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甚至沒讓王勃提醒,王吉昌就提議晚上弄幾個好菜,慶祝田芯的到來。重生后的王勃看淡了很多東西,從欲,望的角度而言他目前最主要的兩個欲,望就是滿足上下兩張嘴。下面一張嘴暫時還無法滿足,那就只有先滿足上面這張嘴再說。
王勃當即贊成,馬上就說要騎車去好吃街砍半只燒臘鴨子,再弄半只蘸水兔。王吉昌又補充叫他整條草魚回來煮酸菜魚,再割兩斤三線肉回來炒個回鍋肉,他再炒個素菜,做個湯就差不多了。
母親曾凡玉平時相當的節約,但是每當有客人來的時候卻大方得很,兩爺子的意見她根本就不會反對,而且還補充說她還想弄個芋兒燒雞,說王勃愛吃。
天天大魚大肉,鐘曉敏覺得這生活實在是有些鋪張浪費,但今天晚上招待的不是她而是田芯,她也不好多言,只是提醒姐姐不要把菜弄多了,弄多了吃不完。
關萍的情況跟鐘曉敏差不多,對于王家的大吃大喝很是肉痛,但鐘曉敏都沒反對的立場她一個“外人”就更沒反對的立場了,也只有跟著鐘曉敏叫王勃的父母少弄一點。
反對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被當成客來請的田芯。剛才這家人又是雞又是鴨,又是兔又是魚,直接把才來店里,還搞不清這家人吃飯風格的她給嚇住了。田芯想,哪怕就是她家請一般的親戚家們通常也舍不得弄這么多菜。她跟王勃一家非親非故,不過就是一才剛加入的普通員工,王勃一家就整這么多好菜招待她,直讓田芯有種受寵若驚之感,當即連說不用這么麻煩,平時怎么吃,今天就怎么吃,不用特意的為她而破費。
她的反對自然是無效的。
有好菜,有好酒(啤酒在1999年對于普通農民家庭相對于白酒來說算是好酒了),今天的營業額再次創下開業以來的新高,達到了1568元,店里又來了個新的員工,無論怎么看,今天都算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日子。席間大家你來我往,觥籌交錯,暢談未來“曾嫂米粉”的發展大計,連不喝酒的關萍都被王勃強行灌了兩杯小舅母口中的“馬尿”,氣氛好不熱鬧。
吃了晚飯,小舅母照舊下班回家。王勃,關萍,以及新來的田芯則一行三人,騎著三輛自行車朝體育館附近的印刷廠家屬區行去。王勃騎在前面帶路,關萍和田芯兩女落在后面幾米遠的地方跟著。
“萍萍,小勃租的房子是在體育館附近嗎?”路上,田芯向先來的關萍打聽。
“嗯。就在體育館的邊上。旁邊就是枋湖公園,小區前面是好吃一條街,離大市場,百貨商場都很近,可方便了。”一提起兩人住的房子,關萍便眉飛色舞起來。這幾天,每天回家之前,王勃都會騎車領著她到附近逛一圈,讓她認認路,盡管她還沒有時間去逛,但以她對城市生活還處于初級階段的認知,關萍也能感受到王勃所選小區地理位置的方面和便利。
田芯雖然家在西云,但在豬鬃廠工作的這幾年,差不多每個星期,她都會去一趟四方,有時是買東西,有時只是單純的逛街玩耍,對四方的了解雖比不上在四方讀過幾年書的王勃,但是比關萍這地地道道的農村妹卻熟悉多了。關萍這么一解說,她就大致在心頭勾畫出了租房附近的地圖——公園,好吃街,體育館,電影院…田芯心下當即暗喜,覺得以后的夜生活應該不會像在豬鬃廠時那么枯燥無聊了。
“位置那么好,那租金恐怕很貴吧?”
