢,張怕有點意外,他意味會很多。
林蘭不讓,過來給錢,說是她請客。
張怕沒接,笑著起身大聲說:“我對這里不熟,哪位神仙姐姐有好一點的夜店,咱繼續,這不還剩點錢么,繼續喝了它。”
張怕表現的很好,妹子們很高興,劉小美更高興,于是換地方再戰。
這一番喝就更過癮了,折騰到下半夜才散。
有意思的是在吃飯和唱歌的過程中,很多妹子常要接聽電話,不是請吃飯就是請唱歌,談正事兒的是一個也無。說明女人總是比男人受歡迎。
去夜店一個多小時后,有妹子先走,過了會兒有別人跟上,鬧到下半夜,大家伙終于興盡而返,集體撤退。
坐出租車回去的路上,劉小美說過癮吧?
張怕裝糊涂,問什么過癮?
“你記了那么多電話號碼,都是美女,最小的剛二十出頭,難道不過癮?”劉小美問。
張怕轉移話題:“還說呢,你怎么認識那么小的女孩?你好幾年前就不跳了…”
劉小美笑著看他,忽然說:“今天挺好的,是美好一天。”
張怕說是,又說:“雨都停了,必須美好。”
到家后,發現龍小樂沒睡,張怕去廚房拿瓶飲料坐過來:“干嘛呢?”
龍小樂表情嚴肅:“你太過分了。”
張怕問:“我怎么你了?”
“你在外面玩,為什么不叫我?”龍小樂那是相當氣憤:“最主要的,和一群妹子玩,就你一個男的,居然不想著我,太過分了!”
張怕說:“你發燒了吧?你的安安呢?”
龍小樂說:“少轉移話題,和你說正經的。”
張怕說:“好吧,正經的。”咳嗽一聲正色問話:“請問龍先生,你和喬安安的關系進展的怎么樣了?”
龍小樂說聲滾蛋,起身回房。
張怕在后面喊話:“你一定瘋了,大半夜不睡覺等我回來,就為說句廢話?”
“老子剛回來!”龍小樂扔下句話,回去自己房間。
劉小美換好衣服出來,笑著問話:“他怎么了?”
張怕說:“他一定關注你微播了。”
劉小美笑了下:“那也挺好啊。”
張怕哼上一聲:“這家伙從骨子里往外散發一股色狼氣息。”
劉小美笑著看他:“還沒說你呢,今天晚上那么多大長腿,可過癮?”
張怕馬上起身:“困了,明天早起,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