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哈哈大笑:“如果總指揮使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那他也可以去死了。”
天狼被陸炳的這種豪氣所感染,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陸炳笑畢,看了看天狼,問道:“天狼,你現在可以運內力嗎?不妨試試,看看跟剛才相比,有何區別,注意,不要用全力,稍稍試一下內息能否在全身游走就可以了。”
天狼點了點頭,閉上眼,陽勁開始緩緩地從丹田升起,沿著自己的手陽明各經脈在大周天四條脈絡中運行,這回他用了五分功力,運功時也非常小心,但一開始起床時運功的那種內息混亂,有走火入魔趨勢的感覺卻再也沒有,這讓他又驚又喜,陽勁運行完四條大周天手陽明經脈后,又換成陰經,從手太陰的四條經脈又運行了一遍,一樣暢通無阻,他開始逐漸地加大內力,一直運行到七成內力時,才感覺有些難以為繼,體內的那股子陰邪之氣有復蘇的趨勢,這才連忙收住。
陸炳一直仔細地看著天狼,等他睜開眼后,笑道:“怎么樣,看你這架式,應該可以運起六七成的功力了吧。”
天狼正色道:“陸大人果然厲害,這都給你看出了,只是天狼有些奇怪,為什么都過去十天了,這嚴世藩的邪惡內力還留在我的體內,驅之不去呢?”
陸炳平靜地說道:“嚴世藩的終極魔功,陰險邪惡,以女子的至陰至穢之物作為練功之物。所以內勁也是走的極陰的路子,一旦進入人體后,有可能會長期潛伏。讓你無法凝聚功力。只有把他的這股子邪氣給徹底排出體外,你以后才能保長久的安寧。”
天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不是就和我中的趙全的那毒劍一樣,毒氣殘留體內,無法驅除,等我內力一弱,無法壓制時就會趁機暴發?”
陸炳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而且終極魔功的那種極陰邪氣。可以凍結你的內力,讓你根本無法運功相抗,天狼。你的天狼勁極為詭異特殊,已經改造了你體內的經脈回路,一般人即使想以內力救你,也不可能做到。大概普天之下。也只有跟你同習天狼刀法的屈彩鳳在你身邊,才能救你性命了。這次你回來之后,我曾經幾次試圖以真氣幫你驅出極陰邪氣,都未成功,所以你只能自救。”
天狼一下子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今天剛醒來時連五成內力都不剩下了,可泡了這藥水,又進這寒潭后,倒是可以運起七成。”
陸炳微微一笑:“在這寒潭里你不要運氣。不然內力如果運行,會加速你的體內污垢出來。那等到明天我來泡這泉時,說不定就要中毒啦!”
天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成,那我只在那外面的大鍋里運氣排毒便是,對了,你不是說在外面泡藥桶時不要運功相抗嗎?這會兒怎么又說可以運氣了?”
陸炳正色道:“是讓你不要運功抵抗外面滲入你體內的那些藥水,沒說不能讓你的內息運行,實際上你要排掉體內的毒素與陰氣,還需要你加速運行內力呢。剛才那鐵桶里有那些黑色的油脂狀污垢,就是你體內的毒素與雜質,而變得一團漆黑,是那極陰邪氣被你的純陽天狼勁所逼,順著你的汗液一起排出來。”
天狼笑道:“這么說來,只要我再泡上一段時間,那體內的極陰邪氣就可以完全驅除了嗎?陸大人,看來你要我學這十三太保橫練,也不完全是想讓我學功夫,治我體內的這極陰邪氣,只怕也是重要原因吧。”
陸炳平靜地說道:“不錯,這極陰邪氣一旦中了,沒人能救得了你,只有你自救,而等你慢慢運功驅除,估計至少三年,這三年你就做不成任何事了,稍微一個大意,命都不保,所以我授你十三太保橫練之法,也順便幫你驅陰氣,如此一來,半年左右的功夫,你便可以重出江湖啦。”
天狼的心中有些失望,眉頭微微一皺:“要半年這么久嗎?”
