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肥狗加上張怕,足足吃了一百二十塊錢的肉串才停下,大狗吃滿意了,舔了張怕臉一下,轉身往來路走。
張怕趕忙結帳,再去追狗。
烤肉店老板說:“你家狗有點兒意思。”
張怕說:“有意思也不打折。”
“下次來一準打折。”
張怕沒理他說什么,幾步追上狗,大家伙很懶散吧嗒吧嗒走著。
知道張怕送它回家,大狗走的很安心,來回轉轉,進到個小區里面,過了保安室、再拐個彎,出現上次見過的大巴車。
大狗拱了張怕腿一下,意思是道別,再走去大巴車側門那里汪地叫了一聲。
車門很快打開,在打開的同時,張怕轉身往外走,他可以認識大狗,但是沒興趣認識大狗的主人。
大狗的主人也沒往外看,甚至沒說話,等大狗上車,砰地關上車門。
張怕離開小區,在街上等了十幾秒,沒看到出租車,索性跑回家。
意外的是,家里面居然很熱鬧,十幾個男男女女擠在一起大呼小叫。更意外的是,竟是多了三個女孩。
張怕很好奇,把老皮叫出來問:“男的我認識,女的是誰?”
老皮表情很驚訝:“余洋洋你不認識?”
余洋洋?張怕想了下問:“哪個?”
“就里面化妝穿裙子那個。”老皮說。
穿裙子?張怕還真沒注意,不過能化妝、能這么晚不回家、大冷天的還穿著裙子,估計是真心喜歡上云爭。不禁長嘆一聲,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樣的擇偶標準?是不是一定要喜歡壞孩子?
嘆口氣又問:“另倆女孩是誰?”
老皮也嘆口氣:“跟我無關,是跟高飛來的。”
張怕愣了一下:“高飛來了?他怎么會過來?”
“是劉悅拽他來的,正好有倆妹子找他玩。就一起來了。”老皮回道。
張怕點點頭:“那成,你們玩吧。”
老皮沒有進屋,跟著說道:“哥,高飛說他家有房子,如果是咱們要租,他會跟他爸商量房租的事情。”
“房子?在哪?多大?”張怕問道。
“高飛說是頂債房。一直空著,你知道佳嘉家園么?”老皮問。
張怕想了下說道:“在知春路那面,差著兩站地?”
“是那。”老皮說:“就是那地方的房子。”
張怕問:“多大?”
“大是挺大的。”老皮說:“高飛說是頂債房,當時頂了半棟樓給他家,那會兒房價低,他家就沒賣,因為不夠本的,全賣掉能賠五百多萬;后來房價漲起來了,賣不出去了。偶爾有個看房子的還挑三揀四,高飛他爸一生氣就不賣了,后來房價越來越高,就更賣不出去了。”
張怕想了下說:“我去跟高飛談。”
老皮說不用,說你要是想租,我們就替你談了。
張怕說也行,又說:“問清楚了,都得問清楚了。”
老皮說沒問題。回去屋里繼續喝酒。
張怕回去自己房間發會兒呆,開電腦干活。可隔壁屋子聲音太大,打擾思路。想了想,關閉文檔,剪輯上午拍攝的視頻。
剪輯成一首歌的長度,具體的太細致的操作他也不會,就是按一首歌的時間往一起湊片段。別的效果全部沒有。
再用音頻軟件把上午錄好的歌做處理。
同樣地,太麻煩的操作一概不會,所謂音頻處理就是按照原來設定好的參數壓縮歌曲。
經過簡單處理,制作出一個四分半鐘的mv。沒多大的玩意,張怕想了想。去視頻網站注冊帳號,把mv發上去。
做好以后,去隔壁敲門:“告訴你們個好消息,《探險風箏》傳到網上了。”
屋里瞬間冷下來,所有男生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羅成才顫著聲音問:“傳到哪個網?”
“就是最大最火的那個網站,聽說被馬云收購了。”張怕很無所謂的回上一句。
這句話一出來,屋里很多人馬上拿手機上網。
張怕扔下一句:“慢慢看。”回去房間。
兩分鐘后,隔壁屋傳來凄厲哀號,四分半的mv,剛看一分鐘就堅持不住了,羅成才跑過來喊:“老師,你坑我也就算了,劉悅唱的有這么難聽么?”
張怕看看他:“劉悅唱的難聽?不會啊,比你好聽多了。”
劉悅出現在門里,郁悶道:“老師,這樣也能發上網?”
“每人一句…啊,你是兩句,不過兩句能聽出什么?”張怕說:“相信我,他們唱的比你難聽多了,一對比,你就是專業歌手。”
劉悅問:“能刪了么?”
“不能,這是咱們十八班班歌。”張怕說道。
“那我退班。”劉悅說道。
涂英擠進來說:“老師,我也要退班。”
張怕很生氣:“是你們自己唱成這德行,關我什么事?退什么班也就是唱成這樣!”
