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意境分階
“對了，師傅，某現在已經晉升意境，是否可以再學一門其他的身法，比如：舞空術什么的。”白崖舔了舔嘴唇，滿懷期待地問道。
他以前在狄道城見過洗刀郎王鵬和丑仙姑的比斗，那兩人都是用舞空術在天上浮著，然后刀光法器亂飛，別提有多帥了，那才叫真正的仙武招數。
哪像他仗著練了硬功，身板結實，到現在還是跟個好勇斗狠的小流氓似的，你砍我一刀，我打你一拳。
“嗯，可以，你那位蒙師馮揚不是還教了你一門陰陽八卦樁嗎…以前不讓你練，現在可以接著練了！”
“難得師傅還記得此事…”白崖幽怨地看了劉鈺一眼，訕訕然說道，“可現在再練陰陽八卦樁這種基礎武學，實在讓人提不起勁來，能不能換一門帥氣點的舞空術嗎？”
“帥氣頂飯吃嗎？”劉鈺一挑眉，不屑地說道，“你現在的武道偏向簡樸剛猛，身法越差就越要扎實下盤。不要小看了你那位蒙師，他雖然武道走岔了路，但悟性天資可比你強多了。
他將基礎功法毒龍腿功與梅花五行樁、陰陽八卦樁結合，可是得到了宗門獎勵。就好比某教給你的斷脈截氣指一樣，你以為這種改良武道的宗門獎勵很容易得到嗎？”
“弟子知錯！”白崖連忙認錯。
現今武道歷經數千年的錘煉，越是基礎武功就越不容易改良，因為它是地基，稍稍改動就會影響到上層建筑。
“本座看你還是不懂，這么說吧，你現在也是意境了，如果雙方都不用法器助陣，你那位蒙師可以只用一門擒拿手，外加陰陽八卦樁，就能把你打成熊貓。你連他半根毫毛都摸不到，你信不信？”
劉鈺冷眼旁觀，知道白崖還只是嘴上認錯，心里卻不以為然，頓時毫不客氣地打擊到。
白崖渾身一震，劉鈺這么一說，倒是讓他想起了在閬中城跟蟠龍派陳明的交手經過。當時的陳明就是仗著身法靈活和一門擒拿手，弄得他束手無策。
雖然后來雙方看破彼此身份，沒再打下去，但他全場被壓制是不爭的事實。這也是他在鳳凰嶺閉關三年后，第一次被人搞得灰頭土臉，精神打擊不可謂不大。
可要是把對手從陳明換成眼光毒辣且戰斗經驗豐富無比，貴為振武道場館主的馮揚。
劉鈺說得還真沒錯，雙方都是意境，不用法器公平交手，馮揚只用擒拿手和陰陽八卦樁，就能把他打成國寶。
“意境武者雖然已能用舞空術，但舞空術消耗巨大，更適合使用武具和法器戰斗，不適合你這種肉搏型的武者。”劉鈺看白崖有所震動，終于放緩了語氣。
白崖一想也是，當初的洗刀郎和丑仙姑，一個用刀，一個是用一枚印璽狀的法器，確實沒有近戰。
“師傅，那如果我以后碰上會舞空術的意境武者，他打得到我，我打不到他，豈不是很吃虧？”白崖迷惑地問道。
“…所以本座才讓你把那對朱厭珠盡快給煉成寶器，不要非等成玄器！”劉鈺恨其不爭地用指頭戳了戳白崖的腦門。
“朱厭珠自帶的‘神目震’神通極強，外加你的斷脈截氣指，用舞空術飛在天上的意境對你來說，不過是個活靶子而已。而你則可以借助地面的障礙物，并活用陰陽八卦樁來騰挪躲閃他的攻擊…”
“若是他打不過就逃…如之奈何？”
“平時看你聰明，現在怎么笨成這樣！逃…你腳上的犭也狼踏云履是白穿的？就算舞空術快那么一點點也有限，而且追追逃逃比消耗，你會怕他？”
劉鈺嘲笑著說道，“人家想逃，你就給他逃。然后輕松點跟在后面，等他內氣不繼掉下來，你想讓他圓就圓，想讓他扁就扁，懂了沒有？”
“師傅英明！”白崖連忙給劉鈺送上一記馬屁。
他終于釋懷了，不再想著帥氣的舞空術。反正都土鱉到意境了，干脆繼續憋到勢境，等那時候再飛天遁地得耍帥好了。
“對了，師傅！寧清真人曾言華山論劍的意境巔峰，已經有人可以提前使用法天象地，若是碰上這種天才武者，某該怎么對付？”白崖又想到一事，好奇地問道。
“碰上這種天才，你干脆認輸就好了，別浪費時間跟他比武，受了重傷就更不好玩了。”
劉鈺很干脆地雙手一攤，表示哥無能為力，這不是人力所能抗拒。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躺下享受好了！
“不是吧，師傅，這也太沒志氣了。”白崖差點噴口血出來，哭笑不得地問道，“那要是我在外面歷練，碰上這種意境巔峰的敵人呢？”
“好吧，既然你非要問，那就教你個法子。”劉鈺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武道沒有僥幸一說，這你應該明白。意境跟勢境最大的差距就在法天象地，這幾乎就是天與地的差別，猶如天塹般無法跨越。”
“這便是本座讓你爭取上榜，獲取銀尸作為隨身護法的主因。因為無論現在你身上有多少件法器，要是碰見勢境修為以上的敵人，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劉鈺慎重地說道，“不過，意境巔峰畢竟只是意境巔峰。武道天才們哪怕提前領悟了法天象地，但發揮出來的威力依然跟真正勢境有所區別。”
“首先，你知道什么是法天象地嗎？”
“寧清真人曾在某面前，施展過一次法天象地。她說法天象地是武者的道意在操縱天地元氣，并通過五感影響到了生靈的思想和精神…”白崖懵懵懂懂地回道。
