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泰不耐煩的一擺手,“我沒空理你你們在搞什么誰讓你們把無關人等放過來的把他給我趕走”
從追擊那兩個內勁人士開始,陳光就很煩這種誰都知道點什么,但我就偏偏不告訴你的處境,他這回終于火了,“草你大爺,給臉不要真當老子那么好欺負”
說著他就抬手要去抓曾永泰的脖子。
曾永泰也動了真火,“你一而再再而三挑事,真以為靳老爺子打了招呼就能騎我臉上了給我把他綁起來”
“誰敢動手”
就在此時,一聲尖銳卻悅耳的聲音在遠處響起,數枚閃著銀光的飛鏢呼嘯而至,正射在抬步圍向陳光的幾名燕京特殊局成員腳尖前面,讓他們不敢繼續往前越雷池一步。
同時,一道嬌小的白色魅影從遠處踩著灌木叢急行而至。
陳光則是眉毛一挑,辛沁怎么來了 曾永泰一愣,這突然出現的小女孩讓他非常忌憚,“你是”
“千絕門辛沁”辛沁落在陳光身邊,一手挽起他的手臂,惡狠狠瞪著曾永泰,“你們是要和我千絕門為敵”
辛沁這名字曾永泰聽過很多次,最近這段時間配合辛沁的工作也是他們的重點工作內容,只是這小女孩素來神秘,行事總神龍見首不見尾,叫人捉摸不透。
哪怕已經將她推到體育總局下轄一協會會長的位置,卻依然沒什么人見過她的真容。
曾永泰并未想到,陳光代表華夏鏢協參加過一次世錦賽拿了冠軍,就和這辛沁搭上線了。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辛沁,在心中將她與不多的相關資料對比著,嬌小瘦削的個子,瓷娃娃一般的臉龐,再配合上她剛才近乎踏空而至的詭異步法,恐怕還真沒什么人敢冒充她,是本人。
“燕京特殊事務局曾永泰,見過辛小姐,不知道辛小姐”
辛沁不耐煩一擺手,“沒什么別的事,聽說陳光哥哥在這里,我過來看個熱鬧。”
說完,她又轉頭瞧著陳光,大大咧咧著,“咱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陳光卻搖搖頭,依舊灼灼看著曾永泰,“曾局長,我問幾個問題而已,我自己也是當事人,不過分吧”
辛沁有些苦惱的樣子,但陳光堅持,她也不再說什么,只是憋著嘴一臉不爽的看著曾永泰。
曾永泰先看了看陳光,然后又看了看辛沁,稍稍閃身,將文三爺的尸身讓了出來,“辛小姐,茲事體大,你真要幫他撐腰”
辛沁眼角余光一瞟,也才看到文三爺,身子一震,捏著陳光手臂的手都有些失控,捏得陳光吃痛。
但她眼珠轉轉,很快又將心情冷靜下來,“沒什么撐腰不撐腰的,就像他說的,他要問的事情既然不過分,曾先生你既然知道,倒不如干脆點聊聊,有我在,你也算不得違紀,就當是你告訴我,我再轉述給他好了。”
“好吧。”曾永泰無奈點頭,吩咐其他人繼續收拾殘局,自己則帶著陳光與辛沁走到個沒人的角落。
“你說的那事我有印象,每年我們都要至少處理類似的案件幾十次,我正常是不會關注這些小事,但前幾天我剛好看了下你的檔案,此事的確有特殊事務局的參與,不過是西南分局負責的工作內容。”
既然決定開口,曾永泰便不再保留了。
雖然早已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可當真聽曾永泰如此輕描淡寫說出來時,陳光心中卻又覺得釋然,又覺得悲哀,更隱隱有些憤怒。
“那你們到底是在幫誰掩蓋真相食物中毒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陳光強壓怒意,問道。
曾永泰卻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們做了那么多事,所有線索都給你們掐斷了,現在你告訴我,你不知道是誰干的你特么在逗我”陳光瞪大了眼睛,覺得這家伙還在和自己打太極。
曾永泰卻不再松口,而是斬釘截鐵道:“我們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只是當時發生這起中毒案件后,地方部門覺得蹊蹺,將事情上報到我們這里來,我們根據中毒者的癥狀,推測其疑似牽連到一些用毒的江湖人勢力,已經達到作為特殊事務處理的標準,定下處理方式的基調,以維持穩定為主,所以”
“所以就先毀滅證據,讓我們自己把所有鍋都背了”陳光問。
曾永泰稍許尷尬,但卻點頭,“是的,案件最簡單的定性當然是直接確定為食物中毒。我們也無法查出到底是何人所為,我們的工作重點只在消除后續影響,至于別的不在我們的考慮范圍。”
“真是好省事啊也就是說,為了幫那些所謂江湖人士省事省心,就什么都讓我們這種平頭百姓給一肩膀扛了你們連是誰干的都不知道,就這么獻殷勤就沒人想想,這對我和我的家人來說是不是不公平”
陳光氣極反笑,只覺得可悲。
曾永泰給他逼問得實在難堪,詭辯道:“我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們是為你們好如果非要刨根問底,一旦事情變得更加惡劣,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殺人滅口據我所知,后來相關部門也并未催繳你家的賠款吧這已經算是適當的政策傾斜與扶持了,你簡直不識好歹。”
“好一句不識好歹,那我還真得謝謝你們的大恩大德了”陳光反諷道。
