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躍笑著不接這句話,招呼張怕去喝酒,說是慶功。
張怕認真說道:“這玩意比賣古董快多了,再找幾個棒槌,我古董就送你了。”
于躍笑著說聲再說,轉身往外走。張怕趕忙跟上。
晚飯沒少喝,于躍簡直爽到極點,一坐下先要一箱白酒,然后又兩箱啤酒,一通大喝,拍著桌子喊:“你是我哥們,咱好好處。”
張怕滿心迷糊,不就是幫你打了次拳么?至于不至于?
等于躍徹底喝醉,送他回家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文也喝多了,海元喝酒時留個心眼,拽著迷糊的張怕送兩頭醉豬回家,然后找個烤肉店坐下,這是折騰餓了。
張怕對于躍的表現特別好奇,就問了一下。
海元笑著說出經過。
首先,袁樂成是于躍同學,一直不對付。這倆人不但是同學,而且是從小學開始就在一起的同學,更是鄰居。
小時候,于躍表現優良,是別人家的孩子,袁樂成調皮搗亂,經常被家里人上刑。由此怨恨于躍,許多年下來,一有機會就是嘲笑加譏諷,還會在背地里說壞話。
要說袁樂成這個人,平時挺正常的,也知道遵紀守法,也知道和氣生財,做人還算湊合。可只要一扯上于躍,那家伙就沖動了。
這是他倆之間的事,張怕幫于躍找回場子找回面子,于躍很爽。
更爽的是贏了白背心一百多萬。
于躍處個對象,屬于女強人那種,一天東飛西飛。
時代不同,女人想的也不同,尤其是什么都不缺的漂亮女人,對男人的觀點是可有可無,大京城里這樣的女子不要太多。
就是說于躍一天到晚努力討好的那個女人,未必是老婆。
女人優秀,追求的男人就多。尤其女人的心還沒定下來,那故事就精彩了。她可以微笑著跟你吃完飯,又可以微笑著跟下一個男人再吃一頓。她可以接受你的禮物,也可以把別人送的禮物帶在身邊。
她們自立且自主,抱著合則來不合則去的念頭,對男人更多是一種審視的眼光,挑選最合適她的那一個。
跟這樣的女人處對象,一般男人最好是有多遠走多遠,千萬別想著競爭贏了全世界的男人獨得她的愛,這不可能。
于躍和她處對象是雙方父母定的,安排相親。倆人見面覺得對方還不錯,那就處著吧。
可處著不代表能處好。女人照例是到處飛,那叫一個公務繁忙。同時還特有主意,哪怕是有了所謂對象的光環加身,女人也沒有高看于躍一眼,還是那句話,那就處著吧。
這樣處了兩年多,感情那么回事,關系那么回事,用電視劇里的臺詞說,她還沒遇到那個讓她動心的男人。
在這段時間里,白背心出現了,開始追求女人。女人沒什么表現,不同意、也不拒絕。
可畢竟跟于躍有層所謂的對象關系,慢慢地,白背心知道于躍的存在。
還是電視劇情節,知道后不退出,反是激起斗志,一定要追到…
反正就是這么個破爛關系,弄的于躍很矛盾,有時候想放棄,有時候會不舍。最明確的表現,這家伙明明有對象,卻經常睡別的女人;同時呢,老丈人過生日,還想著買古董孝敬孝敬…簡直就是雞肋中的雞肋感情。
冷靜想一想,現實中有多少夫妻是這種狀態?
所以,張怕贏了白背心,不去說錢的問題,單一個心情,就讓于躍極爽極爽。何況白背心是不請自來,想要嘲笑于躍,反被打臉…還能更爽一些么?
聽著海元說于躍的迷糊感情,張怕說何必呢?
海元說:“你不懂。”
張怕想了下問:“你也是這樣?”
“少來,老子絕對疼愛老婆。”海元說道。
張怕想了下問:“就像昨天那樣疼愛老婆?”
海元正色說是,跟著哈哈大笑:“老子沒結婚也沒對象,誰能管到我?”
張怕琢磨琢磨,點頭道:“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海元問。
張怕說:“像你這樣的男人,有錢有閑,屁壓力沒有,趁著年輕歲月當然要多睡女人。”
海元說:“這是正解。”跟著說:“咱是成年男人,只有成年男人才知道女人的美麗和性感,只要不過分難看,任何一種女人都有她的獨特魅力,白有白的好,胖有胖的妙…當然不能特別胖,反正不走極端,只要是正常女人,就總有美麗閃光點,耐心尋找,比什么游戲都好。”
張怕問:“你們三個都是這個德行吧?”
海元理所當然回句:“當然。”
張怕說:“于文是老師啊。”
“老師怎么了?不禍害學生不就結了?”海元說:“于文最近打算換學校,想去教小學,或者初中也行,高中女生都太成熟了,容易有想法。”
張怕看看他:“是你們有想法好不好?”
