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晚上三更,是西域卷最后的一些收尾和安排,比較重要,不過不喜歡看的書友可以不看,明天就回去了,看明天的吧。(最穩定)
“世清,你的任務并不簡單。”
沒有避開人,當著寧澤辰和諸葛道兩撥人的面,賈環開始和王世清交代起來:“雖然剛剛才大戰完畢,但是,這和生意無關。
你要盡快找到中人,去西域與準葛爾部各個部落取得。
然后盡快展開貨物交易。
用酒,絲綢,糧食,去他們的羊毛,狼皮,甚至是牛皮等草原物資。
如果他們要求強烈的話,鐵器都可以…
西域太大了,雖然多有荒漠和戈壁,但草原同樣廣袤。
所以,這些草原物資他們都很豐盛。
他們之所有,正是我們之匱乏。
而我們之所有,又是他們之所需。
正好互易,明白嗎?”
王世清聞言,沒想太多,點點頭便道:“三爺,您放心,武威城內多的是異族人,我會找到中人去勾連的。”
“三爺!”
王世清話音剛落,諸葛道身旁的一少年,名喚涂成,卻坐不住了。
看他忿忿的臉色,顯然已經忍了好一會兒,最終卻沒忍住。
他甚至粗暴的撥開了諸葛道拉他的手,頗為怒氣道:“三爺,你這不是在資敵嗎?
烈酒和絲綢什么的倒也罷了,可是糧食和鐵器,那可是事關軍事力量的物資。
三爺你賺銀子的本事多的是,何苦在這上面動腦筋?
也太讓人瞧不…”
“放肆!”
涂成的話沒說完,正與寧澤辰喝酒的秦風“啪”的一聲拍響酒案,厲喝一聲。
牛奔、溫博雖然慢了一步,可也是眼神極為不善的站了起來,覷眼看著涂成。
瞧不起?
你瞧不起誰?
你以為你是誰?
眼看著就要動手…
涂成也被喝醒了,看看周遭的形式,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本來他聽著賈環明目張膽的“”黃沙軍團的將領。而后居然要干倒軍資的勾當。
當真是怒憤填胸,更是大失所望。
因為他沒想到,所謂的榮國子孫、寧國傳人,竟也會做這種事。
而他之前居然還崇拜起賈環來…
許是敬意越深。失望越大。
又喝了不少酒,所以一個沖動,他竟站起身來,指責起賈環來。
讓坐在他身旁的諸葛道真真是差點氣倒過去。
若是往常賈環眼睛好的時候,你說這些話倒也罷了。
可現在人家眼睛剛瞎。你在這里說什么瞧不起瞧得起的話,你這不是在找死嗎?
你讓人家怎么想,瞧不起瞎子嗎?
“呵呵,都先坐下,都先坐下…風哥、奔哥、博哥,你們都先坐下!”
縱然看不到,可是聽著喘氣聲,和越發凝固的氣勢,賈環也知道早就憋著一腔悶氣的幾個兄長,怕是快要忍不住動手了。
因此他趕緊出口相勸。笑道:“先聽我說完好吧,雖說武勛子弟,彼此間動手過招是常事,可總不能糊里糊涂的開打不是?
等我說完,你們想怎么過招就怎么過招…”
說著,他側過臉,對著涂成的方向,道:“涂成,你能直白的說出你的心思,其實我很高興。是真的高興。
因為我覺得經過這一次并肩作戰后,你已經開始將我當成兄弟了。
否則,你也不會因為我的‘’和‘不自’而動怒…
我說的對嗎?”
看著一條黑布遮眼下,賈環和煦的笑臉。方才受到不少驚嚇的涂成,激動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他連連點頭,道:“三爺,你說的對,就是這樣!三爺。我絕不是因為你的眼睛瞎…”
“你給老子閉嘴!”
諸葛道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把拉倒涂成,怒視著他臭罵道。
牛奔這次搶先,一把將酒盞砸在地上,沖過去就要揍人。
諸葛道罵歸罵,可見牛奔沖了過來,還是趕緊攔在垂頭喪氣的涂成跟前,賠著笑臉要解釋。
可紅著眼的牛奔哪肯聽他廢話,舉拳連他都要一起砸…
就在諸葛道暗道倒霉,閉目準備生受了牛奔這一拳時,一根竹竿橫在了他身前。
牛奔胸口劇烈起伏著,嘴里也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對著賈環擰著脖子道:“你攔我做什么?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誰也別攔我!”
賈環笑道:“奔哥,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就算別人怕你,不敢在明面上喊我瞎子,可他們背后不也一樣會叫嗎?你還能全打死他們?”
“對!誰敢喊你…我就打死他們,全都打死!”
牛奔酒也喝了不少了,此刻很是激動,耿著脖頸咬著牙嘶吼道。
“那你干脆連我也打死算了,我本來就是一個瞎子,怎么著?”