曾永泰給連連逼問,早已不耐煩至極,“那你要怎樣你想知道是誰干的,我不知道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是要我負荊請罪么那我在這里給你道歉了行不行你不在我這位置,不知道我們這工作有多難,你就不能稍微理解我們一點”
陳光看著他,良久,搖搖頭,“不想理解,算了,廢物。辛沁我們走。”
說他一無所獲呢,倒也不見得,他的確從曾永泰的嘴里確定了此事的確和內勁人士有關,只可惜特殊局的人比他想象的還廢物,竟連調查都不敢,只一味的掩蓋痕跡。
等兩人走得遠了,辛沁見他依舊死板著臉,搖了搖他的手說道:“其實你怪他也沒用。他們這些人與我們打交道時一向如此。但以我的推測,可能是這樣的吧,兩個用毒勢力的人恰好在你家店里相遇,然后悄無聲息的比拼了一次,進而造成部分食客被牽連中毒。”
陳光搖頭,“你這說法并不成立,如果我家真只是偶然躺槍,那反而就好了。可這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在針對我”
陳光又將自己在燕京遇到的那家人的事情與辛沁說了,然后道:“你覺得,如果不是刻意為止,那些人會多此一舉的讓那男孩服毒裝傷,然后又給了解藥嗎”
“那他們到底圖什么呢”辛沁百思不得其解。
陳光想了半天,從嘴里吐出兩字來,“文雯。”
他的確時不時會想,會不會因為自己與文雯的關系,成了某些人針對文雯的切入點。
這可能的確很大,但他一直不愿意這樣去想。
可將這些天遇到的事情綜合起來,這件事情卻越加明晰了。
想必文雯也是這樣猜測的吧,她或許覺得愧對自己,所以今天才非得撇開自己,恐怕她是打算用她的力量去把這件事解決了,然后再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讓陳光的心情很復雜。
“誰文雯文家大小姐”
辛沁猛想起文三爺的尸體,再看看陳光,滿臉不可思議的盯他良久,卻別過臉到旁邊不再看他。
“你認識她”陳光問。
辛沁無奈點頭,“聽說過,但不認識。她那樣的天之驕女,又怎么會認識我這種落魄門派的小人物呢你認識”
“呃”陳光從未想過辛沁居然也會露出落寞的神色,“那個其實你也很不錯的。我和文雯是三年的大學同學,關系,還行吧。”
“那我真是不知道該恭喜你還是該說你倒霉了。你卷進文家的事了,現在你們一家人還活著真得謝天謝地。你也別指望特殊事務局的人能幫你忙了,我不信文雯沒有親自動手查過,既然你和她關系很好,她又一直沒有出手幫你解決這事,那恐怕就是她自己也沒查出什么動向來。今天文三爺又死在這里,恐怕,這是一個針對文家的大陰謀。明面上,特殊局的人收拾殘局,暗地里,又有人背著文家搞事。這雙管齊下,你能查出東西來才有鬼了。”
“我這槍,真是躺的結實啊”
陳光一嘆。
辛沁倒是少年老成的拍拍他肩膀,“行啦,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你過得也挺不錯,別再去管以前的事,好好的向前看唄,人生哪有邁不過去的坎,哈哈哈。”
“給一乳臭未干的小妹妹這樣老氣橫秋的說教,我挺不適應的。”陳光勉強笑笑。
“照我說,就是文雯不厚道,她那樣的人就不該有朋友,尤其不該讓你這樣的普通人和她攙和在一起,以文家的地位,稍許雞毛蒜皮的小爭端,就足以讓你這種普通人全家死上個百八十次。她就沒想過和你交朋友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陳光搖頭,“我和你說不清,你別在背后說她不是。”
文雯會圖自己什么嗎 陳光捫心自問,當然不會,和她比起來,自己只不過是個吊絲中的吊絲,在得到通天圣杯之后或許變得不一樣了,但在此之前的自己,卻真的沒有什么值得讓人覬覦的地方。
自己和文雯的關系說來復雜,其實簡單,就是王八眼對綠豆,對上了眼緣。
拋開一切外在的因素,就是兩個臭味相投的人湊到了一起,不考慮性別差異,不考慮身份差距,也不在乎什么女神與吊絲的奇怪組合,羈絆著兩人的情感說來可笑,或許也真的幼稚,在陳光看來,就是那特別單純的毫無所圖的,友誼我們是兄弟 文雯的心情肯定一直也是很復雜的,辛沁所說的這些她肯定也有考慮到,不然以兩人的關系,她不會在多次明明有機會幫襯自己的情況下絕口不提,雖然她知道自己多半會拒絕,但她提也不提,這正是她不想讓外人知曉兩人的關系已經非常親近了的緣故,可終究還是沒能避開這些事情。
辛沁要他別再去攙和了,也別再去想這些事了,陳光覺得自己肯定做不到。
他捏緊了手里的杯子,端起來重重喝了一口。
不管是為了文雯,還是為了自己和家人曾經受過的委屈,這件事他都不能這么算了。
再者,既然已經一頭卷進來了,現在想抽身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今文三叔剛死,文雯與她藏在暗中的敵人的交鋒顯然并未結束,天知道什么時候那些人會再把目光放到自己這所謂的“小人物”頭上。
到那時候,恐怕才真是滅頂之災。
陳光已經受夠了這樣被動的處境,既然有人隨時可能威脅到自己與家人的性命,我為何不干脆利落的將他們,連根拔起老子現在是通天圣杯之主內勁人士再厲害也只是人,老子的后臺,是神老夫現在有七大神像,日產信仰值十幾萬,老夫很有底氣 他猛端起杯子,做喝水狀,卻一腦子扎進了杯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