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站在樓梯拐角處斜著眼看他,掩飾不住的鄙視之情肆意充滿樓梯間。
張怕氣道:“再跟老子裝,明天就拿你燉火鍋。”
大狗歪歪頭,似乎是知道生命的珍貴,轉身走去樓梯間的門前。
張怕哼上一聲,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好幾個服務員,看見大狗,馬上有服務員說:“先生,我們這里不讓帶寵物進來。”
張怕跟大狗說:“看見沒,你跑再快也沒用,人家有高科技…還跑?”
在他說話的時候,大狗轉身繼續爬樓梯,張怕一聲輕嘆,努力往上追。
這一次,大狗全權做主,不再等候張怕,一路領先轉啊轉、跑啊跑…
這是豪華星級酒店,到處裝有監控。可是神奇的大狗啊,硬是帶著張怕消失在監控視頻里。
控制中心連坐帶站的幾個人都是睜大了眼睛看,幾名保安在一人一狗最后消失的地方做檢查,反饋回來的結果是沒有發現。
這時候的張怕彎著腰大喘氣,這個累啊,累得沒力氣罵狗。狗很悠閑,趴在地上伸舌頭。
倆人歇息一會兒,張怕說聲等我,脫去外套,穿著里面的白襯衫出去。
他倆藏在哪?
當然是廁所,不過是女廁所,是二樓的女廁所。也就是說,在剛剛過去的十幾分鐘里,大狗帶著張怕從一樓爬到四樓,再繼續爬,爬到更高層,找個機會繞下來,再跑進走廊繞,再繞進樓梯間…反正是一通跑一通繞,倆人回到二樓。
把張怕累的,沒一會兒時間,汗成水滴落下來。
現在,穿著白襯衫的張怕走出女廁所,正好有個女人走過來,張怕微笑說道:“您請稍待,女衛生間發生點狀況,大約十分鐘能好。”
“什么?”女人看眼張怕的白襯衫,想了下問道:“樓上有廁所吧?”
“有。”`張怕微笑回話。
女人恩了一聲,轉身去樓梯間。
張怕在門口稍等一會兒,準備出去。
他打算找輛餐車,找不到餐車就找收拾衛生的車,反正得找一輛,裝大狗出去。
他沒能成行,酒店安保系統不是假的,在他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走廊小跑過來四名保安。
張怕嘆口氣,就不應該在這里浪費時間!轉身回去廁所,果然又是看到大狗的鄙視眼神。揀起衣服說:“你是對的行了吧。”
推開門說:“走吧。”
大狗馬上出門,帶著張怕再次闖蕩江湖。
鬧劇在五分鐘以后結束,因為一人一狗闖進海王府,闖進請客吃飯的那間包房。
房間里坐著個中年男人,微笑看著一人一狗。
張怕說不好意思,來晚了。
大狗則是迅速鉆到桌子下面,有桌布覆蓋,擋住身體。
張怕趕忙坐到中年男人身邊,一邊擦汗一邊問:“是你請客?”
中年男人說:“如果是你面試的張小白,就是我請客。”
看眼一桌子菜,張怕說:“浪費啊。”
剛說完話,房門推開,龍小樂笑嘻嘻走進來:“黑叔好。”
中年人表情不變,看著龍小樂沒接話。
龍小樂馬上改口:“黑哥好。”
黑哥笑了下:“坐吧。”
龍小樂坐到張怕對面,問:“怎么搞的?跑步去了?”
張怕說是,同時有人敲門。
包房服務員推門進入,說是看到一只狗進來…
話沒說完,黑哥揮下手:“我什么都沒看見,別影響我吃飯。
門口站著服務員、保安、大堂經理,包房服務員被打發掉,大堂經理進門,可還沒來得及說話,黑哥說:“我要吃飯,出去。”
大堂經理猶豫再猶豫,說聲打擾了,出去關上房門。
張怕說:“你這么厲害?”
龍小樂笑道:“多新鮮啊,黑哥是誰?”
張怕問:“黑哥是誰?”
龍小樂怔住:“大哥,別鬧啊。”
黑哥笑道:“還沒自我介紹,我姓白,叫白不黑。”
張怕很是不敢相信:“身份證上的名字?”
白不黑說:“沒辦法,我爸是孝子,我出生那會兒,我爺爺要走,臨走前說我不黑,我就叫白不黑了。”
“這個,這個…”張怕說:“還成,總比岳京什么的好聽。”
龍小樂說:“你是真不知道黑哥是誰啊。”
白不黑說:“我是誰不重要,我高興的只有一件事,你讓小白進入劇組,我很喜歡你做的這個決定,所以,也決定幫你一下。”
張怕問:“這是什么意思?”
白不黑問:“陳有道這部電影什么時候上映?”