“誰說不是呢!220元一個月呢!房東說什么也不肯再少。”一想到每個月光是住就要花220元,雖然不用自己出,但關萍還是替王勃感到心痛。如果在“方便貴”和“不方便便宜”兩者間做出一個選擇的話,關萍一定會選擇“不方便便宜”,哪怕不用她出錢。
220元一個月的租金也把田芯嚇了一跳。因為這幾乎相當于她在豬鬃廠上班時的工資了。她在豬鬃長上班也才280元一個月,一天才包一頓伙食。除了伙食,到手的也就200塊錢左右。
三人騎車進了小區,在車棚停好車,上樓開門進了租屋。
一踏進門,田芯就不由打量起房子來。這一打量,卻讓田芯的眼睛越看越亮。在進屋之前,她以為租房內能有一些簡單的家具就不錯了,電視,冰箱,洗衣機之內的電器她根本就沒奢望過。
但進了屋一看,不僅家具家電齊全,連房子的裝修也很新穎,顯然這房子房東也才住了沒兩年。而且所有的家電都是牌子貨,至少比田芯家里那些用了七八年的老家電要上好一兩個檔次。
“難怪一個月就要220呢!”田芯心里對于這天價一般的房租總算有些釋然了。
田芯一家三口都是居民戶口,住的房子是鎮上分的兩室一廳,套內實用面積有個四十個平方左右。家中除了空調,所有的家具家電都算齊備,只不過很用了些年頭了。她們家的這種條件,雖然不能跟鎮上幾個當官的比,但是跟那些在鎮上做生意的屋頭一比,就顯得要整潔和講究多了。至于和家住農村的親戚們一比,那更是沒得比。對于不少農村親戚們來說,就是一臺冰箱,都是傳說中的事物。
但是今天,當田芯踏入王勃給她們這些員工租的租屋時,不由自主的,她就想到了西云鎮自家那個四十多平,一度讓父母在親朋好友面前昂著脖子,時不時就要拿出來炫耀一下的房子,跟這個租屋比起來,此時的田芯想起了她母親經常嘲笑鄉下窮親戚的家,叫做“狗窩”。她現在覺得自家才有點真的像狗窩——
狗窩一般大小!
回到租屋后照例是先洗澡沖涼。還是由洗得最快的王勃先洗。輪到第二個的時候關萍和田芯二人又重復了一遍下午的戲碼,看得王勃好笑。最后,田芯實在是是客氣不過關萍,只好帶著自己的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田芯一進浴室,王勃自然而然幾乎出于一種本能,便將意,淫的對象從前兩天的關萍轉移到了田芯的身上。當然,前兩天的他或許還真有把意,淫變真淫的機會;現在,他也就只有意,淫、意,淫,在幻想中過過干癮了。
趁田芯洗澡的時機,王勃來到關萍所坐的單人沙發前問關萍:“萍姐,你們到底決定今晚上怎么睡沒有?”
關萍抿著嘴偷笑,卻不回答他。
“你說不說?不說明天晚上就不是喝兩杯酒的事情了。至少是一瓶!”王勃做出一副威脅的表情,嚇唬關萍。
關萍還真被王勃給唬住了,委屈的小聲說:“芯姐,芯姐不讓說的。”
“那你是聽我的話還是聽田芯的話?”王勃直視著關萍,繼續“逼問”道。
關萍一副為難的樣子,心頭處于一種劇烈的斗爭當中,白白凈凈的臉蛋因為喝了啤酒,紅彤彤的,小模樣又委屈又可憐。
王勃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他不該太過逼迫這個從小到大一直就被父母逼迫著的女孩。王勃忽然一笑,伸手揉了一下關萍的頭發,笑著道:“好啦!萍姐,剛才跟你開玩笑的,別太在意。”說完,就回到自己的雙人沙發上躺了下去,打算看看無聊的電視,打發無聊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大概有一分鐘的樣子,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芯姐說晚上我和她既不睡床,也不睡沙發。她說我們一起打地鋪,反正天熱,涼快。”
“啊,打地鋪?我喜歡!那你倆在哪里打地鋪?你們房間還是客廳?啊哈,你們房間那么小,地鋪肯定是打不下了,那就是要在客廳打地鋪咯?萍姐,不介意我也加一個三?三個人,熱鬧,咱們還可以擺農門陣!”關萍的話當即讓王勃喜出望外。他已經可以想到兩個女孩白胳膊白大腿,橫七豎八的躺在客廳地板上那誘人流鼻血的情景了。
“咯咯,只要芯姐沒意見,我也沒意見。”關萍咯咯一笑,跟著便有些緊張的看了浴室的方向一眼,低聲說道,“勃兒,你可別跟芯姐說是我告訴你打地鋪的喲!不然,她得說我沒義氣了!”
“哪里會?放一萬個心好了!”獲知了兩女秘密的王勃腦子轉得飛快,想著今天晚上能不能一親芳澤。若不能一親芳澤,那就退而求其次,看能不能開開玩笑,摸摸搞搞。如果連摸摸搞搞都不能搞,那就占點口舌之利吧。
面對兩個如花似玉的花姑娘,不當禽獸,但也不能禽獸不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