高飛站進來說:“公平說一句,其實mv里的效果挺好的,比在教室里錄那會兒好多了。”
劉悅大怒:“你是哪伙兒的?”
高飛嘿嘿一笑,招呼道:“回去喝酒,喝酒。”
劉悅怒瞪張怕一眼:“老師,咱倆之間的事兒沒完。”轉身走出去。
有看熱鬧不怕亂子大的,打電話給班里同學,于是沒一會兒,起碼七成以上的學生都看過這個mv,那幫家伙洶涌的,注冊帳號一勁兒夸獎…
明天是元旦,新一年的新一個開始,張怕家里這幫學生的開始就是迷糊著起來,再打車回家。實在是房子太小,打地鋪都擠個夠戧。
等學生們各自回家,張怕開始干活,拼了一樣練手速。估摸著時間到了,趕忙檢查文章、上傳,然后找出圣誕節時大家送的禮物,穿戴一新出門。
好長好長一段時間沒去劉小美家,又是難以控制的緊張,估計正常男人都這樣。問題是張怕并不很正常啊…
克制著想買禮物的沖動,打車直接去到目的地。
按正常人的思維,即便對方再說不用買禮物,可你去見丈母娘,有幾個老爺們敢空著手?
張怕就空著手過去,等開了門進入,劉媽媽哈哈笑著迎接:“真不錯,真不錯,老劉家的姑爺就得這樣。”
張怕沒弄明白,疑問道:“我怎么了?”
劉媽媽說:“沒買禮物啊,我們家是真的不需要那些玩意,收了麻煩,你空著手來,我高興,快進。”
看見沒,多么有個性的丈母娘。張怕趕忙進屋,看見劉小美穿套運動服站在前面,跟他笑著說:“來了。”
張怕問:“你這是要運動?”
劉小美笑了下:“跟我來跳舞。”
張怕趕忙跟劉媽媽說一聲,跟劉小美上樓。
所謂跳舞就是玩跳舞毯,二樓客廳,鋪著一塊很大很大的跳舞毯。
張怕摸著額頭說:“學舞蹈的都這么瘋狂么?連游戲也是跳舞?”
劉小美笑道:“樓下有個體感游戲,你玩么?玩就拿上來。”
張怕說:“這個就挺好。”
于是就玩吧,跟劉小美相比,張怕巨笨,蹦來跳去的總是跟不上節奏。
跳了兩支曲子后,劉小美笑道:“瞧你這笨樣,千萬別告訴別人跟我學跳舞。”
張怕問還跳么?
“不欺負你了。”劉小美去拿來兩瓶水,切掉跳舞游戲的屏幕,換成電視節目,坐到沙發上問:“房子找到沒?”
張怕回話:“有個學生說他家有房子,在佳嘉家園。”
劉小美說:“沒聽過,好么?”又問遠么?
張怕說:“我也不知道。”跟著問話:“你呢,是不是總有記者煩?”
劉小美笑道:“還真不是記者煩,主要是各種家長…”話沒說話,電話及時響起,拿起接聽幾句,說句不好意思,有事情要忙,掛斷電話。
放下手機再跟張怕說:“忽然啊,又有許多家長想找我學跳舞,還有砍價的。”
張怕想了下問道:“你是不是很想跳舞?”
劉小美問:“怎么這么說?”
“你上次說過,說讓我負責你跳舞的事情。”
劉小美說:“我不是這么說的吧。”
張怕回話:“大概意思是這樣。”
“才不是這樣。”劉小美說:“我是說,只要學舞蹈的,有哪個不想在大舞臺上表演?可是沒說一定要做演出什么什么的。”
張怕笑著說是,又問:“記者呢?不是有記者采訪你?”
劉小美回話:“采訪過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登。”接著又說:“是日報社的,省報也說要采訪,但一直沒定時間。”
張怕再問:“電視臺的那個跳舞節目呢?”
劉小美說:“一直沒聯系,估計就是炒做一下。”
張怕想想,繼續問話:“芭蕾舞團的那個演出,你不想去看?”
劉小美說:“我還真想去,不過一是在京城,二是沒票,早賣空了。”
倆人說了會兒話,劉媽媽在樓下招呼吃飯。
坐上飯桌,張怕才見到劉爸爸,趕忙問好。
劉爸爸一直那么酷:“坐,聽說你幫小美同事聯系場演出?”
“不是我聯系,是原本就定好的。”張怕回道。
劉爸爸說:“你肯幫忙就是好的。”
只說這一句,別的話不說了,準備吃飯。至于新聞上說的張怕追求劉小美什么的,劉爸爸好象不知道一樣,提都不提一句。
等飯菜上齊,四個人特像一家人一樣,安靜、溫暖地坐在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