張怕說:“明年,主要圖個紀念意義。”
白不黑說:“省外我管不到,省內院線,我能稍稍想想辦法。”
張怕說:“這可要感謝你了,應該叫陳有道過來。”
白不黑說不用。
龍小樂說:“沒那個必要。”跟著解釋一句:“黑哥不想讓小白知道他在幫她。”
白不黑說:“打住,我沒幫,我什么都沒做,我是在你們確定了小白的戲份之后,才請你們吃頓飯,而且沒喊陳有道過來,只是單純表示下感謝,感謝你欣賞小白的才藝。”
張怕說:“你這個太客氣了。”停了下又說:“你可能不知道,我姓張,下面這個黑糊糊的家伙叫小白。”
白不黑大笑:“巧!太巧了!我喜歡你們倆的名字。”跟著又說:“改天找你出來玩,叫上小白一個,是張小白,再有你這個小白,還有你,咱們出去玩。”
張怕說:“咱們幾個的名字是挺巧。”
“我喜歡這種巧合,喝酒。”白不黑招呼開吃。
整個飯局的氣氛很好,白不黑居然真的就是感謝張怕選擇了張小白,給了她一個角色。
一直到飯局結束,張怕還是沒能領會這種精神,簡直就是神話故事么。
飯后,張怕帶著大狗快速逃出酒店,龍小樂跟著大喊加油。
白不黑有安排車送倆人回家,是哥倆拒了,這一番快速逃跑,給海王府帶來一個值得回憶的歷史事件。
跑出來以后,等龍小樂追上來,張怕問是怎么回事。
龍小樂說:“白不黑特有錢,也特別有勢力,我爸一直想認識他,可人家根本不理會,這次等于是占了你的光。”
張怕問:“他和張小白是什么關系?”
“別問我,我是不知道。”龍小樂說:“你也是閑的,管這個干嘛?”說完后笑了下:“你應該好好認識他,只要關系良好,他一定會幫你拓展渠道。”
張怕說:“你是老板,這些事情應該你來做。”
龍小樂說:“我這個老板不算數,你才是大老板。”
倆人隨便嘮會兒,龍小樂打車回家。張怕帶大狗多運動運動,才打車回家。
隔天,張怕照例要上班,意外的是,上午十點鐘接到白不黑電話,說是訂了些食物,麻煩你帶去劇組。
張怕說:“你可以去啊。”
白不黑說:“我不想去,但是還想送些東西過去,麻煩你一下,可以么?”
人家給你公司的劇組送吃的,你怎么好意思說不去?張怕問在哪,現在馬上過去。
白不黑說:“十一點半會送到劇組門口,你去接一下,帶進去就行。”
張怕說謝謝,說麻煩了。
白不黑說:“是謝謝你。”說完掛斷電話。
張怕這邊計算下時間,再次早退,趕去劇組拍戲的大廈。
大廈門口停著輛貨車,張怕過去問話,想看看是不是白不黑安排的。
一問還真是,確認了張怕的名字,車門打開,跳出四個人,去后面貨廂往外拿吃的。
看著一個又一個精美食盒,張怕嘿嘿笑了一聲,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一個食盒是一份飯,可一個人只能拿兩個食盒。不單是盒子太大的緣故,是因為每一個食盒都是單獨的,都有提手。為了保證食物的精美和完好,一支手只能提一個。
張怕幫著拿了兩個,又去喊人幫忙,來回折騰幾遍,才算是把食盒全部送進劇組。
司機拿過來送貨單讓他簽,張怕接過,習慣性的看眼單據上面的文字,直接驚住:“鮑翅宴?”
“是的。”司機說:“請在這里簽字。”
好吧,簽字,老子還沒吃過鮑翅宴的盒飯呢。
簽字以后,司機從駕駛室拿出個禮盒裝的紅酒:“這是我們酒店送的。”
特別漂亮一個皮盒,有點愛不釋手的感覺。張怕說:“就一個?不夠喝的。”
司機笑著說:“您真會開玩笑。”確認過所有手續,跟張怕告辭。
張怕回去找陳有道:“有大款送盒飯,放飯吧。”
“大款送盒飯?是什么大款?”陳有道有點好奇,大款哪有送盒飯的?
張怕說:“你馬上就能知道。”招呼一聲,有個劇組工作人員拎過來兩個食盒,張怕接過一個:“就這個,盒子都這么[漂亮,可以留下…對了,留下。”沖工作人員說:“告訴他們給我小心的吃,不許破壞盒子,盒子我要了。”
工作人員說好,把另一個食盒交到陳有道手里才離開。
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先是低頭研究研究,竟然有四個扣鎖,吧吧吧彈開后,打開蓋子,是一個透明塑料蓋。
這個蓋子起密封作用,掀開后露出飯盒。陳有道打量打量,問張怕:“是按這里吧?”
飯盒正面是個類似于塑料搭扣的地方,陳有道按了按,沒按動。
張怕說:“小心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