賈環脾氣也上來了,若是跟旁人,他可以忍住。
可是對自己最親的兄長,他反而沒有耐性繼續哄了。
牛奔聞言,肺都快氣炸了,嘴唇哆嗦著,猙獰著一張臉,道:“你…”
“行了,都少說兩句。奔哥兒,你讓環哥兒先把話說完,你和他爭什么?公孫姑娘說了,他不能動怒…”
秦風本來想勸,只是他卻沒有底氣去勸,說不準牛奔能轉過頭來打他…
溫博便上前,拉開第一次正式爭吵的兄弟倆。
而牛奔看著第一次跟他冷臉,胸口也有些起伏的賈環,憤怒漸漸消失了,反而生起了些悔意。
因為他還是第一次見賈環跟兄弟們真生氣,可見他心里是真氣著了。
牛奔又怕賈環氣壞了,想張口哄他兩句,可是一時又想不出該怎么哄,急怒之下,臉色漲的愈紅…
不想,賈環卻率先退讓了。他臉上的冷意散去,重新浮起笑臉,賠笑道:“奔哥,方才是小弟不對。我給你賠不是。
不過也不能全怪我,博哥說的對,你總得讓小弟先把話說完吧?”
牛奔本就有悔意,此刻聞言,哪有不趕緊就坡下驢的理兒。哼哼了兩聲,道:“這次就先饒過那小子,再有下次,哼!”
說罷,掉頭回去氣呼呼的坐下了。
這一次溫博卻沒有嘲笑牛奔,而是看了眼面色有些發白的諸葛道和涂成,冷冷一笑,也跟著回去坐下了。
待兩人退去后,屋子里幾乎凝固的氣氛才緩緩散開。
賈環臉上的笑容又和煦了幾分,他沒用韓大攙扶。點著竹竿,想要坐下。
諸葛道見狀,連忙一把推開木登在那里的涂成,騰出地上的坐墊,給賈環道:“三爺,您坐這。”
賈環笑著謝過后,順勢盤膝坐了下去,而后笑道:“奔哥就是太過護著我了,他沒有惡意,你們倆不要怪他。”
諸葛道聞言。連道不敢,又替涂成賠不是道:“三爺,這小子一向沒腦子慣了。尋常因為這張破嘴,不知道惹了多少禍。我也罵他不知多少回了。還是不改,真真是混賬的緊!大爺他動怒也是應該的…”
“大爺?這是怎么論的?”
賈環好奇道。
諸葛道還沒開口,溫博忍不住噴笑出聲,道:“環哥兒,你還不知道,有個湊不要臉的丑鬼。不經過我們的同意,就給我們排了個座位大小。他倒是有臉給自己排老大…”
賈環聞言哈哈大笑,道:“奔哥當老大,我沒意見。”
“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牛奔,聽聞此言后,一對細彎眉溜的飛起,綠豆眼兒也睜的溜圓,眉開眼笑道:“以后,你們都要喊我大哥!”
“我喊你個大錘子!”
“我艸!找打是吧?”
“來啊!我怕你?”
聽著鬧哄哄的兩人,賈環側過臉不再理會,對面帶艷羨的諸葛道等人道:“什么爺不爺的?他們是在開玩笑。
來之前我就與你們都說過,這次上戰場,只要不死,回去后便都是過命的兄弟。
所以,以后你們就不要再喊什么爺了,我聽著牙齒都酸。
你們都比我大,就直接叫我賈環,或者叫環哥兒,都成。”
諸葛道等人聞言,紛紛臉色一變,呼吸一緊。
不過…
深吸一口氣后,諸葛道沉聲道:“三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在我們心中,也都將三爺當成好兄弟了。
只是,總要有個上下尊卑之分。否則,難成體統。
三爺,我們…”
“打住、打住、打住,你再喊一聲爺信不信我抽你小子?怎么著,瞧不起我,不愿和我做兄弟?”
賈環面色不善的道。
諸葛道面色一變,連忙道:“不是,絕無此意,我怎么敢…
三…這是我莫大的榮幸,只是…”
“沒有只是,你說的有道理。如果我在軍中,而你們又是我的部下,那么肯定要講個規矩。
可是現在咱們都不在軍中任職,哪有那么多上下尊卑?
誰尊誰卑啊?
都是武勛將門子弟,本是同氣連枝,哪有什么尊卑貴賤?
諸葛,你也不是小氣之人,怎么現在就這般扭捏?”
賈環“嘲諷”道。
諸葛道聞言,面帶感動,只是,他終究還是理智的多,想了想后,一咬牙道:“最多,只咱們弟兄在一起時,我們叫你…叫你環哥兒。可是在人前,我們還是要叫您三爺。不然,顯得我們太不知禮,家里大人也會教訓我們。”
賈環笑著應了…
其實,諸葛道等人喚賈環一聲“三爺”,與家里奴仆們喊他“三爺”,是兩種意思。
李萬機喊賈環“三爺”,代表的是主仆之分。
而諸葛道等人喊他“三爺”,只是一種敬意。
意思是賈環身份貴重。
就跟賈環喊贏歷“四爺”是一個道理。
但是,贏歷終究沒有賈環的氣魄大,即使他知道,當初太上皇未登基前,和賈代善其實彼此間是以姓名直接相呼的,可他終究還是放不下架子。
以為讓賈環喊他一聲“四爺”,便是格外開恩,就能收取人心了。
然而,對于賈環而言,“皇太孫”和“四爺”又有什么區別?
但對諸葛道等人而言,“三爺”和“環哥兒”兩個稱呼,卻有天壤之別。
前者雖然尊重,但卻有很大的距離。
而后者,卻瞬間將彼此的距離拉的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