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水河邊王勃經常跟表姐,薛濤一伙人去的那家“眼鏡燒烤”,王勃點了一份泡椒田螺,一份香辣鱔段,一份鹵水拼盤,一份鹽水毛豆,一份怪味鯽魚,還想再要,卻被坐在兩邊的兩女一起叫住,說太多了,吃不完,吃完再點。王勃便只得罷,叫老板端了件藍劍啤酒,放在桌邊。
幾個月沒見的三人坐在河邊,一邊吃喝,一邊暢聊著各自的近況。其實好多話已經在平時的電話中講過,比如王勃去上海參加新概念文大賽并喜獲特等獎的前后經歷,比如馬麗婷和方悠各自的改變,這些雙方都交流過。
但是當面講和在電話中講的感覺肯定不一樣,好幾個月沒見的一男二女,便又將這些聊過的話題重新撿起,熱烈而又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
三人邊吃邊聊,喝著瓶酒,品嘗著攤主用猛火燒制出來的江湖菜的美味,吹著河邊習習的涼風,感覺悠閑而又自在。
尤其是對王勃來說,除了好酒好菜,他的左右兩邊更有兩位一動一靜,一熱情,一沉靜,性格迥異,但卻同樣漂亮,秀色可餐的美女,這種日子,便是真正的享受,舒心,愜意,哪怕是讓他去當神仙,他也不愿。
這頓吃喝,從六點吃到八點,整整兩個小時之后,才宣告結束。王勃便叫老板埋單結賬。付完賬后,推著自行車,朝附近的印刷廠小區走去。
馬麗婷和方悠一直跟著王勃走到印刷廠小區的門口,這才突然醒悟過來。
“子安,咱們這是去哪兒呀?”方悠不走了,躑躅起來,看著王勃問。喝了整整一瓶啤酒的她雙頰生潮,大而亮的眼眸也水濛濛的,像蒙上了一層霧氣。
“去我家呀!”王勃說。
“啊,去,去你家?”聽王勃說去他家,連一向膽大的馬麗婷也吃驚起來。向后退了兩步,“子安,還,還是不去了吧?你給我們找家賓館,開個標間就好了。”馬麗婷結結巴巴的說。
兩人的表情很有趣,王勃成心想嚇嚇兩人,便煞有介事的說:“不去?可是我剛才已經給我父母說了,說吃了飯就把你們帶回家讓他們見見的啊!”
王勃領兩人來金水河邊吃飯的時候,在路邊的一個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現在聽王勃這么說,兩人便信以為真,臉上的那種焦慮,無措,便猶如兩人臉上泛起的紅潮,越來越濃。
“子安,你,你怎么都不事先給我們說呀?即使要去見叔叔阿姨,你也應該先跟我和悠悠說一聲嘛。現在我兩這么空著手,啥都沒買,就這么上你家,那怎么合適啊?”馬麗婷開始跺腳,又急又氣,一副丑媳婦不好意思見公婆的模樣。
方悠也急得不行,沒想到王勃會先斬后奏。她雖是王子安女朋友,但卻不是那種對誰都可以說的女友,而且她比他大了好幾歲,同時還有個馬麗婷,到時候見了王子安的父母他父母會怎么看她們?說是朋友?但是有這么不懂事的朋友么?空手上門不說,還是在漆黑的晚上來拜訪,也太沒家教,太沒禮數了吧。
王勃見兩人臉紅筋漲,急得像熱鍋的螞蟻,連一向熱情豪邁的馬麗婷,也忸怩臉紅起來,頓時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看把你兩嚇得。逗你們的吶!我家在四方有兩套房子,平時我跟我姐住這里,我爸媽住在另一個小區。我剛才打電話是叫我姐晚上去我爸媽哪里睡。你們晚上就住這里得了。到了我這里,住什么賓館嘛。又不干凈又不舒服。”
聽王勃這么一說,兩個女生頓時大松了一口氣。靠近王勃的馬麗婷當即就捶了王勃一拳,嬌媚的瞪了他一眼,嗔道:“王子安,你怎么這么討厭?干嘛開這種玩笑啊?剛才差點嚇死我了。”說著,便五指閉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方悠沒去打王勃,但卻也橫了他一眼,柔柔的說:“子安,以后…可別開這種玩笑了。真的…很嚇人!”
