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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五谷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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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那個石頭院子,沒有門匾,也沒有招牌,卻是夏花島知名的一處所在,樂家坊。

  幾個年輕的漢子走出院門,院內傳來話語聲——

  “一張烈火符,至少虧我半塊靈石…”

  抱怨未止,以轉為驚喜——

  “呵呵,無咎,我等你多時也!”

  一男一女剛剛走進院門,隔著庭院,便見一位老者,已站在正屋門前的臺階上笑臉相迎。

  “兩位,這邊請——”

  來的正是無咎與凝月兒。

  無咎穿過庭院,神態悠然。他一邊打量著院中晾曬的獸皮、獸骨,一邊拱起雙手而咧嘴含笑:“想來樂伯精通煉丹、煉器之道,令人傾羨啊!”

  “呵呵,稍有涉獵罷了,又何談修精通,倒是你無咎眼光不俗,莫非此道高手?”

  “豈敢、豈敢…”

  “請坐——”

  樂伯讓進兩人,拂袖一甩,空空蕩蕩的屋內多了木凳木幾,而木幾上還擺放白玉托盤,以及酒壺、酒盞。

  無咎聞香知味,徑自走過去坐在凳子上,就手拿起酒壺輕嗅,然后斟了杯酒一口飲盡,意猶未盡般地點頭贊道:“好酒!”

  “呵呵,此乃玄明島才有的五谷佳釀,價值兩塊靈石一壇呢!”

  “酒,還是五谷的香!”

  “你年紀輕輕,倒是善飲之人!”

  “嘿…”

  一位老者,樂家坊的掌柜,一個年輕人,初到夏花島的外來者。如此兩位,相對而坐,話語寒暄,場面融洽。

  凝月兒走進屋子,而溜達片刻,始終沒人理會,她頓感失落。

  “無咎,你分明討要靈石來了,切莫貪杯誤事。而樂伯你收了無咎的千年靈藥,有無欺瞞壓價啊,不妨說與我聽…”

  “什么靈藥?”

  “月兒閉嘴,我自有定奪!”

  “為何閉嘴,我怕你吃虧上當!”

  “無咎,你藏有靈藥?”

  “嘿,小丫頭胡說呢!”

  “怎會胡說呢,數千年的靈藥…”

  “月兒,去成衣鋪子給我縫制兩套衣衫…”

  “你何不量體裁衣…”

  “以丈二個頭縫制,寬大為好,靴子也要尺二分寸,結實為好。聽話,速去——”

  “嗯…”

  凝月兒倒是聽話,離開了院子,卻一步三回頭,依然是疑惑不解。

  而屋內只剩下一老一少,在相對而笑。

  “無咎,你的靈藥?”

  “我哄騙小丫頭呢,豈能當真。樂伯,借你法眼,看看這兩把飛劍如何?”

  無咎支走了凝月兒,話歸正題。隨他衣袖一甩,兩把短劍緩緩飛出。

  樂伯早已是迫不及待,伸手接過短劍便凝神打量。不過少頃,他驚訝一聲:“哎呀,兩把飛劍,均為靈器,想必是來之不易吧?”

無咎則是  (本章未完,請翻頁)抓起酒壺搖晃,隨聲答道:“海外漂泊已久,偶爾荒島拾遺,嘿,也是湊巧!”

  他的意思是說,寶物都是撿得。

  “呵呵,你的運氣不錯!”

  樂伯拿著兩把飛劍愛不釋手,問道:“如此筑基靈器,不知作價幾何?”

  無咎抄起雙手坐在木凳上,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我只要靈石,多多益善!”

  樂伯會心一笑,也不客氣,竟將兩把飛劍收了起來,然后眼光閃爍而沉吟道:“與此前作價相同,一百二十塊靈石,而兩把飛劍,則合計兩百四十塊靈石!”

  “煉制靈器飛劍,耗時耗力不說,諸多金石之物也是缺一不可,絕非兩百靈石能夠換得。而此前僅為略表誠意,眼下還須價格公道!”

  無咎果斷搖頭,不容置疑道:“五百靈石,不二價!”

  “五百靈石?”

  樂伯微微一怔。

  無咎又看向白玉托盤上的酒壺酒盞,繼續討價還價:“若無靈石,四十塊五色石也成啊”!,

  “五色石?”

  樂伯像是嚇了一跳,苦笑道:“你真敢要價,四十塊五色石,頂得三、四千塊靈石呢,且罷…”他遲疑片刻,伸出四個手指:“無咎,你我各退一步,四百塊靈石,再加七壇玄明島的燒酒,如何?”

  “這個…”

  無咎似乎動心,卻依然有些不情不愿:“為何是七壇燒酒,而不是十壇、二十壇?”

  “呵呵,玄明島的燒酒,來之不易,偌大的夏花島,也僅有我所珍藏的七壇!”

  樂伯抬手一揮,兩人之間的空地上,多了一個銀戒,與七壇十斤裝的酒壇子。唯恐有變,他又拿出一樣東西:“再加上一張海鮫皮煉制的假面,此物用來喬裝易容,最為精妙不過,只須法力加持,等閑難以識破!”

