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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

  姜梅正在想著其他的事情,哪里料到身旁的劉炎“劉金牙”會直接獸化?猝不及防的姜梅一下子被撲倒在沙發上。

  但她的反應也是一等一的,就在“劉金牙”張著一張嘴冒金光的血盆大口準備朝她臉上拱的時候,姜梅一個巴掌甩過去,差點將“劉金牙”的那顆黃金打造的大門牙扇脫。

  “劉金牙”被姜梅的一大巴掌扇懵,渾渾噩噩,頭冒金星。姜梅趁“劉金牙”愣神的當口,雙手猛的朝“劉金牙”的胸口一推,一掌將“劉金牙”推翻在地。而后迅速爬起,直接朝立在茶幾上的空啤酒瓶撲去,迅速抓起一個,“砰”的一聲敲在大理石茶幾上。玻璃花四濺,大半個啤酒瓶“嘩啦”一下碎開,只剩下小半個還在姜梅的手里。驚恐不定的姜梅手拿余下的啤酒瓶,尖銳的一端指著“劉金牙”,又驚又怒的道:

  “你想干啥子?”

  姜梅扇人,推人,敲瓶,幾個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如同她冒米粉,幾乎發生在眨眼之間。當自己被冒著銳光的尖瓶指著的時候,被荷爾蒙與酒精沖昏了頭腦的劉炎這才醒悟,全身的冷汗一下子從頭到腳,到處狂飆。“劉金牙”害怕姜梅像剛才扇他耳光那樣直接不管不顧的用那鋒利無比的碎瓶子對著自己的身上來一下,近乎是條件反射的直接跪了下來,嘴里討饒:

  “嫂子,冷靜!千萬冷靜啊!嫂子,我是真的喜歡你啊!兩年前,軍娃帶你到大市場的第一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從此之后,便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如果軍娃爭氣。我對嫂子肯定不會有啥子非分之想,只會將對嫂子的愛埋在心底;但是現在軍娃這樣子…他不爭氣啊!他敗家啊!鬼迷心竅為了開這個勞什子米粉店,到處借錢不說,大市場位置那么好的鋪子。都被他敗了!米粉店生意好也就罷了,可是米粉店的生意,嫂子你也是清楚的,關門破產就在眼前吶!米粉店一關門,大市場殺鴨子的生意也戳脫了。還欠了一屁兒的債,這日子,嫂子,你到時候咋辦啊?”

  “要你管!”姜梅一聲嬌喝,橫眉冷對。

  “我,我不管!張小軍這打嫂子,不懂珍惜嫂子的爛人,就是死了我都不得管!但是,我擔心嫂子你吶!嫂子,你和張小軍離婚。和我‘劉金牙’過吧!我在大市場有兩個鋪子,屋頭還有好幾萬的存款,家中摩托車一臺,一樓一底的樓房一棟,有父無母,只有個弟娃兒。在我們劉家屋頭,我最大,嫂子你嫁進來了,你就最大。嫂子,只要你嫁給我。我‘劉金牙’啥子都聽你的,我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你的,讓你做主!你就是我們屋頭的女神仙。活菩薩!我一定像供奉觀音娘娘一樣,把你供起,把你捧你!絕不罵你,更不會像張小軍那龜兒子一樣要打你!我會把你當成是我的心,也會當成是我的肝,你就是‘劉金牙’的命尖尖。是我這輩子最最寶貴的心肝寶貝!我一輩子給你變牛變馬,痛你愛你!嫂子,和張小軍離吧,和我‘劉金牙’過吧,啊?!我真的是好喜歡好喜歡你吶!”跪在地上的“劉金牙”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入戲,兩個膝蓋“蹭蹭蹭”的,就朝前面的姜梅蹭了過來。

  “你別動!”姜梅一晃手里的碎瓶子,再次嬌喝一聲。

  “我,我不動!嫂子,你,你也別激動!”劉炎立即剎車,跪在地上不動,臉一爛,眼珠子骨碌一轉,又開始煽情的道,“嫂子吶!我要給你道歉!剛才我的確是沖動了。但這沖動,不是想傷害嫂子,實在是因為我,我太喜歡嫂子了!在深愛的嫂子面前,我情難自禁吶!而且,也是因為剛才軍娃說…說我可以對嫂子…”說到這里,劉炎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但聽到這里的姜梅卻心中一凜,心神俱震,死死的盯著劉炎,迫不及待的道:“張小軍?張小軍剛才對你說了啥子?”

  劉炎的眼神開始飄忽,躲閃,好一陣猶豫,才扭扭妮妮的說:“嫂子,這話我其實不應該對你說的,但是我實在不忍心你被張小軍那男人欺瞞下去。我上周不是找張小軍要賬嘛?張小軍為了能夠讓我多寬限他幾日,剛才直接對我說既然我喜歡嫂子,那他就把嫂子讓給我,讓給我玩玩…我當場就想打這龜兒子一頓,這他媽還是人說的話嗎?但是,但是我太喜歡嫂子你了,我巴不得你和那爛人離婚呢…”劉炎絮絮叨叨,聲情并茂的開始在姜梅面前挑撥離間,下張小軍的爛藥。然后又不斷的重復強調他對姜梅的愛——比天高,比地厚,比海深,粗俗而直接,肉麻又大膽。幸好王勃當時沒在場,王勃若在,肯定會大驚失色,繼而心甘情愿的叫一聲“師傅”!