方悠這么一說,王勃便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感覺很是可樂。
領著二女爬到三樓,王勃用鑰匙開門,將二女領進自己的家中。
“婷婷姐,悠悠姐,給。”王勃在靠門的鞋柜中取了兩雙棉拖鞋給遞給二女,都是曾萍和田芯的,他自己也換了拖鞋。
“謝謝。”二女道了謝,換上拖鞋,跟在王勃的身后,東瞧西看,觀察著王勃的家。方悠和馬麗婷二人的家庭都很普通,父母都是在當地普通工廠上班的極為普通的工人。二人家中的房子也像是王勃所住的單元樓,不過沒這么大,都只是兩室。家里的裝修、家具家電這些家什也沒王勃家里這么好,用了很多年了,也沒換過。她們父母積攢多年的存款,大多供她們上了大學,沒什么余錢把家里的裝修翻新,淘汰舊的家具家電。
所以,當兩人見到王勃和他姐平時住的這套寬敞大氣,不失“豪華”的房子,心頭便多少有些吃驚,眼眸中也有些羨慕。
王勃領著二女大致參觀了一下自己才買不久的家,最后回到客廳。
“悠悠姐,婷婷姐,你們喝點什么?冰箱里面有椰奶,橙汁,可樂和咖啡。”王勃對二女說。
“我喝罐椰奶吧,子安。”馬麗婷笑著說。
“我跟婷婷姐一樣。”方悠也要了椰奶。
王勃從冰箱取了三罐椰奶,一人一罐。用遙控板打開電視,隨便調了一個臺,把電視的聲音調到不影響人說話的程度。然后,他拉掉手中椰奶罐的易拉環,喝了口涼悠悠的椰奶,略一沉吟,便抬頭對二女說:“婷婷姐,悠悠姐,今天晚上,你們就睡我那張大床吧。我自己睡我姐的房間。”
“嗯,好的。”兩人點了點頭,表情自然,并無異議。王勃見了,心頭多少便有些失望。一進家門之后,他的腦海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就開始想起三個月前的那個大雪漫天的夜晚,他和兩女,外加胡小琴,何云湘,一男四女,一起睡在兩張拼起來的大床上的情景——旖旎,浪漫,讓人臉紅筋漲,而又血脈賁張,多么讓人懷念的夜晚!
方悠和馬麗婷坐在正對電視的長沙發上,王勃則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三人一邊看電視,一邊繼續聊天。約莫二十分鐘后,王勃小腹一漲,便向二人說了聲失陪,匆匆去洗手間放水。
放完水,洗了手,再次回到客廳,王勃就見原本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的二女開始打鬧起來。王勃看兩人的表情,馬麗婷還好,比較正常,方悠的那張柔美白皙的俏臉,卻變得仿佛猴子屁股一樣,一臉坨紅。
“聊什么呢?聊得這么開心?”王勃好奇的問。
“嘻嘻,子安,剛才我在跟你悠悠姐商量今天晚上如何安排的事。你悠悠姐有很多不想讓我聽到的悄悄話對你講,我也一樣,也有不少的悄悄話想對你。所以,我們決定,從現在開始的一個小時之內,你屬于我;后面的一個小時,你屬于你悠悠姐——”
嘻嘻笑著的馬麗婷還沒說完,就被滿臉通紅的方悠捶了幾拳,一下打斷:“子安,你別聽婷姐的,我…我沒有什么不可對人言的。”
王勃沒想到兩人說的是這個,不過這個想法正合他意。他也有一些想分別對方悠和馬麗婷說的話,但是兩人一直在一起,他正愁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把兩人分開。
“so,婷婷姐,接下來,我是不是應該跟你進屋?”王勃沒理方悠害羞下的口是心非,指了指自己的臥室。
馬麗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嘻嘻一笑的沖方悠說:“悠悠,借你的男朋友一用,一個小時后還你。放心,沒有你在,我不會偷吃的。”說完,便朝王勃的寢室走去。
“馬麗婷——”見馬麗婷越說越過分,方悠高聲叫了起來,臉上的顏色,仿佛那最紅的水彩,粉臉通紅,羞不可抑,看得王勃好像撲上去咬她一口。
“悠悠姐,我去看下婷婷姐有什么話說,你…你先看哈兒電視吧。”王勃跟著站了起來,對沙發上的方悠說。
沒有了馬麗婷,方悠反而大方了不少,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看著王勃說:“你去吧,子安。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