  無咎猶在遲疑不決:“君子坦蕩,我要假面何用呢?而這靈石,能否換成五色石?”

  “你不要假面,也就罷了。你要的五色石,卻一塊沒有。”

  樂伯頗顯無奈,分說道:“五色石對于常人無用,便是島主也沒有幾塊。你若固執不改,來日何妨前去玄明島呢…”

  “玄明島有五色石?”

  “當然,玄明島乃飛盧海第一大島,莫說靈石與五色石,便是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亦應有盡有!”

  “哦,如何前往玄明島?”

  “有島主允可,方能穿越各島海域。如若不然,你寸步難行!”

  “怎樣得到島主的允可?”

  “成為本地人氏,或有功于夏花島…”

  “有無盧洲的詳細輿圖?”

  “呵呵,盧洲地域廣袤,卻各地壁壘分明,即使島主本人也不敢輕易遠行,要來盧洲的輿圖何用?不過,飛盧海的圖簡倒也尋常…”

  “成交!”

  兩人交談片刻,總算是達成一致。

  無咎收起靈石與燒酒,又從樂伯手中接過圖簡,卻沒忘了索要那張假面,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向門外。

  樂伯也是面帶笑容,舉手相送,而走到門前,似乎好奇難耐:“你僅有羽士修為,要來五色石何用?”

“本人癡  (本章未完,請翻頁)迷陣法與煉器之道,故有所求!”

  無咎隨聲應答,舉手作別:“來日再行相擾,告辭!”

  “嗯,隨時恭候!”

  樂伯敷衍一句,靜靜站在門前。待那道青衣人影走出院子,他轉身走進屋子而揮袖一甩。“咣當、咣當”兩聲,院門、屋門同時緊閉。他又信手一劃,陰暗的角落里出現一道光芒遮掩的洞口。他不慌不忙穿過洞口而去,并循著石階步步前行。須臾,他的面前多了一個數丈大小的靜室,有木幾、木凳、木榻,有明珠照亮,還有一位中年男子盤膝坐在木榻之上。

  “島主!”

  “哦,樂全!”

  樂伯欠了欠身子,旋即伸手拿出兩把短劍放在榻上,轉而走到木凳旁坐下,接著出聲說道:“依照吩咐,我又從無咎手中收了兩把飛劍。前后不必贅述,還請島主甄別一二。”

  木榻上的中年男子,正是夏花島的樂島主。樂伯與他應該頗為熟稔,見面打個招呼,沒有客套,直接道明來意。而樂島主則是拿起短劍,凝神端詳。

  “此乃筑基高手的飛劍,品相上佳,為其付出四百塊靈石,倒也物有所值。不過,兩把飛劍,皆殺氣猶存,怎會遺落海外而又恰好被他一個小輩撿得呢?”

  “島主所慮極是!”

  “尤其他借口煉器、煉丹,索要五色石,更是叫人意外。眾所周知,便是我也不能輕松吸納五色石,非地仙高手,而不得將仙元之氣收歸己有…”

  “這個…島主是說,無咎乃是隱匿修為的地仙高手?若真如此,他怎會束手就擒,又怎會投靠一個瘋瘋傻傻的女娃娃?莫非他與青湖島有關?而青湖島與我搶奪海域,積怨甚深,早有吞并之心,不得不加以防備…”

  “自從我將他擒獲之后,便嚴加留意,而他的修為,他的口音,以及他所敘述的來歷,似乎并無破綻?”

  “哦,他曾親口說過,他來自海外,只因遭難而淪落至此,卻不知真假,更不知他是善是惡。依我看來,島主不如將他除去而以免萬一?”

  “哼,他若是尋常之輩,何須多慮。而他若是另有企圖,一旦魚死網破,勢必殃及無辜,殃及整個夏花島啊!”

  “島主的言下之意?”

  靜室中,兩人默然對坐,皆神色凝重,雙雙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樂島主似乎有了計較。他抬手一擺,沉聲道:“遑論如何,姑且與他周旋下去。不日便將出海,必然水落石出。縱有意外,料也無妨!”

  “嗯,此計倒也穩妥。不過…”

  樂伯苦無良策,只得點頭稱是,卻又想起自家的難處,如實稟報:“樂家坊的靈石,已所剩無幾!”

  “他剛剛獲得四百靈石,怎會輕易用盡?”

  樂島主反問一句,不以為然,而想了想,還是道出實情:“樂全,你該知曉,我要擔負夏花島的周全,手頭并不寬裕啊!”

  樂伯稍作遲疑,忍不住道:“我猜無咎的身上,藏有千年靈藥,因過于珍貴,而不肯示人。”

  樂島主意外道:“哦,當真?”

  樂伯肯定道:“凝月兒那小丫頭親口證實,不該有假!”

  樂島主重重點頭,大手一揮:“既然如此,我再給你八百靈石。以你的眼光,應該不會吃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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