“嗯，真人如此解釋也可以，每個勢境以上武者對法天象地的認識都不盡相同。某就認為法天象地屬于一種天地間的武道和玄法規則，而這種規則可以被武者的五感所感應和接收到。”
劉鈺笑著解釋道，“既然法天象地是以武者五感來接收和感應，那么對敵時，封閉掉五感，豈不是就可以削弱法天象地的威力了嗎？”
“封閉五感？”白崖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不是全數封閉，而是視情況封閉掉一兩種。”劉鈺豎起兩根手指說道。
“意境巔峰的法天象地威力比較小，而且主要針對五感中的視覺和聽覺。假如你封閉掉這兩種感覺，那么對手的法天象地就退化成了攻擊力強大的道意化形，不再有那么可怕了。”
“可沒了視覺和聽覺…”白崖苦笑，瞎子兼聾子還怎么打架。
“你可以靠其他三感，特別是觸覺…意境武者每每出手，必定要操縱天地元氣，你只要憑觸覺掌握元氣流動規律，自然就能找出敵人的真身所在，然后發動反攻。”劉鈺笑著指點到。
“算了，某覺得還是師傅之前說得對，干脆認輸就好了…”白崖長嘆一口氣，灰心地說道。
“…沒出息！”劉鈺說了大半天居然換來這么一句話，堵得他有點難受，沒好氣地說道，“你別只盯著那些個意境巔峰的天才，就算意境其他層次的武者，你現在對上了也不一定能贏！”
“是了師傅，你以前一直嫌我好高騖遠，從沒跟我提過意境其他層次的劃分，現在能說了嗎？”白崖關切地問道。
“你大師兄也沒說過嗎？”劉鈺吃了一驚，他沒想白崖這時候竟然還少了這部分常識，只好去添了杯茶水，詳細解釋起來。
武道之路越到后面，層次劃分就越加詳細。
像是剛開始練武的年輕武徒，在打熬身體階段，都屬于基礎。這時候是沒有分階的，只要產生了第一條氣脈，那就算邁入了氣境。
進入氣境后，武徒便要逐步強壯內氣，直到可以離體施展，稱為內氣外放，算是晉升到了氣境第二層。
此時的武徒已經可以依靠內氣傷人，能夠稱為真正的武者了。
內氣外放后，武者開始追求在內氣外放時，融入武道拳意，稱為融意于氣，這就是氣境的第三層。
融意于氣這一層比武者前面的修煉復雜了很多倍，共分為入微、鑒虛、返真、明玄、窺道五重小境界。其中前三重小境界都是以武意操縱內氣的武道技巧。
而后面兩種，明玄是“人與天合”的武道至理。窺道則是要武者在內心深處選擇出自己的武道之路，并堅定不移地視其為今后的武路信仰和道心。
其實在掌握融意于氣前三重小境界后，武者只需再破三關、貫通天地星橋，讓體內真氣連為一體，就算是晉入了意境。
初入意境后，武者就能憑借武意操縱周圍的天地元氣。出于武意外在表現的不同，可分為法相、技法、強化和氣變四種武意。
意境武者以武意控制天地元氣，使之變成有形的實質之物，武功招法就具備了莫大威力。
于是，意境武者的第一層武道境界，就被稱為了“形意”，或者“化形”。
不過，此時的化形武意徒具其形，而無神韻。
當武者在漫長的修煉和對戰過程中，對武意化形理解得越來越深，逐步使化形武意具備了神韻，那他們就晉入了意境的第二層“神意”境界，也可稱之為“煉神”。
武意煉神之后，武意操縱天地元氣的道路，其實已經走到了盡頭。武者再想進一步提升武道，就不得不另辟新徑。
遠古武興時代初期，這個問題就擺在了武道前輩們的面前。
其中有人提出了一種設想：“武意煉神階段，武道就已經涉及到了精神層面。那么能不能通過擴散精神和武意，使得武者可以控制更大更廣闊區域的天地元氣呢？”
這條路很快就被證明行不通，因為精神擴散后，武意控制力也分散了，反而導致戰斗力降低。但這條路的探索，卻發掘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
某些精神強大的武者，竟然通過精神擴散，影響到了一片區域生靈的思想和精神。
不過，問題在于擴散后的精神太薄弱，效果極度不明顯。
這時候，就有武者思考，假如不能擴散精神，那干脆就壓縮精神，使之提升武意的純度好不好？
這就走出了提升意境武道的第二條路“武意純化”或者叫“武意提純”，但“武意提純”還不是意境的第三層。
當越來越多的武者將“武意提純”，他們發現武意威力果然加大了，而且還附加了另外兩種作用。
第一個作用就是純化武意使得他們一旦心生感應，武意就會自動產生，這被稱為“心動意生”，也就是意境的第三層——“心意”境界。
另一種作用則是純化武意能夠通過敵對者的五感，影響到他們的思想和精神，甚至使其產生幻覺，動搖其戰斗意志。
這個能力發展到極致，竟然讓天地間出現了實質化的武道規則，這就是法天象地！
一旦有武者領悟這個武道規則，學會了法天象地，那么戰斗力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脫離了意境武者的范疇，被賦予了一個新的武道境界名稱——“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