  但此時此刻,劉炎后面的話,姜梅已然聽不下去。她搖搖欲墜,宛若風中的楊柳,臉色蒼白,猶勝一張白紙。

  跪在地上的劉炎見狀,心頭一喜,立刻就想站起身去攙扶。

  然而,姜梅突然臉色一變,手里的碎瓶子一抖,一個健步上前,直接將瓶子的最前端頂在了劉炎的喉結上,直接把“劉金牙”駭得兩股顫顫,幾乎大小便失禁,連最中央的那顆金牙都失去了顏色,一個直覺就認為今天自己的小命休矣。有道是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憐他連姜梅的氣氣都沒聞到,就這么被對方一瓶子插死,實在是心有不甘!

  姜梅當然不是要插死劉炎,她殺雞殺鴨,就是沒殺過人。姜梅瞪著眼前被她的動作駭得雙眼緊閉,汗出如漿,三魂去了七魄的“劉金牙”,緩緩的抽離抵在對方喉結上,已然劃出一道血痕的碎瓶子,一字一咬的道:

  “張小軍的確是個爛人,但是,你‘劉金牙’也好不哪兒去!”

  說完,姜梅將手里的碎瓶子朝地上一扔,摔成粉末,轉身出了包間。

  而直到姜梅出了包房后起碼過了五分鐘,心驚膽顫,感覺自己處在生死邊緣的劉炎才回過神來。劉炎一手撐地,想借力從地上站起來,但很快一陣哀嚎開始響徹整個包房:

  “老子的手——!瘋子!這家人全他媽都是瘋子!啊啊啊!”

  “劉金牙”劉炎的這件事,直接把姜梅對張小軍最后一絲感情,對張家屋頭最后一絲感念,抽離得干干凈凈。

  不過,這年月,離婚畢竟還不像十幾年后那樣稀松平常,尤其是對農村人而言,不到萬不得已,是萬萬不會走到那一步的。姜梅對張小軍固然是心若死灰,但是看在兒子張科的份上,她并不想和張小軍離婚,至少不想在張科還只有幾歲的時候離。

  然而,有句話叫做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當天發生的另外一件事,出現的另外一個人給了姜梅和張小軍婚姻的最后一擊。

  當天,差點命喪黃泉,手掌挨了一玻璃渣子的劉炎找到張小軍,氣急敗壞的對張小軍說,讓他還錢,借他的一萬元務必在下個月的一月一號還給他!他弟弟下個月初就要結婚!如果到時候不還,別怪他到時候帶人到張小軍的農村老家去討債!

  張小軍正在為暫時擺脫了“劉金牙”的逼債而松了一口氣,“劉金牙”的話當即猶如一盆冷水,將張小軍剛剛開始松弛的心一下子又冰凍住了。張小軍還想解釋,問個為什么之類的,但“劉金牙”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給張小軍下了“最后通牒”后騎上摩托車就走了。

  張小軍看著“劉金牙”左手心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若有所悟,一下子明白是肯定是自己那頑冥不靈的婆娘壞了他的事,頓時氣不打一出!幸好姜梅沒在這里,若在,說不得當場就要把姜梅暴打一頓,將他在“劉金牙”那里受到的侮辱和奚落加倍在自己婆娘的身上找回來。

  當天晚上回到家,張小軍直接和姜梅大吵了一場,怪她不識大體,不知大局,自私自利,一點也不肯為這個家犧牲奉獻一點點。姜梅沒想到自己的丈夫不僅對自己下午在包房差點被人強/奸的遭遇不管不問,漠不關心,反而倒打一耙,怪她不顧大局,沒為這個家犧牲和奉獻!

  “嗬嗬,不顧大局?沒有犧牲?沒有奉獻?”姜梅慘然而笑,如同下午扇“劉金牙”,姜梅一個耳光朝張小軍扇了過去,隨后“砰”的一聲,關門回到了兒子張科的寢室。

  這耳光直接把張小軍扇懵,而后怒不可遏,對著臥室門拳打腳踢,吼聲連連:

  “姜梅,你他媽給老子開門!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死,老子就不姓張!我/操/NM!老子今天一定要打死你!離婚!麻辣隔壁!明天給老子去民政局離婚!…”

  張小軍罵罵咧咧,又是叫囂,又是賭咒發誓,喧聲震天,站在姜梅所在的寢室門外起碼干嚎了半個小時,才在其母謝德翠的勸說下下了樓,讓他別在那里丟人顯眼了,趕快下樓去迎客,大市場的于曉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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