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周四,在外面辛苦了一整天,晚上七點剛一回家,金鐘銘就迎來了Krystal帶著哭腔的迎接聲。
但是,金鐘銘冷靜異常,甚至到了一無所動的地步。話說,這么多年了,他竟然都習慣了這種奇葩的迎接方式,有時候是興奮點的,有時候是失落點的,有時候是在撒嬌,有時候是在憤憤然,但是那聲‘伍德’真的已經習慣了。
“那么…這次是怎么回事?”金鐘銘一邊在衛生間里擰著熱毛巾一邊心平氣和的朝外面問道,他這是對西卡問的,因為Krystal真的已經坐在沙發上抹眼淚了。
“Amber的腳不行了。”以京城癱方式坐在沙發上的西卡正敷著面膜,再加上旁邊哭著的Krystal,乍一看這場面挺詭異的。“打歌的時候她坐在椅子上跳舞,腳踝不知道是怎么一扭…嗯,反正直接就出問題了,下了臺以后公司的人才發現她腳一點都使不上勁了,去醫院一查醫院直接要求住院一個月…”
“然后呢?”金鐘銘也以一種京城癱的模式躺到了沙發上,那個被他從衛生間里拿出來的熱毛巾被他蓋在了臉上從而遮蔽了他的表情,話說,這場面更詭異了。
“然后就聽說下午的時候Amber的爸爸在電話里跟李秀滿老師起了沖突,反正小A今天夜里好像就要被送回加拿大治療…”西卡斷斷續續的描述道。“這是…小A爸爸的強烈要求。”
“回加拿大的事情可以理解,愛女心切嘛。”金鐘銘隔著毛巾含含糊糊的答道。“但是李秀滿是不會和小A父親起沖突的,那應該只是以訛傳訛。小A腳還能堅持的時候說不定他們確實有過爭吵,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那李秀滿反而不會說什么了,因為沒有必要了,應該是小A父親單方面的指責你們公司。”
“伍德…”抹著眼淚的Krystal繞過了西卡,然后硬是擠到了自己哥哥和姐姐中間。“我想問你兩件事情。”
“第一,不至于。”金鐘銘真的是閉上眼睛都知道小丫頭想問什么。“第二,恐怕確實很難了。”
“哦。”Krystal松口氣式的點了點頭,眼淚也停了,但旋即她又嘟起了嘴,但不管怎么樣了,這孩子終于算是安穩了一點。
其實,小丫頭想問的問題很簡單,第一,小A走了會不會不回來了,自己的組合會不會出現這種級別的變故?畢竟小A的父親是暴怒狀態下強行要求小A回加拿大的,FX剩下幾個人一直都在擔心這個問題,Krystal抹眼淚其實也是怕這個。
對此,金鐘銘的回答很簡單——不至于。
第二,小A走了,自己的組合還有希望在這一輪原本勢頭比較好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嗎?或者說能憑著這個拿下一個兩個一位嗎?作為S.M公司的組合,她們已經出道大半年了,竟然一個一位都沒有,說實話,這幾乎是S.M公司史上最慘淡的一組新人了。
這次金鐘銘的答案是——恐怕這次是沒希望了。
沒有真正的問出來問題,兩人就已經實際上完成了對話,這就是兄妹倆的默契了。
“話說二毛,晚上沒行程了嗎?”感覺到毛巾的溫度漸漸降下,金鐘銘突然拿下了毛巾朝身邊的小丫頭發問道。
“沒有。”還在喪氣中的Krystal搖了下頭。“出了這樣的事情誰還有心思搞那些?估計也就是幾個正式的打歌行程,然后外加一點單獨的通告罷了,不過也沒大用,我們幾個的通告加一塊都比不上V媽的我結…”
“是啊。”金鐘銘也有些無力的摸了摸對方的腦袋,然后毫不避諱把毛巾遞了過去。“擦把臉,話說你們這個組合連個像樣的團綜都沒有,出道專輯遇上H1n1,迷你一輯遇到成員傷退…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熬出頭。”
拿毛巾擦著臉的Krystal情緒更不對勁了。
“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西卡又開口了。“歸根到底,資源都被我們拿走了,她們那個組合只能在我們少女時代的間隙出下頭,所以這是意外也是必然,機會少,這才顯得意外頻頻…”
“什么時候變這么聰明了?”金鐘銘詫異不已。
“事關我妹妹,我當然會想的很清楚。”西卡隔著面膜給金鐘銘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真是傻子嗎?來,二毛,讓姐姐抱抱,算是補償你…話說別想太多了,綜藝會有的,新專輯也會有的,等我們去日本以后女團這方面的資源公司還能給別人?”
金鐘銘瞥了這姐妹情深的倆人一眼,然后起身去衛生間接著擰了一把熱毛巾又回來繼續京城癱了。
“話說伍德。”Krystal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突然松開了把自己抱在懷里給自己親情滋養的親姐姐,并扭過身子看向了金鐘銘。“我怎么聽說那天你在我們公司揚言,說要是小A腳惡化了你就要找我們公司的事呢?是踹了門還威脅了李秀滿老師吧?現在為什么這么冷靜?”
