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小娘,安撫起來就是要容易一些。又胡天胡帝在暖榻滾了幾回,食髓知味的李芷兒頓時片刻也不想離了山東,回那勞什子京城做甚公主殿下。
“那鄭琬,竟是鄭氏的人?”
“可不是?”
老張輕拍安平如絲玉背,輕聲道:“你那二哥若要下手起來,只怕是姓鄭的都要連根拔起。為夫這當口收她一個沒著落的弱女子,一舉多得啊。”
“是了是了,二兄定是做得出來的。”
李芷兒一想起李董,頓時嬌軀一顫,嚇的連身上濕處也忘了擦,出神了一會兒,才幽幽道:“此間定還有滎陽人吧?”
滎陽鄭氏,安平他大哥正房大老婆的娘家,如今么…掖庭宮里打雜,成天吃齋念佛,就差臨門一腳死了去。
“鄭觀音是繞不去的,洛陽滎陽不分家,若是當年鄭娘子能被收入皇帝后宮,那自是另外一番局面。可惜啊,鄭娘子前有婚約后有柴令武,簡直是一個火坑接著一個火坑。他洛陽鄭氏又不是什么厲害角色,守著一畝三分地,不出三代,必亡。”
然而現在大不相同啊,鄭琬這樣的絕色,李世民和柴令武雖然沒爽到,老張他爽起來絕對不猶豫啊。鄭穗本這樣的地方大員,更是巴不得鄭琬再不要臉一些,最好能直接弄個兒子出來。
到時候,張氏這條大腿,起碼也是抱住了。哪怕張德放在整個張氏來說,充其量就是根腿毛,可這腿毛它長久啊。楊玄感也似的腿毛,就問你怕不怕,怕不怕?!
再說了,河北道官場年初的救火員,不就是張操之么?連劉弘基這樣不要臉的老流氓都服帖了,他們這些略顯稚嫩的后進,還是不要裝逼了。
人離鄉賤,鄭氏離開了洛陽,自然說話聲音也要小得多。可有了鄭琬,河南道他們混不下去,河北道大有可為啊。而且按照張德在薊州平州營州的折騰,只怕是要配合著朝廷的大勢來運作。
將來征遼前沿,光一項,張氏最少都能混出來三個男爵。
而且搞不好張大象的兩個弟弟,都能混到太子伴讀這個級別,張德的兩個弟弟,其中一個說不定還能混個儒林郎什么的。
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所以說,找女人,不能光看見漂亮就腦子一熱把持不住。
“便是有這般說道…”安平嘟著嘴,卻又覺得吃味,便歪頭看著張德,“予來山東省親,可有甚么安排?”
“卻也有幾個事體,娘子既是瑯邪王氏血脈,當然也該謀劃謀劃。”
老張眼睛放著光,自然有無數的想法在轉動。自家婆娘的娘家既然招牌好,那么借殼上市也不是不可以,瑯嬛書屋開不起,瑯邪書店弄一個總沒差吧?
老子這是私塾!有種上長安告老子去!
本來么,崔慎找來的那些無節操文人要教書,還得遮遮掩掩。可這瑯邪王氏不一樣啊,雖然倒了臺,但到底曾經是江左第一望族,非同小可。只論兩淮山東江湖地位,還在崔氏之上。
再說了,崔浩雖然牛逼,可他就是個失敗版本的王猛。
梁豐縣男這會子雖然身上沒虱子摁死來問對,家里也沒草廬讓李董三顧,所以,天可汗的墻腳,能挖則挖。
“你這女子,恁地心眼細小。我來這兒,陪了你幾日,可曾念叨別家女子?”頓了頓,張德又是得意道,“再者,這幾日,可算爽利?”
“啐!”
面紅耳赤的安平拉起絲被捂著臉,老張嘿嘿一笑正得意間,卻見絲被翻滾,不多時,臉色一變,張口倒吸一口涼氣,然后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又玩了幾日,結果安平還是來了月事,無法,張德便哄了她兩天,便去了滄州。
到了滄州,卻見銀楚自己騎馬偷偷到了客舍,珍珠弘忽譏誚地看著他:“這一去,倒是讓人嘆為觀止,你這草原呼保義,連個十五歲的小娘,卻也擒拿不得。”
“莫要嘲諷,有你的好處。”
二話不說,一個存了數日體力,一個憋月余饑渴,當真是干柴遇上烈火。只尋了個由頭,說是要相商東瀚海的軍國大事,梁豐縣男同東瀚海都督便在榻上交流軍情心得。你說水淹七軍是個好戰法,我講這七擒七縱著實妙不可言…
各自收了陣法,這才兩相平安,說起了瑣碎小事。
“什么?!高句麗人瘋了?遼東圈了三十萬畝地種麻?”
之前麻料都是小打小鬧,但遼東不比高句麗腹心之地,乃是邊疆前沿,遼東半島更是修建長城,提防唐朝進攻。為了減輕前沿負擔,遼東耕地,多是糧食。不拘是糜子谷子還是麥子,乃至是黑豆黃豆綠豆,都是種了不少。
能有一石口糧,便是多個軍士的性命。老張心說這些高句麗人為了國家興亡,也是蠻拼的,結果這才多久?天氣剛開始熱呢,就三十萬畝地種麻?
三十萬畝算起來,也不多,唐朝頂級權貴,哪個不是百萬畝打底?更不要說五姓七望這種奇葩。
但是在遼東,性質很不一樣,少三十萬畝耕地,按照一畝收兩百到四百斤糧食計算,這就得多給萬余戰兵長途運輸糧秣。
“這還有假不成?”
銀楚居然也嘟著嘴,摟著張德扭捏了一番,“這可是高句麗西部將軍的私活,我可是廢了不少門路,才知道的。扶余人當年亦是突厥的走狗,忠仆還是有幾個的。”
張德聽了這消息,心中暗自嘀咕:果然是利令智昏啊,這特么還真不分國家民族的,遼東那地界,為了弄點麻料錢,居然連耕地也能圈了,牛逼。
不過這也是張德喜聞樂見的事情,將來張叔叔要立功,肯定要毆打小朋友才能戰果輝煌。遼東越是腐敗糜爛,對張德和張公謹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
當然這個結果,對唐朝來說,也是令人愉悅。
“阿郎在想甚么?”
“噢,我在想,該怎么報答你。”
老張神在在地回道,心中卻是琢磨著:聽說高句麗在南室韋附近搞圈地養羊,這要是可以的話,指不定還能在腹心之地也這樣搞啊。
想到這里,老張不由得興致勃發起來,正要說找點樂子慶祝慶祝,卻見銀楚媚眼溫潤,頓時有了計較:“來,且報答銀楚厚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