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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完工驗收

  人間,又污穢了。

  張德模仿中書令仰望星空,然后小小地裝了個逼。

  仔細想想,上輩子過的也挺風光的,可特么自己抱的大腿,含著淚也要把“雅蠛蝶”喊出來。

  這輩子雖然精神文化生活貧瘠了些,也不能找小伙伴聯機打個boss啥的,更沒有五金一件的銀鱗胸甲,但這并不妨礙張德在物質文化方面進行提煉。

  和錢沒關系,當然了,主要是錢。

  “哥哥!神乎其技啊——”

  程處弼激動的渾身發抖,瞧著文宣王廟四配十哲后面的光輝,就差喊他大人來看上帝。

  長安城沸騰了,皇帝陛下也聽到了外面的喧嘩,便問侍衛,外面這么大動靜,發生了什么?

  侍衛還沒去,去年退了休的史大忠擦著額頭上的汗,提著衣衫,跑的跟老鵝似的,然后跑皇帝面前就是一個大禮,喊道:“陛下,天佑大唐,孔圣顯靈啊——”

  你特么逗我?朕家里攀的祖宗是老子,結果顯靈的是孔子?

  然而李董住的地方地勢還是比較高的,于是他換了一身勁裝,直接小跑去了高臺。

  登高望遠向東看去,李董嘴角一抽:“這…”

  工科狗玩文化是玩不出什么的花樣來的,所以只能搞點特技。duang的一下給圣人們來個特寫,各種燈光給力,要不是沒辦法亂涂亂畫,老張一定要給個重金屬搖滾風。

  琉璃光華若天宮,文宣王廟之間就酷炫到這種程度,讓唐朝的土鱉們有點小激動。

  張德一臉得意,咧嘴一笑,對程處弼道:“三郎,若你能去岐州擺平劉老兒,懂?”

  程處弼小雞啄米點著頭:“懂,懂,懂的。”

  拍了拍程處弼的肩膀。張德打了個呵欠:“連夜施工,累死我也,回去睡覺。”

  “哥哥,少待少待。”

  程處弼胳膊一伸。攔著張德,一臉諂媚,“嘿嘿,哥哥,此事。萬萬不可說與別人聽去。”

  “你這廝,這般計較作甚。只你一人,怕是擺不平劉師立。”

  張德笑著搖頭。

  “哥哥放心,吾非一人,欲尋李大郎同去。”

  “唔…”

  老張琢磨開來,雖說張叔叔和劉師立互相不待見,但李勣對劉師立有回護之恩。李震若是去岐州,別的不敢說,劉師立肯定要叫一聲世侄。

  而且劉師立想要翻身,在岐州唯一有希望的就是打吐谷渾。他和李靖又說不上話。想要走門路,也只有托李勣幫忙。

  然而李勣會隨隨便便幫忙嗎?劉師立跑過來求李勣辦事,然后干凈利落地辦了,張公謹就算心里無所謂,程咬金都能打上門去。

  所以,善于賣萌的劉師立,肯定得先讓李勣覺得,拉他一把也是還個人情。還有比提攜后進晚輩更完美的借口嗎?

  想當年,老張還在海上廝混的時候,領導有個老朋友的兒子跑過來說要賣墊圈。領導就表示不需要這么客氣,只要你能來,就是心意啦。

  然后墊圈采購這事兒吧,就沒后勤部門什么事兒了。

  張氏第一定律:社會學是偽科學。

  根據這個第一定律。不難看出,在人性上,唐朝和一千五百年后沒有任何區別。

  “大郎若是去了,切勿攬事上身,緊要處,三郎須和大郎通氣。”

  “那廝都把白糖賣進左武衛去了。細水長流,夠他花銷了。”

  “你懂個甚,自家兄弟,莫要小家子氣。”

  老張瞪了他一眼,程處弼才扁扁嘴道:“哥哥偏愛別家,怎地不愛我了?”

  老子特么愛死你了!

  “滾!”

  程老三委屈極了,但為了正義的事業,他馬不停蹄地叫上了李思摩的兒子李毅,然后就去了李勣府上打門。

  孔圣顯靈來圍觀的人很多,最激動的其實不是皇帝,而是孔祭酒。

  孔穎達渾身發熱,其實褻褲都沒穿,披了個袍子就出來了。左手捧著書,右手拿著毛筆,隨時準備把滿肚子的豪言壯語寫下來。實在不行寫別人的詩篇也是好的。

  金吾衛的大兵就苦逼了,熬夜值班就算了,要換班的時候,來了幾千百姓還有達官貴人。

  連女兒家也要來瞻仰一下孔圣靈光。

  隨著太陽升起,紅日透射,那光芒越發聚集,整個文宣王廟看上去就是要比別處亮。

  不多時,李董的御輦到了。

  終于到了清場的時間,李董下了馬車,也感覺渾身熱血沸騰。莫非老天是在告訴朕,朕乃天命所歸?

  “陛下天命所歸,乃有顯圣昭告萬民啊!”

  老孔趕緊上去拍馬屁,他是孔家嫡系,孔圣后裔,拍皇帝馬屁的同時,也是隱形抬高自己的地位。

  所謂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孔祭酒能感覺到十八學士的其余老朋友眼神何等的羨慕嫉妒恨,雖然他很不想說粗鄙之言,但從內心來講,老孔的意思只有一個:你們要是不服,回去重新投胎啊!

  “陛下天命所歸,孔圣顯靈,昭告天下!”

  李董的感覺越發地良好,腳步也有點飄,一邊走一邊看著四配十哲石像,光芒四散,太有神圣感了。

  本來配享四圣,是在考慮要不要把顏回和孟子去掉的,后來皇帝拍板,承舊例,復圣聞一而知十,乃是智慧的象征,必須有。

  當然這話正面理解其實也沒啥,但讀書人大多都不是傻逼,很顯然顏回沒問題,孟子就要考量了。

  孟子的主張,讓做君王的都很蛋疼。

  李董肯定也不例外,所以他沒有正面說亞圣滾粗文宣王廟,就是想等著小弟們主動分憂。

  然而小弟們雖然一顆紅心向陛下,但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于是山東士族商量了一下,只說孟子的“仁政”,其他的啥也不管。

  因此復圣圣像基座上,刻了“知”,而亞圣圣像基座上,刻了“義”。為什么沒有刻“仁”呢?因為給述圣孔伋了。

  畢竟,孔子的孫子,肯定要比亞圣“仁”一點。

  博弈嘛,總是有得有失,雖然亞圣圣像還是立了起來,但總算沒有搞個大新聞,讓李董多少也能接受。

  十哲塑像雖然沒有孔圣四配那么高大上,但每個塑像配一條經典語錄的形式,讓李董眼睛一亮。

  搞意識形態嘛,表面工作肯定要做好,一定得有讓國內外人民群眾都認可的普世價值。

  至于那些不認可的,很顯然,他們都是頑固的反唐份子。

  不信普世價值的人,很危險,這時候,就需要唐軍亮個相,偶爾教做人。

  李董站在子貢像前,然后念出了語錄:“子貢問為仁,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好!”

  “陛下英明!”

  老孔上前,笑著說道。

  “監丞張德,何其貼切也。”

  李董指了指端木賜旁邊的語錄,“朕要重賞。”

  孔祭酒頓時興趣缺缺,不是賞老夫啊。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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