西卡淡定的看了一眼金鐘銘,身子有點繃住了的感覺。
“受教育了唄。”金鐘銘冷靜的答道。“前天遇到了秀英,和她一番談話很有感觸,我發覺最近有點火大…”
“你哪是火大啊。”西卡終于忍不住松了口氣,然后又癱坐回了沙發上。“你啊,其實還是因為含恩靜的事情心里不爽…”
金鐘銘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但是沒有起到什么效果。
“別人失戀都是把火撒在外面,然后喝酒發泄之類的。你倒好,看上去冷靜到了極點,一天到晚盯著漢江看書,還吹著小風,實際上失戀就是失戀,你只是把火氣和郁悶埋在了心里面,那種情況下對人對事要是正常了就怪了…”西卡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你之前怎么不說?”金鐘銘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現在才放馬后炮。”
“之前我不敢。”西卡不甘示弱的仰頭盯住了對方,躺在兩人中間二毛想抬頭看看自己哥哥的反應,竟然被她姐姐暴力的伸手給摁了下去。“你那副樣子誰敢惹你?現在看你稍微正常了點,我才敢跟你說這些的。”
金鐘銘長嘆了一口氣,毛巾的熱敷之下,他的表情這些天終于有了第一次松動,這種松動不是指有了變化,而是指他終于擺脫了依次用壓抑、用暴虐、用發泄而產生的那種失控或者說脫離本心的表情。
無論怎么說,西卡在面對著自己的事情和Krystal的事情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她知道,自己之前這兩三周無論是坐在陽臺上那兩周刻意的壓抑和冷靜,還是出去第一趟的時候籍著小A腳踝傷勢對著S.M公司高層的暴怒,又或者是全智賢事件中那種刻意的報復快感,其實都是不正常的。
甚至,有些事情西卡雖然不知道,但是金鐘銘心里卻也因此有了些明悟。
其實仔細想想,前天他對秀英的拒絕也暗暗的有幾分矯枉過正的嫌疑在里面,包括這些天他把自己灌注到工作里去,事無巨細的去和電視臺的人討論著劉在石新綜藝的節目組結構問題,其實也是有些麻醉自己的目的的。
這些,統統都不正常,這不是一個正常和自然的金鐘銘。
不過,經過了一靜一動,一怒一冷的發泄后,如今的他終于有些松動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想太多其實無益。
只希望恩靜能遂愿吧!
“怎么說呢,伍德。”西卡看著金鐘銘癱坐在那里的樣子這次是真的松了一口氣。“可以理解的,真的可以理解的。說實話,不就是李秀滿嗎?你人罵了就罵了,門踹了就踹了,算他倒霉好了。反正我跟二毛還是很高興看到你恢復正常的…是不是,二毛?”
“…是!”鄭二毛呆滯的應道。“可我當時還真的以為伍德是因為關心小A才踹門的…”
“不是說伍德不關心小A。”西卡摸了摸自己妹妹的腦袋。“他關心小A只是因為小A是你隊友…這么說你懂嗎?就好像他當時踹門是因為自己一直心情不爽,是個失戀狗,而不是因為他喜歡踹門…這么說你懂了?”
“大概…”Krystal諾諾的應道。
“來,二毛。”金鐘銘扔掉了毛巾突然站了起來,然后拎著二毛的衣服把她拽了起來。“咱們打游戲!”
電視機打開,游戲機連上,兄妹二人開始借著游戲抒發各自不爽的心情,而聰明的西卡則慢悠悠的隔著面膜按摩著自己寶貴而漂亮的臉蛋…
但是沒過多久,門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還蓋著面膜的西卡無奈的站起身走向了門口…是侑莉和sunny,兩人表情嚴肅的站在了門口。
這沒什么,太正常了,這倆人來這個離宿舍很近的地方找自己或者金鐘銘或者二毛玩都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侑莉和sunny身后竟然還站著笑吟吟的李秀滿那就有點古怪了!
“老師!”西卡也慫了,她根本就忘了剛才是誰在那里毫不在乎的說什么‘不就是李秀滿嗎?人罵了就罵了,門踹了就踹了,算他倒霉好了’之類之類的了…實際上聰明的西卡大小姐一看到這位基本上就已經兩股戰戰了,十年積威啊,更何況她剛說過一些不著調的大話。
話說,剛才那個滿不在乎的說起對方的人是自己嗎?莫非是Krystal?
但是李秀滿的反應也很古怪,他認真的盯著這個帶著面膜還聲音顫抖喊自己老師的人,說實話,對方這幅樣子和腔調實在是讓他一時間沒能立即認出來到底是誰。
“你是西卡還是Krystal?”打量了兩秒鐘后,徹底放棄了的李秀滿用略顯尷尬的聲音詢問道。
西卡愣了一下,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絲毫不顧面前兩個早就一眼認出來自己的隊友,也不管一個名為Krystal的生物其實就在自己身后打游戲呢,她竟然張口就說了一句注定要被拆穿的話:
“老師,我是Krys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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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不想訴苦的,但是這才幾天狀態就不對了,不是以往那種困倦的疲憊,而是明顯感覺到碼字的時候眼窩發脹,后槽牙后面的部位疼的難受,然后后腦勺也神經性的疼…希望老師對咱家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