海元笑道:“都有都有reads;。”
這大夏天的大晚上,天熱不說,街邊來往車輛也不給面子,噪音無處不在,全沒有電視里烤串時的輕松、愜意感覺,張怕坐上一會兒,也是聽過于躍的雞肋故事,跟海元說:“甚歡,興盡而歸。”
海元熱情回話:“你有病吧?”
張怕哈哈一笑:“你算帳。”去街邊攔車。
你相信巧合么?在張怕回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又一次看到那輛紅色跑車。張怕服了,天啊,你要不要這么巧?
回家后問劉小美:“金小韓他對象是誰?”
劉小美疑問道:“問這個干嘛?”
“就在嘴邊,想不起來了。”張怕說。
劉小美說:“劉瞻峰。”
張怕啊了一聲又問:“他倆關系怎么樣?”
“我怎么知道?”劉小美說:“你管人家干嘛?”
張怕說:“又看到金小韓了,剛從外面回來。”
劉小美笑笑:“是不是羨慕人家有美女在懷?”
張怕說:“你就是世界上最美的美女,是別人羨慕我。”
“這倒是真的。”劉小美說:“能想象的到,一定有特別多的人羨慕你,你想啊,我有錢有才,最主要的會跳舞,這身材這身段,能解鎖多少姿勢啊。”
張怕咳嗽一聲:“你說的什么?為什么我聽不懂?”
劉小美就笑:“你裝傻的樣子好正經。”
張怕說:“胡說!明明是假裝正經的時候好傻。”
“好吧,我犟不過你,你贏了。”劉小美眨巴眨巴眼睛問:“你猜,金小韓現在做什么?”
張怕說:“借我借我一雙…透視眼,我就什么都看見了。”
劉小美笑問:“接著唱啊,后半句怎么不唱了?”
張怕很誠實:“找不著調。”看眼時間,說聲再見,開筆記本干活。
隔天終于有了好消息,中午時候于躍打來電話,說有兩個人對你這珠子感興趣,前提是夠便宜。問張怕肯不肯吃虧。
張怕說:“能賣出去就行,我怕的是萬一被追成賊贓,怪麻煩的。”
于躍說:“放心吧,這個世界沒有來路的東西多了,你要是相信我,把珠子給我,我去賣,我就說是在街邊收的。”
張怕說行。
于躍問:“是你把珠子送過來,還是我去拿?”
張怕說都行,又說我沒車。
于躍笑道:“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又補上一句:“想吃點什么?”
張怕說:“看著買吧。”
于躍來很快,掛電話沒多久就到了,買了一堆熟食。
龍小樂沒在家,一早出去談所謂的電視劇。
三個人簡單吃過飯,于躍拿珠子離開。
在于躍離開沒多久,天空飄雨。張怕站去窗口往外看,別墅區就這點不好,看不到人。
劉小美走過來說:“剛還說晚上有飯局呢。”
張怕問:“飯局?龍小樂打電話了?”
“不是他,是你惦念不忘的長腿大美女。”劉小美笑著說話。
張怕板著臉說:“你說的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很,為什么你的外語我聽得懂?就是不太明白其中意思。”
劉小美忽然跳到他背上:“你是打算給我裝傻一輩子么?”
“如果組織需要,就是兩輩子又如何?”
劉小美說:“承認在裝傻了吧?”
張怕說:“又在說外語,在家里還是說中國話比較好。”
劉小美哼上一聲,腦袋擱到張怕肩膀上,倆人就這般安靜相處。
不知道呆了多久,劉小美跳下來說:“出去。”
“出去?”張怕疑問道。
劉小美跑去玄關找了找,回來說:“有傘,咱出去看雨。”
張怕說:“好吧,出去淋雨。”穿上大短褲,找雙龍小樂的拖鞋,拿著手機、鑰匙開門,俯下身體說:“娘娘請。”
劉小美穿個短裙,露著白生生的兩條腿,歡快出門。
屋檐下忽然亮起一抹湛藍,好似藍天的藍,可惜天是陰灰。
湛藍走進陰灰的世界中,接著飄灑的細雨在道邊輕移。
別墅區的景色是好的,倆人就這樣走著,劉小美時不時伸手接雨水,便是湛藍下亮出一抹潔白。
張怕正色警告道:“有毒。”
劉小美疑問看向他。張怕解釋說:“霧霾,很嚴重,被雨澆落下來,搞不好就是武俠書里的奪命什么什么水。”
劉小美就笑:“為什么你正經的樣子這么欠揍?”
張怕說:“說真話總是不討人喜歡,我是明白的,可我這個人向來坦白直爽…你去哪?聽不下去也不要走么,可以告訴我,出傘了,誒,出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