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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孔圣顯靈

  關洛最好的石英砂其實是在岐州,不過岐州都督劉師立跟張公謹在玄武門之后不對盤,左驍衛爭過位子,然后張叔叔被李董賞了個定遠郡公,他也撈了個襄武郡公。

但為什么張叔叔靠著《六條突厥可取狀》上了位,這貨就被扔到岐州當守山犬呢?還是歷史遺留問題,丫跟王世充睡過  李董當年還是保安部經理的時候,拎著砍刀帶著小弟去搶洛陽這塊地盤,靠巴結原大隋帝國有限公司董事長上位的王世充就被剁死了。

  爭地盤為的是什么?不就是錢和小弟么。錢多了就能招小弟,小弟多了就能搶地盤,地盤多了就能多收錢,一種循環…

  砍死王世充之后,好些個小弟就開始迷茫了。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然后劉師立這貨考慮的是什么呢?他就琢磨,李經理這么能打,要不老子咬咬牙,也去陪睡?

于是就有了李董“惜其才,特免之”的戲碼,感動的劉師立哭的稀里嘩啦,立刻就成了忠犬,并且表示砍死李建成總經理這種事情包在我身上  那時候,劉師立是左親衛,李董手底下其實也沒幾只像樣的金牌打手。

  等到有強迫癥的李董收集齊了九張好牌,就在玄武門那天,打出了四個王,還有五個二。

  四大天王的地位,也就是那時候敲定的。

  至于五個二的命運,就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二。

  反正比起張公謹龐卿惲侯君集還有李孟嘗,劉師立是真二。

  這貨和張公謹在左驍衛爭鋒,張公謹不和他一般見識,反正做官也不是張叔叔的愿望,要不是大隋公司克扣工錢,他好好的長史不做,跑來造反?他有病么?

  于是張叔叔就默默地在旁邊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帥的驚動天可汗。

然而劉師立覺得。張公謹這瓜慫,不堪一擊,老子已經無敵了  在某年某月某日,劉師立請左驍衛的小伙伴們喝酒。喝高了眼睛發紅,他就沖兄弟吼道:“爾等觀吾雙目,何如?”

  “劉公雙目,赤紅如火”

  其實這意思,就是說老劉你的眼睛充血了。

  然后他腦子充血了。吼道:“此乃天眼”

  一嗓子吼的左驍衛兄弟們全部嚇尿,然后還沒完,劉師立當場把衣服一脫,露出了身上的帶魚狀胎記:“此乃天龍”

  左驍衛兄弟們全部嚇出了屎。

  然后他把褲子一脫,吼道:“吾之姓名,天帝耶?”

  左驍衛兄弟們全部嚇出了魂。

  去喝酒的一宿沒睡,太特么恐怖了。

當時還在左驍衛看門的四大保鏢聽說了這事兒,于是就琢磨,張公在的時候,多好啊。有錢有閑有地位。尼瑪的姓劉的一來除了裝逼就是傻逼,老子不干了  于是四大保鏢之首張禮青就去右監門找到了李孟嘗,把劉師立裝逼說的話模仿了一遍,半點特技都沒有加,人證多的是。

  不要問為什么左驍衛的人去右監門告狀,反正和張叔叔半點干系都沒有。

  證據就是李孟嘗問張禮青:“爾等為弘慎抱不平耶?”

  “非為張公,為社稷爾。”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李孟嘗信了。

  然后第二天,李董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李董就把劉師立叫過來,問他:“聽說你要造反?”

  “陛下饒命”

  劉師立當時就跪了下來。而且尿了褲子,并且眼淚鼻涕橫流。而且發誓,回去就把身上的帶魚胎記給劃了,他忠心耿耿啊。

  然后李董就呵呵一笑:“知卿不然。此妄言耳。”

  接著李董不僅沒毆打他,還打了賞。劉師立抱著李董賞的六十匹布,就跑岐州上班,老老實實地做守山犬做到今天。

  所以,雖然張德瞧不起劉師立這個二貨,岐州理論上也是個窮逼地方。但誰叫那里有天然砂礦呢?而且品質在西部地區算是名列前茅的。

  可惜,老張雖然有心去岐州挖礦,但可以想象的是,劉師立一聽說是張公謹的侄兒,連黑風騮用蹄子都能想到會發生什么。

  萬般無奈,張德只好就近原則,龍首渠兩岸也有含沙層。龍首原東南也有石英礦,礦砂顆粒度還算可以,油頭上佳,用來制作亮晶晶的小玩意,還是沒問題的。

  作為一條工科狗,廢物利用是強迫癥,車間里的邊角料你不焊個架子出來那就是天怒人怨。無縫管你不做個熊孩子的經典玩具,你還是人?

  于是乎,當廣大河套民族兄弟在收割堿蒿子制作土堿的時候,老張不能只盯著肥皂,肥皂掉地上撿的人多的是,但亮晶晶的小玩意,才是裝逼利器。

  在長安人民感慨文宣王廟真是高真是大真是高大上的同時,張德在東關又開了個小作坊,那里有山有水還有沙子還有轉動的風車,以及轉動的小型球磨機。

  為了降低大量燒制所需溫度,張德提前先制作了一批畸形玻璃球,然后在程處弼哭爹喊娘的哀嚎中,挨個兒敲碎,然后塞進球磨機粉碎。

  “哥哥不要啊,最后一個了”

  “拿過來”

  “哥哥,這是我親手…”

  “給我”

  一把搶走了帶有紫紅色的玻璃球,放在了鍛錘下,砰,粉碎。

  收集了足夠的玻璃碎料,張德才開始燒制平板玻璃。

  如果直接硬上,溫度要求太高,而且不好控制。有了玻璃碎料,大大降低的技術要求,然后就是按照基本法來碾壓平板玻璃。

  雖說他很想搞浮法玻璃,然而別說原料粉碎配比了,光錫槽就沒辦法解決,金屬液總不見得倒一桶水銀下去吧。

  三月初一,文宣王廟清場,衛生工作也已經收尾,除了窗棱還沒有封上白綢。聽說現在有人用宣紙糊窗戶,真是有辱斯文。

  孔祭酒視察了一遍,然后眉頭微皺,問張德:“操之,后日大典,緣何窗棱還是空空如也?宣紙不是還有嗎?趕緊糊上。”

  有辱斯文啊。

  “祭酒勿憂,下官已有準備,明日一早,祭酒便知矣。”

  “嗯,老夫姑且信之。”

  言罷,抖了抖胡子,看也沒看張德,回去批卷子了。

  沖孔祭酒背影吐口水,老張恨恨然道:“上回養羊你也說姑且信之,特么竟然在山東圈一萬畝地,權貴真可惡。”

  像張德這樣有良心的年輕貴族,已經不多了。

  有些時候,老張都會被自己的善良感動,目前小半個草原,都在感慨義商華潤號是辣么的悲天憫人。

  這都是張德的苦心經營啊。

  三月初二的那一天,長安的人民群眾覺得天空有點亮。

然后遠遠看,臥槽,好閃好閃好閃啊  陽光緩緩地照射在沖天而起的文宣王廟上,金色的陽光,直接反射到東城的每戶人家。

  “孔圣顯靈啦”

  伴隨一聲大吼,整個長安,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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