陸炳“嗯”了一聲:“十三太保橫練畢竟是頂尖的武功,光是泡藥水改變你的皮膚,都需要半年以上才可小成,而且這些藥水也不是一成不變,隨著你的功力進步都要換藥水泡的,我練了十年才得大成,你雖然天資超人,但是半年時間也只能讓你有所小成,一身筋骨可以不畏尋常刀劍而已。”
天狼想到了那天在武當后山與陸炳大戰之時,最后以斬龍刀削斷了陸炳手中的墨劍,然后以余力攻擊陸炳的那一下,陸炳就是靠了這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加上自身的護體金鐘罩,硬扛了自己那一些,以斬龍的神銳,都不能攻破陸炳的防守,可見這功夫有多強。
陸炳看到天狼出神地思索,笑了起來:“天狼,你現在的攻擊雖然冠絕天下,但作為頂尖武者,也不能只攻不防,在頂級高手中,你的防御還是稍稍弱了點,完全靠著氣勁來防,總是有百密一疏的時候,這次你被嚴世藩偷襲,如果練了十三太保橫練的話,他打你那一下,你的皮膚和肌肉能自動反應抵御,也不會傷得這么重。半年時間你就可以小成,只是大成的話,至少要五年以上才行。”
天狼微微一笑:“我估計我這輩子想要大成不容易了,我也不可能一直就練這功夫,離了你這地方,只怕也不好泡藥缸了吧。”
陸炳點了點頭:“小成之前,是一天也不能落下的,等你小成之后,就不必天天泡了,平時可以通過自行修煉心法口訣來增進功力,這藥水只是起個助力的作用而已,現在你跟著我一起念口訣。”
天狼跟著陸炳一起,在潭中扎起馬步,沒有運內功,而是跟兒時扎馬掛磚一樣,念著口訣,在水中借著暗流的力量,沖擊自己全身的各個部位,他感覺自己的皮膚和剛才泡藥缸時相比,就象昆蟲的甲殼一樣,變得越來越堅硬,一個多時辰的扎馬推功下來,渾身的肌肉都感覺一直在抽搐,抖動,一刻不得停歇。
陸炳長吁一口氣,從水中長身而出,擦干凈身子,套回了浴袍,而天狼也有樣學樣,穿戴整齊,二人坐在潭邊,陸炳從山洞一角扔過來一瓶燒酒,沉聲道:“把這瓶酒抹在全身各處,再運一個周天的功,免得寒氣過重,影響你的經脈。”
天狼依言而行,這壇子烈酒在冬天倒到雪地里都能把冰雪融化,可這會兒抹到自己的全身,卻沒有太大的感覺,直到全身涂抹完畢后,才感覺身子微微有點發熱,他心中暗暗吃驚,坐下運功一個周天后,方覺渾身上下到處冒起蒸氣,這一壇烈酒只入了自己的肌膚表層,已經無法滲透進肌肉,更不用說骨骼了,他心中暗驚,這十三太保橫練果然不是蓋的,這樣練上半年,真的就成銅皮鐵骨了。
陸炳笑了笑:“怎么樣,天狼,能感覺到皮膚和以前不一樣了吧。”
天狼點了點頭:“果然厲害,陸大人,這半年我就一直留在這里練這門功夫了嗎?外面的任務都不用執行?”
陸炳正色道:“不錯,一來現在沒有什么重要的任務要你執行,仇鸞現在剛剛得勢,還要囂張一陣子,等到他的把柄露出來,激怒了嚴嵩之后,我們再動手,現在先靜觀其變,而且你這回惹了嚴世藩,他現在應該也在想辦法找你麻煩,為安全起見,你還是先把極陰邪氣給完全驅除,順便把十三太保橫練修煉小成后,再出關不遲,到時候我對你還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